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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橋:「我並不性急,因為根本只有一條路可以走,我放緩了一點速度,轉了第二彎。就在那一剎間,我感到事情有點不對,突然之間靜了下來,靜得一點聲音都沒有……事實上,當時我還不知道不對在什麼地方,繼續在行駛,還未曾轉過第三個彎,我就想到,何以前面沒有了聲音?我第一個想法是:一定是尼格酋長發現有人跟蹤他,將車子停下來了!」
溫谷:「嗯,這推測很合理,你怎麼應付呢?」
三橋:「我感到吃驚,因為尼格酋長不是普通人,他要是發起脾氣來,我可要吃不了兜著走,所以,我也停下了車,我還在想,要是酋長下車來向我質問,我應該怎樣應付。」
溫谷:「嗯,結果他並沒有是來?」
三橋:「沒有,我等了大約兩分鐘,或者三分鐘,前面仍然一點聲音也沒有,我就慢慢將車子駛過去,轉了彎,沒看到有車子,再轉了一個彎,前面已經是直路了,看過去,仍然沒有車。我暗叫糟糕,於是加快速度駛去,一直駛了十分鐘,仍然沒有看到尼格酋長的車子,我心中急到了極點,又向前駛了十分鐘之後,我就報告說,失去了尼格酋長的蹤跡。」
溫谷:「照你的敘述,尼格酋長的失蹤,應該是在那連續幾個彎路上發生的事?」
三橋:「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不知道尼格酋長為什麼連人帶車不見了。「
溫谷:「當時你沒有聽到任何可疑的聲響?」
三橋:「絕對沒有,公路上極靜,我相信,如果尼格酋長在車中咳嗽一聲,我都應該聽得見的。」
溫谷本來想問,是不是聽到車子跌下山谷之類的聲音,但是三橋的回答如此肯定,令得他無法再問下去。
當日的談話,就到這裡結束。三橋最後,惴惴不安地又問:「我和酋長失蹤有關的事,會不會傳出去?」
溫谷的回答很肯定:「不會從我這裡傳出去,從你老闆那邊傳出去,我可沒有法子負責!」
三橋垂頭喪氣,無可奈何地離去。
溫谷和他的特別調查小組,接下來又做了兩項工作,一是調查了三橋的兩個助手,結果和三橋所講的完全一樣。另一件工作,是到了那連續三個轉彎的公路上,去察看了一下。
那連續三個轉彎,一個接一個,公路的一邊,全是崇山峻嶺,另一邊,是陡峭的斜坡,如果駕駛不小心,倒是很容易跌下去的。
儘管三橋和他的兩個助手都未曾聽到車子跌下山崖的聲響,溫谷還是下令在這一帶向附近進行搜索。
當然,什麼也沒有找到。
另一方面,早已知道了三橋跟蹤尼格酋長經過的王一恆,在南美人建議的電話會議中,也向其他四個人,提及了這個經過。
這一次電話會議的氣氛,非常沉重。
當然,參加電話會議的人,相互之間並不能看到他人沉重的臉色,但是,每一個人的語聲都很沉重,這是可以聽得出來的。
德州油王的結論最令人吃驚,他道:「尼格酋長一定是被恐怖組織綁架了,而我們,曾收到這種請柬的人,都是恐怖組織的目標,各位千萬小心!」
王一恆當然不同意德州油王的看法,他道:「尼格酋長是阿拉伯人,沒有一個恐怖組織會去惹阿拉伯人的!」
德州油王很固執,道:「那就是以色列特務幹的好事!」
王一恆仍然反對:「以色列特務為什麼要綁架我們?而且,只要我們不到毛夷島去,也不會無原無故失蹤!」
歐洲工業家悶哼著,道:「希望今年不會再有這樣的請柬送來!」
那歐洲工業家的話,好像是這五個大亨的共同願望,所以人人都說:「是啊,那的確給我們以很大的困擾。」
王一恆稍為有點不同,他倒並不覺得太大的困擾,只是覺得好奇:是誰在玩這個把戲,可以肯定應邀前往的尼格酋長,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何以失蹤了,等等。
所以,王一恆一直在注意著尼格酋長失蹤的事,時間一天一天過去,報上喧騰的新聞,也開始漸漸冷了下來。尼格酋長始終未曾再出現,連人帶車,就像是消失在空氣之中一樣。
尼格酋長的失蹤,成了懸案。負責調查小組的溫谷上校,雖然是一個鍥而不捨的人,但是到了一個月之後,他也不得不放棄了。
在他離開了毛夷島,回到華盛頓之後,他的調查報告書,送到了他上司的辦公桌上,報告書上記述了全部調查的經過,有關人等的證供,十分詳盡。而結束時,溫谷上校表示了他自己的意見:「世上有許多不可思議、無可解釋的事,尼格酋長的失蹤,不幸正是這類事件之一。」
當然,溫谷的工作告一段落,並不表示尼格酋長的失蹤,就此不了了之。
尼格酋長是一個重要人物,一個這樣重要人物的神秘失蹤,會引起一連串連鎖反應。
尼格酋長的失蹤事件,以後還有十分詭異的發展,但既然調查沒有結果,暫時把這件事放下,來說另一件事。另一件事看來,和酋長失蹤全然風馬牛不相及,但是發展下去,卻有著莫大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