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青春嶺美女如雲

    童子奇及胡碧剛坐下,便有丫環捧上香若。

    廳上的佈置十分雅致,窗明几淨,令人心頭一暢,窗台上擺了不少花木,花香撲鼻,如蘭似麝,抬頭朝前一望,染上懸著一塊牌匱,上書「瓊樓」兩個篆文。

    童子奇和胡碧啜了一口茶,茶味芬芳之中,帶有一股淡淡幽香,不覺一口喝乾。

    剛放下茶杯,內堂定出六個年紀不一,容貌美麗的女人來,她們都穿著薄薄的絲綢制的衣裙,行動間衣帶飄飛,好像仙女下凡。

    這六個女人衣裙分作紅,橙,黃綠,藍,白六種不同顏色。

    只見一個身穿虹衣,年逾三十的女人笑道:「敝嶺的香茶還值得一飲吧?」

    童子奇含笑道「哇操,此茶嘴香醉人,的確不錯,可惜只一杯,主人有點太吝嗇了。」

    白衣少女最輕,「嘻嘻」一笑。

    「你愛喝,二姐豈有吝裔之理?這些茶是她的傑作,等到知音人,你叫她親手泡,她都會一口答應的,可異我們姐妹都喝煩了。」

    其它少女都「格格」一陣嬌笑。

    那紅衣女臉上一紅,輕罵道:「七妹好沒規矩,在客人面前說話也沒有分寸。」

    「啪啪。」

    當下,擊掌召來一個丫環。

    「再拿一壺香茶來?讓童少俠及胡姑娘解渴。」

    那幾個少女又嘻嘻哈哈地,笑了好一陣子,態度十分輕佻。

    胡碧覺得敝扭,不禁別過臉去。

    童子奇久處花中,竟沒有窘態,一邊喝茶,一邊跟她們調笑。

    「哇操,不知大姐姐小姐姐們,要幫我解那種渴?」

    「哎喲,姐妹們你們瞧,童子雞居然吃起我們豆腐來聽。」他也真敢,不怕咱們把他淹死。「

    「淹死總比海死好呀。」

    「童子雞,你是不是處男?」

    「哇操,你猜。」

    「還用得猜,童子雞是叫好聽,他呀,早就是雙風雞啦。」

    「咭咭……」

    「風雞好像又比只會呱呱亂叫的老母雞好。」

    紅衣女看了胡碧一眼,揶揄道:「你們別吵啦,人家胡姑娘吃味了。」

    胡碧更顯得羞窘,結結巴糾說道:「姐姐取笑得毫無道理,我只是沒乘過船,現在有點頭暈罷了。」

    白衣少女又道:「這次該乾到三姐獻寶啦,三姐,還不把『提神油』拿來,替胡姐姐治頭暈。」

    「格格……」

    其他少女又是一陣大笑。

    正在胡鬧之際,內堂突然「得得得」地響起了三聲,走出兩個小丫環來。

    隨後,有一個身拔灰紗的女人,那六個女人立時跪下,朗聲道:「小妹恭迎大姐。」

    灰紗美女看來年紀很輕,誰知卻是她們的大姐。

    她坐在一張高背椅上,先對童子奇及胡碧微微一笑,然後轉頭輕叱道:「你們年紀也不小啦,在客人面前,也跟孩子似的胡鬧。」

    她臉龐十分俏麗,秀美,此刻薄怒,更添了幾分撫媚。

    那六個少女對她十分敬畏,不敢發出一聲。

    「起來吧,別讓人看笑話。」

    童子奇忙道:「哇操姑娘,大概就是這當家的?」

    那女人笑容如花,嬌聲道:「我『少麗』是青春嶺的舵主。」

    她雖然眉開眼笑,但是舉止莊重,跟其他姐妹輕佻有點分別。

    「你就是童大俠?」

    童子奇客氣道:「哇操,大俠兩個字不敢當,我姓『童』,一生青青菜萊(隨便)啦。」

    沙麗微微一笑,露出了晶瑩潔白的貝齒。

    「童少俠不必過謙,聽說你行為灑脫,不拘成規,雖然有小過,但無大錯,這比那些貌似君子,實則小人的,強過不知多少倍?」

    童子奇如吃了興奮劑,渾身舒暢得不得了。

    這時,沙麗她又說了:「不知少俠駕臨有向指教?」

    童子奇沉吟了會兒,才道:「哇操,不敢相瞞,我是老風流的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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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偷偷瞧了沙麗一眼,見她臉色果然一變。

    「聽說,我師兄解楚雄曾是貴嶺的始爺,後來……我上山之後,從沒見過師兄及師嫂,所以……」

    沙麗輕咳一聲,說道:「令師沒有告訴你嗎?」

    童子奇不急不緩道:「哇操,說來好笑,我有個師兄這件事,還是上個月,一個朋友告訴我的。否則我至今也不曉得有這回事。」

    沙麗不禁歎息道:「這件事真的離廳,要是別人絕不會相信幸而你問的是我。」

    童子奇聞言皺眉。

    她又長歎了一口氣,然後道:「也難怪令師不告訴仍,說句公道的話,你師兄真的禽獸不如,令師才會把他逐出師門。」

    童子奇「哦」了一所,急道:「哇操,原來他已被家師逐出門牆,當家的既然知道,就請把實情告訴我。」

    沙麗回憶的答道:「家師姐嫁了令師兄後,起初還有點顧慮,不料解楚雄一反常態,不但足不出戶,而且溫柔體貼,不久便產下了一個男孩,家師姐這才沒了顧慮。」

    「有一次,有個姐妹上山探望她,家師姐還對她說,她日子過得很幸福,姐妹們都替她高興。」

    說到這裡,莎麗長長噓了口氣,神色候地轉暗。

    「誰知過了不久,家師姐突然返回這兒,口唸唸有詞,逢人便叫『解郎你好狠,,原來她竟然瘋了。」

    童子奇及胡碧心頭不由一凜。

    沙麗臉上升起一絲怒容。

    「幾經辛苦,家量才自家師姐口中挾出了一點線索。原來,解楚雄把家師姐誘到懸崖邊,說是同去觀日落。」

    「家師姐自不會拒絕,便抱著孩子同去。到了崖邊,解楚雄趁家師奶彎腰,用手帕拭拂石上沙塵時,突然飛起一腳,把她踢下了懸崖。」

    「嘎。」

    胡碧倒抽一口冷氣,童子奇也是臉色一變,心想:「虎毒尚不食於,這人不但把自己的妻子踢下懸崖,連自己的親生兒子,他也害死,真的是禽獸不如啊。」

    沙麗她又繼續說道:「那孩子自然掉下懸崖,家師姐卻剛好被一棵橫生的公樹叉住,僥倖撿回了一命,只是精神飽受刺激,所以得了失心瘋。」

    「家師得知以後,心頭大怒,便串鎮十餘名弟子,上山去興師問罪,到了山上,令師剛好開關出來,聞聲之後也是一愕,井指日聲明不知其事,那進解楚雄早巳不和去向。」

    沙麗焦頓了一下,啜了一口茶,又說道:「後來,令師又發現解楚雄,把他的一些武學著作,挾帶私逃,便在家師面前宣佈,將他連出門牆。」

    「並寫下一張指令,親手交與家師,聲言今後青春嶺,憑紙可令他門人,為我們辦一件事。」

    童子奇接問道:「吱操,事情就這樣完了嗎?」

    沙麗抬頭說道:「後來,我們派了沙人到江湖上,打探解楚雄的行蹤,但都毫無所獲。此事至今,不知不覺也十幾年了。」

    童子奇及胡碧聽後,都是感慨萬千。

    半晌,童子奇才問道:「令師姐如今還在嗎?」

    沙麗額首回答道:「在,不過她現在大部分的時間都神智不太清楚,很難得有清醒。」

    「哇操,我是否能和她見面?」

    沙麗沉吟不決起來。

    紅衣女接著道:「師姐近來狀況更差,整天又吵又鬧,連小妹跟她見面也一樣。」

    沙麗擠出笑容道:「對不起,童少俠的要求,看來我不能應允了。因為,二妹與她的感情最好,此刻她都不認得,你去見她也是本然。」

    童子奇喟然道:「哇操,這麼說來,我是白跑一趟了?」

    沙麗微微一笑問道:「童少俠來此,只為問這件事嗎?」

    童子奇連忙站起采,回答道:「叨攏多時,天色也不早了,他日有機再來拜訪。」

    沙麗也跟著起身,道:「太陽都下山了,說什麼胡姑娘跟童少俠,今夜都得留下來作客。」

    白衣少女搶著道:「對呀,說不走明早曹師姐精神會較平覆。」

    不等童子奇答話,便吩咐下0人去備酒席,胡碧跟他只好留下。

    席間,賓主交談甚歡,沙麗不斷詢問童子奇,一些江湖上的動靜,談到蓋世幫時,童子奇取出那胭脂盒。

    「哇操,這盒內有些易容藥。當家的是否知道,近日來江湖上有那個善於製造此物呢?」

    沙麗接過來一看,又聞了一聞,臉色不禁一變,她隨手遞給紅衣女。

    「咪咪。」

    紅衣女瞇咪接過,聞後神色也是一變。

    童子奇見有跡象,忍不住說了一句:「哇操,請兩位說出真相,我童子奇感激不盡。」

    沙麗似笑非笑的道:「童少俠真是找對了人,也幸好我留你在此過夜,否則,只怕要查出真相可就難了。」

    胡碧見狀,大喜,欣然道:「那就請當家的快說吧。」

    沙麗螓首一點道:「家師有一個弟弟,外號叫作『千面人』,本名為『莫愁』,不知二位可聽過?」

    「哇操,我聽家師提過此人。卻不知道他真實姓名,不知莫千面跟此事有什麼關係?」

    沙麗又繼續的說道:「莫師叔不但懂得易容術,而旦對於提煉草藥很有心得,童少俠所得到的易容藥,正是莫師叔所提練的。」

    童子奇心頭之喜,實非筆墨所能菜喻,心想:「哇操,找到莫愁之後,再找兇手就容易了。」

    「不知莫前輩現在何處?」

    沙麗微微一笑,道:「童少俠不必心急,莫師叔煉丹之處離此不過幾十里而已,明天我定陪你走一趟。」

    「哇操,這最好了,我稱謝謝各位。」

    賓主談談笑笑,直至半夜酒席才散去。

    紅日照到窗口,沙麗便帶著二人上路。

    三人徒步而行,一路翻山趟嶺的,定得汗流狹背,中午在樹蔭下吃了點乾糧就上路。

    到黃昏時分,行抵一座孤峰之下,沙麗以手加額,抬頭一望,突然「咦」了一聲:「莫師叔有客登門?」

    童子奇訝道:「哇操,當家的如何知道?」

    沙面向山上一指。

    「峰頂有一座小亭,你看見嗎?亭頂插了根不旗,這就表示有人求見。」

    「哇操,令師叔住在何處?」童子奇十分詫異。

    沙麗慢條斯理道:「他煉丹處在山腹中,若有熟人求見,得在亭上插那旗子,然後,在亭裡燃起一堆火,莫師叔就會出來接見。」

    胡碧懷疑問了一句:「令師叔又怎會知道,有人來求見呢?」

    沙麗詳加解釋道:「火堆生了後難免有蛔,這些煙自透氣也鑽人山腹,莫師叔便會從小洞處觀察,假如,又見亭頂插旗自然會出來。」

    「哇操,原來如此。」

    「可是亭上並沒有人。」

    「這證明來人跟莫師叔十分熟悉,莫師叔必然請他入洞府,咱們上去瞧瞧吧。」

    沙麗率先登峰,童子奇殿後。

    大概到達山峰的三分之二處,沙麗又『咦』了一聲。脫口道:「怎麼洞門沒有關上?」

    說著,腳步隨即一緊。

    話語未了,嬌軀隱沒在石後。

    童子奇急奔一步。

    原來,石後有個小洞,他跟在胡碧身後進去。

    這個洞的周圍不大,一般人彎著腰才能進出,但是看來頗深。

    走了二十多丈後,周圍突然寬闊起來,可以直著腰行走。

    又現款這了十餘丈,甬道更闊,前頭出現了三條貧道。

    沙麗驚呼一聲:「有敵人。」

    她一躍而起,縱向最左那條小道。

    童子奇側眼一瞄,其他倆條通道,地上躺著幾具屍體。

    「哇操,有人掛了。」

    小道異常狹窄畸嶇,走了二十丈左右,突然發現前頭被一堵石壁封住了。

    沙麗急喊道:「小心,不要觸到機關。」

    言訖,她飛身而起,一躍八尺,緊接著玉掌擊在一塊石板上,那裡突然陷入,露出一個小洞,洞口衝出一股自煙。

    沙麗再度躍起,自小洞穿人。

    「哇操,跟著她走。」

    胡碧和童子奇先後跟她入洞。

    一入洞之後,一股藥味及焦臭衝鼻而來,嗆得眼淚幾乎流出來。

    童子奇雙手連揮,發散濃煙,這才發覺此處是座小廳,濃煙正是發自草藥裡。

    洞裡面十分凌亂,地上隱血跡,一看就知道這裡不久之前,必定發生過一場血戰。

    「師叔。」

    沙麗尖呼一聲,玉掌在一堵右壁上亂拍數下,那堵石壁又再露出一個洞口,沙麗疾步而入。

    接著,又傳來一道長長的尖叫。

    「師叔……」

    童子奇急步衝前,只見沙麗扶起一個蓄著三綹長輯,面貌清瘦的老人。

    童子奇伸手一探,還有一點餘溫,雙掌立即附在晨愁背上,緩緩道出一股內功,注入莫愁的體內。

    隔了好一陣子,莫愁臉色突現紅暈,微微睜開了眼睛。

    沙麗急忙道:「師叔,侄女沙麗來了。」

    莫愁露出苦笑,道:「師叔不行,賢侄女你乘遲了一步。」

    聞言,莫愁喉結上下聳動,喘著氣說著:「解……解楚……雄……他帶了一幫人……進來……」

    沙麗心頭大急問道:「他進來幹什麼?」

    「他要搶……搶藥。」

    童子奇忍不住追問道「哇操,搶什麼藥?他怎麼知道你住在這裡?」

    莫愁斷斷續續答道:「他,他……他要老夫把易容藥的配……配……方交給他……老夫不答應……他竟……竟然下手……」

    童子奇見他聲音越說越低,忙向道:「哇操,他長得什麼模樣?你知道他現在是用什麼臉孔出現?」

    「他,他臉上……」

    童子奇一急之下,忘了把內力輸過去,莫愁這句話說了一半便沒了下文,頭一歪重重垂下。

    「師叔……」

    沙麗見狀大驚,又呼了一聲。

    童子奇伸手過去一探,已沒有了鼻息,心知大羅神仙也難解救。

    「哇操,掛了。」

    三人把莫愁葬在洞後,沙麗將他煉成的藥丸,不管是何用途,一古腦兒包子起來,準備帶離開這裡。

    他們三個人默默地,在洞裡過了一夜,次日一早,把腹的出口封閉,黯然的離開了此地。

    童子奇及胡碧的馬匹,還寄放在瓊樓外,所以只好隨沙麗回去。

    到了瓊樓又是黃昏時刻,沙麗又挽留他們留下過夜。

    童子奇見盛情難卻,唯有答應了沙麗。

    餐飯之後,童子奇心思:「哇操,這次無論如何要見到曹雪才行。」經他一再要求,沙麗才勉強答應,並吩咐咪咪帶童子奇去見曹雪。

    曹雪獨自一人居住在一座小院裡。

    咪咪帶著童子奇去時,房內亮著燈,紗窗上映出了一個女人的影子,以手支額,頭髮散亂得像堆雜草。

    童子奇一看,便知此人就是曹彗。

    「篤篤篤。」

    咪咪伸手在門上輕敲,房內那個女人歡笑叫道:「解郎,解郎你來看我了嗎?」

    隨即,她把房門打開。

    咪咪柔聲道:「曹師姐,是師妹來看你。」

    曹雪的眼光隨之散亂,呼道:「我不要見你,我不要見你,我要解郎,你快替我把他找來。」

    「唉。」咪咪歎息一聲,說著,「師姐那個姓解的臭小子,狼心狗肺,你還惦念著他做什麼?」

    「解郎狼心狗肺,誰說的,他昨天還來看我呢。」

    曹雪目光瞥及童子奇,神采連閃,一把推開咪咪,向童子奇撲過來道:「這不是解鄖嗎?小沒良心的……」

    童子哥不禁一怔,連忙偏身讓開。

    曹雪一撲落空,眼睛射出兩道綠幽幽的光芒,罵道:「汝良心,你果然狠心狗肺,連我也不認了,嗚嗚……我苦命的孩子,你死得好慘。」

    她身子一抖,再次撲上來,尖聲叫道:「還我兒子的命來。」

    童子奇接觸過的女人雖然不少,可是從未碰過發瘋的女人,一時之間他手足不知所措,無可奈何之下,只好躲在咪咪身後。

    曹雪勃然大怒,裁指者味味罵道:「都是你這狐狸精,把我丈夫搶走,嗚嗚…

    …我的命好苦……」

    她放聲大哭起來,聲音又尖又響,卻沒有眼淚,童子奇聽得汗毛直豎。

    咪咪一旁解釋道:「師姐你誤會了,他不是解大哥,他叫童子奇。」

    「童子奇?我怎麼沒聽過,咦,我知道啦,解郎你等一下。」

    曹雪霍地飛身人房,接著把房門使勁關上。

    咪咪回頭對童子奇聳聳雙肩,輕聲道:「童少俠,你都看見啦,這情況……」

    童子奇截口道:「哇操,等一下,不知道她要幹什麼?」

    忽然,房內傳出曹雪的歌聲,想不到她哭聲難聽,歌聲卻十分溫柔。

    「五更五鼓天大亮;情妹送哥出肅房;手拿衣袖抹眼淚,難捨情妹好心腸。」

    童子奇咪味面面相覷,為什麼曹雪的心情忽然又轉好了,竟然哼起這種情歌。

    房門又再打開,只見曹雪身穿一襲簇新的鵝黃色衣裙,臉上塗滿胭脂,秀髮梳得整整齊齊,發角插了一朵小花。

    她知嘻嘻對童子奇道:「解郎,你看賤妾漂不漂亮?」

    說罷,輕七地轉了個圈兒,衣裙飄飛,果然還有兩分風韻。

    童子奇在剎那間,突然心頭一酸,剛才,對她敬而遠之的心,現在卻充滿同情,禁不住點頭道:「曹姑娘,不不,師嫂真是漂亮。」

    曹雪像孩子般蹦跳,「格格」亂笑道:「什麼曹姑娘,我是你的妻子,解郎,你快叫一聲雪妹妹。」

    咪咪眼圈一虹,澀聲道:「師姐,他不是……」

    登時,曹雪大怒,叱責道:「賤人,你讓開,他晚的,不許你沾他邊兒,咦,解郎,你剛才叫我什麼?」

    童子奇難過道:「哇操,師嫂,我是童子奇,不是解師兄。」

    曹雪像頭受傷的豹子,突然跳了起來,眼神又再散亂,候地抓下髮際的小花,一把揉碎,尖叫道:「解郎那來的師弟?你分明冒充,嗚嗚……解郎,解郎你冷嗎?

    我先替兒子裁製一件衣,做好後就替來了,你先忍一忍啊。「「不不,你這狼心狗肺的東西,昨晚明明來了,也不跟我打招呼,一定是去找沙麗那狐狸精,沒良心的東西……」

    曹雪邊哭邊喊,聲音是越來越大。

    咪咪忙道:「師姐,你回房休息吧。」

    曹雪卻像沒聽見,毫不理會咪咪。

    「唉。」

    童子奇輕歎一聲,陡地伸出兩指,點在她的錯穴上。

    咪咪要把她抱人房內,童子奇阻止道:「慢著。」

    他右掌曹雪背後的「風眼穴」,隨即解開她的昏穴,接著在她頭頂上,輕輕一擊,右掌內力源源自「風眼穴」注入。

    曹雪身子一震,目光瘋狂之色登時不見,代之的是—片迷濛。

    「曹雪,你昨夜在那裡見過解楚雄?」童子奇沉聲道:「哇操,快告訴我。」

    曹雪眉頭深鎖,像在沉思,有頃才回答道:「就在這裡。」

    「哇操,他來找你?」

    「不是,他從這裡經過,轉向那邊跑了。」

    童子奇繼續問道:「哇操,你認出了他,還是他認出了你?」

    「他一身黑衣黑褲,臉上還蒙著塊黑布,我看不到他,他也沒有看到我。」

    童子奇驚訝地問道:「哇操,那你又怎麼知道是他?」

    曹雪回憶的答道:「我在他越牆過去時,認出了他的身法,獨步武林的『平步青雲』,外人絕對不會的。」

    童子奇心頭一震,看了咪瞇一眼,只見她臉上也是一片驚悸之色。

    昨天沙麗不在,一切由她代理,卻讓人潛入此地,她要負完全責任。

    童子奇內力再吐,道:「他什麼時候進來的,你知不知道?」

    曹雪喃喃的說道:「我不知道,他……他不是來找我,沒良心的東西,……我,我好困……」

    驀地,她打了個哈欠,眼神又再散亂。

    童子奇左手一落,又點了她昏穴,輕歎道:「麻煩你抱她進去。」

    沙麗聽了他的敘述,臉色陡然一變,回頭問咪咪:「你昨夜去了哪裡?」

    咪咪嬌軀微抖,囁嚅地道:「小……小妹一直都在這裡。」

    「可是,外人潛入此地,你怎麼會不知道?」

    咪詠霍地跪下,代頭不語。

    童子奇代她求情,說道:「哇操,也許是那曹雪胡言亂語,當家的何必當真?」

    沙麗臉色一凝,沉聲道:「莫師叔那夜被殺,曹師姐說的話,我相信是真的,咪咪,你可知罪?」

    「小妹甘願領罰。」

    「你暫且回去,明早我再召集姐妹會,微求大家的意見,再行發落。」

    「是。」

    咪咪低頭退下,童子奇及胡碧也不她再說什麼。

    第二天,童子奇和胡碧辭別了沙麗,離開了青春嶺。

    秋天,楓葉鮮紅如火,天高雲淡,神清氣爽,童於奇忽然想起柳大川之約,便與胡碧聯抉南下。『離掏陽還有四十里,一條官道上突見一個小廝,攔住童子奇的馬頭。

    他年約十四,五歲,面皮微黑,身穿灰黑短打。

    「請問公子可是童子奇?」

    童子奇一眼望去,覺得這人很陌生,道:「哇操,我是童子奇,小兄弟有什麼指教?」

    小廝抱拳道:「小的是單記糧行的下人,我家少爺有信要交給公子過目。」

    言罷,由懷中取出一封信,雙手呈給童子奇。

    童子奇撕開一看,信箋上面寫著幾個宇:「童子奇,我到了『兩河關』,請至『悅來客棧』相見,無腸公子留。」

    胡碧不解向道:「誰是無腸公子?」

    「笨聞。」童子奇回答道:「無腸是指螃蟹,螃蟹就是『單享』的外號嘛。」

    「哦……」胡碧恍然大悟。

    「單公子已到洵陽?」

    「是的,哇操,還有正典賈公子。及白少俠兩位。」

    「三人到齊,太好了,請帶路。」

    乾禱河畔,停泊著艘不小的船,童子奇和胡碧牽馬上船,以便解纜開航。

    經過了半天,到了南河關,小有根有據把他們二人帶到悅來客棧。

    「豹子,豹子。」「么二三,么二三。」

    人還未到呢,裡面傳出喝聲。

    原來,單享包下一座小院,這時候他正和賈正典,白展文在玩銀子。

    童子奇一到,白展文笑道:「童子雞來了,四個人玩更有趣。」

    賈正典道:「跟他賭,包你十手要輸九。」

    「這位姑娘是……」

    單享起身問道,童子奇一笑,隨即替胡碧介紹。

    「久仰,久仰。」

    單享看了她一眼,心中想道:「這女人真不賴,以前把史大俠迷倒,看來,現在童子雞也七勞八素了,這頓喜酒,我看是跑不掉了。」

    白展文打趣說道:「童子雞,你怎麼這時才到,莫非一路上四處逗留沾花惹草了。」

    賈正典輕踩他一腳,接口道:「該不會又碰上那個打不死的紫東來了吧?」

    童子奇回答道:「哇操,正是碰上了他,又跟他打了一架。」

    「誰贏了?」白展文問道。

    單享笑道:「當然是童子奇啦,不然,他還能坐在這裡嗎?」

    童子奇一笑道:「哇操,這一仗只打了一半,還晃分勝負。」

    「為何不繼續打下去?」白展文文問道:「難道跟一樣,打了一半,他又跑了?」

    「這次不是他跑了,而是有人來了,哇操,迫使我們不得不停下手。」

    「那人是誰,連你也要聽他的?」

    「是蓋世的人『梅花刀』秦定。」

    童子奇把別後的經過說了一遍,真到掌燈時分,和將整件事說清楚。

    店小二把酒菜送來,五人邊喝邊說,胡碧落落大方,一頓飯下來,和單享等人都混熟。

    童子奇說道:「哇操,今天才二士離二十三還有兩天,難道我們幾個就坐在這裡枯候?」

    白展文口沒遮攔,道:「你現在有美女作伴,又不能跟我們一齊去風流快活,何必為這煩惱?」

    胡碧臉微紅,嬌羞說道:「白少俠是怕我,會阻攔童子奇、其實,他是我,君子之交談如水,我跟他並沒什麼?」

    「真的嗎?」單享有點不相信的問。

    白展文卻怪叫道:「嘖嘖嘖,這種女人真少見。」

    童子奇「嘻嘻」一笑,道:「哇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想先到狗陽一趟,你們去不去啊?」

    單享隨之道:「咱們要等『阮英』,然後再—起前往,。」

    阮英的外號是『笑面公子』,與『無腸公子』單享,『妙手公子』賈正典,『神行公子』孟加拉,同被稱為『華北四公子』。

    這四個人都是富家子弟,仗著父兄余財,加上自己的武技,游手好閒,專門管一些鬧事。

    賈正典問道:「童子奇,你打算幾時去?」

    「明早去,下午回來。」

    這席灑吃到半夜才散,童子奇以為胡碧害羞才說了那番話。

    不料,這晚仍與他同宿一房,心中十分狐疑,其他人更是暗暗稱奇。

    「哇操,剛才你怎麼說那種話?」

    童子奇著房間門,語氣充滿埋怨。

    胡碧邊解領扣,邊回答道:「本來就是嘛,我又不是你用八人大轎抬過門,名正言順的老婆……」

    「哇操,那你不喜歡我羅?」

    「什麼人說的?」

    外面的天很黑,窗外一點光也沒有。

    但是,這向房子裡瀰漫著一種溫暖。

    童子奇走了過去,緊緊的抱著她的腰,溫熱的嘴唇,在她的耳邊輕吻著。

    一種無比的溫馨,隨著他的吻,泛起在心頭。胡碧又標不住墜入另一個愛裡。

    她彷彿聽到一個溫柔聲音,在耳邊響著:「小B,讓我們永遠,永遠都不要分開。」

    「嗯。」

    童子奇的唇往前移,探索著她的香唇。

    胡碧主動湊了上去,伸出了香小舌,童子奇一下攫住了它,盡情的吸吮起來。

    童子奇一面吸吮著,一面將她按倒床上,身體隨著倒下之勢,一轉身,整個壓在她的身體上。

    吻了好一會兒,他才吐出了小舌,伸手除去了胡碧身上的衣物。

    然後,他再解除自己的。

    沒多久,他倆已全身赤裸裸,袒袒的相對了。

    童子奇站了起來,渾身上下仔細的撞她的胴體,臉上遂漸遂漸泛起一股難以言喻的神色來。

    她被盯得變頰泛紅,嬌羞的遮掩著胸前雙峰。

    童子奇見她極倔嬌羞,更加的動心,禁不住跪下來,拔開她的掩胸的手,一低頭就把峰上的小櫻桃含入口中,輕重適中的吸吮起來。

    另一隻手也猛握肉峰,輕巧的揉捏起來。

    「晤……」

    這時,賈正典,單享和白展文三人,悄悄躲在窗外,一聽漫妙的呻吟,手指—

    沽口水,點破了紙宙,湊上眼睛往裡面瞧。

    「他媽的,真是高竿。」

    經過揉捏的胡碧,春心蕩洋了,呼吸漸漸急促起來,臉上紅潮更深了。

    她伸手在童子奇背上寸重,一下輕不停的抓著。

    童子奇也意會到了,她心理的變化。

    忽然,胡碧發覺一隻炙熱的手,輕滑過她微凸的小腹,覆蓋在那逐漸受潮,神秘地帶輕輕地撫摸起來。

    摸呀摸。

    摸得她呼吸更急促,心情更加的緊張。

    「爽不爽啊?!」

    連外面偷把的人,都忍不住吞起口水。

    「嗯……」翌日,童子奇獨自一人前往洵由縣去。

    今天雖非什麼節令,但城中人來人往,景象十分的熱鬧。

    童子奇見街旁,站著一個矮老頭,看他衣著及模樣,是本地人打扮,便走上前問道:「哇操,老丈,借問一聲,大川鏢局在哪裡?」

    矮老頭像怕蛇似的,扭頭走開,口中頻呼「倒霉,大清早就遇到這種事。」

    童子奇非常詫異,只好信步前行,走了一會兒,突聽有人叫他:「童子雞大俠,童子雞大俠……」

    他循聲望過去,只見一個身穿白衣的少女,臉帶笑容,排眾走出來,定睛一看,那少女竟是尹丹風。

    「喂,我叫你那麼多聲,你才聽見呀,看你魂不守舍,又不知在想……那個漂亮的始娘啦。」

    童子奇很不好意思,苦笑道:「哇操,世上那有什麼標緻的姑娘,值得我魂不守舍的呢。」

    尹丹鳳小嘴一撇,輕聲道:「我就不信,你的眼光那麼高。」

    說完,拉住他的右臂。

    「走,咱們去吃點東西,餓死我啦,你知示知道,這幾天我都在城中逛,走得腳都快贓啦。」

    「哇操,姑娘這麼好興致,莫非在練什麼輕功?」

    尹丹風輕笑一聲,如鮮花綻開。

    今天她一身素色打扮,另有一番風韻,童子奇禁不住多看一眼。

    尹丹鳳的臉上,微微升上一團紅暈。

    「人家那裡在練輕功,人家是在找你嘛。」

    童子奇心頭一跳。

    「哇操,找我幹什麼?少爺若是不愛來,八人的大轎也扛不了我來?」

    「你就會氣我,明明已經來了,還說這種話,嗯,在這裡吃點東西吧,這裡的糕點,在洵陽是很有名呢。」

    童子奇無所謂的跟她入內,這裡的夥計,對尹丹鳳十分熟悉,「尹小姐,尹姑娘」叫個不停,又說她今天穿白衣好看。

    尹丹風笑如花,剛才受童子奇的氣,登時消去了一大半。

    童子奇不願掃她的興,吃了一個枚餅,問道:「哇操,你姐夫在家嗎?」

    尹丹風兩眼陡睜,訝異道:「什麼?你……你還不知道呀。」

    「哇操,知道什麼?」

    「姑娘我為何會穿白衣。」

    童子奇翹嘴說著:「哇操,少爺又不是姑娘你肚子裡的蛔蟲,怎會知道你為何如此?」

    「笨蛋,我姐夫他……他被人殺死了,你不知道嗎?」

    聞言,童子奇不由愕然。

    「哇操,什麼?你姐夫被人殺死?兇手是誰?咦,難道是五爺的女婿。」

    「不是,聽趙叔說,對方是一個叫什麼蓋世幫的蒙面人。」

    「哇操,蓋世幫?」童子奇心頭一凜,又問道:「此事是何時發生的?」

    「這個月初,現在都已下葬了,我還以為你知道了。」

    童子奇回答道:「哇操,你要以為我知道,何必滿城跑著找我?」

    尹丹鳳眼圈一紅,嬌嗔道:「你就是笨,連這個也不曉得,簡直枉稱風流。」

    童子奇心頭又是一跳,深深後悔那夜在小廟裡對她的態度,要是自己凶一點,又豈會惹來這段煩惱?

    他怔了一陣,才說道:「哇操,秘飽了沒有?吃飽你就帶路吧。」

    「去那裡?」尹丹鳳沒好氣地道:「早知你會這樣,我就不叫你了。」

    「哇操,去你家看看啊,我既然來了,不管好歹,也得去上一炷香。」

    「好吧。」

    童子奇扳起臉孔,一本正經的說道:「哇操,我是個臭名昭彰的人,你還是少跟我在一起為妙。」

    尹丹風突然跳了起來,叫道:「你去死吧,誰愛跟你在一起,蟑螂帶花一臭臭美。」

    說著,推開店門衝了出去。

    「喂,喂……」

    童於奇扔下一塊碎銀,急忙追了出去——

    黃易天地

《閨房勇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