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希望,你幸福!」

趙水光第二天醒來,一開機十多個未接電話提醒

手機還在震著希妙的電話就進來了。

這女人劈頭蓋臉一頓罵,

希妙說:「你小姐能喝啊,知道我昨個怎麼把你折騰回家的啊,還和你媽說昨天是我生日玩高了,這不抹黑我在咱媽心中美好形象嗎?您一睡就沒事了,真是,啊,說到你昨天獻吻的帥哥,極品啊!…………」

趙水光頭疼起來,掛了希妙的電話

吃早飯時,免不了被老媽說,

趙爸爸是某銀行分行經理,趙媽媽是會計主管,一輩子和數字打交道,絕對的傳統家庭。

兩人平時是忙了點,但覺得這女兒還是讓人省心的

念叨了下,在趙水光說好不犯的情況下就算了

趙水光早上喝牛奶的時候,想到希望的臉,有是一陣難過。

過會「啊」地一聲掉了筷子,

「幹嗎呀,這孩子」趙媽媽從廚房裡提了鍋鏟就出來了,看到一臉癡呆的趙水光

趙水光突然想這輩子都不去上學了,她想起來最後看到的那張臉,金色袖口,金色圖騰,

索性離開學還有兩天。

過了假期,趙水光老老實實背起書包回學校做她的好學生,一開始心裡是害怕的,尤其是英語課,去個辦公室送本子還要抖和下,但一個月的觀察,談水墨並沒有對她有什麼特別的。

趙水光這年紀是不無風花雪月的幻想的,現在的情況亂得她都來不及去幻想什麼了。

趙水光不笨,她知道自己是個准考生,在這風頭浪尖上,忙於學業是首要的。雖然她是愛玩的點。平時胡混,但她知道學習好才是以後一切美好日子的保證。「蘇」在學期間她是不會去了。

之於談水墨這輩子被投懷送抱的機會多了去了,吻過的美女從東方到西方,**的也不是沒有。趙水光這出只是唇碰唇牙齒撞下牙齒,在他談水墨的看來根本不是個吻,簡單來說他是被個酒鬼非禮了,巧的是,那個酒鬼還是他的學生。

他難道能更一個十七八歲的女生計較。到了談水墨的這種境界是不會關心這些,充其量記住了班上這個叫趙水光的女生。

下課時,希妙打了電話來:「希望下周回去」趙水光站在走廊上靠著扶手,旁邊是高荀和米妮趴那唧唧喳喳說話的聲音,趙水光:「哦」了聲。希妙有點惱:「趙水光同學,你真當我是八婆啊。你看看這幾年你兩都變什麼樣了,就不能好好談談嗎。算了,我不管了。」喀嚓一下掛了。「怎麼拉?」高荀點了下,趙水光才回神,希妙是真氣了那麼大的聲音,米妮笑說:「碰著情敵了,老實說啊」趙水光很無奈說:「什麼啊。欠錢了!高利貸」三人哄笑回教室。

趙水光想起那句「現在你兩都變什麼樣了?」她什麼時候都不記得以前什麼樣子

放了學和米妮去車棚拿推了車出來,老遠看到了熟悉的人。

自從接了希妙的電話,心就躁動起來。

已經不記得多久前了,他也是這樣在校門口等著,邊和朋友打招呼說話,等她走近了總是能立刻回頭笑:「走吧!」走了十幾步就接過車龍頭,他抱怨過:「這樣多麻煩!」她說:「這樣不容易發現.」他勾了手擰她耳朵:「就那麼委屈你」又壞心笑:「呆子才不發現!」

初中的戀愛總是更打游擊戰一樣,怕老師發現,家長知道,同學之間的指指點點,於是想盡辦法的躲避眾人在一起,小心翼翼地呵護,卻……終究難抵過時間

今天,他走到她面前,接過龍頭回頭說:「走吧!」

趙水光還在琢磨要說什麼,聽希望這麼一說突然不知道該做什麼了。

走著走著,她仔細一想這個希望現在也太狡猾了,沒有尷尬,沒有寒暄,沒有爭吵,一副什麼都沒發生過的樣子。讓她挑明了說也不得翻臉部承認也不得。

算了,就當是個老朋友,也是會牽掛的,

「加拿大好玩嗎?」想了下,她問,

希望愣了愣,淡淡的說:「在哪都一樣。」有點哭笑不得,這個趙水光,還是一樣脫線,正常人都會問問你還好嗎?什麼時候走啊之類的吧。

旁邊有女生過,隱隱約約聽到:「那不師大附中的希望嗎?」「他那時……」一片低語

趙水光抬頭看希望的側臉,不馴的眉眼,高挺的鼻,這是大家眼裡的希望吧

看起來很傲氣的男生,其實一笑起來會有兩顆小虎牙。

希望問:「為什麼到十中?」轉頭看她,這樣的眼神是如此熟悉。

她說:「待得太久了,換個地兒。」這是真話。

他很想問:「你……真的要把什麼都忘記嗎?」

十中和附中一個在城南一個在城北,同樣出色的兩個學校,所以學生初升高都不會選擇離開原來的學校。她卻跑到這來,離開有他們共同回憶的地方,一切有關他的聯繫,他問過,連當時班上和她較好的女生都不知道怎麼聯繫她。

希望很氣,但不能做什麼,因為先離開的是他。

這次回來,他是想見趙水光的,但想想是她不要他的,17,8歲的男生,又傲氣如他,不是拉不下身段,而是怕她忘記他。

「上車」他跨上去,一米八幾的大男生騎在女式自行車上,微弓了腰特別好笑。

趙水光還在猶豫,希望說:「你再不上來,我帶你車子,書包全跑了!」

她咕咕嚕嚕斜坐上車。

兩人一路無語。

其實想的是同一件事,初中時他也騎車帶她,她一坐上去,他就說:「最近又胖啦。重啦!」

可每次她一說要減肥,他卻鬧騰著要吃什麼,揪了她一起去。

「你沒把家也換了吧」希望問

「什麼啊,沒有!」她嚷嚷

兩人笑。總有點沒變的東西吧。

他慢慢地說去加拿大的事,第一年學校旁邊的森林發現一隻小棕熊,鎮民趕緊放回去因為熊媽媽肯定在附近。他說前年從圖書館出來在操場上看到極光,他說在他家旁邊有個每天都一大早遛狗的胖太太。她就安靜的聽,這才是真正的希望啊。

到了她家前邊的巷子,停下。兩人都沒有下車。

趙水光在後邊說:「謝謝。」

不是謝謝你載我到這裡,而是謝謝你陪我度過的那一起度過的青澀時光,游離在枯燥的學業之外,另一番奇妙鏡像,謝謝你無私的支持過我,關心過我,謝謝你讓我知道另一個從來沒去過的感情世界。謝謝你回來看我,勇敢地面對過去的我們。謝謝你……陪我長大。

她知道希望是懂她的謝謝的。

希望沒有回頭,說:「小光,」三年後再聽他喊,她突然又流淚的衝動

他說:「將來,我是說以後,無論發生什麼事,只要你要我幫忙,我不論在哪在做什麼都會立刻來的!」

趙水光從後邊伸手抱了抱希望,說:「希望,你幸福!」

這是她最後一次擁抱希望,多年以後想來希望的話,她會溫暖地笑,那是一個少年多麼固執的承諾,雖然過了一兩年後到了大學她就明白這是永遠不可能的承諾,既然不和你在一起,連聯繫都是一種多餘,無法對你回報,又怎麼可能再要求你為我去做些什麼。

《你是我學生又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