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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作了一個悉隨尊便的手勢,道:「瘦子雖然死了,不過他可能有同黨,你的行動,還是要小心一點的好,若是涉及金錢……」
陳長青怒道:「我不會吞沒,我有的是錢。」
陳長青的上代十分富有,他有用不盡的遺產,這是我知道的,我道:「你怎麼啦?我是說,如果涉及金錢,而他有遺囑的話,不妨照他的遺囑去執行。」
陳長青點了點頭,又問了我許多有關「要命的瘦子」的問題,溫寶裕在一旁,垂涎三尺地望著陳長青,白素安慰他;「小寶,你還小,將來有的是機會。」
溫寶裕唉聲歎氣,陳長青問夠了,道:「我明天就出發,其實事情也不是很有趣,天知道我怎麼那麼沒有定力,竟然上了當。」
我道:「別說沒良心的話,一把鑰匙,可能發掘出任何形式的秘密來。」
陳長青聳了聳肩,向門口走去,他來到門口之後,轉過頭,又一次出現欲語又止的神情來,然後向溫寶裕作了一個手勢,溫寶裕道:「我等一會再走。」
我推了溫寶裕一下:「走,走,我沒空和你鬼扯。」
溫寶裕現出一付委屈的神情來,陳長青卻已打開了門:「事情發展如何,我會隨時和你聯絡。」
他「砰」地一聲把門關上,溫寶裕和白素同時道:「他真的……」
然後,兩人又一起停了下來,白素示意溫寶裕先說,這小頑童道:「他真的有點奇怪的遭遇,可是不說。」
白素點頭:「他不是不肯說,而是不知道怎麼說才好。」
我「哼」了一聲,白素竟然會同意溫寶裕的意見,未免古怪,我道:「什麼奇怪的遭遇,遇到了天池老人,授他以『不動心』的心法?這種心法,要跑到那魯島的島糞上面去練?」
接下來的情形,更令人生氣,白素居然和溫寶裕不約而同地眨了眨眼睛,一副「千萬別和他爭下去」的神情。
我懶得理他們,什麼也沒有說。
還好我當時沒有說什麼,不然,怕不會給溫寶裕這小鬼頭笑上十七、八年,因為後來證明陳長青的確有十分奇異的遭遇,而且巧到了極點,他的怪異遭遇,由蠟像館開始,走入了岔路,卻由於我給他的那把鑰匙,而進入第二階段,使整件事情有了結果。
本來是完全沒有關聯的兩件事,居然會湊到了一起,世事之巧,有時真是出乎意料之外。
當下我進到書房,隱約聽到白素和溫寶裕,嘰嘰咕咕地還在說個不停。
第三天晚上,就接到了陳長青自維也納打來的電腦,他道:「事情有點怪,在電話裡講不明白。」
要命的瘦子玩何把戲
我心中咕噥了一句,問:「發現了什麼,不能講出來嗎?」
陳長青道:「講了你也不會明白。」
我提高了聲音:「那是我的事,你只管講。」
陳長青沒好氣地道:「好,我講,發現了一把鑰匙。」
我楞了楞:「開什麼玩笑,什麼意思?」
陳長青怒道:「告訴過你,電話裡說不明白,一把鑰匙就是一把鑰匙。」
我大是冒火:「我不是很有空的人,要是說不明白,你根本不必打電話給我。」
陳長青也叫了起來:「講好了要告訴你情形的,自然可以打電話給你。」
我又是好氣,又是好笑:「隨便你。」
陳長青又重複了一遍:「我找到了一把鑰匙,還要繼續去找,下一站,是馬來西亞的檳城。」
我冷冷地道:「一路順風。」
第一次通電話,到此結束,在我放下了電話之後,略想了一會,陳長青的話是什麼意思呢?他拿了那把鑰匙去,結果是找到了一把鑰匙。
自然,通過一把鑰匙,可以找到任何東西,那自然也包括找到另一把鑰匙在內。
「要命的瘦子」不知在玩什麼把戲。
我想了一會,就沒有再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