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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順手去摸那石球的時候,那影子可能真的曾向他撲過去過!
因為,照毛教授的說法,他第一次看到那「古廟的幽靈」之際,廟中的老和尚,是揭開了一個圓形的石球,那影子才從石球中出來的。
從那一點來推斷,那個石球,可能就是那影子的「老家」,或許那影子不喜歡有人踫及他的老家,是以當老鎖匠去踫那石球時,他才會有異樣的動作。
我也可以知道,毛教授一定不知道在那屋子的甚麼角落找到了那個石球!
老鎖匠望著:「後來,我匆匆修好了鎖,就走了,沒有幾天,那屋子就起了火。」
「哦?」這一點,更令我感到興趣。
因為在我離開之後,我還未曾聽到過有關那屋子的任何消息,直到現在,我才知道那屋子起了火。
我自然記得那是一幢木頭為主的建築物,這樣的建築物生起火來,幾乎無法營救。
我忙道:「屋子起了火,自然燒燬了!」
「自然是,甚麼也沒有剩下,燒光了,那個毛先生,好像也燒死了。」老鎖匠說。
「好像?」我問。
「救火隊找不到屍體,但是卻也沒有人看到那位毛先生,他大概已被燒成了灰!」老鎖匠一本正經他說著。
我挺了挺身子,心中不由自主地想,如果毛教授是葬身在火窟之中了,那麼,那影子呢?是不是也被大火燒成灰了?
我一直將那影子當作是一件生物,甚至將他當作是一個人。
如果要解釋,那實在是沒有法子解釋的,因為影子根本不是甚麼東西,影子只是影子!
如果有人像我一樣,見過那影子許多次的話,一定也會自然而然將那影子當作生物,當作是一個以奇異的形態而存在的生物。
我又想:「這一場大火,是如何引起的?是毛教授不小心引起的,還是他故意放的火,甚至於是那影子放的火?」
這實在是一連串難以解答的謎!
我又問道:「從那場火之後,這屋子,又有甚麼奇怪的新聞?」
老鎖匠道:「有的,有人在黑夜經過那屋子,聽得廢墟中像是有哭聲,又好像有一個穿白衣服的鬼,在廢墟上晃來晃去。」
我不禁笑了起來,老鎖匠的那幾句話,是絕對不值得去加以研究的。
因為那是最常聽到的「鬼故事」,而這類鬼故事,通常是由於牽強附會,膽小的人自己編造出來的,我道:「沒有別的了?」
「沒有了。」老鎖匠回答著。
我站了起來:「好,你回去吧,你留一個地址給我,如果有了適合你的工作,我會找人來看你的。」
老鎖匠又不住地謝著,告辭而去。
老鎖匠走了之後,我關上了門,獨自坐在客廳中,想了很久,老鎖匠的出現,勾起了我的回憶,當日發生的事情,就像是歷歷在目一樣。
我想到,毛雪屏是一位著名的教授,如果他不是葬身在火窟之中的話,那麼,要找尋他的下落,一定不是甚麼困難的事。
我決定打一個電話給小郭,他主持的偵探社,業務非常發達,數據也極豐富,托他去查一下,或者可以有結果。
當我在電話中聽到了他的聲音,而他也知道電話是我打去的時候,他高興地叫道:「真巧,我也恰好要打電話來找你!」
我笑著,道:「別賣口乖了,你想找我,為甚麼不打電話來?卻要等我的電話來了,你才那麼說?」
小郭忙分辯道:「也得給我時間才是啊,而且,那是和你有關的事,我又不希望由我的秘書打給你,我想自己和你談談。」我道:「好了,究竟是甚麼事?」
小郭將聲音壓得十分低,聽來像是很神秘,他道:「有人要找你!一個從泰國來的人,要我們偵探社找你,我一聽得他講出你的名字來,幾乎立即就可以將你的地址告訴他的,但是,我卻不知道那人是甚麼來路,是以將他敷衍過去了。」
「哦,他是甚麼樣的人?」我說。
「和你差不多年紀,態度很詭秘,」小郭回答說:「看來像是甚麼犯罪組織的頭子!」
我也不禁緊張了起來:「他沒有留下住址,也沒有留下姓名?」
「不,全有。」小郭說。
我笑道:「如果他是甚麼犯罪組織的頭子,他就不會那樣做了,他叫甚麼名字?」
「他叫許信。」小郭回答著。
我陡地叫了起來:「許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