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神秘的力量
在很多時候,道理說不過拳頭,他們要是把我打殘廢了,把我和張靈鳳脫光了綁在一起,誣陷我們有姦情,人家不信也得相信了。即使證據不足,徐家那麼強勢,打也打完了,頂多就賠我一些醫藥費,吃虧的終究是我,所以現在不是我裝逼逞英雄的時候,逃為上策。
從小到大我也算是身經百戰了,反應神速,動作敏捷,立即扯了張靈鳳往廚房跑,進了廚房我再轉身對著門,擋住了徐廣義。
廚房的門很窄,只能容兩個成年人同時通過,揮舞武器的話一個人進來都不利索。我在裡面卻比較空曠,守著門可以一夫當關十夫莫開,擋住他們一會兒沒有問題。這裡大打出手了,消息肯定會很快傳開,我家裡人和親友就會趕來。
徐廣義有些怕了我,也在等他的同黨,所以沒有立即往裡面衝。張靈鳳凜然不懼,指著徐廣義道:「我念在你父母的養育之恩,已經對你一再忍讓,你不要欺人太甚,我要是動一下指頭,你全家沒有一個能有好下場!」
徐廣義立即露出驚懼之色,氣焰降了一半,顯然他以前是見識過厲害的。
我真沒有想到柔弱的張靈鳳會說出這麼霸氣十足、擲地有聲的話,毫無疑問她此刻已經得到了她師父的支持,否則她不可能發現徐廣義在外面偷聽,也絕對沒有這樣的膽量和魄力。從處理女鬼事件就可以看出來,她師父是一個有慈悲心,也會使雷霆手段的神仙,不是唐三藏那種迂腐、頑固,死了也要把慈悲進行到底的濫好人。所以惹火了她,真有可能讓徐家吃盡苦頭,這不是口頭的威脅。
徐廣義的同夥衝進來了,都是他的堂兄弟、表兄弟之類的本家,個個都是不好惹的地痞級人物,總共十來個。人多力量大,勢眾凶焰高,徐廣義又強橫起來,叫道:「不要打她,打死姓許的,一切後果我來承擔!」
眾人立即紛擁向前,他們拿的都是短棍、短刀,門口狹窄不能一起衝進來。我把扁擔揮得呼呼響,他們一時之間衝不進來,於是紛紛轉身去找長棍。農家屋裡棍棒之類多得很,竹竿、鋤頭、扁擔都是好武器,板凳、土箕之類拿來當盾牌,很快他們就找到了趁手的武器,並且有兩個人在撬隔壁的小窗戶,很快就會從窗戶鑽過來,我前後受敵了。
張靈鳳不需要我保護,計劃跟不上變化,只能突圍了,我開始向前衝。就在我衝出去的那一瞬間,有什麼東西碰了一下我的背部,像是有一股氣或者電流鑽進了我的身體。我感覺精神一振,渾身是力,精力過剩,不把力氣發揮出來就不爽,揮著扁擔就往前砸。
奇跡出現了,我一扁擔砸在一個傢伙的長棍上,他長棍脫手飛出,人也向後跌倒,還撞倒了後面一個人,就像我這一扁擔有千斤之力。我沒來得及多想,扁擔一撥又把另一個人掃倒,再一戳又放倒一個。他們的動作都很慢,毫無力氣,就像稻草人一樣杵在那兒任我打。
我一條扁擔有如蛟龍出海,不過三秒鐘時間就把門口的人全部放倒,眾人滿地亂滾,慘叫不絕,我卻毫髮無傷。我回過身來,把一個剛爬過窗戶的傢伙也砸倒,隨手一挑,扁擔穿過窗戶戳中對面一個人胸口,他立即向後倒並噴出一口血來。
我愣住了,我怎會如此神勇,我變成武林高手了?
這時大門外又是一片喧嘩聲,許多人衝了進來,大叫住手,我聽到了我爸的聲音,也聽到了徐德成的聲音,敢情雙方的家長都來了。
戰鬥已經結束,還住什麼手啊?這時我發現那種渾身是力氣的狀態沒有了,莫名其妙的來,也不知什麼時候消失的,我有些恍惚,地上這些人真的是我打倒的嗎?感覺就像做了一場夢。
很多人拿著強光手電衝了進來,明顯分成兩伙,但都驚訝地望著手持扁擔的我和滿地慘叫的人,很多人這時還站不起來,站起來的也沒膽再動手了。
愣了一會兒,徐家的人反應過來了,有的開始救人,有的高喊要打死我,但卻沒有人敢衝過來……徐家第二批趕到的人都是七老八十,德高望重有頭有臉的人物,沒帶武器,而我爸帶來的人卻帶了武器,況且我以一對十的戰果擺在眼前,誰活得不耐煩了敢動手?叫一叫只是為了表示他們很憤怒。
不僅我爸來了,連我爺爺、太婆都來了,太婆手裡拿著她平時很少使用的「龍頭枴杖」,也算是拿武器了。我明白了,一定是她料到了會發生衝突,叫我爸請人來支援,否則沒有這麼快趕到,還帶了武器。徐家第二批人這麼準時到達,只怕也是有預謀的,要等我被打完了再進來對我進行道德和輿論方面的打擊,但是現在被打的不是我,也沒有「捉姦在床」,他們的嘴功派不出用場了。
剛才混戰中徐廣義的臉上被我敲了一下,半邊臉青腫,吐出了一地血水和牙齒,這時還坐在地上,嘴裡還在流血。
徐德成的臉色非常難看,厲聲怒喝:「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他……」徐廣義一隻手捂著臉,一隻手指著我,嘴裡痛得厲害又漏風,說不出話來。
我把一隻手伸進褲袋內,暗中摁了幾下,大聲說:「我到這裡來感謝張靈鳳治好了我的病,你兒子犁頭躲在外面偷聽,被發現了反而誣蔑我們兩個通姦。大家評評理,通姦能開著大門點著燈嗎?這不是睜著眼睛說瞎話嗎?」
我方陣營中有人忍不住笑了起來,發現不該笑,急忙又忍住。我太婆道:「徐德成,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要怎麼算計我曾孫都說得過去,但靈鳳可是你的女兒,哪有誣陷自己女兒清白來陷害別人的道理?」
徐德成的臉立即漲得通紅,連脖子都紅了:「這,這……這事不是我安排的,我不知道。」
他情急之下用了「安排」兩個字,已經露了馬腳,這事就是他安排的!我唯恐別人聽不見似的大聲道:「徐伯伯,聽說張靈鳳不肯嫁給徐廣義,你發狠話不許她離開本村,不許她嫁人,誰敢娶她就要打殘廢,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
徐德成怒道:「這是我的家務事,用不著外人管,這裡輪得到你開口麼?」
我毫不示弱:「這裡又不是聯合國大會,也不是你們徐家的家族會議,我為什麼不能開口?這麼多人都是衝著我來的,已經詆毀了我的聲譽,難道還不讓我解釋?」
「爸,爸,是他打我,痛死我了……」徐廣義捂著臉和嘴,含糊不清地說。
徐德成怒吼:「綁了他,帶到村部去審問!」
「誰敢動手!」我爸等人也怒吼,揮動手中棒棍之類護著我,但是徐姓的人陸續趕來,人數遠比我們多。徐姓是本地大姓,人多勢眾,而且這種情況下都是站在同族一邊,不站在道理一邊,我們家的直系親戚和鐵桿朋友卻很少。
我擠到前面,與徐德成正面對峙:「徐德成,你憑什麼抓我,我犯了什麼罪?」
徐德成有些失控了,怒吼道:「你打了我兒子就有罪,打傷了這麼多人足夠你坐牢十年了!」
「可是我是自衛反擊啊,剛才是徐廣義先動手,而且是十多個人打我一個,難道我站著不動讓他們打死?」
徐德成道:「把他抓走,誰敢阻擋也一起抓走,誰要是敢動手就給我往死裡打!」
徐姓中一些凶悍的人立即持械向前逼近,我太婆越眾而出站到了最前面,枴杖重重往地上一頓:「來啊,往我身上打,先把我這老太婆打死!」
那些人都停了腳步,面面相覷,誰能往近百歲的老人身上打?況且我太婆一向受人尊敬,此時氣勢懾人,威風凜凜,有些人甚至後退了幾步。
我從口袋裡拿出手機摁了一下,舉高晃了晃:「從一開始我就錄音了,這裡不講道理,自然有講道理的地方,徐德成,不管文的武的,放馬過來,看看誰怕誰!」
眾人都愣住了,徐德成鐵青的臉突然變得煞白,他當了多年村長,當然是知道基本法律的,只是在鄉下霸道慣了,沒有把柄沒人能耐何得了他。現在被我錄了音鐵證如山,逼婚、限制人身自由、企圖非法拘禁、縱子行兇,這些行為就算不能讓他蹲大牢,受處分是肯定的,村長絕對不可能再當了。
「把他的手機搶過來!」徐德成紅了眼。
我假裝在手機上面按了幾下,吼道:「我已經上傳到了互聯網,你搶走手機也沒有用,打死我你更要完蛋!」
徐德成完全傻了,他何曾遇到過我這樣的對手?平時只有拍他馬屁的人,從來沒人敢頂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