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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兩個人道:「先去喝一杯酒怎麼樣?」
他們一面說,一面四面張望,我意識到在表面上如此平靜的小鎮上,似乎也不寧靜。我連忙道:「時間可夠麼?」那兩人一笑,一個年長的道:「我們準備的快艇,是特備的。」
我心中一動,跟著他們兩人,走進了一家小酒店,兩杯烈酒下肚,全身便有了暖烘烘的感覺,我見四面沒有人,又問道:「剛才,月神會有人過去麼?」
那年長的道:「是,一共是三個人,其中一個,像是受制於他們的。」
我心中大是高興,道:「他們是怎麼來的?」
那年紀較輕的一個道:「坐一輛跑車來的。」
這時,我已肯定那三人之中,有一個是方天了。至於他們何以在車毀人亡之後,又能得來一輛跑車,那想來是他們早有準備,有車子接應之故。
我一面高興,一面卻不禁發急,道:「他們已經走了,我們還在這裡喝酒麼?」
那兩人「哈哈」,各自又乾了一杯,才道:「你放心,他們的快艇,早就泊在海邊,我們兩人,曾做了一些手腳。」
我笑起來,道:「放了汽油?」那年長的道:「放了汽油可以再加,我是在他們快艇的油箱上,鑽了五個小洞,加了油就漏完,因此他們的快艇,必須駛駛停停!」我在他的肩頭上,大力拍了一下道:「好計,但我們還要快些,如果讓他們先到了月神會的總部,那事情可麻煩多了。」
那兩人站了起來,抓過帽子,一讓身,就出了小酒店,到了海邊,向一艘快艇走去。我跟在他們的後面,只見那艘快艇,在外表看來,也是殘舊不堪,就像是等待拆成廢鐵的一樣。我們一起上了艇,那兩人開動了引擎,原來那快艇的艇尾,裝置著四具引擎之多。
一陣軋軋聲過處,快艇已箭也似向前竄去。
我們之間並不說什麼,我只是取出了望遠鏡,在海面上眺望著。
雪已停了,但天上仍是彤雲密佈。
我看了片刻,一無所得,不禁暗歎了一口氣。
那年長的一個,向我走了過來,道:「衛先生,你是說在這樣的情形下,即使我們追上了對方,也是難以行動麼?」
我心中不免暗自一忖,心想這個人何以如此機智過人?可知人不可貌相,因為從那人的外表看來,他完全像是個樸實的農民。
那人既是國際警方的工作人員,我自然沒有向他隱瞞心事的必要,因之立即道:「是。」
那年輕的一個,「哈」地笑了出來,道:「放心,我在那艘快艇的艇尾,塗上了許多發光漆,只要一追上,是絕無問題,便可以發現的。」
我忍不住豎起了大拇指,道:「想得周到!」
那年輕的一個,像是十分有興趣地看著我,道:「和你比起來,我們算什麼?」
我不禁惶恐起來,他們兩人行事之機智,絕不在我之下,而且,他們也不知為了維護正義和秩序,做了多少工作。
但是我卻浪得虛名,心中實不免慚愧,因之我忙道:「兩位千萬別那麼說,我只不過是運氣好而已。」那兩人還待再說話時,我向前一指,道:「看!」
這時,大海之上,一片漆黑。
朔風呼呼,海面不很平靜,我們的快艇,由於速度十分快,因此倒還平穩,而前面,在我手指處,有一團慘綠色的亮光。
那團亮光,隨著海水,在上下搖擺,我立即取出了望遠鏡來。
那一團綠光,在望遠鏡之內,看得更清楚了,是一隻快艇的尾部所發出來的,那也等於說,我們已追上了月神會綁架方天的那艘快艇了!
到了這時候,我倒反覺得事情成功得太容易了。
因為我和納爾遜先生,本來就沒有和月神會發生正面衝突的意思,因為月神會的勢力,實在太大了。要到月神會的總部去生事,乃是逼不得已之舉。
而如今,既然事情可以在海面上解決,那自然再好也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