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胸禮服

2008年4月12日,挪威的奧斯陸國家歌劇院舉辦了揭幕典禮,默克爾應邀出席。這次,默克爾可謂賺足了眾人的目光,原因就在於她當晚的著裝——一件深藍色的低胸晚禮服,胸前一片旖旎風光,這身異常大膽的著裝讓人們大為驚歎默克爾的「好身材」。各大媒體自然也不會錯失如此天賜良機,舉起閃光燈紛紛拍攝下了這大好風景。

奧斯陸國家歌劇院全部由白色大理石建成,總耗資超過8億美元,被稱為是「一個新的宏偉的標誌性建築」。奧斯陸國家歌劇院的起用儀式,由挪威國王哈拉爾五世主持,他宣佈奧斯陸國家歌劇院正式起用。

它的啟用,似乎是圓了挪威的音樂愛好者們百年來的一個夢。整個落成表演包含芭蕾舞和歌劇表演,共歷時兩個半小時。上千名歐洲皇室以及政府要員受邀參加了典禮,包括芬蘭總統塔麗亞·哈羅寧、挪威王后索妮亞、丹麥女王瑪格裡特二世、瑞典女皇儲維多利亞、冰島總統奧拉威爾·拉格納·格利姆松等。

默克爾自幼喜歡古典音樂。她在出席起用典禮時,與當時的挪威首相斯托爾滕貝格相鄰而坐,並不時地與之交談,似乎興致很高的樣子。事後,她回憶與斯托爾滕貝格的交談內容說,「我向首相對新歌劇院的建成表示了祝賀」,並稱奧斯陸國家歌劇院是歐洲建築史上的一個亮點。

默克爾沒覺得有什麼不妥,各國媒體可不這麼想,他們忖度的是:一直嚴肅古板的默克爾為什麼突然這麼開放?這讓他們難以理解,繼而紛紛大肆報道默克爾的「出格」行為,英國更有媒體稱默克爾的衣著是「大規模分散注意力武器」。

幸好,斯托爾滕貝格一直頗具紳士風度的與默克爾保持了眼神上的接觸,並未被她的「好身材」所吸引,展現了十分有度的外交風範,讓人們不禁對他豎起了大拇指。

面對著外界的風起雲湧,默克爾卻顯得很低調。在典禮結束後回國的電視採訪中,她恢復了以往嚴謹保守的本色,身著一件寬鬆黑色上衣和紅色套服坦然地說:「如果德國總理是一位男性,那麼我相信在任何情況下,人們都不會存在這樣的疑問。」

女性在出席社交場合時進行適當的裝扮,展現身為女性的魅力和氣質,是對組織者的尊重,也是符合禮儀標準的——雖然默克爾距離氣質高雅和女性魅力還有一段路程,但不可否認,這已經是她形象工程上的一大進步。

默克爾一直以鐵腕、嚴謹、保守而著稱,她的形象似乎也跟她的性格相得益彰。德國媒體曾這樣諷刺默克爾的髮型:「(她的)蘑菇頭簡直太恐怖了,不僅脖子的周圍沒有頭髮,劉海就像被齊根兒剪光了!」她的政敵也指責她跟不上時代,「像足不出戶的農婦」。但是細心的人們不難發現,如今的默克爾,不僅變得更加幹練利落,甚至變得更有品位,也讓人覺得和藹可親了不少。

為何默克爾會有如此大的變化?

為默克爾設計新髮型的,是德國最著名的髮型設計師烏多·瓦爾茲,他身為德國總理的御用髮型師,對於時尚一直都有自己獨特的理解。對默克爾的髮型,瓦爾茲曾大笑著說:「過去的她不是女性的好榜樣,因為她的髮型20年都沒變過,而且她沒想過要改變。」

默克爾並不太在意外形,甚至說不會為了政治而改變容貌,但她的這份「執著」卻並沒有給她帶來好結果——在2002年的總理候選人爭奪戰中,默克爾慘遭失敗。對此,瓦爾茲遺憾地說:「她要是早點兒聽我的建議,換一個髮型,或許早就競選成功了。」

默克爾在那次選舉中輸給了黨內對手,可能與她的形象太過古板脫不了干係。不僅僅是髮型,她當選為總理後,便僱用了專業形象顧問和美容師,試圖讓自己從頭到腳都煥然一新。

默克爾仍處於蛻變中,現在的她在出席一些公開活動時會衣著精緻。她的晚禮服、她的披肩常常會讓人覺得和藹可親。

形象就是這麼直接的東西,它比語言更直觀,大眾更容易接受他們眼中所見到的。因此,公眾人物出現在媒體面前時,他們的衣著、行為舉止、表情、說話的語氣都會很關鍵,這些是他們吸引大眾眼球最便捷的途徑。

默克爾作為連續數年榮登美國《福布斯》雜誌「百強女性」榜首的女性領導人,屢次被人誤解,甚至成為了炒作的話題。

2009年德國國會大選將近之時,各黨派正在緊張鋪設,為大選做著最後衝刺。利用宣傳海報宣揚自己的同時也可以用來攻擊對手,默克爾此時不幸「中槍」,成為其他議員競選時炒作的道具。

一幅默克爾身著禮服袒胸露乳的照片赫然出現在了選區的宣傳海報上。這一事件的真實情況是:與默克爾同黨的德國基督教民主聯盟成員倫斯菲爾德在參與競選時,將總理默克爾身穿低胸晚裝照和她本人袒胸露乳的照片印製在了海報上,並配有一行「我們能給的更多」的標語,這不禁惹人遐想。

默克爾的「整形」之路並不順利,她在改善自己外在形象的過程中,屢次遭到人們惡搞。2007年6月,華沙著名的右翼週刊《Wprost》在某一期的封面上刊登了一幅默克爾的照片,一名年輕的裸體模特的身體上卻嫁接了默克爾的頭。而在她的身體兩旁,分別是波蘭前總統和總理——卡欽斯基兄弟,就像兩個嗷嗷待哺的幼兒。

波蘭是歐盟內部財政均衡政策最大的受益國,而德國給予了波蘭大量的物資補助。這幅照片,正是諷刺了德國與波蘭兩國的關係,雜誌封面上稱默克爾為「歐洲的後媽」。

有這樣一句話,叫「戰爭,讓女人走開」。其實,不僅僅是戰爭試圖讓女人走開,讓女人選擇遠離的還有政治。

政治遊戲排斥女性性別的觀點,女人參政通過中性表現而向男權妥協的現實,都是對男女平等價值的傷害。雖然這種赤裸裸的男尊女卑規則在大多數國家的法律史上正成為過去,但某種帶有偏見的價值體系還沒能完全成為歷史。

為什麼施瓦辛格在競選州長時可以炫耀自己作為男人的強壯和健碩,而希拉裡則需要用中性的職業套裝,遮起自己的女性特徵?一個國家的女政治人如何著裝,早已不僅僅是時尚雜誌才會討論的話題。如今的政治人物,也逃不開被娛樂解讀的命運。

《默克爾:一切夢想終將成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