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階段

    工籐擱回話筒,由於興奮,聲音有些顫動地對澤木說。「兇手殺人的動機明白啦!」他把宮地的報告告訴了澤木,澤木臉上的愁雲一掃而光。
    「這麼說,那個男人認為母親是被人殺害的,所以,決心對那些把他母親擠到月台的人,和拒絕出租的汽車司機進行報復啦。」
    「是的。可見森口克郎、戶部京子等人,那時正在他們母子身旁乘車,是他們把兇手的母親擠出來的吧。」
    「小柴兄弟和早川是怎麼回事?」
    「我正在想這個問題。小柴兄弟是東京人,也許偶然乘坐那輛電車,或者有其他什麼關聯。問題是早川。」
    「難道早川就是那個年輕男人?偶而帶母親去東京觀光,遇上了那次事故呢?」
    「噢——」工籐抱著胳膊陷入了沉思。的確有這種可能。如果早川是兇手,又出現了新的障礙。「早川的屍體又作何解釋?」
    「死者的面部被砍得一塌糊塗,無人證明那具屍體就是早川。雖然其它屍體也同樣,可家屬們都認領了。」
    「那具屍體是誰呢?」
    「我們根據指紋調查一下。」
    「假如早川是兇手,其他方面也存在問題。太地亞矢子那封給觀雪莊的信和『我錯了』的遺書,又怎樣解釋?兇手又是怎麼查出森口克郎、戶部京子等人的姓名和住址的?即使查,也要花費大量的時間呆在東京呀。」
    「據戶部京子的遺書,早川似乎和車站『茶之屋』餐館的老闆來往較多,我們去調查一下吧。」
    餐館老闆在火爐旁,向工籐、澤木沏過熱茶後說,「那家旅館,一到冬季,就有幾位滑雪的客人,大體上從十一月末開始,年年如此。」
    「前年也是唆?」
    「嗯。」
    「那麼,早川先生十二月份離開旅館去東京,是不可能的啦?」
    「不可能。總之冬季裡只有早川一個人照管著觀雪莊。」
    「您說他是一個人,早川先生沒有母親嗎?」
    「沒見過。觀雪莊離這兒很遠,我們交往並不太多,他有沒有母親,不清楚。」
    餐館老闆的回答,使工籐和澤木很失望,好像東京四谷車站發生的事件與早川無關似的。難道早川真的是因為兇手利用了他的旅館,而被牽連進去的嗎?
    「我實在不能同意受牽連的說法呀。」澤木歎息道。
    「我也是這樣。」工籐說,「兇手處處表明自己的殺人是正當的復仇,如果早川與兇手的復仇計劃無關,僅因偶然而遭殺害,兇手所謂正義的復仇武不正義啦。」
    「去查一查早川的情況吧。「
    「聽說早川是仙台人。「
    工籐和澤木從K鎮車站前往仙台。家屬們由於要參加司法解剖的立會,已經先行一步去仙台了。新聞記者們和工籐等人同行。唯獨《中央振》的西崎記者不見蹤影了。
    「聽說西崎先生提出辭呈啦!」其他報社的記者惋惜地說。
    「他也太想出風頭了,戮看他這次的行動有點兒反常。」也有人帶著反感的口吻說。
    澤木的腦海裡閃現出西崎記者留八字鬍的形象,但立刻就消失了。因為迫在眉睫的是要解開本案之謎,大可不必為一名新聞記者的失敗而傷感。
    到達仙台後,工籐和澤木立即到縣警察署聽取解剖結果。解剖報告書上的內容幾乎與工籐和澤木的推理一致。
    死者的面部,是一度掩埋之後,又被人砍爛的。由於屍體被埋在雪裡,難以推定死亡的確切時間。
    死因如下:矢部一郎(由於頸部壓迫窒息死亡)(假)田島信夫(外傷,頭部骨拆,顱內出血)森口克郎(同上)早川謙(打仿、顱內出血)五十嵐哲也(刺傷、傷口從背部達到心臟)戶部京子(同上〕太地亞矢子(氰酸中毒死亡〕工籐讀完之後對澤木說。「令人不解的是矢部一郎的死因。曾懷疑是兇手偽造的自殺現場,根據這份很告,證實他屬於自殺呀。」
    「自殺比被別人殺害強嘛。」澤木微微一笑。
    工籐不解地問:「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根據戶部京子的遺書,矢部死在密室之中。我已經說過,那個房間如果反鎖上,外面的人無法打開。所以,矢部是自殺。」
    「他房間裡出現的那張復仇卡片是怎麼回事?」
    「我認為卡片是兇手趁大家擁進屋不注意時,用圖釘按到牆壁上去的。」
    「不,我是說矢部一郎自殺,兇手為什麼偏說是復仇。」
    「兇手為了讓被害人想起前年出現過的事情,有意在餐廳的圓桌上插上一把登山刀。兇手以為自己的作法起到了效果,矢部怕被別人殺害而選擇了自殺。所以,兇手認為是復仇。」
    「但是,戶部京子的遺書上說,餐桌上插刀時,矢部喝了安眠藥正睡在自己的房間裡呀。」
    「矢部一郎是第一個到達觀雪莊的,也許那時兇手就向他暗示過什麼。因此,我認為這是兇手的錯覺。錯誤地以為矢部因自責而自縊。但是,我認為矢部自殺,是有其他原因的。」
    「儀是兇手的錯覺嗎?」
    「等一會見了矢部一郎的親屬,問一問他是否有自殺的原因吧。」
    「好,你去弄清楚這伴事。我去調查早川的情況。」
    工籐目送澤木遠去之後,嘴裡反覆叨咕著。「兇手弄錯了嗎?」這句話使他突然想到太地亞矢子的遺書,那上面寫著的「我錯了。」也許和案件毫無關係,如果沒有關係,這句話又意味著什麼呢?
    工籐在縣警察署問清了早川在仙台時的住址,要了部汽車趕往了那裡。早川原先住在仙台以北的青葉城舊址附近,街兩旁寺廟如林,恐怕從前這兒就叫寺廟街吧。
    工籐按照地址順利地找到了早川的家。那是一間座落在狹胡同盡頭的老式房屋。工籐敲了敲門,沒有回應。他仔細一瞧,門框上的灰塵很厚。看來是長期無人居住了。
    工籐又返回胡同入口,到拐角的一家煙鋪裡打聽早川家的情況。
    一位精神矍鑠的老婆婆告訴工籐,「早川大嬸有一年多不在家啦。」
    「是搬走了嗎?」
    「大概是前年年底吧。早川大嬸說去兒子那裡玩玩,笑嘻嘻地出了門,誰知一去就再沒有回來了。」
    「再沒有回來是什麼意思?」
    「準是住上癮了唄。東京誰不想去呀。」
    「東京?她兒子不是在K鎮的深山裡開旅館嗎?」
    「您還不知道?早川大嬸生的是雙胞胎呀。在K鎮開旅館的那個是老二叫謙。老大剛純,在東京工作。」
    「孿生子!?」工籐大聲地重複了一句。真是踏破軼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埃在觀雪莊聽說旅館裡的指紋全被擦掉了時,工籐很自然地聯想到孿生的小柴兄弟,心想,這裡的連續殺人案也與孿生子有關?看來那時的推測是正確的,這起案件的罪犯就是早川和他在東京的哥哥。早川在觀雪莊連續殺人,他哥哥在東京把小柴兄弟拉下水,借警察之手來處置他倆。
    工籐想到此,又感到前面有一堵牆擋住了去路。如果早川是兇手,戶部京子寫道她親眼看見早川倒在血泊之中呀,京子還寫著早川是被太地亞矢子殺害的。這怎麼解釋呢?如果早川是兇手,他最後毒殺了太地亞矢子,又隱匿到何處了呢?不是沒有人從旅館往外逃去的任何蹤跡嗎?
    工籐請煙鋪的老婆婆到場作證,他決定檢查一下早川的家。希望能發現一封從東京寄回家的信,或者影集之類的東西。但是,一跨進早川家的房門,他就大失所望了。一眼就看得出,有人清理過房間。工籐拉開桌子的抽屜,裡面一無所有,他又打開衣櫃,裡邊空空如也。估計指紋也被擦得一乾二淨了吧。工籐雖然一無所獲,但他增強了信念——早川和他的哥哥就是本次案件的罪犯。
    工籐謝過老婆婆,返回了縣警察署。
    澤木正在等待著他。」矢部的事查清楚了。矢部一郎曾在東京發生過車禍,當場撞死了一個有妻室兒女的月薪職員。裁判結果是賠償捌百柒拾萬元。矢部因而有些神經失常。」
    「自殺的理由很充分嘛。」
    「是的。矢部是自殺。正如我前面分析的那洋,兇手之所以言稱復仇,是一種誤解而已。」
    工籐簡略地向澤木介紹了查訪早川家的收穫。「看來早川是殺人兇手,完全可以解除對太地亞矢子的懷疑了。現在細想起來,『我錯了。』不是悔過的遺書,因為那幾個字筆體流暢大方,不會是被迫寫的。」
    「噢——。您是說『我錯了』是太地亞矢子和早川打賭矢部是否失戀,認輸後的簽字。它被早川利用了,是嗎?」
    「完全正確。早川在走雪車裡就看中了太地亞矢子,決定讓她充當兇手。後來借矢部一郎的優悶打賭,如果太地亞矢子贏了,給一萬元,如果輸了,讓她簽字留念。」
    「結果太地亞矢子輸了——」
    「於是,她在旅館的梗箋上簽了字。這種場合,讓她寫一句『我錯了』的話是很容易的。她作夢也想不到這一簽字用於兇殺案了。」
    「這個謎總算解開啦。「
    「太地亞矢子給觀雪莊的信也同樣可以解釋了。「「那封署名『四谷操』的信嗎?」
    「對。戶部京子的遺書中被抽去的部分正與這有關。「「當只剩下早川、五十嵐、京子、亞矢子四個人時,他們一起分析誰是兇手那部分被抽掉了。」
    「你想想,分析四個人之中誰是兇手,他們首先會採取什麼方法?」
    「因為卡片和『四谷操』的信筆跡相同,當然是進行筆跡鑒定。」
    「非常正確。特別五十嵐是罪犯學的研究生,他會想出這個點子的。為了便於分析對比,每人照抄一份『四谷操』的信。這正是兇手求之不得的事埃「「兇手後來把那封『四谷操』的信和戶部京子等人的抄件,統統銷毀,只留下太地亞矢子寫的那一份,鎖進辦公室的保險櫃裡。這樣一來,太地亞矢子就變成了『四谷操』。」
    「所以,太地亞矢子是兇手的說法,可以徹底推翻了。」
    「早川是兇手的話,那吳屍體是怎麼回事?「「那具屍體不會是早川。兇手把男死者的面部砍爛?
    是企圖矇混過關,讓人們無法辨認死者是不是早川,如果只砍爛一具屍體的面部,豈不令人疑心?而且,為了顯示太地亞矢子是兇手,所以,沒有動戶都京子的臉。」
    「雖然死者砍得面目皆非,手指卻沒有剁去,我們可以查對指紋。以此判別那具屍體是不是早川。縣警察署的知紋檔察裡,有早川的指紋登記。自前正在進行鑒定。」
    傍晚,指紋鑒定結論作出來了。縣警察署一名刑警來報告說:「第五具屍體的指紋與早川謙的措紋不符。縣警察署的知紋檔案中沒有與死者相同的指紋,因此判定那位死者不是宮城縣人。」
    工籐和澤木互相瞧著,不約而同地舒了一口長氣,終於又攻破了一個疑點。但是,他倆知道案件並沒有結束。縣警署的刑警走開之後,工籐對澤木說:「早川跑哪兒去了呢?那具屍體不是早川;又是誰?」
    宮地從衣袋裡掏出克裡斯蒂著的《孤島奇案》,一目十行地讀著。這本書是他剛從舊書攤買來的。久不讀書的宮地並非突然產生了讀書的慾望,而是因為戶部京子的遺書中曾幾次提到這本書。根據工籐打萊的電話,認為早川是兇手。通過戶郎京子的遺書,似乎早川也知道這本書,說不定早川就是參照這本書的情景做的案呢。
    宮地讀完這本小說,覺得情節與這次的案件有些相似。小說裡也是通過一封奇妙的信把被害者召集到孤島上去,然後一個個地殺害了。不同點是,小說裡的罪犯最後也造成他殺的假相而病死了。本次案件中,兇手早川找了替身偽裝他殺的假相,但他本人卻不知消失在何方了。
    小說中用十個小印第實人偶像做為犧性者的象徵,在本案中,象徵著復仇對象的則是九支靶棒。
    宮地剛想到這裡,鑒識科送來了一份報告。殺害出租汽車司機田島信夫,冒名頂替逃至觀雪莊的那名兇手,根據指紋查證,是有三次前科的罪犯,正在保釋中的安籐平次郎。宮地看完之後放置在一旁,它已不能引起宮地的興趣了。殺害出租汽年司機一案,在兇手死去了的時候,已經等於了結。
    宮地站起身,他要去拘留所見小柴兄弟,瞭解他倆和在四谷車站發生的事件有何關連。他在走廓遇見一位新聞記者,記者告訴他《中央報》的西崎已經正式辭職了。對宮地來說,西崎早已是陌生路人,對這種消息毫無興趣。
    關在東京拘留所的小柴兄弟,已失去了那種玩世不恭的神態。他倆蓬首垢面,神不守舍,一副囚犯的樣子。
    「我們都坦白交待了,那個坑害我們的傢伙還沒有查獲嗎?」小柴勝男問道。
    「有些眉目了。」宮地回答。
    「那個傢伙是什麼樣兒呢?「
    「我正想問你們,前年十二月九日去過四谷車站嗎?」
    「前年?那麼早的事,記不清了。」
    「必須認真回憶一下。」
    「四谷,哦——」小柴利另看著哥哥的臉,「我們不是在四谷站附近的麻將俱樂部玩過牌嗎?那是前年的事吧?」
    「是埃」小柴勝男點著頭。
    「一千點賭一百元,我們後來輸紅了眼,跟對方動起武來,你被刀刺傷了。好像是十二月份的事。」
    「被刺傷?」宮地的眼睛閃著光亮,盯著他們兩個急忙問道:「被刺後又怎樣了?」
    「當然是到醫院包紮起來羅。」
    「哪兒的醫院?」
    「就近的醫院啊,名字記不清了。「
    「從四谷車站往新宿方面走五百公尺左右,面朝大街的那家外科醫院吧?」
    「您怎麼知道?「
    「時間?」宮地沒有回答小柴的問題。
    「天快黑了,六七點鐘吧。」
    「在那家醫院裡,有沒有碰見一位年輕男人和一位老婆婆?老婆婆因為摔傷了頭送去的」「「老婆婆和年輕男人?」兩個人「嘿嘿」地笑起來。
    「笑什麼!?」宮地雙眉一擰喝問道。
    小柴勝男邊笑邊說:「刑警先生,那男人因為母親死了,捶胸頓足,嚎陶大哭。嘿嘿,我們還沒見過男子漢那麼哭過哩,所以,我倆忍不住在一旁笑起來。」
    「——」
    「與這些有什麼關係嗎?」
    「不。還不清楚。」宮地搪塞了一句便起身走了。恐怕這哥倆連作夢也不會想到,自已這一「嘿嘿?卻惹惱了他人,遭到暗算,身陪囹囿吧。
    宮地一回到警視廳,立即向在仙台的工籐警部匯報審訊小柴兄弟的情況。「兇手的動機,到此徹底查清楚了。兇手之所以對小柴兄弟報復,是小柴兄弟那天在醫院恥笑過兇手,由於是兇手的母親已經死後的事情,因此,兇手免除了他倆的死罪。您那邊查到了早川的相片嗎?」
    「似乎全燒光了,但是,有一張他無法燒掉,那就是早川辦理駕駛執照時的登記照片,有關部門正在查找。」
    「不管什麼樣的,只要有一張,多少會對查找早川在東京的孿生哥哥有用。他哥哥在東京哪個部門工作,家住什麼地方,沒有一點兒線索嗎?」
    「查來查去,一無所獲。」
    「那麼,只靠姓氏在一干多萬人口的東京查找,談何容易喲。」宮地有些憂愁地說。
    晚飯時間早過了,宮地擱下電話之後,到食堂端回一碗麵條,狼吞虎嚥地吃著。這時候,《中央報》的西崎記者獨自走進來。
    「我主動辭去了報社的職務,特意來告辭。」西崎面帶愧色,抱歉地說道:「我給警察先生們惹了麻煩,實在——」「唉,都是過去的事啦。」宮地急忙打斷了他的話,「辭職後打算怎麼辦?」
    「我準備去旅行一趟。我一辭職,太地亞矢子的姐姐已不起訴了。所以,我可以輕輕鬆鬆地走了。」
    「旅行,真叫人羨慕埃我們被這個鬼案子纏得簡直喘不過氣來。」
    「聽說太地亞矢子是兇手的推測,已完全推翻了?」
    「嗯。那種想法是錯誤的。」
    「都怪我一時求名心切呀。現在想起來,那時的想法太武斷啦。」
    宮地不由笑起來,這時他才發現西崎的臉清爽多了,那兩撒八字鬍不見了。「您怎麼把鬍子刮了?」
    西崎微微一笑:「好像是它帶來了不吉利,就刮掉了。而且留鬍子也不適合我的臉型。」他說完把視線移到宮地旁邊那本小說上。「那不是克利斯蒂的《孤島奇案》嗎?「「嗯。因為它與本次案件相似,才從舊書攤買的,剛急急忙忙讀了一遍。也許因為自己是警察,注意到的儘是小說中的情節與本案不同的地方。」接著宮地說出了剛才發現的兩處不同點。
    西崎默默地聽完,隔了片刻謙遜地說:「我可以談點看法嗎?」
    「歡迎。希望毫無保留地談談、」
    「我雖然辭去了記者的職務,但依然對這個案件十分關心。關於第一點,我也有同感。在第二點上,我有不同的看法。」
    「《孤島奇案》中印第安人小偶像有十個,而觀雪莊遊藝室的靶棒自一開始就是九支呀。戶部京子的遺書中也是那麼寫著嘛。」
    「這一點我覺得蹊蹺。」
    「怎麼個蹊蹺法?」
    「地球的靶棒每組通常是十支。假如被害者是九個人,何不用正好九個為一姐的其他物品作為象徵呢?例如九個人一隊的壘球選手偶像等等。而偏偏把應該十支的靶棒減去一支——」「遺憾的是,這個案件中他偏院用了九支靶悸,並把它當作墓標了。」
    「賓的從一開始就是九支嗎?」
    「戶部京子的遺書上——」
    「那上面寫的是,早川說有一支不知什麼時候不翼而飛了。是不是?」
    「您到底想說什麼?」
    「假如我是兇手,本來規定十文一組的靶棒,就讓它象徵十個人。已經剩下九支,說明那時候已經有一個人被害了。難道不是嗎?」
    「您說什麼?」宮地驚訝地睜大了眼睛。「您是說在連續殺人之前,已經在觀雪莊死了一個人嗎?」
    「正如我剛才所說過的那樣。」西崎神秘地笑著,「這樣解釋的話,靶棒不正好是十支了嗎?」

《雙曲線殺人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