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的男人背後,都有一個默默支持她的女人。反過來說,其實一個成功的女人背後,又何嘗不站著一個默默支持她的男人呢?
在人們的印象中,夫妻兩人一般只有一個會取得比較高的成就,另一個為了輔佐較為成功的一半,通常都會犧牲自己的事業。
然而,默克爾與紹爾兩人完全打破了這套陳規舊俗。默克爾自然不用說,政治成績輝煌;紹爾於所在的量子化學領域,同樣是世界頂尖的學者之一。兩人不僅事業有成,且感情篤定,一起走過了風風雨雨的幾十年。
隨著默克爾政治生涯的逐漸光耀,紹爾也走進公眾的視野。
他倆之間的愛情,不是常見的愛情類型,既不是張愛玲所描述的「男人因同情而愛,女人因崇拜而愛」的東方愛情模式,也和政壇女強人撤切爾夫人的愛情不同——撒切爾先生為其夫人默默奉獻了一生。
紹爾和默克爾之間的愛情,沒有籐蔓和大樹,沒有誰依附著誰,更像是兩棵獨自生長的橡樹,各自扎根在自己的事業土壤裡,卻又在空中相互支持和依附。
默克爾和丈夫尚未結婚前,就一起住在市中心貝加蒙博物館對面的公寓裡,在當選德國總理之後,默克爾也一直住在這裡,沒有搬進總理府——這也正體現了默克爾親民的特點——當然,現在那裡是有保衛人員的。
默克爾在外是德國總理,永遠是人群中的聚焦點,可回到家中,她會搖身一變,繫上圍裙,成為居家好女人。有一段時間,默克爾每天早早起床,然後出去晨練,後來發現時間不夠,最終取消了晨練計劃。
默克爾每天都會在丈夫紹爾起床洗漱之前將早餐準備好,她常做的早餐是血腸和肝泥香腸,紹爾飽餐之後,再喝上一杯默克爾調製的土耳其咖啡,就可以精神飽滿地出去工作了。吃完早餐後,默克爾一般會走路去上班,畢竟也只有兩公里不到的距離,順便還可以鍛煉一下,偶爾時間來不及也會騎車。
約阿希姆·紹爾,1949年出生於薩克森州,後進入洪堡大學就讀,取得化學碩士學位之後於該大學從事科研工作,先後獲得博士學位、教授資格。紹爾與默克爾一樣,曾經結過一次婚,前妻是他的同學,婚後兩人育有兩個孩子,1985年紹爾與前妻離異。
1986年,默克爾在完成自己的博士論文時,得到了紹爾的許多幫助。1989年,當東柏林舉行集會時,紹爾曾與默克爾共進晚餐;次年,紹爾前往美國加利福尼亞的一家化工公司擔任職務,默克爾也曾去探望過他。
紹爾具備非常出眾的科研、分析、演說才能,他是理論化學研究領域的專家,負責過許多專業科研項目,對物理、化學的專業領域比如量子力學、量子化學等的研究都非常出眾。據德國理論化學家萊因哈特·阿爾瑞希斯說,世界上最頂尖的前30位理論化學家排行榜中,絕對有紹爾的一席之地。不僅如此,紹爾還曾憑借自己出色的演說能力,成功為洪堡大學拿到450萬馬克的科研經費。1994年,德國科學研究會計算機委員會將他收入囊中。
紹爾是一個實際意義上的科學工作者,但若說他對政治不瞭解,那也是片面的看法。作為出色的科學家,深刻的洞察力、分析力都是必須的能力,他對默克爾的政治成就起到的作用遠遠比外界想像的大。默克爾自己也承認了這一點。
紹爾在聲音上有著非常嚴重的「潔癖」,他不能忍受任何噪音。家人在家中行走時,必須穿上厚毛織襪以避免發出過大的聲音。一次,一個團體準備在他住所的社區廣場舉辦活動,他們提前貼出了可能會擾民的提示傳單,上面還附上了該活動可能會達到的分貝值。
舉行活動的當天晚上,紹爾特地用分貝測量儀檢測了該活動的音量,他發現該活動超過了他們貼出的分貝值,於是拿著證據前往中心環保局抗議該團體擾民。儘管超過的音量很小,但最終該團體受到了警告處罰。
作為化學領域的專家,紹爾總是有忙不完的實驗和科研工作,但也得益於此,他不需要像別的教授那樣時不時舉辦晚宴,也同樣不需要一個能有時間、精力主持晚宴的妻子。兩個人各自做各自的工作,相互獨立,互相尊重。
隨著默克爾2005年成為德國總理,躍升為「第一先生」的紹爾同樣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關注。只是,低調的紹爾盡量減少在公眾場合露面的次數,但無奈於夫人的工作,不時還是得拋頭露面。出現在鎂光燈下的次數一多,德國媒體開始了對第一先生的評頭論足。紳士般的紹爾,還是讓吹毛求疵的德國媒體找到炮轟點:著裝太過單一、表情太過嚴肅、沒有幽默感。
戲劇化的是,紹爾本人沒有理會非議,反倒是夫人默克爾如條件反射般地出來駁斥,她說自己的丈夫其實私底下是個非常風趣的人,根本不是外界印象中的木頭人。這真是伉儷情深啊,在默克爾心中,最重要的不是自己,而是紹爾。
紹爾也的確不負默克爾的一番深情,不僅在少有的公開發言中力挺默克爾,而且在兩人難得的旅行中,也幫默克爾拎著大包小包、開車門等,處處顯示出他對妻子的細微照顧。
在兩人鍾愛的意大利南部小島旅行中,紹爾更是和默克爾穿起了情侶裝,漫步於明媚的陽光下,挽手並肩在海風拂面的臨海小鎮上,不時說笑,濃濃愛意羨煞旁人。與默克爾在一起的紹爾,沒有了往常的拘謹和嚴肅。可見,紹爾私底下的確是個有情趣的儒雅學者,只不過面對鏡頭陌生罷了。人們總是苛求他像個唇槍舌劍的政客,這實在不是聰明人的作為。
當然,為了應付花邊小報的無聊狗仔,紹爾也不得不聯合他在大學裡的同事和學生,大家一致對外表示,關於紹爾的工作情況一律是無可奉告。
人們除了能在政治場合看到紹爾以外,最多也就是科研期刊上的文章或者訪問了。從學生們的隻言片語中可以知道,紹爾在學術上是個極為嚴格的教授,在課堂上也是紀律嚴明:不許帶食物進入教室、不許陌生人進入課堂。
不管默克爾擁有多高的成就,就算她成功當選德國總理,紹爾也仍然保持著自己的獨立性。每當聽到「默克爾丈夫」這種帶著調笑性質的稱呼時,紹爾總會表現出強烈的憤怒。
兩個人對隱私特別看重——默克爾從不允許攝影機或者照相機進入她的家門,紹爾也同樣決不允許記者進入他的課堂——因此德國民眾很少見到他們的總理和第一先生在一起的場面。就連默克爾2005年競選總理成功時,紹爾也沒有前往基民盟,只是在自己的實驗室裡靜靜地觀看直播。
或許,有人會以此為話柄,說紹爾並不是真正地關心妻子,可默克爾認為,自己的丈夫在用他的方式來為自己祝賀。
默克爾自當選總理以來,工作總是特別繁忙,但她仍然會在週末或假期親自下廚為家人準備晚餐,有時還會自己烤制點心。每當記者採訪她提到這個話題時,她總是顯得特別高興。毋庸置疑,記者們不經意的問題,會讓默克爾在民眾心中的親切指數迅速攀升。
事實上,外界過多地將注意力放在紹爾「第一先生」的身份上,對紹爾來說是很不公平的,要知道他還是世界頂級的物理化學家,而他在科研方面的才華被媒體忽視了。
紹爾的科研事業才是他能和默克爾長久感情穩定的重要原因,試問一個完全沒有自己個性的男人,像一座隨時會被風吹走的沙雕,能留在默克爾心中嗎?
所謂愛人必先自愛,紹爾知道,自己的科研事業才是令默克爾真正著迷的地方。什麼樣的男人最有魅力?答案是認真的男人——正如紹爾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