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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又想到阿加酋長,他千方百計,以那麼高的代價,取得了「主宰會」的旁聽資格,只怕他也絕想不到,會是這樣一種方式的旁聽,他可能以為可以和「主宰會」的成員見面,握手言歡。
  到現在為止,我也只知道斐將軍,曾經是會員,除此之外,一無所知。
  自然,任何人都可以估計,可以隨便舉出三五十個,在世界上有權有勢,足以左右世界局勢的人出來,說他們是會員,可是要確實證明他們的會員身份,就難之又難了!
  我一直呆坐到了夕陽西下,想了又想,到後來,心境才漸漸恢復了平靜,那是由於我想到,「主宰會」的組織,不論多麼嚴密,那大人物,總不能每件事都親自去做,必然要利用許多人。而人是最難控制的,其間也必然會生出許多漏洞來,所以,不必把「主宰會」當成是無可抗拒的可怕。
  像青龍,擔任主宰會中一個相當重要的職位,可是他卻為了掩護我,而作一虛假的報告,使得主腦分子受了蔽,作錯誤的判斷,暴露了他們的弱點。
  我相信,由於青龍的誤導,他們對我並沒有進行嚴密的監視,我的行動,雖然在青龍的意料之中,但他也不會報告上去。
  想到這些,自然輕鬆了許多,但是我還是不敢大意,在返回酒店途中,我肯定了沒有人跟蹤,在酒店,又和白素通了個電話,我只表示一切順利,見面再說,又囑咐她,如果青龍來了,請轉達我對他的感謝,他會知道為了什麼謝他。
  然後,我聯絡航空公司,準備在最短的時間就離開。
  我如果阻止這個「散佈計劃」的實現,時間沒有太多,一個月,完整的研究報告出來,計劃就會實行。我一閉了眼,就似乎看到奇形怪狀的特種病毒,在漫天飛舞(真正的病毒當然小得肉眼絕看不到),從人的毛孔中鑽進去,在人體內繁殖,生長,使得被病毒侵襲的人,成為「活的人骨」。
  我也夢見五個瘟神,穿著顏色不同的衣服,在漫天飛舞,撤下瘟疫的種籽。令人大批大批的人死亡。
  胡亂睡了一夜,第二天一早趕到機場,航機著陸,一出來,就看到了白素,白素的神情,有異樣的緊張,一見到了我,就雙手緊握著,她手冰冷,看到那情形,像我九死一生歸來一般。
  我忙望向她,她伸手向處一指,我循她所指看驕,看到青龍正站在那裡,舉手向我略打了一個招呼。
  白素低聲道:「原來你的行動,他都知道,他也知道那塊玻璃在你這裡——當時,紅色跑車曾被明確地報告,是被他刪去的!」
  我拉著白素,向青龍走去,青龍也向我迎來,到了近前,我才道:「青龍,你真大膽!」
  青龍淡然一笑:「彼此彼此!」
  他有點急不及待地問:「你聽到了什麼?」
  我道:「說來話長……以你如今的地位,難道竟一無所知?」
  青龍苦笑了一下:「我?只是棋盤上的一隻棋子,怎知道下棋的人,會把我放到什麼地方去?」
  我壓低聲音:「方便和我在一起出現?」
  青龍點了點頭,我和他不約而同,緊握著手,用力拍對方的肩。
  一起到了家中,他先斟了一大杯酒,大口喝著,抹著嘴:「我先說。」
  我沒有異議,他再喝了一口,才道:「你才走,就有人來找,要我替代包勃的職位。經過的詳細情形我不說了,和我接頭的人說,我被視為最佳人選,如果我不答應,由於已經和我接過頭,不答允的唯一結果,就是被消滅,有上百種方法可以消滅我。」
  我和白素都不出聲。
  用死亡來威協像青龍這樣的人,照說地發生不了什麼作用的,我在等候他進一步的說明。
  他再喝了一口酒,神情苦澀,伸手在臉上重重撫摸著:「兩位,你們或者,……會笑我,我……曾經死過一次,所以……真正從心底深處,害怕死亡!所以我答應了。」
  我大聲道:「才不是!你是為了可以更好幫助我,因為你明知我不會就此干休,有你幫助,事情時行就會容易得多。」
  青龍現出了十分高興的神情:「我真會這樣想?我真的不怕死亡?」
  我用力拍他的肩,我知道,他那不尋常的死亡經歷,在他心中造成巨大的心理陰影,消除他心頭的陰影,他才會完全恢復正常,我道:「我沒有見過比你更勇敢的人,你雖然受了僱用,可是你勇敢地反抗,完全置生死於度外。」
  青龍像是受了稱讚的小孩子一親,神表高興莫名,連連搓手:「你怎麼知道了那麼多?你真的旁聽了一次會議?討論了一些什麼?」
  我也先喝了一大酒,定了定神,才把我聽到的一切複述了出來。
《瘟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