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聽過電話中索要1億元那個男人的聲音,十津川仍然感到困惑。
也許是這次綁架事件發生的太是時候,太巧合了吧。圍繞調查佐佐木由紀在3月5日深夜在上行櫻花號特快列車上的經過,西尾的名字顯露出來。十津川認為只有西尾才具有殺害佐佐木由紀的動機。現在還不能證明西尾在作案時不在現場。如果他利用新幹線,就能在廣島搭乘上那次列車,在車內將佐佐木由紀殺害。而正在十津川他們著手調查之時,突然又發生了綁架事件。
「說不定是為了轉移警察的視線設下的圈套。」十津川這樣懷疑,也不無道理。
曾經發生過這樣的事:當殺人案件的嫌疑犯發現自己被罩在警網之中不得脫身時,就製造被人刺殺,身負重傷事件。過後,才弄清犯人是為了逃脫而施展的苦肉計。被追捕的犯人,常常會採取一些大膽驚人的行動。
不過,這次綁架事件也有是真實的可能性。可這裡屬靜岡縣警署管轄,東京來的十津川等人,也不能隨便地下這樣或那樣的結論。好在犯人下午2時再來電話;這中間還有一個半小時。十津川同靜岡縣警署聯繫,求得瞭解西尾的情況。
下午1時06分,以45歲的前田警部為首的4名刑事警察,從縣警署來到別墅。十津川向前田說明了自己和龜井刑警在這裡的理由。
「真是個耐人尋味的事件。」前田說道。由於他頭髮稀疏,看上去有五十二三歲。給人以刑事老資格的感覺,也許就是這個原因吧。
「說耐人尋味也真耐人尋味,弄不清犯人使出了什麼手段連同屍體一道,從行時的列車上消失了,真令人費解啊!」十津川坦率地說道。
西尾一邊陰沉著臉環視了一下突然熱鬧起來的房間:「沒被犯人查覺吧,犯人說過,如果通知了警察,就不歸還人質。若是付出1億元的贖金,人質還回不來,那可就糟透了。」
「請放心!」前田說道。
「放心?你們成群結隊地大搖大擺到這來,若是被犯人看見,那會怎麼樣?不立刻就會明白這是報警了麼?看,你們都是那麼一副刑警的模樣。」
「這別墅周圍,我們已經仔仔細細地查過了,沒有任何人監視。我們當然是弄清楚了以後才來的,請放心。」前田微笑著說。
西尾的秘書君島,買回了犯人指定的旅行提包。這提包是布制的,又短又粗。君島在眾人面前,從手提皮箱內取出一疊疊面值為1萬元的現鈔,放入布提包。放好後,拉上拉鏈,正好是一個直徑在50厘米左右的圓筒。由於提包是布制的,裝滿1億元的現鈔,並不感到很重。
「犯人要幹什麼,讓裝成這個樣子?」君島看了看十津川,又看了看前田。
還有30多分鐘才到兩點,十津川和龜井為暫且迴避一下,來到別墅外面。在這兒,搜查始終由靜岡縣警署來唱主角,十津川他們不過是觀眾罷了。二人沿著雜樹林中的小徑慢慢地走著,空氣還很涼,但透過枝葉射進來的陽光卻使人感到了春意。
「我對西尾這個人怎麼也沒有什麼好感。」龜井一邊走,一邊小聲嘟噥著。
「可他是運輸政務次官哪。」
「是花錢買的交椅吧!這不是,現在還開著借貸公司呢。因這個男人而飽嘗苦頭的人不是很多嗎!」龜井的外貌給人飽經風霜,待人隨和的印象,實際上卻嫉惡如仇,言詞激烈;作為一個刑警來說,有時這會成為一種缺點。
「那傢伙,」十津川說道,「是要求1億元贖金的犯人嗎?哦,我也在考慮殺死佐佐木由紀的犯人。」
「殺死她的一定是西尾。我們調查了佐佐木由紀周圍的人,想殺死她的,除西尾外,沒有別人。」
「這僅僅是靠調查佐佐木由紀這一條線索得出來的。」
「要找殺死她的犯人呀,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嗎?」龜井不解地問道。
「的確。但是,這次的事件說不定是那個事件的繼續。你不是說,現在倍嘗西尾開設的借貸公司苦頭的大有人在嗎?這些人在考慮向西尾報仇雪恨。這樣,他們認為比起直接威脅西尾來,殺死他喜歡的佐佐木由紀更為有效,所以在櫻花號特快列車上將她殺死。若是這樣,有殺人動機的人真就大有人在了。」十津川說。
龜井不解地問道:「那麼就是殺害佐佐木由紀的犯人,這次又誘拐了青柳源一,要求1億元的贖金了?」
「我總覺得這像是同一個犯人所為。」十津川如此推測著,但不能肯定。因為他還很懷疑殺害佐佐木由紀的會不會是西尾呢!」
二
二人走著走著,因時間已近2時,便返回別墅。
書房裡,氣氛沉重鬱悶;西尾面色蒼白,不時地看著手錶。靜岡縣警署的前田警部直直地瞪著電話。西尾原來接在電話機上的小型錄音訊已經換上了前田他們帶來的大型錄音機。
午後2時正,電話鈴響起來了。
西尾慌慌張張地欲接電話,前田制止道:「請盡量慢些說。」一邊按下了錄音機的開關。
西尾像是要鎮靜一下似的,小聲地清了清嗓子,拿起了話筒。
「西尾先生嗎?」是剛才那個男人的聲音。
「是我。」
「那1億元,照我說的裝在旅行袋裡了嗎?」
「哎,對。是裝在布制的旅行袋裡了。」
「直徑在60厘米以下嗎?」
「最多不過50厘米。」
「很好!沒告訴警察吧?」
「當然,當然。現在我該怎麼辦呢?」
「你帶上1億元,坐車去三島。從那兒乘去新大阪的『回聲』號列車。」
「下行線的『回聲』號嗎?」
「對,算好剩下的時間,乘坐3點47分三島發車的『回聲』263號,現在還有一個半小時,時間很寬裕的。」
「上車以後怎麼辦?」
「上車就知道了。」
「車票買到哪兒呢?」
「就買到終點新大阪吧。坐軟席也可以,隨你的便。」
「若是交了1億元的贖金,這重要的人質還不能回來,那怎麼辦?你能保證交還人質嗎?不然,就不交出這1億元。」
「知道。」犯人有些不耐煩地說,「我們會使你滿意的。」
「怎麼個做法?」
「上了3點47分發的下行『回聲』號你就知道了。怎麼樣?王牌在我手裡,在你發牢騷之前,帶上1億元,快去坐『回聲』263號!」——卡喳!對方掛斷了電話。
西尾呆呆地握著話筒,過了兩三分鐘才覺察過來,慌忙放下。縣警署的刑警們急忙向電話局聯繫,請求查明電話來源。但被告知,這是不可能的。
西尾已經失去了鎮靜,他看了看表:「我十分擔心人質的安全,所以現在馬上就走。」一邊命令秘書立即出車。
「是3時47分三島發車的『回聲』號吧?」前田警部為了肯定又問了一句後說道,「請坐軟席,去新大阪的『回聲』號只有一節是軟席。這樣容易監視。」
「可是,先生,就算我說的不對,你們也別幹出危險的事情來。對於我來說,最重要的是人質的安全,付出1億元,我也在所不惜,你明白嗎?」
「請放心,我們並不輕舉妄動。」前田保證道。
「別作出讓人一看就知道是警察的舉動,犯人還不知道是一個人還是幾個人。再是,他們也許打算乘這列『回聲』號來監視我。」西尾滿臉難色地說著,讓君島拿上裝有1億元的旅行包,走出了房間。
三
縣警署的警察們也慌慌張張地走了出去。
「我們呢?」龜井看著十津川。
「是啊,由靜岡縣警察們去幹吧,不過。我總是覺得這和佐佐木由紀的死有關係,真沒辦法。」
「那我們也去乘『回聲』263號!」龜井提議道。
二人走到修善寺車站,乘上了電車。若是到了3月末,車裡一定滿是去伊豆旅遊的人。可現在,車內卻空蕩蕩的。二人在座席上坐了下來。
「日下君他們還在繼續調查佐佐木由紀一案吧?」
「是呀,可除了那些情況外,一點進展也沒有。」龜井的語氣很悲觀。
「這麼說,先決條件仍然是弄清犯人和屍體如何從特快櫻花號上同時消失的這一環節。一旦弄清,犯人就會自然而然地顯露出來。」十津川一邊思索,一邊說道,「因此,現在成問題的就是從日下在車內發現被殺害的佐佐木由紀後到犯人和屍體消失這一段時間裡,櫻花號特快卻一次也沒有停車。如果在某站停車,那時犯人就有可能把她弄成病人的樣子抬下車去。可是……」
「那麼,關鍵問題會不會是在廣島又改乘電氣機車呢?」
「那天,平日牽引特快櫻花號的EF65型,因故障停開。是由EF58型將櫻花號牽引到東京的。我的兒子現在對鐵路模型很感興趣。聽他的說法,這種EF58型機車很有名氣,所以它擁有許多『五八迷』。和EF65型比較,雖然已是很古老的機車。但是,現在仍然有172輛活躍在沿線上。聽說天皇陛下的專列也由這種EF58型牽引,足見它的可靠性了。據說團體租用列車,也由這種型號的機車牽引呢。我總在想。所以這次到這裡來,過品川機務段時,也曾注意觀察過。EF58型電氣機車一字排開,看上去真是神氣啊!」十津川眼前也浮現出在品川機務段排列整齊的氣派十足的EF58型機車。
正因為是性能可靠的電氣機車,所以現在仍被使用,並且在廣島代替了EF65型,將那天的特快列車櫻花號正點牽引到了東京。
「那天,EF65型發生了故障,這是偶然的呢?還是什麼人故意造成的呢?這是一個問題。如果是後者,那麼就必定和案件有關聯。」
「國營鐵路的有關人員怎麼說?」
「用電話詢問了一下。回答說只是簡單的電氣系統的故障。所以,是有意而為還是偶然的故障無從知道。就算是有人故意造成的,但因可能涉及到內部人員,所以國鐵當局怕是被難承認。」
「問題是,由EF65型換成EF58型,犯人能否從行駛中的櫻花號和屍體一起消失呢?如果由於這種替換而成為可能的話,那麼EF65型的故障就應該是有人故意造成的了。」
「咱們去坐一次EF58型牽引的特快櫻花號怎麼樣?」十津川說著,電車己經到了三島站。
四
二人買了到新大阪的車票和特快票後,走進新幹線的站台。他們看見西尾正坐在站台的椅子上,手裡拿著淡茶色旅行包。縣警署的前田警部和部下們正分散在站台上等著「回聲」263號進站。
站台上。大約有十五六名乘客,可無法判斷其中有沒有那個綁架犯人;從電話裡的聲音中只能想像犯人是個30歲左右的男人。
「乘上『回聲』號後,犯人打算幹什麼呢?」龜井悄聲地向十津川問道。
「犯人若是乘同一列車,就會和西尾接頭,若是不乘這次車的話,會不會打電話?新幹線是接有電話的。」十津川也悄聲地回答道。
列車駛進站台。
十津川和龜井坐上11號車,緊挨著軟臥。近來,『回聲』號經常不滿員。真令人懷疑營業是否還能維持。今天,車上的坐位也閒了一大半。十津川和龜井揀離軟臥較近的坐席坐了下來。
「我接著講好嗎?」龜井一邊看著從車窗飛掠而過的景色,一邊向十津川說道。
「關於電話嗎?」
「的確,在電影中,有類似的情節。那是二十幾年前的電影啦。那時,還沒有新幹線。情節是:犯人命令拿著裝贖金皮包的人,去乘東海道本錢的特快列車。列車開出後,犯人通過列車內的電話找到他,告訴他作為人質的孩子就站在鐵橋旁的堤壩上,看見孩子,就從廁所的窗戶把皮包扔下去。」
「那個電影我也看過。特快列車各車廂的車窗都不能打開,唯有一個地方,就是廁所的窗戶能打開10厘米左右。犯人知道這一情況,就指令把贖金裝進一個扁平的皮包裡,對吧?」
「你不認為現在和那個情節太相似了嗎?」
「確實是太相似了。」十津川說道,「可『回聲』號行駛速度平均每小時130公里。讓人質站在靠近鐵橋的堤壩上,車內的人果真能夠認準嗎?再者,犯人指令把贖金裝在直徑60厘米以下的旅行包裡。像這樣鼓囊囊的旅行包能從車內扔到外面去嗎?新幹線的車窗打不開,而車門在行駛中當然也是不能打開的。」
「請等一下,」龜井一下子站起來,朝廁所走去,可馬上又轉回來,邊搖著頭,「新幹線的廁所,根本就沒有窗戶。這我還真不知道。」
「這我也還不知道哪。」
「是利用天棚換氣的方式。這樣,就是想把一張1萬日元的單張鈔票弄到外面去也是不可能的。」
「那麼,犯人是想讓身份贖金的西尾在什麼地方下車嗎?」
列車到達靜岡,什麼事情也沒發生。4點10分,列車駛出靜岡。富士山出現在列車右面。
「怎麼,犯人打算讓西尾一直坐到新大阪嗎?」龜井嘟噥著。
突然,車內廣播傳出了聲音:「運輸政務次官西尾伸一郎先生,如果您乘坐本次列車,請到9號車的餐室。」
五
廣播重複了二次。軟席座位裡,膝蓋上托著裝有1億日元旅行包的西尾,膽戰心驚地聽著廣播,生怕漏掉一個字兒,然後慌慌張張地站起來。經過通道,向9號車走去。
前田警部立刻從後面跟了上去。
「會不會是犯人從外邊打來電話,如果那樣的話,那就是用電話——」前田一邊考慮,一邊尾隨西尾追到9號車的餐室。餐室裡沒有客人,櫃檯對面,一個年青的男服務員在作三明治。
西尾向那個男人說道:「我是政務次官西尾……」
男人停下手,從櫃檯取出一個白信封,交給西尾。
「給我來點果汁。」前田向另一個男服務員說道,一邊暗暗地注意著西尾。
只見西尾轉過身去看了看信中的內容,突然拿起旅行包,跑出餐室。
前田緊追過來:「怎麼回事?」
「快!趕快到車長室!」西尾大聲喊著。
「去車長室幹什麼?」
「把這裝有1億元的旅行包扔出去。」
「新幹線的車窗打不開呀!」
「車長室的車窗能打開!」西尾找到連著軟席車的車長室闖了進去,對車長說道,「我是運輸政務次官西尾伸一郎。」
四十五六歲的車長吃驚地看著西尾。西尾顯得十分焦躁,嘴角抽搐著說:「我是剛才廣播找的西尾,你不認識我嗎?」
「您有什麼事情?」
「車長室有窗子,在行駛中,用手就能夠打開吧?」
「是的。」
車長側了側身子,看著乘務室的車窗,正好是60匣米見方的正方形車窗,成年人的身體也能夠寬寬裕格地通過去。
前田仔細看了看,想道:「是這樣……」犯人指定旅行包直徑在60厘米以下,大概就是為的這個吧。
「大井川鐵橋馬上就要到了吧?」西尾向車長問道。
「是的,再過五六分鐘就通過大井川鐵橋。」
「立刻把車窗打開!」
「您想做什麼?」
「我要把這個旅行袋扔到大井川的河灘上去。」
「可是……」
前田走上前,向猶豫不決的車長出示了警察證明,說道:「請協助。」
車長點了點頭,打開了車窗。強勁的風呼的一下子灌了進來。
列車來到長度為980公尺的大井川鐵橋。支撐大橋的鐵梁,來勢迅猛,在眼前一晃而過。橋就要過完了,西尾狠了狠心,一咬牙將旅行袋向窗口扔了下去。
旅行袋落沒落在河灘上,已來不及再看,列車轉瞬之間,呼嘯著進入了平原,車長關上了窗戶。西尾臉色蒼白,深深地歎了口氣,走出乘務室,回到軟席車自己的座位上。
前田從後面趕上來:「能不能請您解釋一下?」
「你看看這個就明白了;」西尾從上衣口袋裡取出那個白信封,遞給了前田。前田戴上手套,打開信封。裡面裝有一頁便箋和一張一次成像的照片。
便箋上用黑色的筆跡寫著下面的字——
——列車通過大井川橋樑時,把旅行包扔到對面的河灘上!車長室的車窗,用手能打開。
字跡潦草,筆劃粗大。
前田又看了看信封裡裝的照片。這是一張從正面拍的照片:一個瘦男人,手裡拿著報紙。
「這就是作為人質的青柳先生嗎?」前田問道。
「是的,這就是我最得力的助手——青柳君。你看一下他手中報紙的出版日期。」
「3月11日。」
「是11日的晚報,也就是到昨天下午為止,他還活著。由於信裡有這張照片,我才照犯人說的那樣,將裝有贖金的旅行袋扔下去的。因為無論如何,我希望能救他。」
「能不能把這封信暫借我一下?」
「當然可以。既然已經把贖金給了犯人,再到新大阪也沒有什麼用了。我想在下站的濱松下車回去,可以嗎?」
「我們也回去。」前田說道。
一出軟臥車,碰見了十津川。前田把信遞過去:「轉這封信的,是餐車的服務員。我想一會去問一問他。」
「我們也陪你去吧。」
餐車裡有3個職員樣的顧客像是一塊的。一會就走了。
前田越過櫃檯,拽了拽剛才的那個年青服務員:「把這封信交給西尾先生的,大概是你吧?」
「對,是我。」對方爽快地答道。
「是誰讓你這樣做的?」
「從東京發車不久,來了位男乘客,說在中途,運輸政務次官西尾伸一郎要搭乘這趟車。列車開出靜岡後,請馬上把他叫出來,將這封信交給他。他說事關性命大事,請務必剛出靜岡就立刻交給他。」
「那麼?」
「和車長商量了,如果關係到人的性命就忽視不得,不管怎樣,一過靜岡,就通過車內廣播找到他。」
「讓你這樣做的,是一個什麼樣的男人?」
「哦,年齡在30歲左右,穿著整齊,3件套的西裝,看上去象職員打扮。個頭兒和我差不多,身高在1米73左右。因為他說要交給運輸政務次官西尾先生,所以我想,他會不會是運輸部的人呢?」
「為什麼?「
「一般人能知道政務次官的名字嗎?」男服務員嘻嘻地笑著說。
「你還能記起那個男人的面孔嗎?」
「哦哦。長臉,給人的印象很嚴厲。」
「現在再遇到那個男人,還認得出來嗎?」
「我想能吧。」
「請問你的姓名?」
「林卓郎。屬於日本食堂。」
「那麼,你下班後,能不能給靜岡縣警署打個電話。我們想製作一張那個人的照片。」
「發生了什麼事情?那位客人?」
「不,沒什麼。你真的沒有看這信封裡的東西嗎?」
前田問道,林卓郎認起真來:「我當然沒有,因為這信封上寫有運輸政務次官西尾伸一即的名字和親展字樣呢。」
「您有什麼問的嗎?」前田望著十津川。
「你在臥鋪特快列車上工作過嗎?比如說,特快軟臥列車櫻花號上?」十津川向道。
林卓郎搖了招頭:「我倒想坐一次櫻花號,可惜。」
前田使用列車內的電話,和縣警署本部聯繫,請求立刻派巡邏車去大井川河灘,但還能不能逮住犯人就不得而知了。
列車於午後4時42分正點到達濱松。既然犯人已在車外拿走了1億元贖金,再乘坐「回聲」號就沒有意義了。西尾在洪鬆下了車。十津川、龜井、前田他們也一起下了車。
前田和縣本部聯繫,放下話筒時,朝十津川搖了搖頭:「遺憾,沒來得及。雖然立刻就派巡邏車去,可……」前田說完,又像是給自己鼓勁兒似地說道,「如果複製照片出來後,我想無論怎樣也能逮住犯人。然後全力救出人質青柳源一。也請警視廳大力協助。」
「我們將樂意盡力,因為西尾住在東京,而人質青柳源一不也是在東京都內失蹤的嗎?」十津川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