牽著上帝的手1

1979年春天,我和弗雷德·索尼克·史密斯[1]離開紐約去開始新的生活。我們一度住在布克凱迪拉克旅館的一個小房間裡,那裡儘管很空,卻是底特律市中心史上有名的酒店。我們除了他的吉他和我最寶貝的書跟單簧管以外別無他物。就這樣,我像和初戀愛人時那般,跟我選擇的最終的男人一起生活。對於成為我丈夫的這個男人,我只想說,他是人中之王,人們愛戴的王。

告別對兩人而言都是艱難的,但對我來說是時候開始自己的生活了。「那咱們呢?」羅伯特突然問道,「我媽還以為咱們結婚了呢。」

我真的沒考慮到這個。「我想你必須得告訴她咱們又離了。」

「我不能那麼說,」他堅決地看著我,「天主教徒是不離婚的。」

在底特律,我坐在地板上為羅伯特的攝影集《Y》寫著一首詩。他給了我一束鮮花,一沓我已釘在了牆上的照片。為他,我寫下了關於造物主的創作,還有那神授的權杖和被遺忘的元音。我重新過起了小市民的生活。新生活將我遠遠帶離了我所熟知的那個世界,而羅伯特始終在我的意識裡:在只屬於我的宇宙學裡,一顆星圖上的藍星。


[1] 弗雷德·索尼克·史密斯(1948—1994),曾是美國MC5樂隊吉他手。

《只是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