第五三九章 大開殺戒
「都不要動手!」渾天成大聲道:「這是一場誤會!」
猿飛佐助忽然從地上一躍而起,二叔嚇得驚呼一聲,猿飛佐助卻道:「渾隊長,你終於來了!你們中國人太不友好,才藏君已經被那個白衣人所殺!這怎麼辦?」
「哧……」二叔忍不住笑了起來,道:「你個小鬼子,原來剛才一直趴在地上裝死啊。你奶奶的,剛才突然蹦起來,嚇了老子一跳,還以為你詐屍了!」
渾天成皺了皺眉頭,道:「霧隱才藏先生亡故了?」
「就是被他殺的!」猿飛佐助指著望月。
望月冷眼旁觀,並不做聲。
渾天成看了我一眼,道:「陳元方,怎麼回事?」
「你們怎麼回事?」我冷笑道:「這是要惡人先告狀,倒打一鈀了?」
渾天成嚴肅道:「陳元方,霧隱才藏不是一般人,這涉及到國際問題!希望你好好說話!」
「那好。」我道:「我們在這裡好好吃飯、聊天,一群蒙面人突然闖了進來,不分青紅皂白,不打一聲招呼,出手傷人,我們以為是入室搶劫的匪徒,被迫出手反擊,以行使自衛權力,打鬥之中,對方也未交代來歷,只是一昧攻擊,招招殺手,我們無奈,只好將對方擊斃。按照本國律法,對付暴力犯罪,就算將對方打死,也不算犯罪吧?」
「這……」渾天成登時無語。
二叔大笑道:「我們讀過書,認識字,你可不要欺負我們哦。」
武藏三太夫道:「我們不是來搶劫的!我們已經說明了,但是他們還打!並且殺了我們的人!」
江靈道:「胡說八道,你們不是搶劫的,那深更半夜,攜帶武器,穿著夜行衣,悄悄潛伏進來,又出手傷人,這是幹什麼的?哪有這樣觀光禮佛的客人?」
「我們不是來觀光禮佛的。」武藏三太夫狡黠地一笑,道:「我們是來調查案情的。渾隊長可以為我們作證。」
「對。」渾天成乾咳一聲,道:「龍王湖附近吳家溝發生不明死亡案件,引起上面重視,且與少女失蹤案有關,我們特意請來日本友人前來協助調查,項山寺因為是民間術界力量,也在調查範圍之內。所以,武藏等人,才會以非常手段,進來此處。」
守成和尚道:「那對我的徒弟、徒孫下手卻是為何?」
武藏三太夫道:「是他們先要動手,我們怕打草驚蛇,影響了調查,所以被迫將他們失去知覺,不過我們並沒有殺害他們。」
我聽得一陣光火,武藏三太夫等人實在是太過無恥,剛才說是夜來觀光,現在又說是奉命查案,這樣下去,我們反而成了嫌疑對象,成了妨礙公務之人。
渾天成道:「這樣說開了就知道對錯了。陳元方,你的徒弟殺了日本友人,且是受我們委託的調查人員,這該怎麼辦?」
「不怎麼辦!」我道:「行使公務要亮明身份,他們沒有亮明身份,只是跟我們打鬥,我們怎麼知道他們是好人,還是歹徒?」
「我們亮明瞭身份!」猿飛佐助大叫道:「你們知道我們來幹什麼的,但是你們就是要打打殺殺!大大的不友好!我要控訴你們!」
「你什麼時候亮了身份?」江靈怒道:「從始至終,你們都沒有說明是來幹什麼的!」
「我們說了!」
「沒有!」
「咳咳……」渾天成道:「陳元方,你們說武藏等人沒有亮明身份,可有證據?」
「他們說他們亮明瞭身份,可有證據?」
猿飛佐助叫囂道:「我們就是證人!」
二叔針鋒相對:「我們也是證人!」
渾天成道:「自己人證明自己人,證據力很弱。」
二叔道:「他們不也是自己人證明自己人嗎?」
渾天成道:「他們沒有殺人,你們卻殺了人。現在是你們說不清楚,所以,最好是拿出有力的證據來洗脫青白。」
「閉嘴!」太爺爺突然暴喝一聲,震得周圍屋舍都嗡嗡作響,場中登時一片寂靜,渾天成、武藏、猿飛、柳生等諸人,都是臉色劇變。
太爺爺瞪著眼,厲聲道:「如果我剛才把他們殺光了,你們還要證據嗎?安!死無對證!全當做匪徒斃命處理,你們還要證據嗎?」
猿飛佐助慌忙退到渾天成身後,驚懼道:「老道士,你,你要幹什麼?」
武藏三太夫道:「你難道要當著渾隊長的面,殺光我們嗎?」
「嘿嘿……」太爺爺冷笑道:「你們仗著他的勢,就不怕我了?渾天成,昔日我打你胸口那一掌,骨頭碎裂,多少天才好啊?」
渾天成嚥了一口吐沫,額上冷汗涔涔而下,口中嚅囁道:「道長,不要圖一時痛快,給子孫種下大禍!陳家村裡可不是所有人都像你這樣厲害。」
「你在威脅我?」太爺爺瞇著眼睛,死死盯著渾天成。
「不是威脅。」渾天成搖了搖頭,道:「只是提醒。」
太爺爺道:「那你說說吧,今日這事,你想要怎麼了結?」
渾天成道:「帶走殺人者,調查事情的來龍去脈,等弄清楚再做處理。」
「不行!」我當即拒絕。
渾天成冷冷道:「陳元方,識時務者為俊傑。真要鐵了心和我們作對?要知道,霧隱才藏是上面的二老闆,親自花力氣調來的友人,你擔不起這個責任!」
我沉默了片刻,然後歎了一口氣,道:「渾天成,是我殺了霧隱才藏,如果非要帶我走,那我就陪你走一趟吧。」
「元方哥!」江靈喊了一聲,驚恐地看著我,似乎是想要說什麼,最終卻沒說出來什麼。
「師父!」望月昂首往前一大步,道:「人是我殺的!您不用替我出頭!」
彩霞失神地看看我,又看看望月,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你殺的?」我微微笑道:「憑你的本事,殺不了霧隱才藏。」
「我……」望月其人,不善言辭,霧隱才藏的本事原本就比望月略高,只是前時在龍王湖被張熙岳用針傷了身子,剛才打鬥之中,又中了我一掌,所以勢力大損,才會被望月以陰陽大執空術一招斃命。
望月又怎麼能詳細說出這些?
「不是他殺的!就是那個白衣人殺的!」猿飛佐助忽然尖聲叫道:「白衣人打不過才藏君,是那兩個女人在一旁幫忙,所以才被白衣人殺了!」
「兩個女人?」渾天成皺眉道。
「就是那個用劍的女人,他們叫她江靈。」猿飛佐助道:「還有那個穿白衣服的女人,好像叫做彩霞!他們要一起帶走!」
「不錯。」柳生左右衛門忽然陰瘆瘆笑道:「這兩個女人也要帶走!」
我已經看見猿飛佐助和柳生左右衛門兩人眼中閃爍著邪光。
我的手開始隱隱發抖。
望月的瞳孔也在收縮。
渾天成似乎是感覺不妥,皺了皺眉頭,道:「武藏先生,到底是誰殺了人?」
武藏三太夫肅然道:「就是那個白衣人,還有那兩個女人,請渾隊長一併帶走,交由我們審理。」
我深深吸了一口氣,看向武藏三太夫,淡淡道:「你是在說笑嗎?」
「我是認真的,令主先生。」武藏三太夫一副道貌岸然的神色,道:「我知道閣下技業驚人,但是,我們大日本忍者的血不能白流。尤其是為你們做事的人。」
「不要多說了。」猿飛佐助忽然一個箭步衝上來,伸手就去拉江靈,江靈閃電般出劍疾刺,猿飛佐助急忙閃避,那劍擦著猿飛佐助的臉頰而過,幾乎將其面皮削掉!
猿飛佐助怒道:「你又要殺人?」
江靈冷笑道:「你再敢伸伸爪子試試?」
猿飛佐助陰笑一聲,雙手十指疊起,快速捏起訣來。
「你狂妄!」
我大喝聲中,身影一晃,早到了猿飛佐助面前,獰笑道:「普天之下,誰敢動我的女人?」
猿飛佐助大驚失色,抽身要退,我一招奇行詭變,左臂劈手捏住了猿飛佐助的脖頸,右臂手起手落,一掌擊在猿飛佐助百會之上。
「陳元方手下留情!」
「陳令主留情!」
渾天成、武藏三太夫齊聲呼喊。
「晚了!」
我的手硬生生落下,按在猿飛佐助百會穴上,陽罡極氣迸發而出,直灌而下!
猿飛佐助修煉的法術偏陰,我便以罡氣將其消融。
「不,不要……」
猿飛佐助艱難地說出了這三個字,然後身子像爛泥一樣癱軟倒下,翻著白眼,渾身抽搐,再也說不出話來。
我冷冷道:「我也不殺你,只是廢了你的道行而已。」
這一過程發生地實在是太快了。
幾乎沒有人反應過來。
彷彿一瞬間,猿飛佐助就成了廢人。
猿飛佐助喘息著,漸漸平復,他掙扎著做了起來,看了一眼我,又看了一眼江靈,再看看彩霞,忽然吃吃地笑了起來,他伸出手,指著江靈,又指向彩霞,道:「我就是想要這兩個女人,我就是想脫光她們的衣服……」
我怔住了,氣的怔住了。
一道白影閃過,望月已經將猿飛佐助提了起來。
「不要!」武藏大聲喊道。
「卡嚓!」望月扭斷了猿飛佐助的頭,鮮血如泉湧,濺了一地,腥臭味充盈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