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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以說再明白也沒有了,對方正是那個連干了四件巨案的人!
木蘭花心中暗讚了一句:好厲害,然而她卻裝著不知道對方的意思,只是反問道:「你是誰?我們好像很陌生是不是?」
「陌生,不會吧,我敢保證,在我未曾打電話來之前,你心中一定在想著我,是不是?蘭花小姐,我想你一定也明白我是誰了。」
「是的,我明白了。」木蘭花多少有一點狼狽,她頓了一頓,問道:「你打電話給我的目的,究竟是為了什麼呢?」
「我想來證明一下,我們的觀點,是否一致的,如今已證實是一致的,我很放心,我不是怕和你成為敵人,而是不希望我們會成為敵人。連奧爵士不在乎那批外幣,龐天也不在乎那一百萬和鑽石項鏈,蘭花小姐,你如果幫助警方的話,我要懷疑你的人格了。」
「你是在強詞奪理,先生——」可是,對方卻沒有讓木蘭花再講下去、木蘭花只講了一句話,他便「卡嗒」一聲收了線,木蘭花呆了半晌,才放下了電話。
從那個電話來看!那個人分明是以俠盜自居的了。
的確,誠如他所言,像連奧爵士,龐天這樣的人,損失一些金錢,是算不了什麼的,可是,整個社會秩序,卻受到了搗亂。
像眼前的情形,就足以使不良分子有機會來接管警政,這當然是自名「俠盜」的人所想不到的,木蘭花本來是準備將這些講給他聽的。
可是,那人卻收線了。
木蘭花當然是無法找到那個人的,但同時,木蘭花卻下定決心,一定要找到那人,而且她還決定,在找到那人之後,第一件事,便是和那人通一個電話。
接下來的時間中,木蘭花不斷地和她的私家偵探朋友通著電話,委託他們調查有沒有出名的犯罪分子,混入本市來。
木蘭花的本意,只不過是想知道那名干了四件案子的人,是來自本市的,還是從外地來的而已。可是,她得到的答案,卻是令她吃驚的。
她得悉,世界各地的大組織,最近派出了代表,在本市的鄰埠,舉行了一個會議,這會議決定,盡一切力量支持反對黨,和捧出反對黨中的一個人來,以便在反對黨獲得選舉上的勝利之後,便由新的市議會,通過這個不良分來主持警政。
會議是在極秘密的情形下進行的,但是紙包不住火,多少走漏了一些風聲。據知,參加會議的有三個國際販毒組織的代表,還有一個代表,赫然是代表著一個極權統治政權的,這個政權在它的統治之一下,種了不少罌粟,出產的毒品,急欲謀求銷路,所以它也派代表出席了這個會議,這個代表,竟然還是一個外交使節!
另外,還有七個不同性質的走私集團,一個偽鈔集團和幾個紅衫俱樂部的餘孽。據得到的有限資料說,有一兩個代表還是黑龍黨漏網的巨奸大惡!
這個會議準備使用巨大的人力、物力,將本市的警政奪到手中,好由得他們,為非作歹,暢所欲為,這是一項重大的陰謀!
當然,憑著本市警方的優良紀錄,反對黨和不法分子的陰謀打算,本來是很難得逞的,可是,那幾件劫案卻恰好在這時發生!
木蘭花已初步有了一個假定:這個有著超人本領的傢伙,恰在這時候進行了這幾件大案,並不是偶然的,而是陰謀攻擊本市警方威信的行動!如果事情是這樣的話,那麼更是非將這個人立即找出來不可了,因為牽連實在太大了!
木蘭花的心中,隱隱感到一重隱憂。
她覺得要在過百萬的居民之中,找出一個絕無線索可循的人來,那是極其困難的事情,而龐天答應警方保守秘密的時間,又只是七天!
龐天如果一將消息透露了出來,那麼,其餘三件案子,當然是掩蓋不住的,到時,警方的聲譽掃地,選民不知就裡。自然會作另外的選擇了!木蘭花自己告訴自己,這項工作應該快一點進行了!
她剛才在一個電話中得知,那個罪惡會議的主持者,已經來到了本市,住在一所幽靜的洋房之中。木蘭花決定去拜訪他。
拜訪這個人,當然是一件十分危險的事情,但是卻可以弄清楚,這四件案子,和那個罪惡的會議,是不是有著連帶的關係!
木蘭花到了工作室,取了幾件應用的東西,帶在身上,然後,她駕車向她獲悉的那個地方駛去。
這個人來到本市,和他居住的地方,是一個極度的秘密,木蘭花相信那連警方也不知道。而供給她這項資料的朋友,也是因為他有著「雙重身份」的原故,才偶然知道的。
所以,木蘭花知道,那幢屋子的外面,大約不會有什麼戒備,但是一進入屋子之中,卻是相當危險了,非憑著自己的機智行事不可。
她的車子,在十分鐘之後,便進入了市區,然後,她循著一條曲折的山路,向上駛去,又駛出了二十分鐘,才停了下來。
那地方是在山上,隔老遠才有一幢房子,而所有的房子,全是極大的花園洋房,甚至還有古色古香的古堡式建築。
木蘭花下了車子,揀了一個陰蔽的地方,躲了起來。天色已漸漸黑了下來,木蘭花躲在樹叢之中,她已經看到了她要去的那幢屋子。
那一幢屋子,由一條斜路向上通去,大約還有四分之一里的路程,這時,正在木蘭花的上面,木蘭花取出了一具望遠鏡來。
那具望遠鏡,為了便於收藏,是簡單的。但是它的效能卻非常高,是五十乘五十的,也就是說,可以將距離縮為五十分之一。
而且,望遠鏡是有著紅外線觀察裝置的,即使天色完全黑了,一樣可以用來觀察遠處的動靜的。木蘭花將望遠鏡湊在眼上,調整了焦距。
她看到了那幢房子的大門。
同時,她的心中,也吃了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