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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著琴亞的敘述,看著她一副泫然飲泣的樣子,只好歎了一聲:「小姐,看來你真是認錯人了!」
琴亞固執地道:「不會,絕不會,我怎麼會認錯?他就是這個樣子!」
她一面說,一面取出了一張照片來,放在桌上,我向相片一看,也不禁呆了。
我真是呆住了,因為在琴亞微顫著的手中那張照片上的人,我是認識的。
那是一個十分俊美的金髮白種青年。就是我新近認識,並且會和他作過長談的文依來。
絕對錯不了,照片上的青年就是文依來!
可是,照片上的青年,琴亞卻說他是紅頭老爹的兒子,看她這時的神情,她還確信這一點。
在我盯著照片發楞的時候,琴亞又用十分堅定的語氣道:「就是他,可以把這張照片拿去給你見過他的人看,拿去給卡利叔叔看,如果卡利叔叔說我認錯了人,那我就認了!」
卡利叔叔就是那個騾販子,可以說是和紅頭老爹一家最親近的人了。
我由於在看了照片之後,思緒十分紊亂,所以向琴亞做了一個手勢,示意她暫時不要再說什麼。琴亞和英生兩人,看出我的神情十分古怪,所以靜了下來。
我的思緒真的十分亂,在「紅頭老爹一家」和文依來的事件中,我有好幾次,都感到文依來和在山村中長大的那個青年之間,有著某種聯繫,可是那卻只是一種十分模糊的感覺,無法在實際上找到什麼證據,把兩件看來全然無關的事聯繫起來。
可是現在卻有了:這兩個人,不但身份同樣神秘,而且外貌極其相同——相同到了可以使熱愛其中一個的少女認錯人的地步!
有了這一點線索。我更可以肯定,他們之間一定是有關係的,不但有關係,而且關係一定還十分密切!
我集中力量思索著:他們兩人,文依來和紅頭老爹的兒子,兩人之間會有什麼關係呢?雖然他們長大的環境截然不同!瑞士的一座古堡,和馬達加斯加島上的一個偏僻山村;可是他們年齡相仿,相貌相同!
陡然之間,我心中一亮,有了一個大膽的設想,然後,我又迅速地把一切已知的資料,想了一遍,我的設想,絕對可以成立,我不禁興奮得陡然重重一拳,擊在桌上,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將琴亞和英生都嚇了一大跳,琴亞用她明澈的大眼睛瞪著我,我緩緩地吸了一口氣:「小姐,你真的認錯人了,這個人——照片上的那個青年,我認識他,他自小在一座古堡中長大,現在是一家貴族學校的高材生,我就是因為他,才到瑞士來的。」
聽得我這樣說,不但琴亞感到驚愕,連英生也奇訝得張大了口。
琴亞在楞呆了一陣之後,仍然不信地搖了搖頭:「不會,我不會認錯人的!」
我道:「我相信,因為文依來,和你所愛的,紅頭老爹的兒子,外貌一定極度相似!」
琴亞一片茫然:「會有那麼相像的人?」
我吸了一口氣:「有,因為他們是雙生子。」
是的,這就是我的設想:他們是雙生子!
英生和琴亞並不知道文依來那一方面的故事,那自然也不是三言兩語可以說得明白的事,我先來分析一下我作這樣假設的根據。
兩個相貌極酷似,年齡又一樣的青年,而且他們的外貌,又是那樣突出,那麼,假設他們是雙胞胎,是十分自然的事。
而當一假設他們是雙生子之後,所有不可解釋的疑點,也都迎刃而解了,兩件事,本來只是在感覺上,可能有關係,但是卻找不到一條可以將它們串起來的線,雙生子的假設,就是這條線。
首先,可以設想,那個孕婦,她所懷的孩子,一定有著極不尋常的來歷。
正因為孕婦腹中的孩子來歷神秘非凡,所以,當神秘來客和笛立醫生長談之後,笛立醫生才會答應了來客的要求,親自主持一切,不讓醫院中任何人和孕婦有任何接觸。
(至於孩子的來歷是什麼,神秘人物、笛立醫生,以及在文依來成長過程中出現過的「范先生」等人,一定是知道的。)
孕婦在第一天進醫院時,笛立醫生在替她做了檢查之後,曾經十分猶豫,喃喃自語,被人聽到他在說:「告訴他呢?還是不告訴他?」
我自然可以推測到,笛立醫生一檢查孕婦,就發現了她懷的是雙胞胎。一般來說,產科醫生檢查出了孕婦懷的是雙胞胎,一定會告訴孕婦的親人的,因為雙生子,是一件相當普通的事,沒有必要隱瞞。
可是,奇怪的是,著名的產科醫生笛立,在發現了這一點之後,十分猶豫,而且,終於隱瞞了這個事實。
(笛立醫生為什麼要這樣做的理由,我還無法知道,但可以肯定的是:那一定和孩子的來歷身世有關。)
笛立醫生並沒有向那個神秘來客說孕婦將會產下雙生子——他向神秘來客隱瞞了這個事實,但是他一定告訴了孕婦,並且取得了那個澳洲內陸剛剛族土人的合作,這才會有以後的事發生。
(至於那剛剛族女人為什麼會和笛立醫生合作,原因暫時地無從設想,不過也可以肯定的是,一定也和孩子的來歷有關。)
(更可能的是,剛剛族女人知道,孩子一生下來,就會被人帶走,不屬於她自己,所以,當她知道自己懷的是雙胞胎之際,她就同意了笛立醫生的計畫。)
笛立醫生的計畫,其實也十分簡單,他隱瞞了雙胞胎的事實,到了產期,一個嬰兒先呱呱墜地,神秘來客早已等在產房之外,把這個嬰兒帶走,以為就此沒有事了。而笛立醫生既然是著名的婦產科專家,自然有辦法應用藥物,使產婦的生育時間,提前或退後一個相當矩暫的時間的。就在第一個嬰兒出生,神秘來客離去之後,笛立醫生就趕快帶著產婦離開。
他帶著產婦回家,耽擱了大約一小時左右,雙胞胎的第二個嬰兒,一定就在他的家中出世。而幾乎在嬰兒才一出世,笛立就帶著剛剛族女人,離開了瑞士,到了馬達加斯加島,隱居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