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毛主席舉了第二個例子。他說,到陝北時有人議論:張國燾、毛澤東誰的學問大,有的說張國燾學問大。既然群眾有議論,還是應該注意嘛!我又發奮讀了一些書。
毛主席說這些話的肘候,態度很從容,語調很懇切,對我的教育很大,至今還引為借鑒。
毛主席對鐵路事業是很關心的。每次乘火車外出,都要抽時間同機務、乘務人員談話,鼓勵他們做好工作。一九六四年,成昆鐵路未動工之前,毛主席就一再說,那裡有廣大群眾,有煤有鐵,成昆線是大三線的主要幹線,關係全局的戰略問題,一定要修好這條鐵路,不然我睡不好覺。動工以後,儘管困難很多,但進度較快。如果不是後來林彪、「四人幫」的干擾破壞,可以預期提前完工。結果推遲了兩年才勉強完成。
毛主席對我個人的關懷更是終生難忘的。在「文化大革命」之前,政治局在杭州召開的一次擴大會議上,林彪硬說彭真、林楓和我結成了反他的小集團,名曰「桃園三結義」。「文化大革命」一開始,毛主席告訴周總理「要保呂正操」,並由周總理親自到大連向林彪傳達這一指示。然而,林彪表面答應,背後卻夥同江青、陳伯達及其顧問康生去煽動不明真相的群眾,對我進行圍攻、揪鬥,造謠誣陷,進而製造假案,欺騙中央,把我非法關押起來。直到一九七四年在毛主席指示限期「八一」見報的情況下,我才得以恢復自由。
在西柏坡,我還見到了周恩來同志。不久,新中國成立以後,我即在他的直接領導下進行工作。我所見到的周恩來同志,對黨和人民的事業始終是忠心耿耿,任勞任怨,不管在任何艱難困苦的情況下,都出色地完成黨和毛澤東同志委託的各項任務。
同時,他一直置身於群眾之中,有功不居,有過不諉。在他的身上充分體現了我們黨的實事求是、密切聯繫群眾、批評和自我批評的好傳統好作風。
周恩來同志是偉大的馬克思主義者,也是國際共產主義運動傑出的活動家。但是,在具體工作中,在日常生活中,他又是以極為平凡、極為質樸的身份出現的。
他對幹部要求很嚴格,但又誠懇親切,循循善誘,從不訓斥。凡是在他直接領導下工作的同志,都會感到心情舒暢,工作起來有信心,有幹勁。多年來,不論在大小會議上他都是不厭其煩地傾聽各方面意見,讓人把話說完,對別人提出的問題,都認真解答,自己不懂的就不恥下問。周總理還善於啟發別人提出見解,說對了,他就欣然一笑,表示讚許。周總理的知識是非常淵博的,但在群眾面前既是學而不厭的學生,又是誨人不倦的先生。有一次在上海開會時,毛主席的《浣溪沙》詞尚未發表,我和趙爾陸等幾位同志看到傳抄稿,其中「長夜難明赤縣天」的「縣」字,誤抄為「懸」字,大家都看不懂,叫我去請教周總理,周總理說他也不清楚。事後周總理找到毛主席原稿,始知傳抄有誤,隨即打電話給我們,知道我們在午休,就寫了一個便箋,送到招待所給我:
昨晚被你考住,今晨與范若愚同志談,將「赤懸天」勉強解釋為「赤日當空」「赤日懸空」的意思,並托爾陸同志轉告,現取閱主席詩詞原本,方知為「長夜難明赤縣天」,並非「赤懸天」,赤縣神州,大家懂得,自不費解,想以電話告,適你午睡,便以書代話,並望轉告爾陸。
一紙短箋,意味深長。從這一件小事中,也能看出周恩來同志是多麼謙遜誠懇,對同志是多麼體貼入微啊!
周恩來同志德尊一代,功垂千古,他把畢生精力無私地獻給了偉大的共產主義事業,得到全黨全軍全國人民和國際友人的衷心愛戴和永遠懷念。
在七屆二中全會上決定成立軍委鐵道部,滕代遠任部長,我和武兢天任副部長,以東北鐵道部和華北交通部合組軍委鐵道部。會後,我即趕回哈爾濱,決定由東北鐵道部抽調幹部名單,於四月初回北平成立軍委鐵道部,我負責專管運輸工作。
一九四九年十月一日,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軍委鐵道部改為中華人民共和國鐵道部,我仍任副部長,分工管運輸。
一九五年十月,我軍入朝進行抗美援朝戰爭,我兼任抗美援朝運輸司令員。抗美援朝結束後,改為兼任軍委總參謀部軍事交通部部長,沒有管實際工作,是掛名職務。
一九五六年八月黨的第八屆代表大會,被選為中央委員。
一九五八年下半年,滕代遠因病療養,我代行部長職務。一九六二年下半年,滕代遠因病離職,我代理部長職務。
一九六四年八月中央在北戴河召開會議,決定我到西南修鐵路,負責西南三線建設工程。當時成立西南三線建設總指揮部,李井泉任總指揮,我任副總指揮。
一九六五年一月,全國人大代表會議,我被提名任鐵道部部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