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場說:「就像重要的東西被人偷走似的,新世界康采恩象被氣得發昏的人一樣也是情有可原。」
「雖然我們這方通過被稱作林連合的金時學總理和丁陽明園會議長,想阻止福本和林總統的合作遊戲,但是,林掌握著軍隊和KclA(注韓國中央情報局),力量太強大的林大總統把以前的好友大朝鮮航空公司的張經理因偷稅而檢取出來。把高勾麗財閥的總經理李昌國同私藏公款而命令警察把他逮捕入獄。李昌國曾把相當六百億日元的一千億韓圓作為自己的私有財產而捐獻給林大總統的自由共和黨,林大總統還把和他與KclA保持友好關係的天聖君幸福協會的下層組織的人參製造廠的經理以偷稅和使用假原料製藥的罪名把他關進了監獄,世人認為林大總統這樣做的目的是在於要保持自己的清白,也可以說這是導致他跨台的原因。不,不僅僅就這些。被逮捕起來的那些人,一邊在給林大總統的捐款上討價還價,一邊秘密地把數億韓圓搞獻給瞄準大總統的後繼人寶座的金學時總理和丁陽明國會議長,目的在於林大總統倒台之後能保證他們的安全,結果這些秘密交易暴露了,觸怒了林大總統。」田代說。
「林大總統的寶座看來也不怎麼安穩,他在國外購買逃亡用的土地,把巨額的金錢存入到日本、美國以及瑞士的銀行裡,而且還想把濟州島作為朝鮮半島的台灣。政權是不穩,在大總統府的房頂上,時時刻刻地停放著一艘汽墊船,船上安裝有五台發動機,是為應急而準備的。但是,逃亡的事還是很遙遠的事他畢竟還掌握著國家大權,是一國之主。」
「因此,我想和你們做筆交易,說穿了,是讓你們去打擊和沖山、福本派有聯繫的同夥,去恐嚇沖山和福本,讓他們不要再去排擠和攻擊新世界康采恩。」田代咀嗜著雪茄煙的煙嘴說。
「什麼報酬?」
「在你們的行動的過程中搞到手的錢全部歸你們,我們一分不要。」
「康采恩就不出錢了嗎?」
「對,不過,康采恩向你們提供對手的情報,告訴你們對手的弱點,而且有必要的話,你們可以調動康采恩的僱傭兵作為你們的救援部隊,此外,還給你們安排好了逃跑的路線,怎麼樣?」
「此外你們在打擊用惡毒手段賺錢的沖山、福本派的同夥的過程中,如果能套出他們賺錢的方法並把它告訴我們,作為情報費,我們會額外地付給你們金錢。不過,金錢的多少要取決於提供情報的內容……」
「你怎麼祥?」
「我沒問題,你呢?」
津場問一直保持沉默的濱野。
「我也沒問題。」
「好,就這麼定,巖下和本城由我和洪野去勸說。」津場笑著說。
「太好了,那麼,我們的交易就算做成了。」雖然我們沒有交換契約書但是,來,讓我們乾杯,預祝你們出師得勝,馬到成功!還有,我再補充幾句當你們必須得逃離日本的時候,請你們到新世界康采思的偷渡者專用的船上,藏到豪華的密室裡。當然我們會給你們準備好和護照一模一樣的出國護照和就業許可證的。同時,我們還會給你們準備好加拿大、美國以及瑞士等國家的正在用的護照、簽證、身份證和駕駛執照……」
田代說著,倒滿了一杯白蘭地酒。
……
一個半個月過去了。
當然,那也就是津場一夥人襲擊老鼠幫的頭領山內和山內的弟子鈴木——一個麼金字塔型經銷方式為主的老闆——之後過去的半個多月。
那時,正是鈴木把二十億的現金剛剛轉到瑞士銀行裡的時候。
而且,津場從山內和鈴木口中得知新世界康采恩的香杉的軍師田代五千萬日元收買了他們。
於是,今天夜裡,準確一點說是接近黎明時分,津場、巖下和本城三人潛入了赤阪山王下的「KclA」的地下銀行。那是段繁華的地帶,夜總會,高級夜總會,深夜快餐店以及許多朝鮮妓女謀生的妓院,但是,這一帶在黎明前後這一段時間裡是非常寧靜的,大街上幾乎看不到過往的行人。
在KlcA的地下銀行的前面,掛著一塊長告示版,上寫「統和不動產,」是一座地上四層,地下三層的小巧玲瓏的建築。
在這座樓和胡同之間,是一座地上七層、地下三層,比較大的大廈,那就是朝國的暴力組織南天會的總部,在大廈的正面,寫有「泛亞細亞歷史研究所,」的大字。
統和不動產大廈和泛亞細亞歷史研究所的地下部分是通過地下通道連在一起的,南天會是Kc1A的暴力代辦組織。但是,具體的一些情況,田代告訴他們還是讓他們自己去調查。
津場他們偷偷地換了車牌號,而且把車身上的公司名字徐掉,然後乘車來到這裡來行動的。
在他們乘坐的中型貨車的車廂外面,寫有「緊急運送北海道色K卜」的字樣。
他們把鋼盔壓得很低,身穿不易發出音響的毛線工作服,足蹬像膠底的長統靴,悄然無聲地來到了「統和不動產」大廈的後門。
田代告訴過津場幾個人,後門和前門口不同,只要一按動後門上的開關,只要一動,電鈴就會發出刺耳的警報聲,現在他們所考慮的當然是那個被充分利用起來的電鈴,怎麼辦呢?
看起來只有鋌而走險了。
津場幾個人決定破右側的黑洞洞的窗口而入。
津場取出氧氣瓶和打火機,打開瓶蓋,擰開打火機上的裝有煤氣的螺絲,然後再拿出一種噴燈似的小裝置。用打火機點燃調和好的煤氣和氧氣的混和氣體,並且調到最佳程度,開始用噴出火焰燒玻璃。
巖下從塑料袋裡取出事先浸濕的濕布,本城取出膠條,津城見玻璃已經烤化,便停下來,這時,巖下一下子把濕布按在燒化的玻璃上。
急劇冷卻的玻璐立即出現了裂縫。本城則趕緊把膠條貼在玻璃的裂縫上。
就這樣,三分鐘之後,玻璃出現了幾道裂縫,他們三個人扳住用膠條貼住的裂縫,卸下了整塊玻璃,然後把玻璃放在路旁的垃圾箱裡。
津場三個人用尼龍長筒襪蒙住臉,每個人只露出兩隻眼睛,左手握裝有消聲器的手槍,從窗戶跳進了屋內。
津場右手拿的是用吉它弦做成的套索,本城則是一種飛鏢(註:澳大利亞原住民的武器,用曲型堅木製成的,投出後可飛回廈處),巖下右手握的是錐刀。三個人進屋一看,發現沒人,看來這間屋子是不動產商專用的辦公室。三個人來到了廊下。
他們開始搜查一層的各個房間。
他們打開樓道層頭一間屋子的門,這是值斑室,昏暗的燈光下,有一張桌子,桌面上杯盤狼藉,全是吃剩的菜飯,幾個空酒瓶子倒放在桌子上。
在桌子的旁邊。是一個上下鋪床,在緊貼著床的牆壁上掛著上衣,褲子和一個手槍套,槍套裡插著手槍。
在上下鋪的床上,睡著兩個人,打著呼嚕聲,甜甜地睡著,可見他們已經爛醉如泥。人事不知了。
本城看完之後,把飛鏢放回背囊裡,然後取出專門吸打人時用的一種凶器——黑傑克。
津場和本城悄悄地靠近床鋪。
本城猛地一下用凶器狠狠地打在下鋪上的那個人的腦袋,上鋪上的那個人條件反射般地剛一動,就被津場用套索套住了那個人的脖子上。
下鋪口的那個傢伙被本城一下子打在腦袋上,瞬間便一命嗚呼了。被津場用套索套住的那個傢伙用手拚命地撓著套索,但是沒有發出一點聲音來,雙腳亂蹬,眼珠突出。巖下抓住那個人的雙腳,用錐刀割斷了那個人腿上的跟跳。
同時,本城把已經嚥氣的那個傢伙剝光,把堵在那人嘴裡的東西鬆了鬆,然後用繩子把他捆了起來。
「還要再勒緊嗎?」津場惡狠狠地對那個嚇得要死的人說道。
「我給你鬆一鬆繩套,但不許發出聲音來,否則,就像勒雞一樣勒死你。」
那個傢伙象敗陣的摔跤運動員似的,用右手敲了敲床。
津場鬆了鬆套索。
那個傢伙拚命地呼吸著,因為在他的胃裡淨是些酒和吃進的大蒜,所以從他的口中發出一種難聞的氣味。
「你叫什麼?」津場問。
「啊……啊!杜……承晚。」
「下面那個傢伙叫什麼?」
「李益烈。」
「你門都是中央情報局的?」
「不,一般的職員。」
「其他人在哪裡?地下?二樓?」
「今夜就我們兩個人,今夜其他人上午九點鐘都出去了。」
「這裡是地下銀行?」
「不知道,真的我只是值夜班的警察。」
「是嗎?想死嗎?把你殺了,我們去問李家儀。」
津場開始勒緊了套索,眼看著套索勒進了肉裡,鮮血開始浸透出來。
林承晚開始掙扎,用手不停地敲打著床板津場鬆開了套索。
「想說嗎?」津場小聲地質問道。
「金總理用金錢收買了日本保守黨的議員和革新右派的議員,日本商社作為對KcLA的回扣,把他帶到韓國的用日元支付的支票帶到這裡,金總理把這些支票兌換成現金。」
「每天有多少錢流通到這裡?」
「不知道!」
「難道還想死?」
「平均每月二十億左右。」
「地下就是保險箱嗎?」
林承晚點了點頭,本城走到了屋外。
「保藏的是什麼?」
「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林承晚喘息著。
「保險箱的鑰匙在哪裡?」
「抽屜裡,最大的那個,可是如果不轉動保險箱上的刻度盤,光憑鑰匙是打不開保險箱的。如果知道轉動刻度盤的號碼,你們就行了。」林承晚哆哆嗦嗦地說。
巖下從抽屜裡取出一大串鑰匙,「這個?」
巖下指著鑰匙串問林承晚。
「嗯,是那個。」
「這些呢?」巖下指著鑰匙串上的其他鑰匙問。
「保險裡面櫃子的鑰匙。」
「保險箱裡櫃子的鑰匙。」
「保險箱裡放著很多東西?」
「這個傢伙巳經沒用了,趕緊幹掉他,去問李吧。」巖下對津場說。
林承晚露出絕望的神情,說。
「說,我說!麻藥、海洛因,還有興奮劑……這些是南天會的資金來源,也是我們的活動資金。因為那些東西能兌換成現金。」
「麻藥是從韓國進的嗎?」津場問。
「我們的上司許多人都是大使館的工作人員,所以他們能利用外交特權免稅通過海關。而且,如果是臨時的過客,沒簽證能在日本停留七十二小時,所以,駐其它國家的我國大使館的上司在從自己的國家去國外路過這裡,即使存放一些物品,也不會在日本的入境登記卡上記下物品。」
「也帶武器彈藥嗎?」
「當然。」林承晚回答說。
這時,去汽車處取車的本城回來了,手提著三支短型衝鋒鎗和九個彈夾帶,背上背著大型背包。
「保險箱在哪?」津場問林承晚。
「地下三層。」
「和南天會大廈相通的地下通道在地下幾層?」巖不問道:「你瞭解地下室嗎?」
「……」林氣喘吁吁地說。
「地下室的幾層。」津場問。
「地下室的二層。」
「在統一不動產的大樓和南天會的歷史研究所相接的地道之間有什麼?」
「有一道鐵門。」
「鑰匙在哪兒?」
「你可真仔細。在寫字檯的抽屜裡。」林答到。
「是這個嗎?」
說著從抽屜裡摸出一把鑰匙。林點了點頭。
「南天會大樓裡現在有幾個看守人?」津場問。
「不知道,我只知道經常有十幾個人住在那兒。」
「其中有將校級的嗎?」
「只有一個,剩下一個是下士,其餘都是兵。」
「好,明白了。帶我去金庫。」
津場揪著林的衣徽,把他拖到地板上。沒解開他脖子上的鐵絲。
「我受不了啦,足筋已經斷了,動不了啦!」林哭著說。
「不許喊,爬著去!」津場喝道。
巖下用打火機烤著已經半死的李的耳朵李甦醒過來傳出一聲猴子一樣的哀鳴,翻了翻身。
「你和林一起給我帶路,去金庫,不老實就要你的命。」
巖下邊威脅他,一邊解開綁在他腳上的繩子。
三層地下室的金庫是圓形的。約有好幾噸重。
巖下用鑰匙打開了圓形的鎖,但是金庫的拔盤鎖還在,仍舊開不開門。
本城從背下解下背包,從裡邊取出一個金屬箱子。打開箱子,裡面裹著一層海綿,海綿裡是一個橡皮管。橡皮管裡是當炸藥用的液體甘油三硝酸醋。這種甘油三硝酸醋是田代從新世界康采思的炸藥製造部門搞來的。甘油三硝酸醋只要受到震動就很容易爆炸。實際上是很危險的掩帶品。但是,這種在硅元素裡滲透了甘油三硝酸醋的炸藥與較安全的達幫炸藥不同,它的優點是,由於是液體,所以在金庫的門和它本身之間的準備壓能使之威力更大,爆炸面積更大。
巖下迅速刺死了林和李這兩個廢人。
津場用本城背包裡的橡皮枯土做了幾個容器把它們放在金庫和門之間非常細的縫隙裡。
城本拔下橡皮管的栓,然後注入到用橡皮粘土製成的容器裡。
甘油三硝酸醋流入各個縫隙,然後在門下邊放了一根達邦炸藥,點然了導火線。
三個人握著短衝鋒鎗和彈夾帶躲到了地下室的二層,然後把彈夾帶繫在腰下等著。
三分鐘後爆炸了,大樓似乎被震搖了從地下室三層爆出了淡淡的煙霧,電燈滅了。
津場留在地下室二層,本城和巖下戴著有頭燈的頭盔下到了金庫。
津場左手拿著沒點的懷電燈。右手握著MP40短衝鋒鎗等在那裡。
三分鐘過去了。
與南天會大樓的地下接鄰的地道裡傳來慌亂的腳步聲。
接著,隔壁的門開了,數盞燈向津場照過來。
津場迅速用MP40短衝鋒鎗射擊,然後左手扔掉懷燈,然後迅速從雙重彈夾中取出一個換上,繼續射擊。然後在左手拾起懷燈,因為懷燈扔出去較遠所以照得比較清楚。
已經有十幾個南天會的人或死或傷地倒在地上。津場走近些,還有三個人沒死,其中一個受傷最輕——兩臂被打斷。已無力反抗,他把這個留下,其餘兩人都補上一槍結果了性命。
這個已無力反抗的人約摸三十出頭,看樣子不是個小唆哄。津場把拖到了這邊的樓梯邊上。
然後又回到間壁的門邊,關上門然後鎖上。
最後回來搜察了這個人是否還有凶器,這個人已經雙目失神,顯得很絕望。
從他的駕車執照和外國人註冊證上得知,他的名子叫黃相福,但不知是不是偽造的。津場把黃的上衣的一隻袖子纏在他的嘴裡。
從地下室三層的金庫傳來本城和巖下的聲音。
「這裡沒事了,快上來吧。」津場對他們說。
本城背上背著包,手裡拎著一個鼓鼓囊囊的大包,巖下也用雙手提著一個裡面似乎塞得滿滿的大包。兩個人喘著粗氣爬上了台階。
津場用左手揪著黃的腰帶輕輕提起來,右手把槍別在腰間朝地下室的一層奔去,嘴裡還叼著懷電燈,本城和巖下跟在他後面。
一小時後,新世界康采思的僱傭兵隊從洪野那裡得到消息,佈置了警戒線,津場三人回到了新宿西部大久保公寓的地下指揮部。
他們逃跑途中,從中型卡車上下來,換乘早已準備好的「公爵」車。把黃塞在帆布袋子裡,鎖進車後的行李箱裡。
津場三人摘下了尼龍長筒襪的面具和頭盔。因為是大清早所以,沒有人,他們把獵物和黃從地下停車場搬進了自己的房間。
洪野還留在松井永福的一個地下指揮所本部裡。這個地下指揮所連新世界的康采恩也不知道。新世界康采思甚至自己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變成了津場的敵人。
過了一會兒,黃甦醒過來,巖下和本城開始鑒定獵物,津場把窗簾拉開一分小縫兒。觀察路上的動靜。
現金約有四億日元和五十萬美元,日本首都銀行和地方銀行發行的小型支票約有百枚——小型支票的面額約五億日元——還有約十公斤海洛因和十公斤非洛汾粉末。取一些海洛因樣本放在倒置的咖啡杯的底部,然後順著玻璃棒滴進一點兒硫酸馬上就變成鮮紅,在非洛汾的樣本上滴。一些興奮劑試藥也變成了濃紫色。
很明顯海洛因和非洛汾的純度都很高。
非洛澇的最低價格,如耳朵眼兒大小的容量,也就是.02克到.03克也要一萬日元。這樣一克就需要三十萬日元,和海洛因一樣,在賣給吸毒者時要摻水份,純度就會變得很低。
即使這樣,一克賣三十萬日元的話,一公斤也能賣到三億日元。即使賣給沒有能力走私的弱小基力團的中間價格,一公斤可賣一億五六千萬日元。基力團往裡摻假的海洛因可以增量,然後分裝在容量僅有耳朵眼大小的小包裡巧妙地賣出去。
海洛因的最低價格每克要五十萬日元,每公斤要五億日元,中間價格可能要一萬日元。無論是非洛澇還是海洛因,它們的原價都是能售出的最低價格的百分之一。
「雖說十公斤海洛因和二十公斤非洛澇的中間價格可賣二十億,但我們沒有賣的途徑。只能放到田代那裡去。可他肯定有走私途徑,一定會很便宜地搞到手。」巖下說。
「小型支票巳經沒問題了。馬上就可以從田代那裡換來八成的現金。」津場說著從窗邊走開。
他拉開帆布的拉鏈,露出蜷縮在裡面的黃,放鬆了纏在他嘴裡的衣袖,他雖無法大聲喊叫卻也低聲哀叫了聲,然後用鐵絲套在他脖子上,開始用火機烤他的耳朵。黃馬上甦醒過一來,眼球像要從眼眶中蹦出來從纏在他嘴上的馬嚼子一徉的衣袖裡發出一聲哀叫,但這聲音傳不到室外。
津場平靜地問道。「黃是你的真名嗎?」
「你想幹什麼?」
「有點兒事要問問你。」
「我沒有什麼可說的。」
「是嗎?那麼就讓你高高興興地死吧,看來,割下你的舌頭會讓你滿意。」津場開始勒套在他脖子上的鐵絲。
「啊,別累了!我姓黃,但是不叫黃相福,叫黃元根。」
黃的屎巳經流了出來,惡臭彌滿,津場對此是已習貫了,神情自苦地問:
「是南天會給你準備的外國人往冊證嗎?」
黃驚恐地點點頭,仍在發抖。
「這麼說,你是偷渡來的,在來日本之前你在哪兒?」
「你為什麼想知道這個?」
「是我在問你?」
津場又猛力勒緊了鐵絲。黃呼吸不得,幾乎氣絕,津場又鬆開了鐵絲。
黃全身痙攣,拚命吸著空氣,說。
「在漢城,由於殺了受北韓赤色思想蒙蔽的一學生人獄,後被南天會保釋出獄並被僱用,這樣就來到了日本,這是5年前的事了。」
「北韓就是北朝鮮吧,你偷渡途徑是什麼?」津場繼續問。
「乘坐高麗海運的船從釜山出發到佐世保,這時我已拿到了外國人注盼證,入境時沒遇到麻煩。」
「高麗海運,是不是關東聯盟總長張斗滿所操縱的公司的其中之……南天會暗地裡的會長是不是也是那個姓張的?」
「不知道……我還從沒見過張先生呢。」
「南天會的會長是誰?」
「會長是原來KcIA的部長林大總統閣下的警備處長崔角榮先生,他經常在韓國很少來日本。」
「實際上的會長是誰?」
「不知道我只是一個士兵……說好聽些只不過是個下士……我沒說慌……饒命啊。」
「你現在做什麼事?」
「做為士兵嗎……就是要懲罰那些對林大總統的體制不滿的。」「僅僅是要懲罰他們嗎?在日韓國人,此外調查那些偷渡來的北韓間謀……」
「怎麼不說話,想讓我慢慢勒死你嗎?」
津場的眼睛裡射出兩道凶殘的光。
「你們拷問過重會致死的。但這不僅是我的責任,我也是被逼無奈才……」
「你不要岔開話題,你知道的南天會裡級別最高的傢伙是誰?」
「我所屬的是第二軍團,我見過第二軍團長文命新。」
「文住在哪兒?」
「住在湯島的靈雲寺附近的天神第二公寓。」
「是和家裡人住在一起嗎?」
「他的家人被安置在國內。」
「那麼說他在這裡常和別的女人鬼混?」黃點了點頭。
「南天會的成員有多少人?」
「有五百人左右……請你饒恕我吧。」
「你給我詳細說說南天會和關東聯盟的關係。」
「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是嗎?」
津場又用鐵絲勒緊了黃的脖子。
這一下子,只見黃的全身變得僵硬。兩腿一跳停止了呼吸。津場急忙鬆開鐵絲。去摸黃的心臟。
黃已經死了。津場慢慢地搖了搖頭。巖下嘟峨到「真糟蠕,下次拷間那個姓文的小子時可要慢慢來,否則就得不到情報了。」
一周過去了。
他們把從KcIA的地下銀行搶來的銀行發行的小型支標以面頓的80%賣給了田代,海洛因和非洛傍也以總額三億日元賣給了田代。
他們在黃的屍體挺硬之前,切斷了他的主要關節,包進帆布袋裡,交給了新世界康采恩的僱傭兵。這些僱傭兵受到了處分,但是他們永遠也不會知道是怎麼回事。
一天晚上,津場、巖下、本城三人神不知鬼不覺地爬上了湯島的第二天神公寓的太平梯。
好不容易才爬到了房頂,房頂上見不到守衛的人。三個人穿著杜邦公司的橡膠製成的靴子,悄無聲息地挨進房頂的樓梯口。
在箱子形的樓梯口的一扇鐵門緊鎖著。本城把兩根鐵絲的尖彎成鉤狀,插了進去,他扳弄了一小會兒,門鎖就開了。
本城往極小的門縫裡塞了一個用不易彎的超合金製成的小板。這扇門只要打開一點兒縫,報替鈴就會響。這個小板就是來對付報警鈴的。
把小板頂在報警鈴和門的交點,打開了門。
報警鈴沒響。巖下分解了裝在門上的報警裝置箱,摘下了它的配線。內部配線也摘了下來,把報警裝置箱按原樣放好,這樣一來,即使守衛來這裡巡邏也不必擔心。
三個人從台階口進來,從裡面鎖上門,然後順著樓梯向下走。
這是一所九層的公寓,南天會的第二軍團長文命新住在第八層。
三個人沒坐電梯,從樓梯上下到了第八層。
九層和八層的走廊裡都沒有人,這時已是深夜零點了,文的房間是八O五號。本城用鐵絲打開了門鎖然後巧妙地摘下層屋內的鏈子鎖,三個人進門之後又把鏈條鎖從裡面鎖上。
屋子的窗簾敞開著,這間客廳裡的牆壁和天花板上裝著很厚的隔音器材。
像是從臥室傳來輕微的、極為快感的哀叫,三人踩著埋過腳面的厚地毯悄悄地尋著聲音向一間屋子走去。這時他們戴上的遮臉的長筒尼龍襪。
這間屋子門上沒有鎖,它的鎖不是圓柱形掛鎖,是插孔式的鎖。
津場蹲下來從鑰匙孔裡一隻眼睛朝裡看,只見一個健壯的男子,兩手被綁在背後,赤裸裸地躺在白熊皮坐墊上。
這人就是文。他那粗壯的傢伙繃得緊緊得立在那裡。
一個妖艷的女人,戴著假面具,除了腳上穿了一雙十厘米的高跟鞋外,身上什麼也沒穿,手拿一支鞭子,正用鞭子桿荊著已出了好幾道血印兒的文的肚子。
文滿足歡叫著。
這個來歷不明的黑社會組織,令人生畏的南天會的第二軍團長竟是個性受虐狂。
津場苦笑著抬起身,示意巖下往鑰匙孔裡看。
巖下看了一會幾,等本城看完,兩人奮力面起撞開了門。
三人握著裝上消音器的手槍衝進臥室。
正在高xdx潮之際的文和女人,被突然闖進來三個人使他們大吃一驚。
女人驚叫著扔下鞭子,往臥室內的浴室跑。
文想站起來。
津場猛地朝文的腹部踢了一腳,文昏了過去。
本城也手疾眼快,用左手一把揪住了去抓浴室門把手的女人頭髮。巖下則關上了臥室的門。
本城摘下了女人的面具,她二十二、三歲,濃裝艷抹,像是這的女主人。
本城用食指輕扣著手槍的扳機,對著她的下巴。
「別開槍。」
女人央求道。
「你叫什麼名字?」
「三枝子……佐籐三枝子。」
本城等她說完,就把她帶回浴室。然後和巖下一起把三枝子仰面按倒在床上,兩支胳膊分別綁在兩邊的床柱上津場收起手槍,用手揪著文的腳腕子拖到浴室,用冷水沖他,沒給他解開綁住兩臂的繩子。
文被冷水沖得甦醒過來,他踉踉蹌蹌地站起來。
他不到五十歲,身體健壯,一點也顯不出衰老,扁平的臉上長著一對三角眼,目光凶殘。
文尖叫一聲,右腿猛地朝津場踢來,速度相當快。
津場雖身材高大卻迅速地從浴室裡跳出來。這時追過來的文的左腿已經踢來。
津場還往後退,他把文引到臥室的中央。文的右腿踢過來,津場用兩手抓住往上一揚。
文頭朝下摔在地上,雖然有可能造成腦震盪,但是比起浴室的瓷磚地,頭摔在又厚又軟的地毯上,頭蓋骨絕不會碎的。
津場用繩子的一頭捆上文的左腳腕,然後把文的左腿抬到他的胸的部位,把繩子的另一端從他的脖子後繞過來又繫在他的左腳腕上。
巖下和本城開始搜索臥室。
他們用鐵絲打開了衣櫃的鎖,發現了Ml卡擯槍,FN上下兩排散射卡槍,M16自動萊福槍以五百萬現金和總面額一億元的國債等等。
津場從巖下手裡接過口徑為三十的Ml卡擯槍,韓國軍隊的萊福槍制式沒變M十六後,民兵仍在使用這種槍。
津場拔下了這把槍的十五個連彈夾。
打開彈夾底,彈夾裡裝滿了子彈,三十二口徑的自動手槍子彈從彈夾裡跳了出來。
然後把沒有子彈的彈夾底合上。再把空彈夾放彈夾室。
可能是為了不使槍管裡進去屎,用布包上槍管,然後津場就用帶準備的槍管插進了文的體內。
文這干性受虐也受不了這麼一刺,文的傷加重了,全身皆著虛汗。
「你承認是南天會的第二團長嗎?」
津場問。
「畜生……快住手……」
「拷問不是你的拿手好戲嗎?南天會和KCIA一祥,不是有許多拷問的手段嗎?我們只想模仿模仿。」
津場戴著尼龍長筒襪,嘲諷地說道。
「畜生……是姓黃的小子說的吧!」
文呻吟著說。
「南天會和關東聯盟的關係是什麼?」
津場問文。
「我怎麼知道?」
文皺著眉,顯得很痛苦的樣子,吐出這幾個字。
「真的嗎?」
津場把插在文體內的卡鎮槍身亂搖。
文象怪獸一祥衰鳴著:
「往手!住手……南天會和關東聯盟是表裡一體的……關東聯盟主要是以日本人為對手,南天會主要以韓國人和北韓人為對手。」
「那麼,實際上的會長就是關東聯盟的總長張,也就是張本,對嗎?」
文呻吟著。
「關於南天會,你要給我說詳細。」
津場通著文說。
「最早是李周朝大總統的私人部隊,把李的政敵一個個暗殺掉,並通過拷問搜查那些企圖革命或政變的人,但是暴動發生後,姓李的傢伙把我們都扔下不管,自己逃命去了。我們呆在韓國也活不下去了。」
「就是1960年的四·一九革命吧。人民對獨裁者李的過分的恐沛活動和槍殺政策不滿,揭竿而起,是嗎?」
「後來,我們偷渡到日本,張本先生讓我們寄居在日韓國人的實業界中豪傑金福先生處,並且在關東聯盟接受武鬥訓練。」
「六一年的五·一六兵變,使林先生掌握了政權,之後,金福先生和張福先生回韓國,為我們南天會的事向林先生求情。」
「林先生——就是現在的林大總統,實際上,我們曾經奉李的命令逮捕過他,但他真是個寬宏大量的英雄,給我們南天會下了一道免罪符。」
文講講了這段歷史。
「但是,據說有個交換條件,南天會要做林和KcIA在日本的暴力活動的代行者。」
「怎麼,您想嘗試一下您們和KclA最拿手的水刑和電刑嗎!?」
「不敢不敢。你說的對。南天會受命於KclA,監視那些包括偷渡來的百萬在日韓國人和在日北韓人,誅殺那些反對林大總統的人,這是最重要的命令。」文嘟嘴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