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一章 不是自殺
大嘴榮打開手電,撓撓頭說:「我也是猜的。」
小滾刀氣的差點沒一巴掌拍過去,瞪眼道:「我就說這小子不靠譜,咱們遇到的是兩個女人,不可能是天黃牛神。」
蕭影皺眉道:「吵什麼,有話好好說嘛。」
還說什麼,說實話我都想拍大嘴榮這小子腦門,你說那倆只邪祟還不知道是什麼,現在又得罪了一個天黃牛神,那不是添亂嗎?那個孟奶奶也是的,你怎麼就知道那麼多傳說,給這小子講了這麼多故事,把我們都害慘了。
「嗚……」山上突然刮起了一陣陰風,發出瘆人的響聲,讓我們大傢伙心頭一驚。
不知道是天黃牛神去而復返,還是鎮上那倆邪祟追過來了,反正這風來的不正常。我悄悄把玉珮拿出來,問死小妞:「你能看到,又來什麼邪祟了嗎?」
死小妞小聲說:「沒看到,不過這陣風跟鎮上的手法相同,暫時保住小命再說,別再逞強了。」
我點點頭,把玉珮放進口袋裡,這樣保險一點,除非褲子被扒走。如果褲子被扒,哥們小命也就不保了,還談什麼保護死小妞?我招呼大傢伙退進洞內,在洞口上貼了辟邪符和金光符,又將鎮鬼令牌用紅繩拴住掛在洞口上方,然後在洞內又做了一圈八卦鎮鬼局,感覺死玩意就算再厲害,也不敢拚命往裡硬闖。
洞裡也不敢點火,就這麼坐在黑暗裡等天亮。現在哥們要對付六畜神的那種豪言壯志已經蕩然無存,不管那倆三八是不是六畜神,太難對付了,只能寄希望明天天亮後,這些死玩意統統離開角龍鎮,我們也好安心的離開。
我問起剛才小滾刀和蕭影為什麼會跑到了我後面,他們倆說,到了山腳下就聽到一聲詭笑,於是他們倆就反方向逃走,結果遇上了大嘴榮和陳寒煙。他們四個喘了會兒氣,想到要跟我在山洞碰頭才一起走了上來。我問那聲笑跟天黃牛神聲音一樣不?他們倆都說不一樣,我就納悶了,當時那倆三八還在跟我死拼,不會是她們其中一個,那這聲詭笑又會是誰?
猜了半天,也猜不出個所以然,就不費那個腦力了。我們這一段時間幾乎沒有怎麼休息,本來覺得找回死小妞能夠安心去大巴山輕鬆幾天的,結果又遇上這種邪事。體力上不說,心裡真感覺很累。我們說著話,不知誰起了個頭響起鼾聲,於是大家全都閉上嘴巴,不多時進入了夢鄉。
好在一夜平安無事,天亮後我們醒過來在洞外活動活動筋骨。昨天從縣城回來時,陳寒煙和蕭影在超市買了不少零食,我們就地瓜分,當做早餐吃了。正想著要下山瞅瞅去,卻看到山道上出現了一片晃動的人影。
等他們走近一看,原來是陳大爺帶人抬著胡秀蘭一家的棺木,上山來下葬的。我們走過去打個招呼,正好他們也累了,將棺木放下休息。我問陳大爺,怎麼起這麼早出殯?陳大爺說當地風俗,是雞叫二遍後就要起靈,放在靈堂外,兒女會守護棺材到天亮,然後抬棺出殯。他侄兒家沒後人,戴孝的後生那是本家的堂侄,所以一切規矩減免,一大早就上山了。
我回頭看了看有四口棺材,黃風家婆娘應該也在其中,我又小聲問陳大爺:「黃風家的女人,怎麼不多放幾天?」
「這個禍害放在家裡,招人白眼,還不如早早埋了算了。」陳大爺臉有怒色的說道。
我們既然碰上了,就跟著他們一道去墳地,順便打聽鎮上還出什麼邪事了沒有。陳大爺告訴我們,昨晚上可能天黃牛神過來搶食作惡,害死了四個人,最小的才三歲。說到這兒,老爺子不住搖頭歎氣,顯得挺可惜。
死的這四個人我知道,昨晚上在冥海裡見到了,只是陳大爺也提到天黃牛神,讓我疑惑不解,感覺殺人的不是這個細腰女山鬼,但怎麼大傢伙愣要往她頭上扣屎盆子呢?
我們跟著出殯的隊伍,順著山腰往西走了一段路,出現了一大片墳頭,著恐怕就是角龍鎮墳地了。墳坑早就挖好了的,戴孝的後生跟到這裡,馬上掉頭下山,鄉親們動手把棺材小心翼翼的放入坑內,推土掩埋。
但放最後一口棺材時出了問題,有個人腳下一歪,這口棺材落地,竟然稀里嘩啦散開了。他大爺的,這棺材做的也太坑爹了,木板很薄,根本經不起摔一下。登時人群裡有個男人失聲哭起來,邊哭邊說:「英子,我對不起你,死後也買不起好棺材……」
屍體滾在地上,露出了面容,是黃風家婆娘。那哭的這個男人,應該是黃風了。陳大爺皺眉跟大傢伙使個眼色,有人把黃風拉到一邊,其他人趕緊將散亂的棺材板放在坑內對好,這才抬起屍體重新放進棺木中。
他們抬起屍體時,露出了脖頸上的那處傷痕,在陽光下十分的清晰,似乎是個不大的血洞。我吃了一驚,這跟胡秀蘭老公那個傷口一樣,好像不是死於劇毒,而是被人害死的!
陳大爺帶人埋好了棺木後,說回去還有事匆忙下山去了,等人群散去,發現黃風還坐在地上發呆。這人年紀四十出頭,看外表是個很憨厚的漢子。不管老婆是不是殺過人,總之是做了一輩子夫妻,如今走了,他肯定心裡很難過。
我走到跟前勸慰他:「人死不能復生,節哀……」
黃風忽然雙手摀住臉孔,嚎啕大哭起來:「英子不是自殺的,她死的好冤枉啊……」
大傢伙一聽都走了過來,這個結果其實我已經早看出來了,歎口氣問他:「你怎麼知道她不是自殺的?」
「因為她根本沒喝登天散,她後頸上還有傷口……」這個男人可能太過傷心,都不知道在跟誰說話,只是想把心中的悲傷發洩出來。跟我們說話時,看都沒看我們一眼,目光迷茫的一直盯著妻子的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