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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頓氣急敗壞的道:「到她開始行動時,就來不及了,我可能連一點辯白的機會都沒有,就做了枉死鬼。」
他連喘了幾口氣:「所以我一定要先找到她,對她說明這一切,我沒有殺過她!」
方琴女士反問:「那麼,兇手是誰?」
牛頓的喘氣聲更急,他的回答,再一次出乎我們的意料之外:「我不知道,要命的是就是我不知道。」
方琴並沒有說話,只是發出了三下冷笑聲,表示她對牛頓的不信任。
普索利爵士在這時,輕輕用時碰了我一下,他是在徵求我的意見,我心中也十分疑惑,因為牛頓的話,存在著不可解釋的矛盾。
他剛才說,那個叫阿佳的女孩子,在臨死之前,看到他手上拿著刀,而且刀上還沾著血,所以認定他是殺人兇手。
又照他的說法,阿佳死得極慘,似乎是被人用刀砍下了頭而死的。
人頭被砍下,死亡自然隨之而來,就算還能有一剎間的清醒,只怕至多也只有能叫出「好快刀」三個字的時間,不會有更久。
((好快刀)是(聊齋誌異)中著名的故事。)
(蒲松齡先生著述的《聊齋誌異》一書,是世界上最出色的短篇小說集,凡識字的,都應該至少看十遍J
那也就是說,兇手行兇時,牛頓應該在場,他應該看到行兇的過程,自然也應該知道兇手是誰。
可是,他卻說不知道。
這真是沒有理由之至——更怪的是,他這句話,應該是實話,他竭力否認自己是兇手,這只有指出真兇是誰才能證明,所以他沒有理由說謊,他是真的不知兇手是誰。
這其中的矛盾,又怎麼解釋呢?
所以,普索利問我的意見時,我也一片恫然,我只是搖了搖頭,作為回答。而且,我也不明白牛頓找我們來的目的,是要我們保護他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