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王石達開可謂是太平天國將領中一位「英武天縱」的優秀將領,後因太平天國高層領導內訌,遭猜忌被迫分兵出走,被困大渡河,英勇就義,成為歷史悲劇。然而,石達開也在大渡河畔留下了讓人至今未解的眾多的謎。
翼王石達開(1831-1868),可謂太平天國將領中一位「英武天縱」的優秀將領。滿清無道,腐敗滋生;禍國殃民,百弊橫行。洪秀全金田起義乃「替天行道」,上合天意,下符民心。石達開正是在這種情況下投到洪秀全的麾下,並為「天國大業」立下汗馬功勞。後因太平天國高層領導內訌,遭內部猜忌被迫分兵出走,後轉戰廣西、湖南、雲南等省,並於1863年5月進入四川境地的紫打地(今石棉縣安順場),打算在四川自立一國。但由於河水陡漲等原因,石達開部被清軍部隊及民團、彝兵等圍困於此,苦戰月餘而不得突圍,最後全軍覆沒。石達開被俘,於1863年6月25日在成都科甲巷被凌遲處死,時年三十三歲。
石達開英勇就義,在臨死前侃侃而談,毫無怯儒,「英傑之氣溢於眉間」。石棉的百性懷念他,至今當地人仍傳說當年在成都赴死者不是石達開,而是石達開的替身馬某。那石達開哪裡去了呢?老百姓說上當地的大洪山修道去了。在石棉縣的大洪山上,曾建有一座百姓自發修建的祖師廟,據當地百姓相傳,廟中那位耳闊口方的「祖師」,頗有當年石達開的風範。
自上個世紀80年代以來,不斷有與石達開有關的實物在安順場被發現。1980年5月,一個當地農民在當年劉湘挖掘的窖藏附近的松林小河裡,拾得一個九兩重的銀錠;2000年8月,人們又在安順場的一戶農民家中發現了一把太平軍的軍刀……
(一)翼王遺詩之謎
翼王石達開不僅是太平天國將領中一位「英武天縱」的優秀將領,他的詩歌及文采也是頗為令人稱道的。其中,他的一首七律詩不僅廣為傳誦,而且成為了一個難解之謎。
1953年,作家鄂華隨中科院近現代史研究所的研究人員前往石棉安順場收集紅軍長征的史料。一夜,鄂華和同伴小趙返回時迷了路,投宿一小廟,疑為祖師廟。當他們在搬動廟裡的石槽作枕頭時,無意間發現了一柄鐵傘,傘柄中一卷棉紙竟書有八句外界傳為石達開所作的一首七律詩: 革命慷慨在中原,不為仇雌不為恩。
只為蒼天方憒憒,欲憑赤手拯元元。
十年攬髻悲羸馬,萬眾梯山似病猿。
我志未酬人猶苦,東南到處有蹄痕。
藉此,鄂華創作了長篇小說《翼王傘》。鄂華在小說的序言部分稱,這首詩的棉紙他曾保存在近現代史研究所的檔案室裡,可惜被「紅衛兵」在文革中焚燬。
這首詩歷來存有爭議。在長篇小說《曾國藩》裡,這首詩又成了石達開與曾國藩在長沙激戰時,翼王的即興之作。已故的文史專家鄭逸梅則認為:這是民國初期一個文人的偽托之作。是真?是假?至今無解!
(二)翼王劍,你在哪裡?
洪楊內訌,石達開被懷疑和限制,負氣出走,從此踏上了一條不歸之路。此事總令後人扼腕浩歎。但在石棉,百姓們不以成敗論英雄,很早便在城邊石兒山上建起「翼王亭」以資紀念,並留下了諸多神奇而有趣的口頭資料,這其中口頭故事之一當屬翼王劍的傳說。
據傳說當年翼王攜其宰輔曾仕和、黃再忠、韋普城及幼子石定忠在被押赴涼橋清軍大營時,途中遺失了隨身佩劍。以後這柄寶劍「陰差陽錯」,竟被安順場士紳賴林學獲得,這柄寶劍長二尺四寸,可卷舒,寒氣逼人,削鐵如泥,六寸長的劍柄著金株,沉香木的劍鞘飾著紫金庵銅,力圓數十里的人們紛紛前來觀劍。賴林學考查諸多史籍,方知此劍名叫「雄精如意」,乃翼王心愛的佩劍之一。賴林學將其視為傳家之寶,後來交到他的兒子賴進學的手裡。民國13年(1924),賴進學因戰亂舉家遷往雅安避難,又不慎將寶劍遺失。從此,此劍杳如黃鶴。
民國初年,一位名叫張二的先生,在《重修越西縣志西路調查草案》之四中,寫有一首《雄精如意歌》,這是關幹這柄寶劍至今惟一可風的文字資料,歌云: 勒鞋入關明統絕,皇皇華胃無遺孑。
同胞被壓百餘年,七世咸豐火益烈。
草澤英雄石達開,金田起義造天德。
如意隨軍祝如意,寶劍臂左助殺賊。
一呼響應天下分,長江據險畫南北。
七王爭鬥勢支離,誤走山街來紫地。
禿鷹桀犬八面圍,子規春暮楚歌淚。
寶劍如意尋主人,遁跡福門賴氏寄。
埋隱光芒那計年,不聞理亂與休戚。
寶劍忽忽生翼飛,展翅邊關殺敵去。
我作長歌如意聽,行藏聚散須明析。
莫因好友吐長虹,便欲登朝奸佞擊。
寄語主人善什藏,免惹聖明山仙取。
然而,張二先生的美意終成空望,翼王劍最終弄丟了。翼王劍,如今你到底在哪裡?
(三)翼王信之謎
太平天國翼王石達開在遭太平天國內部猜忌被迫分兵出走之後,進軍四川,結果在大渡河畔被清軍與地方土司緊緊圍困,成為釜中之魚。石達開率領軍隊左衝右突,未能血戰脫險,在無可奈何的情況下,石達開命軍師曹偉人給清軍寫了一封信。信中說:「竊思求榮而事二主,忠臣不為,捨命以全三軍,義士必作。」請求清軍赦免他的部下。他把信寫成後,用箭射入駐守在大渡河對岸的清朝四川重慶鎮總兵唐友耕的軍營中。關於這封信的收信人,有人說是重慶鎮總兵唐友耕,有人說是四川總督駱秉章。正因為這兩種說法各有憑據,成為一大疑案。
1908年,唐友耕的兒子唐鴻學為其父所編《唐公年譜》印刷出版。年譜中附錄了石達開的信,介紹說這封信是石達開寫給唐友耕的,也就是說石達開是向唐友耕乞降的。
關於石達開寫信給唐友耕的事,《紀石達開被擒就死事》一文記載特別詳細。文中說,石達開在「四月二十三日,以書射達北岸唐友耕營」,「唐得書,不敢奏亦不敢報。石軍不得復。」根據這種說法,唐友耕收到石達開的信後,隱匿不報,也沒有回復石達開。
1935年,四川滬定西沙河壩農民高某在紫打地偶然發現了石達開的函稿三封。其中一封在《農報》發表,標題《致四川總督駱秉章書》,收信人是駱秉章,而不是唐友耕。
1937年,蕭一山在寫《冀王石達開致清重慶鎮總兵唐友耕真柬偽書跋》時,認為《農報》發表的《致四川總督駱秉章書》是錯誤的。他說,他在成都黃某家中曾親見致唐友耕「真柬偽書」一封,是用翼下所遺之柬帖轉抄的。蕭一山認為《唐公年譜》附錄的石達開信函是可靠的,該信的確是石達開寫給唐友耕的,因此唐友耕為收信人的說法流傳較廣。
然而,羅爾綱對石達開寫信給唐友耕的事十分懷疑,他認為信應該是寫給駱秉章的。因為石達開信中寫的「肩蜀巨任」只能是針對四川總督駱秉章,而不可能是對只管重慶一鎮綠營的唐友耕的。
總之,石達開到底將信寫給了誰仍然只是推測,還有很多的疑點,仍然是一個難解之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