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不求精而壺亦不燥,酒不求冽而樽亦不空;素琴無弦而常調,短笛無腔而自適。縱難超越羲皇,亦可匹儔嵇阮。
燥:乾涸。
樽:盛酒的器具。
羲皇:即伏羲氏,為上古時代的皇帝。
匹儔:匹敵。此作媲美解。
嵇阮:嵇是嵇康,字叔夜,資性高邁不群,官拜中散大夫不就,常彈琴詠詩以自娛。阮,阮籍,字嗣宗,好老莊,嗜酒善琴,對俗士以白眼相待。
喝茶不一定非要喝名茶,但保持壺底不幹,喝酒不一定非要喝名酒,但是總是維持酒壺不空。一個人假如能達到這種境界,雖然還不能超越伏羲時代那種清靜消遣,但是起碼也可媲美嵇康和阮籍的那種恬淡逍遙的生活。
孟子說:別人理解我,我自得其樂,別人不理解我,我也自得其樂。《今世說》裡記敘了一則故事說毛稚黃總是生病,連朋友鄰里都為他發愁,他自己卻大不以為然,說是「病的味道極好,實在很難向那些浮躁的人說清楚」。人生需要一點自得其樂。自得其樂不失為一種應付沉重而充滿艱辛的現實人生的變通方式,不失為一種調劑人生的潤滑劑,它能使我們於多煩惱、多憂愁的人生中保有一份必不可少的樂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