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眠敗砌,兔走荒台,儘是當年歌舞之地;露冷黃花,煙迷衰草,悉屬舊時爭戰之場。盛衰何常,強弱安在,念此令人心灰。
砌:台階。
黃花:菊的異名。李清照:「簾卷西風,人比黃花瘦。」
狐狸作窩的破屋殘壁,野兔奔跑的廢亭荒台,都是當年美人歌舞的勝地;遍地菊花在寒風中顫抖,枯草在煙霧中搖曳,都是以前英雄爭霸的戰場。興衰成敗如此無常,而富貴強弱又在何方呢?每當想到這些,就會使人產生無限感傷而心灰意懶。
《紅樓夢》中的「好了歌」正應著此段內容,再看看《莊子·楊朱》中楊朱的一席話:
楊朱說:「萬物所不同的是生存,所相同的是死亡。生存有賢有愚,有貴有賤,這是不同的;死了就腐臭消滅,這是同樣的。雖然這樣賢愚貴賤不是自願自為的;腐臭消滅也不是自願自為的。所以生不是自己所能生,死不是自己所能死;賢不是自己所能賢,愚不是自己所能愚;貴不是自己所能貴,賤不是自己所能賤。但是任何生命都要生都要死;人都有賢都有愚,都可能貴都可能賤。活十年也是死,活一百年也是死。仁人聖人也是死,凶人愚人也是死。生著是堯舜,死了是腐骨;生著是桀紂,死了是腐骨。腐骨是一樣的,誰曉得有什麼不同?姑且管著生時,哪有工夫顧及死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