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什開著郡長的摩托艇把羅馬諾比頓姐弟以及其他幾個人接到了旅館。
船剛靠岸,查禮就跳上岸匆匆往飯店跑去。山姆·霍特正坐在爐旁。他很高興地和查禮打了招呼,。
「正等著要和你談談,」他說。「很可惜昨晚沒能跟你深夜探險。」
「我打算請人來協助破案,一個我倆都認為是毫無價值的人——一個科學家。」
山姆·霍特笑了起來。「哈——一般說來,陳先生,我可能有點講道理,只要理由充足,我想我會聽你的。」
這時多恩·霍特走進飯店大門,查禮跳了起來。「郡長,斯旺身上的子彈取出了沒有?」
「當然——在我這兒,」說著霍特取出了子彈。「手槍也是零點三八的口徑,法醫……」
「十萬火急,」查禮打斷了他的話說,「對不起,能否派人到特拉基站去乘十點半的火車?誰能去?」
「這兒當然有人,」霍特開心地說,「而且特別合適。喂,卡什。」
「準備好你的行裝,夥計!馬上到特拉基站搭乘去奧克蘭的火車。絕不能誤點。」
「不過你要卡什去哪裡?為什麼?」
「開始行動,」查禮說。「請把蘭迪妮的手槍和殺死她的子彈從丁斯坦爾的保險櫃裡取出來,同時給我找一個牢一些的大號牛皮紙信封。」他坐在寫字桌前,將殺害斯旺的手槍從口袋內掏出放到了桌上,接著又把霍特剛給的子彈放入一個小信封並做了記號。之後,他撕下一張便箋紙匆匆寫了起來。
查禮寫完時,霍特已把東西取了回來。他把曾屬於蘭迪妮財產的珍珠把手槍和一粒子彈放到了桌上。查禮把子彈裝人了另一個小信封內並同樣做了記號,然後又在兩支手槍的槍管內各塞進了一張寫有記號的紙條。他接過霍特遞給他的大號牛紙信封,在上面急匆匆寫了姓名和地址,把兩支手槍和兩個小信封都裝了進去。待將牛皮紙大號信封封口後,查禮把它交給了霍特。
「你看,這兒有伯克利市的一個地址,告訴卡什,在奧克蘭下車後馬上去找這人。信中我提了些問題,他在找到答案後——可能在今晚——會給你發電報的。提醒卡什千萬不要浪費一分一秒。」
霍特急急忙忙走了出去,一直在一旁聽著的山姆·霍特走了過來。他問,「那人能做什麼?」
「他斷言,」查禮回答說,「憑手槍和子彈,他能算出開槍的距離。」
「就讓他們忙乎去吧,」查禮繼續說,「在這期間,我們可以專心從事我們的事。我想你兒子已把昨晚的事告訴你了。」
「說了——你認為斯旺知道殺蘭迪妮的兇手是誰?」
「我可以肯定這一點,山姆·霍特先生。同時,還有一人也知道些內情。」
「誰?」
「羅馬諾,他不肯再說什麼。讓我倆一起努力,去把他的勇氣鼓起來。」
五分種後,這幾位已在羅馬諾的小房間內和他面對面地對峙了。「聽著,」多恩·霍特說、「你瞭解一些內情——你必須如實說出實情,否則,我就把你關起來。你得明白這一點,明白得越快越好。」
「我——我給你搞得頭昏腦脹,」羅馬諾臉色一白,嗚咽著說。「你們知道,當時我站在窗前看飛機著陸場上的積雪,甚至在飛機降落後還看了一會兒。忽然我想到,蘭迪妮馬上就要走了,我達到了目的沒有?沒有。她只是象對付乞丐一般扔給了我幾張鈔票,我完全有正當理由向她提出要求,我於是向門口走會,我要求確定在裡諾夫見面的日期。
「我開了房門,對面是關著的門的書房。就在我要跨出門的那一剎那,書房門開了。有人——一個男人——進入了我的視線。我在我屋裡看著他,他賊頭賊腦地向四周看了一下就溜進了書房旁邊的一間屋子——就是我左邊的那一間。」
「原先蘭迪妮的起居室,」查禮肯定地說。
「這人的舉止有些古怪——這使我躊躇沒有出門,」羅馬諾繼續說。「我這個人是不大容易忍住的,但在那一會兒我完全把住了自己。接著突然——從書房內發出了——什麼?槍聲。先生們,槍聲宣告了蘭迪妮的死亡。」
「嗯,」多恩·霍特問,「那人是誰?」
「就是阿辛格!」
在隨即的沉默中,查禮聽到了山姆·霍特煩燥的歎息聲。
「就這些嗎?」郡長說,「這些就限你自己知道,你會平安無事。」
羅馬諾出去了,查禮和前任郡長談起來,「總離不開阿辛格,」山姆·霍特說,「我們已作了這麼大努力,陳先生,但還是離不開阿辛格。」
查禮苦笑了一下,和山姆·霍特告了別。他匆匆向碼頭走去,正要上船時,霍恃跑出露台叫住了他。
「剛接到舊金山的電報,」霍特跑到他跟前說,「是發現斯旺死屍那所房子的主人發來的。他說這兒只有一人有他的後門鑰匙,他留下鑰匙是待萬一需要時備用。」
「那麼,他把鑰匙留給了……」
「留給了阿辛格,」霍特回答說。「回到松景宅後你最好調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