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名】《荒原雪》
【作者】滄月
【文案】
隨即,知道逼近的不過是影子而已,他唇角就有隱約莫測的苦笑。這樣的桎梏,無形中無處不在。雖然看不見,卻存在於人與人之間的每一寸空氣中。
那就是他們心裡的那道牆——終其一生,可能也永遠無法逾越的藩籬。
聽雪樓主蕭憶情派遣吹花小築殺手高歡去殺僱主指定的任飛揚。高歡隱瞞殺機接近任飛揚,並與葉風砂相識相知,且動了感情。當真相大白時,女領主舒靖容以加入聽雪樓一年為條件救下任飛揚。險惡危機中葉風砂與任飛揚同生共死,情感懵懂。聽雪樓中,舒靖容帶葉風砂去見高歡、任飛揚解開心結卻未果,三人已越走越遠。葉風砂與蕭憶情關於人中龍鳳的一番談話,使蕭憶情稍許動搖,開始認真思考他與舒靖容之間的糾紛情債,且為了舒靖容的快樂,他計劃在高歡完成攻打神水宮任務後成全高歡與葉風砂二人。萬沒想到是,高歡竟與神水宮主同歸於盡,葉風砂為之殉情。不明真相的舒靖容誤會蕭憶情,人中龍鳳之間的隔閡更深。
外篇
荒原雪(上)
前言:
荒原雪這一篇,其實是多年前的手稿,承蒙zcaty(野百合)MM熱心,幫我輸入到電腦裡(如果她不幫忙,可能這一篇就永遠無法讓大家看見了喔~~因為…嘻嘻,滄月是很懶的)
但是,由於是多年前手稿,所以怎麼看怎麼不順眼——故事還算好看吧,雖然那時候的文文還殘餘著一些摹仿名家橋段的跡象。但是最要命的是造句遣詞,行文節奏乃至人物性格刻畫,都已經和目前已有的聽雪樓有著一定差距,蕭靖二人的性格和以血薇為首的系列裡面有偏差…我汗(要知道,三四年前,在偶心中活著的蕭靖,他們可是和現在很不一樣呢,笑。隨著我的長大,他們也在成長)
總是覺得,如果這部手稿就這樣湮沒了非常可惜,畢竟當年還是費了那麼大心力一個子一個字寫下來的。所以MM的輸入工作完成以後,我一直也在陸續的進行著潤色修改的活兒——好辛苦的阿,哭。對我這種向來寫文速度狂快,文不加點完成後、再也不會看稿子一眼的人來說,這次修改荒原雪甚至比新寫一篇還痛苦,也算是一種修行磨練吧~~~~:(((
所以,大家要多多體諒偶的辛苦工作喔,即使…嗯,即使你們覺得這一篇水準和其他聽雪樓系列相比有不及,感覺因為削筆其間導致氣脈有所凝滯,也不許罵偶!橫橫~~~~
偶可是一直整理修改的很辛苦的:^^:
※※※
台州府。太平鎮。石塘村。
這是一個東海邊上的一個小漁村,當地居民大都以捕魚為生,此時正是漁季,壯年勞力早成群結隊地出海去了,留下的婦孺老弱也紛紛出去趕海,挎著籃子去近海的灘涂上撿拾一些貝類海藻,也好補貼一下家用。
小村子一下子變得很寧靜,只有一些從遠方趕來收海貨的商人不時在村子裡踱著,喝喝茶。
風緩緩地吹著,帶來大海的濕潤氣息和腥味。
「海瓜子!新鮮炒好的海瓜子!」尚書坊下,一個衣衫破舊的小女孩蹲在那裡,在初春的寒風中瑟瑟發抖,守著一籃子海貨,用怯生生的聲音叫賣,「先嘗後買,不鮮不付錢!」
平日的集市人卻不多,她在那裡蹲了近一個時辰,還是沒有幾個人過問。
「小丫頭片子…」周圍忽然暗了下來,有人輕笑,小女孩驚訝地抬頭,看見旁邊忽然圍上了一群穿紅衣的少年,個個嬉皮笑臉。中間站著一個身材高大的紅衣少年,黑髮披肩,英挺的臉上卻帶著邪邪的謔笑,紅的炫目的披風,彷彿有鮮血在往下滴。
紅龍。在太平鎮裡,就是連八歲的小孩子都知道,這是紅龍的老大,任飛揚。
這個無父無母的浪子,正是小城裡人人頭痛的地頭蛇。也不知道他是從那裡學來的拳腳,居然連衙門裡的官差大爺都遠遠不是他對手,領著一群放浪的無業子弟,在當地游來蕩去,什麼事——無論大善大惡,都做的出來。
「兄弟們,來嘗嘗看,到底鮮是不鮮?」籃子裡的海瓜子立刻被七手八腳地搶了一空,小女孩不知如何是好,急得小臉都紅了。
「不鮮!一點也不鮮!」
「就是…這種破爛,吃了怕是要鬧肚子呢!」
「不鮮不付錢——可是你說的哦!小丫頭!還有,你的東西我的兄弟吃了要鬧肚子怎麼辦?
你可要賠錢的!「紅衣少年笑了起來,看著小女孩著急的樣子,作勢要揍她。
小女孩都快要哭出來了,除了叫「姑姑」以外,什麼都不會說,任飛揚這才站起來,從懷中掏出一把碎銀子,看也不看地扔到女孩的竹籃裡,拍手大笑而去。
那些游手好閒的少年們也一哄而散,擁著他向前走去:「頭,咱們今天去哪裡?」任飛揚把手一揮:「去美春樓玩他一天!銀子我出!」幫閒的少年們齊聲歡呼,紅衣少年揚眉,神采飛揚的臉上一派的不羈輕狂。
任飛揚正待舉步,忽覺有人拉了他一下,一個聲音輕輕的叫:「任公子!」低頭,看見扯著他衣襟的正是方纔那個小女孩,不禁沒好氣:「什麼事?是不是嫌錢不夠阿?真是欠揍!」
小女孩又急了,分辯:「不是的!剛才那些海瓜子是家裡姑姑自己炒的,值不了多少錢。請把多的錢拿回去吧~」她用力踮起腳,手心托著那一把碎銀子。
任飛揚有些發呆,過了許久,嘴角才浮起一絲微笑,俯下身,從懷裡另外拿出一錠銀子,再放到了孩子手心:「小丫頭很懂事嘛!這銀子就算是大爺賞你的好了。」
他轉身要走,小女孩卻不依:「不行!姑姑說了,不能拿別人的東西!公子若是嫌錢多了,何不去打發你周圍那些幫閒叫化子?」她的聲音很大,稚氣的話語中有孩子中少見的堅決。
此語一出,任飛揚周圍那些少年勃然變色:「這個丫頭居然把咱們比成叫化子?」「撕了那張嘴,看她還敢亂說話!」一個個摩拳擦掌,圍了上來。
任飛揚笑了,拍拍女孩的頭:「看見了嗎?兄弟們都生氣了那。小丫頭,快拿錢走,免得惹別人揍你!」
小女孩被那些人的氣勢駭的退了一步,但仍倔強的伸著手,把銀子遞給任飛揚。
任飛揚臉色也是一變——這丫頭的倔脾氣讓他也有些懊惱了。在這個太平鎮,從來還沒有人敢不聽他任飛揚的話!
周圍的一群惡少早按捺不住,叫囂:「頭,別和她囉嗦,我們替你教訓教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