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籐和澤木飛回了東京。再沒有必要呆在仙台了,因為這樁雙曲線的殺人案的樞紐就在東京。
宮地到上野電車站迎接他們。工籐一見到宮地便急不可待地問:「知道西崎現在在哪兒嗎?」
宮地左右擺動著腦袋,「正如我在電話裡匯報的那樣,他說出去旅行,不知去哪兒了。他沒有回家。」
「調查過西崎的情況嗎?」
「三年前,他與西崎久子結婚,把早川姓改為西崎,等於是西崎家的養子。但是,一年前就開始分盾了,西崎夫人也不知西崎的去向。」
「就是說,一年前他們兄弟倆已經在策劃這次案件了。之所以分居,大概是不想給他老婆增添麻煩吧。」
「如果西崎沒有那兩撇八字鬍,我一見照片就會馬上想到他。」澤木惋惜她說。
「不光你一個人這樣,不留鬍子的話,K鎮的人們見了西崎,也會馬上發覺他和早川一模一樣埃」工籐朝澤木一笑,「現在想來,當時為什麼連這麼簡單的事都未覺察呢?自己也太麻痺了,以為孿生兄弟,早川的哥哥必定姓早川呢。」
「的確如此。新聞記者們會集在K鎮時,唯獨西畸大發議論。現在回想起來,那是為了讓自己的兩撇八字鬍,給人留下深刻的印像埃」澤木也搔了搔頭。
「這麼說,哥倆在觀雪莊替換過了?」宮地問。
工籐點著頭。「殺了七個人的早川,穿上預先商定好的眼裝,安上假鬍鬚,等待警察和新聞記者及家屬們的到來。雖然沒有秘密房間,暫避一時的地方還是有的,趁著旅館內一片混亂時,走出來混進人群裡,搖身一變成了西崎記者。」
「不錯。在那種狀態下,互相替換是絕好的機會呀!」澤木一幕一幕地回憶著在雪中跋涉和觀雪莊出現在眼前時的情景,他輕聲歎息著。「看見了旅館的一霎那,每個人都爭先恐後地奔跑起來。家屬們恨不得一下子就知道親人的情況,新聞記者們也巴不得早一刻搶到頭家新聞,而我們呢?生怕兇手採取什麼行動,兩眼死死地盯著旅館。根本沒有注意誰在先誰落在最後。」
「早川兄弟預科到這種情形,所以,早川使電話通了一次,故意把記者和家屬們都引來。」
「西崎利用這個機會,和大家背道而馳,順著原路朝後跑去了。您說對嗎?」澤木望著工籐問道。
工籐深深地點了兩下頭。
三個人走出上野車站鑽進汽車裡,一路上還是無止無休地談論著西崎的事。
工籐說,「西崎大概順原路向K鎮方向走了相當一段距離後,改變方向朝山形縣逃去了吧。」
澤木的腦海裡出現這樣一個畫面,皚皚的雪海之中,一個小黑點在移動著。那黑點就是西崎記者,他的臉上漾溢著勝利的微笑。「他能走到山形縣嗎?」澤木問了一句。
「地形那麼複雜,積雪那麼深,很難說呀。」工籐接著問宮地,「告訴你說外出旅行的就是早川啦?」
「暫時這麼認為吧。可是,早川能勝任新聞記者嗎?」
「所以,在露餡之前他主動辭職了嘛。話又說回來了,《中央報》登載那條毫無根據的消息時,我們應該覺得異常才對。雖然新聞界爭奪頭家新聞的戰鬥十分激烈,我們司空見慣了。然而,冷靜地考慮一下,那件事的確有點過份了。誰都知道,那種報道會引起太地亞矢子親屬的起訴。這很明顯是他辭職的伏筆。在觀雪莊的那段時間,扮成了西崎的早川,即使有點不對勁,也不會有人覺得可疑。因為發現七具屍體的小旅館裡,就像戰場一樣騷亂,記者和家屬們各自忙於自己的事情,我們滿腦子裝的都是案件,那有閒暇注意一名記者的態度如何呀。而且,他到K鎮不久,就悄悄溜走了。」
三個人一回到警視廳,便開始全力以赴地偵查早川稍西崎的行蹤。首先認為西崎可能逃往山形縣,而早川的所謂旅行,就是去山形縣與西崎會面。所以,立即向山形縣警察署作了周密的佈置。第二天,澤木親自飛往山形縣了。
但是,在山形懸並未發現早川兄弟的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