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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想不到的是,這個名字一出口,況將軍和香媽,陡然失聲驚叫,香媽的神情,更是複雜到難以形容!
自況英豪口唇的動作中看出來的這個名字,對我來說,一點意義也沒有。而且,唇語有一個缺點,就是在涉及專門名詞的時候,會有不同的同音字可供選擇,我說出了「王天彬」這個名字,本來坐著的香媽,霍然起立,在她美麗的臉龐上,有難以形容的複雜感情的顯露。在況將軍的一下低呼聲中,他問:「你聽清楚了?是哪三個字?」
我吸了一口氣,把當時看到的,況英豪的口唇動作放慢,而不發出聲音來。
剎那間,只見況將軍滿面怒容,重重一拳,打在他身邊的桌子上,況將軍不怒而成,這一發怒,車廂之中,登時鴉雀無聲。
我在這種情形下,也好一會不敢出聲,只見況將軍的神情越來越憤怒,徒然拔出了腰間的佩槍,向天便射,一口氣把子彈全都射完,子彈穿過車廂的頂,呼嘯而出,他怒吼一聲:「這雜碎,別落在我的手裡!」
他說著,竟然望向香媽,目光凌厲之極!
當我一說到這個人的名字時,況將軍和香媽一起有反應,但由於後來,況將軍勃然大怒,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就沒有人再去注意香媽了。
香媽咬著下唇,淚花亂轉,神情又驚又怒,又是委曲,看了令人知道她的處境十分困苦,同情之心,油然而生!
從況將軍的反應來看,他和那個人,可能有不共戴天之仇!
但令人難明的是,那和香媽有什麼關係呢?何以他要用那麼凌厲的目光,望向香媽?
我一見這等情形,立時身形一閃,擋在況將軍和香媽之間--這是我天生的脾性,說得好聽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說得難聽些,是好管閒事。總之,我認為應該做的事,我都會毫不考慮前因後果,立刻去做。
我剛一站起,身邊已多了一人,正是祝香香,她也感到況將軍的目光太凌厲,所以挺身而出,保護她的母親。她不但有行動,而且有話說!
可是,她說的話,我聽了卻莫名其妙!
她的神情和聲音都相當激動:「況伯伯,我媽媽再也沒有見過那個人--」
況將軍怒道:「那雜碎,不是人!」
祝香香沒有理會,逕自道:「是我,最近知道了他的行蹤,設法見過他一次!」
香媽在這時候,失聲叫了起來我再也想不到,如此體態優雅的一個美婦人,也會發出那麼刺耳的聲音,她叫道:「香香,你--」
祝香香回頭向她母親望了一眼:「媽你別怪我,我沒告訴你!」
況將軍仍在盛怒之中:「你見了那雜碎,可有殺了他?」
祝香香嘩了一聲:「他一見我,就大叫一聲,我也想不到他是那樣子的,也叫了一聲,接著,他轉身就奔,我也轉身就奔,就那麼一面,以後再也沒有見過了!」
這時,祝香香說了她和「那個人」見面的經過,我不禁傻了!
這情景,何等熟悉!因為我也在場!
祝香香要我帶她去見我的師父,我帶她去,她和我的師父,就是一見面就各自大叫了一聲,向相反的方向疾奔而出的,我當時追祝香香,一直到了一棵大樹下才遇上--那時我明知事有蹺蹊,可是祝香香什麼也不肯說!
這時,再明白不過,令得況將軍大怒的那人,除了是我自那天起就失蹤的師父之外,不可能是第二個人!
我也早已料到師父和香媽之間一定有什麼糾紛,因為在「鬼竹」上曾出現香媽的像,現在,自然也證實了!
祝香香在說完之後,向我望來,我立時略點了點頭,表示明白她說的是怎麼一回事。
況將軍來回踱了幾步,才對那些自他發怒以來,一直呆若木雞的人揮了揮手:「你們先退下去!」
各人連忙離開車廂,一個高級軍官在門上略停了一下:「將軍,我會派人作地毯式搜尋!」
況將軍吸了一口氣:「別太驚擾了百姓,去找劉老大,他在城裡有勢力,不要太張揚!」
那高級軍官答應著,走了出去,我覺得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向車廂門走了一步,香媽已向我招手,問:「孩子,剛才你說什麼天兵天將,是暗示那個人的名字?」
我呆了一呆,在況英豪的唇形上,我認出那個名字是「王天彬」,如今香媽這樣問我,莫非那人的名字是「天兵」?在中國北方語系之中,「彬」、「兵」這兩個字是同音。同時我也陡地想起,還有一個字,我不能肯定是不是「豬」,那一定是「竹」字,這兩個字,北方話也是同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