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宋太宗留下那麼多的罵名?宋太宗的卑劣行徑

為什麼宋太宗留下了那麼多的罵名?

一、不擇手段,滅親登台

太宗是「燭影斧聲」千古疑案的主角。經近幾十年的研究,他經過預謀,弒兄奪位,已成為大多數史家的共識。即使《宋史》一書,因時間倉促,元人多照抄宋代國史,對帝王多為諛詞,仍不能不露出蛛絲馬跡。如《太宗本紀》說:「帝之功德,炳煥史牒,號稱賢君。若夫太祖之崩,不逾年而改元,涪陵縣公之貶死,武功王之自殺,宋後之不成喪,則後世不能無議焉。」所說涪陵縣公是其弟廷美,武功王是太祖子德芳、德昭,都被他逼貶而死,以除去他們對皇位的威脅。宋後則是太祖皇后,在太祖崩後,因繼位問題和他爭吵,故在其死後不按後禮安葬。改元在一般朝代中都是在老皇帝死後的第二年。而宋太祖死於開寶9年,距歲末只有8天,太宗便迫不及待地改為太平興國元年。所以毛澤東在讀到這段歷史後批判道:「不擇手段,急於登台。」可謂一針見血。

二、當眾強姦,無恥之尤

南唐亡後,小周後隨李煜被解到開封。她每次入宮,都在赤裸後被5個宮人抬持,供太宗當眾強姦,並由畫工現場作畫。太宗高大黑胖,小周後纖弱嬌小,故這種流氓行為,對她精神上、肉體上都造成極大的痛楚。這就是她每次回家後對李後主破口大罵,後主也只能每日以淚洗面的深層原因,也是後主被太宗毒死的原因之一。宋人當然不敢寫出。但畫工的《熙強幸小周後圖》卻在宋亡後流傳下來,並被金元人多次臨摹。元人陶宗儀的《輟耕錄》中有詳細描寫。馮海粟學士題畫詩云:「江南賸有李花開,也被君王強折來,怪底金風吹地起,御園紅紫滿龍堆。」認為靖康亡國乃是報應。這畫一直到明代還有人見到,見明人沈德符的《野獲篇》。國亡後后妃被辱事,本不鮮見,但太宗在大庭廣眾之下,行春宮秘戲之事,說他是無恥之尤,似不為過罷!

三、志大才疏,昧不知兵

宋太祖在時,除了契丹及其卵翼下的北漢外,已基本統一了中國,結束了五代十國的混亂局面。所以太宗在滅北漢後,便想收復被石敬瑭獻給契丹的燕雲十六州。但兩次北伐,均在他親自指揮下大敗。

第一次是剛滅北漢(979),未及休整,便倉促進軍。初勝幾州後,久攻幽州不下,陷入敵人包圍,大敗於高粱河,僅以身免。第二次是七年後,又兵分兩路,不僅未總結前次失敗教訓,反加上個「將從中御」。所以又是東路曹彬,初勝幾州,但屯兵堅城幽州之下,糧草不濟,無奈退兵,在歧溝關遇伏大敗。西線潘美、楊業,也是寰州得而復失,楊業被俘,絕食而死。兵力共損失了30萬人,輜重無算,把周世宗、宋太祖兩代人積蓄的精銳喪失殆盡,打破了宋遼(契丹)均勢,從此終宋之世,不敢言兵。毛澤東在研究兩次戰役後批云:「此人(指宋太宗)不知兵,非契丹對手」,「爾後屢敗,契丹均以誘敵深入,聚而殲之的辦法,宋人終不省。」就是說他昏昧又不善總結,屢犯同樣錯誤。《宋史》在太宗本紀贊云:「帝沉謀英斷,慨然有削平天下之志。」毛澤東批道:「但無能。」錢穆則說是「才弱」,即是志大才疏。

四、續立家法,啟宋代積貧積弱之源

宋代所謂「家法」,主要是養兵、養官和將從中御。就是募集流民、災民當兵,免他們造反;廣開科舉和蔭補,使官員、貴族子弟甚至門客,都可以幾代吃皇糧;將帥無作戰自主權,一切計劃由中央定。除了養兵外,後二者均始自太宗。養兵是因為建都開封,為四戰之地,無險可守,但太祖晚年曾想遷都洛陽以省兵,遭太宗(當時是晉王)反對而作罷,太祖說:「不出百年,天下民力殫矣。」可以說,三項弊政,始作俑者都是太宗。其結果是冗兵、冗官,兵多而無戰鬥力,使宋代之積弱,為歷代之最。-

在全面瞭解上面情況後,回過頭來剖析《宋太宗當街殺人》一文,便可以舉一反三。

首先,太宗當街殺人,顯然是個圈套。自己殺了人,明知開封府拿不到兇手,卻又假裝糊塗,嚴令追查,逼其造成錯案,反過來再治其罪,所謂「陷人以過」也。當時的開封府尹(首都市長)正是太宗的胞弟秦王廷美。而太宗就是由知開封府而弒兄篡位的,最怕乃弟傚法。所以在逼死兩個侄子之後,便對之下手。

除了讓趙普羅致罪名外,他不惜親自上陣。其一是製造輿論,說廷美不是他親弟弟。史官王禹偁懷疑這一說法:「秦王,上弟,宣祖第三子,名廷美,亦杜太后所生。今本傳言王是太宗乳母王氏所生,非也。其有旨哉。」王因此被貶黃州。其二便是當街殺人,給開封府尹加上一條錯判錯殺的罪過,最後由趙普湊成幾大罪狀,將廷美貶死涪陵。這顯然是一大冤案,使趙普內疚終身,他晚年久病不愈,以重金求神。神說是冤累(冤魂作祟),趙普馬上便反應說:「必秦王廷美也。」可見是其第一大虧心事。其實這正像秦檜殺岳飛一樣,真正的主謀是太宗。

其次,關於太宗給姚坦撐腰,教育益王。事實上,他片面地懲罰乳母,卻未訓斥益王,是起不到作用的。史載,益王在府中花了數百萬做成假山與僚賓飲宴,姚坦只能俯首不看而已。太宗死前兩年,立壽王元侃(即後來的宋真宗)為太子,因其在開封府尹任上有政聲,受到朝野擁護。這卻引起太宗的不悅,對宰相寇准說:「人心邃屬太子,欲置我於何地?」故毛澤東批曰「趙光義小人之言」,可謂洞見其肺腑。

最後,關於擴大開科取士。的確,太宗即位第二年即在三種科目中錄取了500多人,當時京官才300多人,所以群奏取人太多,用人太驟。他在位20多年中,使官員達9000人,冗吏19萬人,大大加重了財政負擔,降低了功效。其數目幾倍於唐,而自唐以來的武科,卻一直未開。勁敵(契丹)當前,卻不培養人才,「不知兵」,還要「將從中御」,以至爾後屢敗。實際上這不過就是前面說的「家法」的具體實施,啟有宋一代積弱之源。

陳寅恪先生稱「華夏民族之文化,歷數千載之演進,造極於趙宋之世。」但在太宗一代,卻未發現一個大文學家、大詩人、詞人。李煜可算是婉約詞宗,也被他害死了。送毒酒的恰是秦王廷美。這是否又是一個陰謀?

《趙光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