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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聲道:「我對於有人被殺,絕不覺得高興,但是這證明了我的清白,你們還拘留著我作甚麼?」
傑克冷笑道:「你的清白?哼哼,這是你們組織故意如此做的,如果我們因此便會將你當作清白的人,那你也未免將我們估計得太低了!」
我聽了傑克的話,不禁呆了。
同此,我不由自主地想起殷嘉麗來。殷嘉麗的頭腦,顯然遠在這個中校,和那個上校之上!因為殷嘉麗在將我拘留期間而外面又發生了兇案,她便立即想到我是無辜的了。
而傑克中校卻以為那是我的「組織」所「玩弄的花樣」!老天,他實在是精明過份了!他實在是太聰明了。我一時之間,不知該說些甚麼才好。
傑克中校狠狠地望著我,道:「衛斯理,你再頑抗下去,是沒有意思的事情了。」
我歎了一口氣,道:「傑克,你別將事情弄得太複雜,你向簡單一些的地方去想好不好?你何不相信我的話,派人去找那種大蜜蜂?」
我不說這句話還好,我一說了這句話,傑克中校突然咆哮了起來。
他「砰」地一聲,重重地在桌上擊了一拳,令得桌上的玻璃杯,一齊「兵乒乓乓」地跳起舞來,他的樣子,像是恨不得咬上我幾口,他大聲叫道:「我已經夠蠢了,我真的會聽了你的話之後,相信了有這種可能 「
我說道:「這本來就是實話!」
他的手掌「呼」地揮了過來,但是卻被我一側身,避了開去,他要另一隻手扶住桌子,才能站隱身形,由此可知他剛才向我擊出的那一掌,力道是何等之大。
他站穩了身子,才繼續咆哮,道:「我竟派出了人去尋找那蜜蜂,我何以竟會蠢到這種地步,哈哈,我竟會相信你的話!」
原來傑克中校已經派人去找過了。
他狠狠地瞪著我,道:「由於我派出去的人分散在荒野間的緣故,給你們的組織造成了便利,兩個人被殺,兩個!」
他緊緊地握著拳頭,又「砰」地一聲,擊在桌子上。我心中一動,忙道:「那兩個人的死狀,可是和以前幾個一樣麼?」
傑克厲聲道:「你希望他們怎樣?希望他們被炸藥炸成塵煙麼?」
我搖了搖手,力圖使他鎮定下來。
我道:「傑克,事情不是很明顯了麼?這正證明我的話是對的。有這種大蜜蜂存在,你派出去尋找大蜜蜂,而又死去的部下,一旦發現了那種大蜜蜂,因而死在蜂刺之下的。」
傑克怪聲叫道:「他們是攜有武器的。」
我忙道:「我敢打賭,他們一定連碰都未曾碰他們的武器,他們並不是沒有時間,而是他們在見到了那種大蜜蜂后,太驚駭了,驚駭得他們只能呆呆地站著,聽候大蜜蛙的攻擊!」
傑克不再出聲,只是望著我。
我又道:「你想想,你的部下絕不是飯桶,何以他們遇到了敵手,竟連反抗都不反抗?唯一的解釋是,他們的敵手,是他們前所未見,是超乎他們知識、想像能力範疇之外的怪物!」
傑克似乎有一些心動了,他冷冷地道:「或者是遠距離武器呢?」
我反問道:「甚麼遠距離的武器,能夠這樣厲害呢?能夠在行兇之後,絲毫不露痕跡呢?」
傑克中校道:「一種直線進行的光束,可以直達月球,譬如說利用這種光束所製成的武器,那豈不是可以在遠處殺人?」
我道:「我知道你指的是雷射光束,不錯,利用這種光束原理製成的武器,當然是厲害之極,但是,你若是已掌握了這種武器,你肯用來殺死幾個對方的便衣探員麼?」
傑克不再出聲,顯然他已無話可說了。但是他卻又不同意我的話,那是他還不相信我所說的關於大蜜蜂的事。
我們僵持了幾分鐘,傑克突然一個轉身,大踏步地向外走了出去。
我叫道:「中校,我可是已經自由了?」
可是他的回答,只是「砰」地一聲,重重地將門關上而已。
我連忙趕到門旁,一旋門鈕,門竟應手而開,我心中大喜,可是開門處,那個胖胖的上校,卻已經站在我的面前了。他的面上,破例地沒有了笑容。
他一見到了我,便連連道:「你使我們為難了,你使我們為難了!」
我攤了攤雙手,道:「笑話,你們無緣無故地將我拘了來,說我是甚麼組織的特工人員,你們這是在自尋煩惱,干我甚麼事?」
上校連連搓手,道:「我們將你的口供,報告了情報本部,情報本部說我們所拘留的人,一定是一個瘋子。」我忙道:「好啊,那麼請你將我放走。」
上校的答覆,十分爽氣,他立即點頭,道:「可以,但是我們的醫生,要替你進行全身檢查,看看你是不是一個正常的人。」
我問道:「在接受一次檢查之後,我就可以恢復自由了麼?」
上校點頭道:「不錯,不論檢查的結果如何,你都可以立即成為自由的人了。」
我心中不禁暗自狐疑,上校的話,大有自相矛盾之處,他先說醫生要檢查我是不是瘋子,又說在檢查之後,不論結果如何,我都可以恢復自由。由此可知,他們早已知道我不是個瘋子,檢查是另有目的的。
我正在想,一個醫生模樣的中年人,已經走了進來,在他的身後,還跟著兩個彪形大漢。那兩個大漢直到我的面前,將我按在沙發上。我怒道:「這算甚麼?」
上校一揚手,他手中已握了一柄連發手槍,道:「先要替你進行麻醉,這是為了避免你的反抗。」
我身子猛地一旋,雙足一瞪,按住了我身上的兩個大漢,怪叫一聲,被我瞪了出去,我身子站直,已經向上校撲去。
可是我只撲出了一步,上校則兀立不動。他兀立不動的姿勢,使我以為他真的要放槍,我也不禁停了一停,也就在那一剎間,我突然聽得背後,響起了「撲」地一聲響,我立時轉過身來,可是已經遲了。
我的腰際一麻,我低頭看去,只見有一枝針,已經插進了我的腰際,那枝針,連著一根管子,管子的一端,連在一柄和槍差不多的東西上,而那柄特殊的槍,則還抓住在那醫生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