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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那樣的可能性極微,但是極微不等於沒有。
我跳了起來,大聲道:「那容易,我們到拘留所去找那小流氓去──」
米軒士搖著頭,道:「已經退了!」
我本來是一面跳了起來,一面待向外直衝了出去的,但是一聽得米軒士那樣說,我卻僵住了!
我呆了好一會,而且還用了相當大的氣力,才能轉回頭來,問:「什麼意思?」
「那小流氓,」米軒士說著:「警方還未曾發佈消息,他已在拘留所中自殺了,事情就發生在我們到你這裡來之前。」
我仍然呆立著。
米軒士也站了起來,他道:「現在,你明白了麼?衛先生,那神秘力量將一切安排得極其妥善,妥善到了根本不容人懷疑的程度,就算有了懷疑,也根本無從查起,因為一切全不存在了!」
我的腦中十分亂,米軒士那樣相信「神秘力量」,看來好像十分滑稽。
但是,從那種情形來看,那種出自李遜博士口中的「神秘力量」,又的確存在著。
然而我並不同意米軒士的話,他說那神秘力量將一切都安排得十分妥善,至少有一點,並不妥善,那就是李遜博士的失蹤,令人起疑。
我將這一點提了出來,比利立即道:「關於這一點,我和米軒士研究過了,我們認為那是一個意外,對那種神秘力量而言,是因為意外,而破壞了他們的計劃。」
「什麼意外?」我說。
「就是李遜博士和你通的那個長途電話,李遜博士在電話中,向你提及了那神秘力量,如果他繼續講下去的話,可能將那神秘力量的存在,以及他的全部發現都告訴你,所以,神秘力量就非早下手不可了!」
聽了比利的話,我不禁一連打了好幾個寒顫,就像是我置身在一個零下好多度的凍房中一樣!
我道:「照你們的說法,那……豈不是……這種神秘力量,隨時隨地,都在李遜博士的周圍?」
米軒士抬起了頭,他的話,更令我駭然,他道:「也有可能,隨時隨地,都在我們的周圍!」
我不由自主,要提高聲音來講話,以消除我心中的那種恐怖感。我大聲說著,近乎叫嚷,道:「那種神秘力量,究竟是什麼?」
米軒士搖著頭,道:「我不知道,除了李遜博士和章達博士之外,只怕再也沒有人知道,要不然,也不成其為神秘力量了。」
我揮著手,道:「不對,我不相信查不出線索來,那個小流氓自殺了,但是他有他的同伴,我來找他的同夥,去問那小流氓的一切。」
米軒士和比利兩人,一起站了起來,他們也一起長聲歎著氣。
比利道:「根據種種跡象來看,我們不認為李遜博士還會有再出現的可能,我們也無法查究出那神秘力量究竟是什麼,在警方的立場而言,那只是懸案了。」
「懸案?」我大聲反問。
比利又道:「衛先生,對於你探究事實真相的決心,我們素有所聞,我們自然也歡迎你繼續調查下去,如果你能證明,章達博士的死,不是意外,而是早經安排的,那至少可以肯定那神秘力量的存在了!」
我點了點頭,比利的話十分有道理,章達的死,看來是百分之一百的意外,但如果竟然能夠證明那不是意外的話,自然就大有文章了!
那麼,至少可以證明一點:證明章達的死,是由於某一種力量的安排。而這種力量是十分神秘的。
至少要證明了那種神秘力量的存在,然後方可以去探索,那究竟是什麼力量!
我道:「可以的,這件事可以交給我來辦,但是我一定要取得警方的充份合作。」
米軒士道:「那不成問題,請問,你準備如何著手去調查?」
我想了片刻,才道:「我想先去看一看那個自殺死亡的小流氓!」
米軒士和比利兩人,沒有再說什麼,他們是和我一起離開的。
當我們出門口的時使,米軒士才揚了揚文件夾,道:「這一疊紙,我要拿回去研究一下。」
我當然立即答應,我們一起到了警局,我就和他們分了手。
所以,當半小時之後,我來到殮房時,只是我一個人。管理殮房的人,拉開了一隻鋼櫃,我掀起白布,看到了那小流氓。
那小流氓已經死了。他躺在零下十度的鋼櫃中,但是他看來仍然不像一個人,而像是一隻瘋狗!他咧著牙,瞪著眼,那種神情,像是想將他自己的身子,撕成四分五裂,才有甘心一樣。
我正在看著,另外兩個人,也走了進來,他們一個是檔案室的工作人員,另一個是法警。
檔案室的警官,將一個文件夾交到我的手中,道:「這是那小流氓的全部資料。」
我接過了文件夾,暫時並不打開,我轉問法警,道:「他的死因是什麼。」
法警用行動代替了回答。
他伸手將白布掀得更開些,我看到那小流氓的心口部份,有一個很深的傷口,那傷口看來,不像是什麼利器所造成的。
法官搖著頭,道:「很少看到那樣自殺的人,他用一根鐵枝,插進自己的心口,如果他不是瘋子,就是一個能忍受極大痛苦的勇士!」
我皺著雙眉,但醫生的話是對的,用一根鐵枝,插在自己的心口,弄成了那麼大的一個傷口而死,這種事,除了瘋子之外,真是沒有什麼人做得出來的了。
我慢慢地蓋上了白布,殮房管理員又將鋼櫃推進去,我走到了殮房的辦公室中,道:」借一張桌子給我,我想看著有關死者的資料。」
我來的時候,是持有警方的特別介紹函件的,所以管理員和我極合作,他立即點著頭道:「可以,自然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