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德菱譯呈一段新聞是:
一千九百零四年二月八號,即華歷癸卵十二月二十三日也,是日為俄水師提督夫人之誕辰,俄艦各武官齊登岸赴跳舞會。提督司塔君開樽宴客,賓主酬酢,甚歡樂也。及晚,且留觀劇。孰意驚天動地倒海翻山之一極慘酷極激烈之大事,即乘此嘉賓宴樂時而爆發乎!噫,夫豈在席諸人所料哉!時俄艦之泊旅順口者,均列於港口東北,與炮台相倚,計分三行:一魚雷艇,二大戰艦,三巡洋艦,戒備頗嚴密。晚十一點鐘,炮台守將見魚雷艇數艘入港,即發暗號問自何而來。來艦以俄國暗號答曰:余等從青泥窪來。於是台將遂放心,許其入港。嗚呼!此果自青泥窪來之俄國艦乎?乃自佐世保來之日本艦也。惟日艦如何能知俄軍暗號,則不可得知矣。
日本中將東鄉平八郎於二十二日,親率全艦隊,軸轤相街,自佐世保起程,至仁川,另派艦隊使抵擋在仁川之俄艦瓦利耶克及哥烈芝二艘。然後併力齊行,直向旅順口進發。是行也,共計統帶三人,戰艦十六艘,水雷驅逐艦數艘,內一等戰鬥艦:朝日、三笠、初瀨、敷島、富士、八島等六艘,少將梨羽是起統帶之;巡洋艦:千歲、高砂、笠置、吉野等四艘,少將出羽氏統帶之;裝甲巡洋艦:出雲、磐手、吾妻、入雲,淺間、常磐等六艘,少將三須宗太郎統帶之;水雷驅逐艦則村雨、早鳥、白雲、朝潮等,言最著也。
日艦既抵旅順,離俄艦六英里而陣。其水雷隊即發魚雷射俄艦,俄人還炮相擊。斯時也,彈丸雨飛,炮聲雷震,海波騰湧,如噴泉,如沸水,其酷烈之情形,實非筆墨所能形容者。而俄國之武弁,尚在提督行轅宴飲也。聞斯驚報,立即歸船,而俄艦之陣形已亂。先是日本水雷艦於炮戰正酣時,潛行至旅順港口黃金山之麓,以待俄船狼狽之時機。既而果有俄艦二艘,自戰地逃出,蓋圖竄入港口,以避日本之水雷也。孰意適與水雷艇相遇,日艇即趁勢放保武魚形水雷以射其胴腹。俄戰鬥艦沙裡維茨立即沉下,佛裡維仙亦相繼沉下,於是旅順之港口遂阻塞。港口既阻塞,俄艦之敗歸者不能入內,而日艦併力猛攻,不少暫緩,故俄帕拉達艦與一不知名之運兵船,均遭魚雷擊壞。是戰役共有三十分鐘之久。俄艦與戰者,為沙裡維茨,載重一萬三千一百十一噸,載炮六十八尊;帕拉達載重六千六百三十噸,載炮三十四尊;佛裡維仙載重一萬二千七百噸,載炮六十五尊;亞斯哥載重六千一百噸,載炮三十六尊;努維克載重三千二百噸,載炮十九尊;雪巴斯托波載重一萬零九百六十噸,載炮五十尊;石脫羅帕夫洛斯克載重一萬零九百六十噸,載炮五十尊,而沙裡維茨,佛裡維仙,與一不知名之運兵船,均遭沉沒。拉帕達亦受傷擱淺。日本艦隊,則無一損傷。戰時炮彈四飛,波及甚廣,岸上房屋被毀者幾居大半。城中大擾亂,居民多奔山上以避炮火。城內與船岙,均受重傷。有三炮彈落於東港內,幸並未傷物。又有一彈透過船岙外之運兵船,幸該炮彈並未炸裂。城內被炮彈所擊之孔甚多,有寬至十五尺者,有深至六七尺者。門窗之玻璃,盡被震壞。各路及碼頭上,均煤斤四散,幸尚未著火,否則其禍不可問矣。二十四日午前八點半鐘,日本巡洋艦三艘,往來游弋。俄艦遂將水手之行李,悉推入水中,預備開戰。日艦忽退去。九點鐘,日本全艦隊並立於黃金山下,離俄艦僅三英里,即行開炮。相戰約四十五分鐘,俄人復大敗。是役也,俄艦之被轟沉者一,擊壞者六。而日本亦失掉魚雷船一艘,為俄艦努威捕去,但俄人進入船內,早不見有一日人矣。
是役也,努威艦在港中兩面奔馳,以亂日人之耳目。當該船進港時,沿路各船,大聲申賀,且奏俄國國樂及總督之樂。俄水師提督司塔之坐船倫佛羅伏司,離出港口,欲逐一受傷之日船,越數點鐘即返,且有一大孔於船之左首。是役之猛烈,較二十三日之戰為尤甚。有眾多之商船,多被波及,中國怡和洋行之商輪科侖比亞受創為最劇。云:蓋戰時科侖比亞船適在戰場中,故船身四周之海水,宛如沸湯。船上各艙,全行毀壞。船面落有許多之碎彈,總機器師佛來君面色變黑,緣炮彈在前炸裂故也。兩次合計,俄艦之被擊壞及轟沉者,共八艘,其他亦均受微傷。故巍巍數十艘之雄艦,至是而完全無缺者,已不及十艘矣。
是日岸上巡捕往各洋人之屋內,擲下一紙。此紙之字,譯之則系令於二十四點鐘內,速離旅順,且令不去者,須自備糧食。因恐防守兵之食物不敷也。
越日晨,俄人設法將沙裡維茨等數船設法救起,移進港內,然苦無修理之處。因旅順口之船岙大小,不能容裝大艦。而建於石上之七百五十尺之大船岙,則尚未竣工也。開平礦務局之商輪名富平者,於戰時亦寄泊此港內。戰既畢,船主葛來方欲啟輪,而俄人傳令至,令船主將數公文簽字,方可出口。船主允之,於是遂簽字。計簽字之公文共二紙:一令不能將旅順實情洩漏於外;一令船中只可積三日糧。船主既簽字,遂吹管開輪,駛出西港。方至港口,即被守口俄艦突以二寸徑之炮彈,連發三次,正中船首,毀物極多,並傷華人搭客五名,一女子擊去一腿,一男子擊去一手,又一人其背擊去一段,余二人傷亦甚重。富平既被擊,即駛回內港。俄統帶遮告船主曰:「此乃誤舉,余甚不樂。君船可出海」云云。
同時有西平商輪亦遭厄難。西平者,開平礦務局商船也,於十二月二十四日夜十二點鐘,由秦皇島之上海,路經旅順,忽被俄艦所捕。拘禁七日,始行釋放。
太后瞧畢,向德菱道:「不意俄國地大兵強,竟會敗的。」德菱道:「眼前瞧來,果然是日本勝。但是戰事還只開始呢,日子久了,究不知誰強誰弱?」太后道:「兩國大小,差到好些呢!」德菱道:「按了疆域人口國力一切,日本如何比得上俄國!日本疆域,通只一億六萬一千一百七十九方里;俄國有到八兆六億六萬零三百九十五方里。日本人口,通只四十四兆八億零五千九百三十七人;俄國有到一百四十一兆人。日本陸軍,平時只一億五萬人,戰時也只六億人;俄國陸軍平時已有一兆一億人,戰時竟有四兆六億人。日本海軍只一億七萬零七百六十七噸;俄國有到四億六萬六千六百十五噸。」太后道:
「差的這麼大,還敢戰,日本真也有膽!這兩國雖然都是友邦,只是我倒偏著日本。俄國要是勝了,咱們中國怕要不得了呢!德菱,你瞧瞧,報紙上別地方還有開仗的事情沒有?」德菱聽說,重行翻閱,又譯出一段,卻是朝鮮仁川港水戰事情,忙呈與太后。太后接來瞧時,只見上面寫的是:
二月八號晚,俄使羅笙往晤日公爵高毛而拉。語次,日公爵曰:「日俄交誼,現已斷絕。」羅聞斯言,即詢曰:「然則兩國其將開戰矣乎?」曰:「未也。」不意羅笙辭別日公爵後,不多時,外間傳言日軍已在旅順口及高麗海濱與俄開戰矣。此俄日兩國決裂情形也。茲特捨日本而述高麗之事,二月九號早上七點鐘時,法艦帕思高、英艦搭爾卜、意艦哀爾巴、美艦佛斯彪等之統帶接到日水師提督瓜生之公函,內開俄艦瓦裡亞克與哥烈芝,不於十二點鐘之前駛出利物浦港,日本水軍將於下午四點鐘時,即在港內攻擊俄艦云云。法艦統帶商南君接該函後,以為俄日尚未宣戰,而日水師提督如此作為,深為詫異。爰偕意艦統帶某君,詣英艦搭爾卜,與該艦統帶會商一切後,擬定一公信送交日水師提督,與彼據理相爭,力辯其妄。當是時也,俄艦瓦裡亞克之統帶,尚未接到日水師提督之公函。至十點半鍾時,始由駐利物浦之日領事,將日水師提督之信,飭人送至俄艦。瓦裡亞克統帶接信後,始知日水師提督之用意,遂往晤英法意各兵艦之統帶,懇其陪送出海。嗣因各統帶告以不可,瓦裡亞克之統帶,遂當眾宣言曰:「吾等之命休矣,然總當前往。」於是遂與英法意三兵艦之統帶,行相抱禮而別。
塊艦召集兵士,告之曰:「吾等將與日軍開戰矣。」眾齊答曰:
「唯」。於是俄艦遂起碇,當起碇之前,船中軍樂大作,始奏本國之樂,繼奏法國之樂與英國之樂,以及意國之樂,以示友好之意。及駛出港口時,各國兵艦中人,皆同聲喝采,遙伸敬意。出港後,不意與日戰艦六艘、魚雷船八艘相遇,遂開戰。人皆以為俄艦二艘不多時必為日艦擊沉也,不意俄艦竟能與日艦相持一點鐘之久。是役也,俄艦瓦裡亞克船面所有之炮位等,悉被日艦擊毀,是以該艦不能還炮相擊。卒有一開花炮擊中該船之舵,遂不能行駛自如。統帶睹此危險之情形,遂用他法將船駛回利物浦。奈因轉掉不捷,途中又被日炮擊中三次,均在水線之下。及竭力駛回利物浦後,經法艦帕思高之統帶商南君,將受傷及未受傷之兵士設法救起。內有四十五名,身受重傷,立刻抬至法艦。有三人從俄艦抬至法規時,在途中已因傷斃命。有三人當晚即死。又有二人至遇救後第二日,因醫藥罔效而斃。至俄艦瓦裡亞克,因受傷過重,且該船水線之下,被日炮擊成洞穴,是以五點鐘後,即行沉沒。據該艦上人所述,與日軍始行接戰時,該艦之後面,被彈藥所中,即已燃火,甚屬危險。又聞該船艦橋之上,血肉模糊,不忍逼視,所有倒臥在船面之屍身,或手足不全,或有首無足,或有足無首,其淒慘之狀,有不可以言語形容者。有一年輕之兵官,在船面手執路程表,指揮一切,忽被流彈所中,化為烏有,僅存一手,而路程表仍執在手中。噫,慘矣!又聞交戰時,有兵士四人,侍立在統帶之左右,忽有炮彈飛至,一人登時擊斃,二人被擊受傷,而該統帶幸未擊中,然亦有一炮彈飛過太陽穴雲。當俄艦瓦裡亞克與日艦相戰時,俄艦哥烈芝相距僅二百米,而竟無一炮彈擊中,此誠奇事。是以該艦中人,並無一人受傷。嗣因該艦統帶料日艦必來攻,爰計議將船自行炸裂,以免被日人獲得。遂定計將火藥線雙雙接連,置放在兩處火藥房內,俟火藥線燃到時,自行爆裂。聞該艦水手等人登岸,不及數分鐘,即轟一聲,兩處火藥房,果同時炸裂。日水師提督瓜生君接英法意兵艦各統帶之公信後,不即答覆。越數日,始行回答一函,內開事已如此,夫復何言云云。
太后瞧畢,不置可否。次日,報紙送到,德菱照例翻譯。
太后問:「有新消息沒有?」德菱道:「兩國國皇,都宣佈了戰書了。」太后催她速譯,德菱隨把日皇戰書,先行譯出。恰好太監送進糖果,太后道:「你念給我聽罷!」太后一邊吃,德菱一邊念,只聽她念道:
我日本皇室之蒞茲大位,自昔一姓相傳,以迄於今。茲朕特行宣告於我忠勇之日本國民,今朕與俄宣戰,並命海陸兩軍盡其能力,與彼國決裂。又命各官員均盡其職分權力,以期在各國公法界限之內,獲全國之所注意者。朕以萬國之交誼,甚關緊要,故朕之用意,常望本國得有和平之進步,以使與各國之交誼,益加輯睦。而期遠東得有太平,又使本國日後不損萬國之權利。各官已遵照朕意,各盡其職。故與各國之交誼,益行增厚。不幸今與俄開戰,非朕之素望也。高麗土地一事,於本國甚關緊要,不獨因與彼國素有交誼。且高麗之存亡與否,與本國之安危,大有關係。但俄國不依親允中國之約言,及對列強之許諾,而猶占東三省,且在彼地益厚其根據,意在永遠佔據。俄既蠶食東三省,則中國土地定難保全,故遠東和平之望,益加消滅。朕欲以協商之法,辦妥此等問題,期得永遠和平。故各官奉朕之命,將各款送交俄國,又約六月內與俄時相會議。乃俄於所開各款,並不見允,且屢屢延期,以使此事莫結。一面藉口於和平,一面增備海陸各軍,以圖遂其所欲。朕知俄國並無和平之意,披將我政府所開各議推諉,高麗甚為危險,我國權利亦有所損。蓋至是而和平協商一事,終不能成,故今放膽以兵力從事。朕甚望我國民之忠勇,不日即得永遠之和平,以大光我邦家也。
太后聽了,正欲問話,忽報慶親王有要事面奏,懇請召見。
太后唬了一跳,立刻召見,問他有什麼事。慶王奏道:「奴才接到密電一道,是胡維德拍來的。他說俄國已遭遇與日本接仗的危機,俄政府很是憂悶。此時中國如果嚴催他撤兵,俄國必與中國訂結極容易的協商,能夠實行撤兵,罷掉干戈,和平克復滿洲,也說不定。」太后道:「你瞧辦得到辦不到?」慶王道:「奴才毫無把握,懇求訓示!」太后道:「交涉起來,俄國未必是聽。再者現在開仗當口,咱們再不要擾進去。」慶王道:「奴才還要懇求聖訓。俄日兩國開仗,咱們果然沒力量管他,但是東三省是中國疆土,興京盛京,祖宗陵寢所在。兩國兵馬,在那裡放炮開仗,咱們竟然一聲兒沒言語,聽他們擾去不成?」太后道:「祖宗陵寢,那是最要緊不過的,萬萬不能稍有震驚。」慶王道:「奴才也是這麼想。只是兵爭當口,又未便派兵去守陵,可怎麼樣?」太后道:「一時間也想不出什麼主見,還是探問探問各省疆吏罷!」慶王遵旨,隨命領袖章京擬了稿,用密碼拍發出去。不到兩日,河南、江蘇兩巡撫回電到來,力請嚴守中立。慶王照實復奏,太后道:「陵寢能夠不要緊麼?」慶王道:「奴才想來,俄日兩國,與我朝素敦睦誼,諒不致驚及陵寢。」太后道:「既然如此,你就下去擬稿罷。」一時擬上,太后瞧過,隨即頒發出去。其辭道:
日俄兩國,失和用兵。朝廷軫念彼此均系友邦,應按局外中立之例辦理。著各省將軍督撫,通飭所屬文武,並曉諭軍民人等,一體欽遵,以篤邦交而維大局,勿得疏誤,將此通諭知之。欽此。
又命律法官擬定官訓四條,南北洋大臣擬定條款十三條,頒發各省。其辭如下:
律法官所擬之官訓:
一、現在日俄兩國爭戰之際,凡戰國之戰艦,均禁止泊用中國水道轄境各口,或停泊為爭戰起見,或為佈置一切戰務,並禁止。如甲戰國之戰、商各艦出口後,其泊在中國水轄境內或泊艦之處,乙戰國之戰艦不准追蹤前去,必須候過至少二十四點鐘後,方准開行。
二、一經曉諭之後,如有戰艦進中國水道轄境口岸或停艦之所,此項戰艦,應令自進口之時起,於二十四點鐘之內離開出洋。除非遇風潮,或因缺食物,或因修理。凡遇此等事情,如逾二十四點鐘之限,該口之官長,應飭令迅速開去。除僅敷即時需用食物外,不准多帶食物等件。接濟此種艦隻,如因修理而來,一經修畢,不准在中國轄境水面逗留逾二十四點鐘之限。
三、凡戰國之戰艦,不准在中國各口岸及水道轄境內,多備食物接濟。只准向華民購辦,以敷及時需用之食物等件,為艦上水手人等之急需。如購煤斤,只准接濟僅敷回本國至近之口岸,不准多備。
四、兩戰國之戰艦,不准以捕獲之戰利敵艦或商艦,進中國水境。
南北洋所發之告示:
一由北京至山海關,各國留駐兵隊,以保海道通暢,系按光緒二十七年七月二十五日,即西曆一千九百零一年九月初七日各國和約辦理。現仍應遵守此約原有宗旨,不得干涉此次變局之事。
一凡寄居本國局外境內之他國人,如有私行接濟兩戰國禁貨,有礙本國局外之責者,應有地方官設法禁止。或知照該管領事等官,分別究辦。中國官民,應一律禁止有礙局外事情,如後開各項:
—本國人民,不得干預戰事,暨往充兵役。
—民間艦隻,不得往投戰國,或應招前往辦理緝捕轉運各職司。
—不得將艦隻租賣於戰國,或代為安裝軍火,或代為佈置。
—不得代戰國購辦禁貨,或在境內製造禁貨,運銷戰國之外海軍。所有禁貨,如後列各項:一、炮彈、鉛丸、火藥及各項軍械;二、硝黃及製造火藥各種材料;三、可充戰用之艦隻及其材料;四、關涉訟事之公文。
—不得代戰國載運將弁兵卒。
—不得以款項借給戰國。
—艦隻非避風患,不得擅入戰國所封之口岸。
—艦隻駛入戰疆,不得抗拒戰國兵艦之搜查。
—不得為戰國探報軍情。
—除戰國各種艦隻,在中國口岸購辦行艦必需之物,應遵守另列各專條外,不得售糧食煤炭於戰國。
—所有未盡事宜,隨時查看情形,參酌公法,候飭遵行。
欲知宣佈中立之後,外交上有何影響,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