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嚥了口唾沫,胖子就呻吟了一聲:「我操,她什麼時候走過來的?」
我下意識的往相反的方向挪了挪身子,壓低聲音道:「不對,你聽這聲音,和我們剛才聽到的一樣,他娘的,剛才我們感覺離這聲音越來越近,可能是錯覺,不是我們靠近這聲音了,而是這聲音靠近了我們。」
這時候發現自己腿肚子不知道什麼時候起在不停的打哆嗦,要就是個粽子,我也許還不是那麼害怕,可這偏偏是阿寧,老天,天知道一個我認識的人現在竟然變成了這個樣子,她到底成了什麼了?我簡直無法面對,想拔腿而逃。
不過,那玩意黑不隆冬的,我們也看不清楚,是不是阿寧也不好肯定。我心中實在有點抗拒這種想法。胖子矮下身子,想用手電去照那個人影,潘子就按住了他的手:「他娘的千萬不要輕舉妄動,你聽四周。」
我們凝神聽了一下,就發現四周的樹冠上,隱約有極端輕微的悉悉索索的聲音傳過來,四周都有。
「那些蛇在樹冠上,數量非常多,剛才那聲音恐怕就是這東西發出來,勾引我們靠近的。」
我們渾身僵硬起來,胖子轉頭看著四周,四面八方全是聲音:「媽的,咱們好像被包餃子了?」一邊就舉起砍刀。
潘子對他搖頭,把我們都按低身形,讓我們隱蔽,然後從背包裡掏出了酒精爐,迅速擰開了蓋子,「你用刀能有個屁用,咱們真的要用你的火人戰術了。」
「你不是說這樣會燒死自己嗎?」我輕聲道。「燒死我寧可被蛇咬死。」
「當然不是燒衣服。」潘子道,讓我們蹲起來,迅速從背包裡扯出了我們的防水布,批在我們頭上,把酒精全淋在了上面。
我立即就明白他的意圖,心說果然是好招數,這經驗果然不是蓋的。
潘子道:「手抓穩了,千萬別鬆開,燙掉皮也得忍著,我打個信號,我們就往前衝。」
四周的稀疏聲更近了,我們立即點頭,潘子翻出打火機立即點上火,一下防水布上頭就燒了起來,他立即鑽進來,對我們大叫:「跑!」
我們頂著燒起一團火焰的防水布立即朝著一個方向衝去,立即四周的樹幹上傳來蛇群騷動的聲音,我們什麼也管不了了,用盡最快的力氣跑出去二三十米,酒精就燒完了,防水布就燒了起來,潘子大叫扔掉,我們立即甩掉已經開始燃燒的防水布,開始狂奔。
那是完全發瘋似的跑,什麼都不管,什麼也不看,鋒利的荊棘劃過我的皮我都感覺不到痛,咬牙一路跑出去大概有一兩里,我們才停下來,立即蹲入草叢裡,喘著氣去聽後面的聲音。出呼我意料的是,後面聽不到任何蛇的聲音,連那詭異的對講機的聲音也沒有了。
我有點不太相信,自己就怎麼逃脫了,不過著多少讓我們鬆了口氣,雖然寂靜如死的森林,也並不是那麼正常。我的手被燒傷了,也顧不得看看,現在揉了一下,發現只是燙了一下,當時還以為自己要廢掉一根手指了。
「好像沒追來,看來這些蛇也怕了我們不要命的。」胖子道:「大潘有你的,知道靈活變通,這一招老子記著了。咱們還有多少防水布?」
潘子喘氣,臉都跑黑了,道:「防水布有的是,可他娘的酒精只剩下一灌了,這一招沒法常用。快走,這地方太邪門,再也別管什麼閒事了,老子可沒命再玩第二回了,它們可能就在附近,沒發出聲音來。」說著看了看指北針。
我知道潘子說的沒錯,於是一邊牛喘一邊咬牙站起來,潘子確定了方向,立即推著我們繼續往前。
我看了看身後的黑暗,心裡想著那似人似蛇的影子,不由毛骨悚然,我們不敢再停下來,走更加急和警惕,幾乎一有什麼風吹草動就加快速度,這麼一來體力消耗就成倍的增加,之前高強度的消耗顯然沒有辦法在這麼短的時間完全恢復,休息完之後的輕鬆感早就在剛才崩潰了,走的極度辛苦。胖子喘的像風箱一樣,我幾乎就是跟著這聲音往前走的。
這時候我心裡多少還有點欣慰,因為一路過來,每次有什麼動靜之後總會有事情發生,這一次竟然能繞過去,顯然運氣有所好轉,這是以前從來沒有的事情。
然而,走著走著,我忽然又隱隱約約的聽到我們前方的林子裡,響起了那種窸窸窣窣的聲音,斷斷續續,猶如鬼魅在竊竊私語一般。
我們全部僵在了那裡,胖子立即把我們兩個按蹲下隱蔽,我累的實在不行,幾乎崩潰,胖子喘著就森然道:「我操,大潘你怎麼帶的路?怎麼我們又繞回來了?」
潘子看了看四周,臉逐漸扭曲,道:「我們沒繞回來。」
我們向四周張望,確實看不到一點曾今來過的跡象。四周的林子很陌生。潘子就道:「他娘的,它們沒追我們,它們在包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