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二章 跟惡人算賬
就算用利器自殺，也不必刺向後頸，這種難度有點大，刺胸口不是更直接嗎？我皺眉尋思片刻，問黃風：「為什麼你們都認識登天散這種毒藥，難道這是角龍鎮上很普遍的一種東西？」
黃風搖搖頭：「登天散是……」說到這兒，他驀地驚覺，看到我們在站在身邊，馬上警惕的問道：「你們是誰，為什麼要問我這些事情？」
我連忙說道：「你忘了我們曾經在山上見過面，送給你們三千塊錢？」
黃風看清了我們面目，「哦」一聲似乎想起來了，當時陳大爺帶人抬兩具屍體下山時，黃風就在其中。而今晚在胡秀蘭家還有一面之緣，可是當時他正處於喪妻悲痛之中，不會注意到我們。
雖然認出了我們，但他還是搖搖頭說：「你們別問了，知道太多，對你們沒好處。」
我們不由一愣，這話大有弦外之音，為什麼知道太多會沒好處？蕭影皺眉問：「是關於六畜神嗎？」
黃風聽到這話，突然身子打個激靈，眼神變得很恐懼，用力搖頭道：「你們別問了，我什麼都不知道。」說著站起身，跟我們連個招呼也沒打，快步下山去了。
望著他的背影，我們面面相覷，登天散肯定與六畜神有關，否則黃風不會有這麼大的反應。小滾刀伸個懶腰說，湘西處處透著神秘，趕屍、落花女還有什麼蠱娘，現在又蹦躂出一個六畜神，我們還是少管閒事，回家得了。這小子現在急著在年前趕回鬼鏢局，不想在這兒耗時間了。
蕭影點點頭道：「這可能是當地的一種風俗規矩，我們沒必要介入，以免越管讓事情變得越複雜。我們還是離開吧。」
但大嘴榮卻道：「不搞清楚這件事，我們走了也不安心啊。」
陳寒煙扯了扯他說：「咱們還是走吧，昨晚無緣無故的又惹上了一個天黃牛神，呆在這兒只能多生是非。」
大嘴榮這次沒給心上人面子，大搖其頭，不過把目光盯到我臉上，看我什麼意見。其實我也在猶豫，當地人對六畜神這麼敬畏，其中肯定有很多不為人知的秘密，如果順其自然，也許過了對六畜神祭祀日子，鎮子又會恢復平靜。而我們又惹上一個天黃牛神，待在這兒又會給鎮上增添一份災難。
按理說我們該少管閒事離開的好，可是想到昨晚一下死了五個人，並且黃風老婆後頸上的這個血洞，總讓我聯繫到草婆，似乎六畜神的背後，有人在趁機打著這種幌子在作怪。這個人很有可能是葉消魂，如果放任不管，她會不會害死更多人？因為這娘們剛剛被天外流火廢了蠱術，心裡肯定有很大怨氣，我怕她會把這股怨氣發洩到無辜百姓頭上！
我想了一會兒後，跟他們說：「咱們先去看看孟奶奶吧，順便問問她六畜神到底是怎麼回事。」
小滾刀、蕭影和陳寒煙見我沒有走的意思，都顯得很無奈。他們知道我的脾氣，哥們一旦認準一件事，九頭牛都拉不回來的，非要一探到底不可。當下我們下山到了鎮上，發現孟奶奶的大門仍舊上鎖，到現在還沒回來。我們這就納悶了，她老人家到底去哪兒了呢？
我們跑到對面一個百貨商店，問了一下老闆，知不知道孟奶奶的行蹤。這老闆說不知道，孟奶奶什麼時候離家他也不清楚，只不過在前天晚上，他上廁所時，似乎聽到孟奶奶家有些動靜。這第二天開門發現她家大門上了鎖，兩天沒見人影。這麼說，我們昨天早上到之前，她剛好離開。
前晚孟奶奶家有什麼動靜啊？這讓我們大家感到好奇不已，大嘴榮說過她老人家無兒無女，也沒個親戚，全靠當年丈夫留下的一筆財產度日子。我又問這位老闆，祭祀六畜神要幾天時間才算完？
這老闆聽了這話覺得挺稀奇，笑道：「就昨晚一夜，六畜神吃了供奉，來年再來了。」
「那以往有沒有出現過，祭祀六畜神的晚上會死人？」
老闆聽了這話，眼珠中閃起一絲恐懼，看看外面沒人，壓低了聲音說：「你們是外地人，告訴你們也無妨。每逢祭祀六畜神的節日，必定要死人的。因為六畜神一年到頭，要給作惡之人算賬，殺死的都是做過虧心事的壞人，那是一種報應！」
聽他這麼說，六畜神還是替天行道了，幫地府賞善罰惡，把該死的人殺掉。可是有個三歲的小女孩，她做什麼惡了？還有為什麼老闆說的跟陳大爺不一致，陳大爺說那是天黃牛神干的壞事，到這兒又變成了六畜神年底總算賬？不過我覺得這老闆跟我們又不認識，說出的話應該沒錯，只是想不通，陳大爺為什麼要跟我們說是天黃牛神？
我想再問天黃牛神的事，小店裡來了客人，老闆顧不上跟我們說話，我們只有出來。蕭影看著我說：「六畜神祇有一天的祭日，該死的人也受到了懲罰。我覺得黃風家婆娘是因為害人，遭到了報應，後頸的上的血洞，應該是六畜神動手留下的傷口。現在一切都明白了，咱們該走了吧？」
我是無話可說，儘管還有疑點沒破解，但總之六畜神祭祀之日已過，感覺沒必要再瞎折騰了。可是大嘴榮卻盯著孟奶奶的門口，愁眉苦臉的說：「不見她老人家，我實在放心不下。」
小滾刀沒好氣說：「好吧，好吧，我們再等一天，如果老太太還不回來，我們總不能一直住在這兒，明天總要回去的！」
他話音剛落，就聽身後傳來一陣驚叫聲：「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