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山窮水盡已無路

    爆米花向老婦道:「你免驚(不要怕),到底是怎麼回事?」

    老婦流著眼淚,顫聲答道:「大爺,我們是窮苦人家,我的媳婦已被你的同伴殺害了呢!」

    爆米花知道她誤會,忙取出十兩銀子,放在桌上道:「我不是歹人,我只是路過的。這裡有十兩銀子,你收下吧!」

    「這………」

    老婦這才疑忌全釋,稱謝道:「大爺,你真的是好人,我老了,老眼昏花,好人壞人都分不清楚,你要多原諒啊!」

    「阿婆,到底是怎麼回事?」

    爆米花說著,又從身上拿出十兩銀子放在桌上。

    「謝謝,謝謝!」

    老婦拜謝不已,這才說道:「我老了,晚上一早便睡,誰知,半夜忽然被鬧聲驚醒,是在媳婦的房裡,起初以為是我兒子回來了,後來一聽不對勁………」

    「為什麼?」

    「因為,我兒子已死了三個月了,怎麼會是他呢!我連忙爬起剛出房,卻見一條黑影,從我媳婦房內出來,當時我嚇得兩腿發軟。」

    「後來呢?」

    「我以為媳婦偷客兄(漢子),就悄悄到了房裡一看,嚇得昏了過去!」

    「哦?你看見了什麼?」

    「嗚……我醒來之後,發現我媳婦死了,她八堵(肚子)的胎兒不見了,那人手段實在太狠毒了!」

    「哇操,挖取胎兒不問可知,是制劍用的,天呀!城內外不知多少孕婦要喪在他們手裡呢?」

    老婦又大哭起來,道:「我命真苦啊,兒子死了,媳婦也死了,往後日子誰來養我……?「

    爆米花勸了幾句,見她可憐,把身上所有銀子部掏了出來,才離去。

    ※※※

    智圓和尚在一間靜室盤膝打坐,忽聽一陣陣腳步聲,就微微睜開眼,還未開口,爆米花已搶先說明相府,及杏花村取胎兒經過。

    智圓和尚溫和道:「一切我都知道,天快亮了,快點回房安歇去吧!」

    爆米花因為掛念黑牛安危,問道:「老和尚,笨牛一張嘴巴吱吱歪歪,才說露了秘密,而造成一場惡戰,不知他溜栓(蹺頭)沒有?你幫我捏捏指頭算算吧!」

    「他已經脫險,日後還有相見的機緣。」

    智圓頓了一頓,又道:「杏花村的銀杏仙子,挖取嬰胎,制那子午飛陰劍,這種飛劍厲害無比。」

    「老和尚,太帥了,既然你能知過去未來,消滅杏花村一個組織,定然不費吹灰之力,你就阿彌陀佛慈悲慈悲,救救那些無辜的孕婦吧!」

    智圓和尚歎了一口氣,道:「你有所不知,杏花村人作惡多端,也是地方上孕婦的災殃,委實不能倖免的。」

    「哇操,那就眼睜睜看著她們作惡嗎?」

    「她所制的飛劍,必須經過七七四十九天的過程,自然有人破她,你焦急什麼?好了,快去睡吧!」

    「好吧!」

    爆米花別了智圓和尚,才回房安歇。

    ※※※

    次日。

    八仙館大廳上,聚集好幾堆人,在談談笑笑。

    李春綢和錢小蕙,正圍著沙瑤姬道:「瑤姬姐姐,你太帥了!單獨去行刺老賊耶!」

    「這算什麼?」沙瑤姬道:「我也差點沒命,好佳在(幸好)爆米花相救。」

    錢小蕙道:「沒有把他刺死,太可惜了。」

    「大概你慌了手腳,才沒把他刺死。」

    「也許吧!」

    李春綢道:「有志者事竟成,第一次失敗,再來第二次,只要不灰心,必有成功的一天.好在相府裡有爆米花,不妨再幹一次偷襲怎樣?」

    沙瑤姬笑道:「太帥了,我舉雙手贊成。」

    這時,爆米花正好進來聽到,問:「哇操,你贊成什麼呀?」

    沙瑤姬驚喜道:「爆米花,你太帥了,什麼時候回來的?」

    「你離去沒多久,我就溜栓了!」

    「為什麼?」

    爆米花一一說出。

    沙瑤姬恨恨地道:「可惜沒把老賊刺死,太遜了。我們主張,今晚請你帶路,殺死老賊才罷休,你答應嗎?」

    爆米花亳不考慮回答:「哇操,小事一件,我當然答應;不過昨晚被你一搞,老賊現請了杏花材的老巫婆,保護相府。」

    「杏花村的老巫婆到底是什麼玩意?」

    「杏花村是一群老查某(女人)的組織,她們精於妖術,所以,憑咱們的本領,很難應付的。」

    沙瑤姬因在苗疆長大,知道一些妖術的忌諱,遂道:「這個簡單,只要用幾根竹管盛著狗血,朝他們身上潑去,妖術就解了。」

    李春綢喜道:「此計太妙了,快點準備,千萬別被老傢伙們知道才好!」

    爆米花卻道:「萬事皆備,獨欠東風,萬一搞不好狗血失去了效力,又將如何應付?我以為非請師父同去不可。」

    沙瑤姬點點頭道:「老和尚決不會答應,師父愛湊熱鬧一定沒問題。」

    這時,沙狂風正在和左右道等閒談,見了她們似乎在商議什麼,便走了過來說:「瑤兒,從今以後不許你在深夜往外跑,因為你們的本領有限,高人之外,還有高人,知道嗎?」

    沙瑤姬伸伸舌頭,答道:「知道了,老爸!」

    沙狂風轉眼看了爆米花,道:「不要老在女人堆裡混,那邊有男人,快過去坐坐!」

    「是!」

    爆米花覺得正可趁這個機會,邀幾個入夥去刺殺老賊,遂轉身走到男人堆中。

    此時,金牙貴從外面走進來,露著滿口金牙道:「號外,號外!」

    眾人一聽,立即鴉雀無聲,轉頭注視金牙貴。

    金牙貴卻有意無意剔他的金牙,爆米花叫道:「哇操,別賣弄金牙啦,什麼號外快講吧!」

    金牙貴遂道:「外頭到處傅說,兵部尚書」韓政「,昨晚派人行刺老賊,老賊當場受傷,兇手擒獲,今早老賊到皇帝老子那兒哭訴,要求查辦韓政,幸好皇帝老子還有點頭腦,不予受理。」

    智圓和尚憂心道:「這是張飛虎的誣告。他這次計劃失敗,說不定會有三、四個詭計使出;唉,忠臣伴君如伴虎,前途實覺擔憂。」

    沙瑤姬一班少男女,心知肚明。

    左右道笑說:「這個韓政算他幸運,伴了這個皇帝老子總算不錯,祖宗有德!」

    智圓和尚歎了一口氣,道:「皇上這次雖然不予受理,分明是寬恕韓政的。但他三日之內必有殺身之禍,過去汗馬功勞全會泡湯了,真教人難過。」

    眾人一聽,驚得面面相覷,爆米花道:「哇操,老和尚,你是未卜先知,知道怎麼一回事,還不慈悲慈悲救救他。」

    沙瑤姬等人皆附和道:「對對對,非得你大師父相救不可,千萬別教老賊得逞才好!」

    智圓和尚想了想,才道:「你們不要著急,他命犯災星,自有人替他解危,天機不可洩漏,我也不敢先言也。」

    當下眾俠都替韓政憤慨,把張飛虎恨入骨髓。

    ※※※

    眾人參加擂台散場的時候,智圓和尚等出了大會場。

    沙瑤姬偷偷地扯了一扯爆米花袖子,向他擠眉弄眼,意思在說,你可以向師父要求了。

    爆米花會意點點頭,走到左右道的身邊,低聲笑道:「師父,剛剛我在後面仔細打量了你一下,發現你好像有長高那麼一點!」

    「真的!」左右道喜道。

    「當然真的羅!」爆米花故意矮著身子,道:「以前你在我第三扣子,你瞧,現已長到第二扣子啦!」

    「太棒了,最近我常在練增高術,嘿嘿,果然有效。」

    「師父,我有一件事想請你幫忙,不知道你肯不肯?」

    「你這小子什麼時候變得婆婆媽媽啦?」

    爆米花就將今晚再到相府行刺的事,說個大概。

    「沒問題,沒問題,算我一份。」

    左右道一時高興,就答應下來,怎知事後一想不太對,忙又道:「賣屎、賣屎(不行)!相府經過昨晚一鬧,今晚一定防範更嚴,我們幾個人去,一定不管用的。我以為先把擂台上的那蝦兵蟹將打掉,要殺奸相才容易。「「哇操,師父,你剛剛已經答應我了,怎麼三秒鐘不到又反悔了?」

    沙瑤姬上前也幫腔道:「師父,我們去的人數也不少,你只要再約一、兩個大條的就得了。」

    左右道拗不過二人,只好說:「好吧,我一邀到人就答應。」

    「嘻嘻,憑師父的為人、名氣,別說一、二個,一、二十個也不成問題。」

    「少給我戴高帽!」

    ※※※

    張飛虎躲在密室內,和張寡婦尋歡作樂,想起不能謀害韓政,就愁眉不展。

    張寡婦媚道:「相爺,為什麼事不高興,是不是我侍候得不爽?」

    張飛虎笑道:「好,好!老夫八個某(老婆)還沒你一個強!對了,你的主意向來不錯,我要害死韓政,你給我想個辦法,好嗎?」

    張寡婦向他白了一眼,吃吃笑道:「何必要想辦法,弄死一個韓政,害你傷那麼大的腦筋,真是好笑。」

    「害人不下慎密的計謀,必定反害自己,你把它看得太容易了。」

    「你害韓政,若能照我計劃行事,簡直不用吹灰之力。」

    「哦?」

    「兩條計謀,憑你選擇。」

    「怎樣的兩條,快點說吧,別吊我胃口,都快急死了。」

    「你聽著,一條,你派幾個高手在深夜到他家一刀兩段,乾淨俐落。」

    「第二條呢?」

    「你把去年盜取皇宮的九龍杯,派人把它放在兵部大堂的柱上,體只要一道奏章,韓政就有欺君謀反的大罪,雖然他有大功勞,也得腦袋搬家。」

    聽完,張飛虎「哈哈」大笑,說道:「妙計,妙計,最毒婦人心,一點也不假,我把你兩條妙計合在一條上做,韓政必死,哈哈──」強寡婦含嗔媚笑道:「你們男人不但沒良心,嘴巴子也壞,幫你想出一個好辦法來,反說我們婦人心最毒,真氣死人了!」

    張飛虎跳下床來,在壁上扭一下機頭,「呀」一聲,忽然露出一個門戶。

    他又回頭笑道:「心肝,我和你說著玩的,你等一會兒,我去去就來。」

    說完,走出門去,那扇鐵門立即又關上。

    師爺曹立三看見張飛虎匆匆走來,連忙迎上去,笑問:「相爺有什麼事吩咐?」

    張飛虎道:「今晚必須加緊防備,萬勿疏忽,否則砍了你腦袋。」

    「相爺放心,萬無一失。今天又多到了吳大剛、苗大刀、小阿彪。」

    「很好!你去吩咐銀杏、金杏兩位台主,叫她們帶幾個高手,帶著九龍杯到韓府,把韓政殺了,若不能殺死,就將九龍杯放在兵部大堂的柱上,不得有誤。」

    「是!」

    曹立三應了一聲,便去行事了。

    ※※※

    是夜。

    月明星稀。

    金杏、范龍、百花和尚、苗大刀及吳大剛等五人,上了兵部的屋面,向內宅奔去。

    「嘩啦啦!」

    忽然一陣聲響,無數瓦片齊向他們飛來。

    「操他XX的,中標了!」

    百花和尚和吳大剛不及閃避,挨了幾下。

    金杏仙子見兵部有了準備,知道難殺韓政,便一齊拔出兵器,準備斯殺再走。

    於是一連幾竄,落在兵部大堂的院子前面,見有兩個衛兵,不問皂白,把他二人殺了。

    四週一望,不見一人,這才走上大堂把背上包裹,解了下來,飛身樑柱,把包裹塞在上面。

    就在這時,突然有人大叫:「捉拿刺客!捉拿刺客!」

    金杏仙子見目的已達成,滿心歡喜,連忙飛身上屋,連拍三下掌聲的暗示。

    苗大刀知道金杏已經得手,且和兵部府裡的人,沒有什麼冤仇,所以並不戀戰,一個個的溜了。

    後面眾人,拚命而追!

    有一位十三、四歲的小孩,手握雙刀,十分驍勇,大聲叫道:「誰要抓到一個刺客,賞銀百兩,絕不食言。」

    他的用意,在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怎料,金杏等人都是厲害的人物,轉眼之間,出了兵部已不知去向。

    那位小孩是韓政的兒子,名叫「韓大炮」,年紀雖小,計策很妙,想捉到一、兩個刺客,拷問之下,必能知道主謀是誰?

    現在一個也沒抓到,就想在三個仗義的俠客身上下手,一定可得到其中底細。

    「前面三位哥哥姐姐,不要追了,請回來,有話請教呢!」

    那三人不是別人,正是金牙貴、爆米花和沙瑤姬,連忙駐足走了過來。

    爆米花問道:「小朋友,你老子是不是韓政?」

    韓大炮答道:「正是,多謝三位哥哥姐姐拔刀相助,太感激了;其中原因,三位哥哥姐姐一定知道,可以告訴我嗎?」

    「哇操,當然知道。」

    沙瑤姬插嘴道:「哇操,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想進謁你老爸,因為事關很重大呢!」

    「真的,快跟我來!」

    爆米花等人飛身下屋,走了一程,韓大炮駐足道:「你們請進,我去請家父出來。」

    說罷,飛奔入內。

    不一會兒,兩個家丁持燈出來放在案桌上,向爆米花等說道:「二位好漢稍候一會,老爺和少爺立刻出來了。」

    「好的!」

    金牙貴應了一聲,就見韓大炮笑著出來,後面跟著一個年約四十開外,穿便衣的中年人。

    他到了案桌坐了下來,金牙貴等上去參見。

    韓政手一擺道:「三位壯士免禮,一旁請坐,不知有何訴說?」

    爆米花搶先說道:「三天之內你會有殺身之禍,所以特來暗中保護,請你諸事小心點才好!」

    韓政沉吟一下,才道:「我正要詢問這次搗亂的事,你卻說我有殺身之禍,你們又不是未卜先知,到底聽信誰的胡言亂語,請從實說來。」

    爆米花插嘴說道:「這是一個大和尚說的,他道德清高,從不亂哈拉(亂說話),他只要看看天上的星星,就知道過去未來,厲害得很!」

    沙瑤姬幫腔道:「不錯,他能夠斷言三天之內有殺身之禍,現看今晚的行刺,卻已潛伏殺機,你要相信我們才有得救!」

    韓大炮聽了,非常驚駭,見父親端坐不動,若有所思,便道:「老和尚既然能未卜先知,那也一定知道趨吉避凶的方法,你們就阿沙力(乾脆)說吧!」

    金牙貴忙道:「不是我們不肯說,是老和尚不肯洩漏天機。」

    韓政駁斥道:「你們所說的話,不合現實,既然不肯說,三位請吧!」

    沙瑤姬起身,不悅道:「信不信由你,我們只是有點雞婆特來告訴你,你不信是你家的事,應驗了衰尾(倒)的也是你,幹我們屁事,拜拜!」

    說完,身形一縱,躍到院中,飛身上屋去了。

    韓大炮驚愕了一下,向父親說道:「老爸,這事不能等閒視之,聽他們的語氣,我認為張飛虎有害你之意,所以派了幾個高手來行刺你的。」

    韓政點點頭,然後高聲叫道:「守衛隊長何在?」

    立刻有一人上前,躬身回答道:「卑職何忠參見大人,不知有何吩咐?」

    韓政拍了一下案頭,大怒道:「當的什麼職務?可知罪嗎?」

    何思低下了頭說道:「請治我失察之罪,從輕發落好了。」

    「念你初犯,下次不可如此疏忽,這有令箭一支,即到黃老爺那邊去,調撥五百精兵,戰將二十員,火速到來。」

    「遵命!」

    何忠接了令箭,應聲去了。

    「白大蛋、利志進來!」

    旋即進來兩名守衛。

    「命你二人帶領一百名衛兵,值夜守衛,恐有敵人潛伏,前後嚴加搜查,遇有行跡可疑的人立即捉拿,不得有誤。」

    「是!」

    兩人應聲退下。

    韓政發令完畢,才回到內院去了。

    ※※※

    金杏仙子等五人出了韓府,又直奔八仙館。

    因為,他們對於白天擂台之事,耿耿於懷,心有不甘想行刺左右道等人。

    五人上了屋面,正欲下去行刺,忽從下面飛上一頭巨鷹直在五人頭頂盤旋不去。

    金杏、百花二人見下面已有準備,連忙抽出兵器抵抗。

    苗大刀、小阿彪及吳大剛三人,不敢冒失下去,直向後進屋子奔去。

    邪了!

    那頭巨鷹竟有意捉弄他們三人,立即捨了銀杏、百花,直踉他們三人屁股後。

    「解!解!解!」

    「畜牲,敢欺負老子們!」

    五人兵器、暗器全向它打去!

    子彈飛上飛下盤繞著他們團團轉,久久僵持不下,金杏仙子好生著急,準備捨了子彈溜之大吉。

    怎料,子彈趁勢飛撲而下,利爪同時抓向百花光頭,和吳大剛背部,兩人大驚失色,不敢戀戰,自先溜了。

    苗大刀和小阿彪都吃過子彈的虧,嚇得屎尿齊出,和金杏拚命奔逃,不敢回頭去看。

    逃了一程,不聽後面有追擊之聲,這才從容的前進。

    百花和尚摸了摸被抓傷的光頭,怒道:「那隻鳥王八不除,相爺要取得江山難羅!」

    金杏仙子氣道:「一隻鳥王八算得了什麼?可惜我二妹銀杏的子午飛陰劍沒練好,要是成功的話,怕他個鳥?

    「皇帝無能,天下是人人的,只要我們全力傾向著相爺,合該相爺有帝王的洪福,你們認為對嗎?」

    吳大剛連忙道:「對對對,相爺待人和好,又有頭腦,深得人心,一旦舉事,眾人必擁護相爺登基。」

    金杏仙子忘了失敗的慘象,不禁「哈哈」大笑道:「韓政一死,舉事易如反掌,我們都是有功之人,開國的元勳,相爺當然不會虧待我們了,侯王的爵位准穩穩到手的了。」

    小阿彪面有難色,道:「可是,你想過沒有,你是個查某(女人),怎麼做官?」

    金杏不悅道:「閉上你的狗嘴,武則天不是查某,她都能當皇帝,我為什麼不能做大臣.」

    苗大刀忽然失聲叫道:「慘了,相府好像又出亂子了。」

    金杏抬頭一看,不禁大驚:「慘了,慘了,快去救!要不然到手的王位就泡湯了!」

    五人急忙飛奔而去!

    ※※※

    五人一落到相府屋瓦上,立即殺入重圍。

    銀杏、紅杏等人,被沙瑤姬他們殺得無計可施,用的妖術都被他們用狗血破去。

    現在忽見金杏等殺來,像心頭搬去一塊大石,連忙叫道:「大姐,快來救我。」

    「二妹不要慌,我來了!」

    金杏舞動長劍,勢如猛虎,沙瑤姬等人都閃身避開來劍。

    苗大刀、小阿彪仇人相見份外眼紅,像瘋狂野狗似的亂撞亂叫。

    這邊只有左右道及好友大鼻尖,沙瑤姬、爆米花、李春綢、錢小蕙、黃元申、潘雄及金牙貴等九人,見對方活像野獸抓狂,也抖起精神,拚命大戰。

    爆米花忽然對沙瑤姬道:「小妖女,你梅花針不是沒用過,哇操,幹嘛不拿出來試試呢?」

    「哇操,對呀!」

    於是乘虛取出一針,叫道:「爆米花,你說先拿誰開刀?」

    爆米花正被金杏逼得喘不過氣來,遂說道:「哇操,就我眼前這個老查某吧!」

    「好!」

    沙瑤姬對準金杏仙子高聳的奶子刺去。

    「哎!」

    金杏仙子只顧和爆米花鬥爭,不曾提防有人偷襲,痛叫一聲,眼前一陣昏黑倒了下去。

    「哇操,太帥了!」

    爆米花鬆了一口氣,抱著沙瑤姬歡呼叫著。

    銀杏見了大驚失色,叫道:「給老娘記住!」

    旋即搶了金杏的屍體逃走了。

    苗大刀等個個驚惶不敢戀戰,紛紛逃避。

    一時秩序大亂,亂竄不已,頓時逃個清潔溜溜。

    一座威嚴的相府,弄得寂靜無聲,燈火全無。

    正在此時,忽有兩條黑影,疾速飛進後面幾進宅子裡去。

    沙瑤姬連忙追趕而上。

    李春綢和錢小蕙也一齊追上,叫道:「瑤姬姐姐,等等我們。」

    沙瑤姬並沒停下,仍緊緊追去。

    只見那兩條黑影逃下去,也飛身追下,又見兩人穿過大廳,越進側門而去,也忙追了進去。

    裡面更是黑暗,伸手不見五指,不知他們逃到那裡了?

    「哇操,想和姑奶奶玩躲貓貓遊戲。」

    正在猜疑,忽聽「啪」一響,飛來一隻鐵手,又粗又大,頓把她的右腕緊緊捉住。

    沙瑤姬大驚,忙伸出左手要去取劍,不料又飛來一隻鐵手,把她左腕捉住,不禁失聲大叫:「哇操,太遜了,爆米花,你死到那裡去啦,快來救我呀!」

    李春綢連忙取出火種,迎風一晃,立即亮了。

    錢小蕙舉頭一看,不由大吃一驚,叫道:「哎喲喂,嚇死人啦!」

    原來,兩旁各站著一個又長又大的鐵鑄神像,各伸一隻鐵手抓住沙瑤姬的手腕。

    錢小蕙忙舉劍砍下鐵手,沙瑤姬得了自由,驚魂甫定,藉著火種向裡面一看,裡面有一條甬道,斜對面有一扇門關著。

    錢小蕙害怕道:「那些雜碎都溜光了,爆米花他們全在外面,我們走吧,這裡挺嚇人的.」

    李春綢反對道:「賣屎(不行),老賊還沒宰,怎麼可以走!」

    「阿綢說得對。」沙瑤姬道:「我們就從那個門進去,若是再宰不了老賊就掉頭回去好了。」

    李春綢率先衝進,準備破門而入。

    怎料,門口忽然露出一扇三寸大的窗口,裡面飛出許多利箭,直奔李春綢射去。

    李春綢早有提防,乳房還是中了兩箭,不省人事倒在地上。

    沙瑤姬眼快,不曾波及。

    等利箭一過,錢小蕙放下火種,搶先把李春綢挾了,飛奔往外而去。

    沙瑤姬急忙相隨,走沒多遠,忽從屋脊後面跳出一條大漢,喝道:「惡賊,想逃!」

    沙瑤姬聽得熟悉的聲音,急叫:「哇操,金牙貴,是你姑奶奶啦!」

    金牙貴連拍了三下手的暗號,笑道:「歹勢(不好意思),原來是姑奶奶,還以為是惡賊呢!」

    金牙貴眼睛一瞥,又道:「錢小蕙挾了誰?是不是男人婆李春綢,受傷了嗎?」

    「是的,我們快回去吧!」

    言訖,卻見錢小蕙把李春綢,負在背上竄屋越脊而去。

    她也連忙急急的追隨。

    ※※※

    八仙館。

    智圓和尚盤膝坐在蒲團上閉目養神,錢小蕙放下李春綢,看她臉色蒼白,昏迷不醒,倒在她懷裡。

    沙瑤姬急道:「老和尚,我們大獲勝利,但阿綢受了箭傷,拜託你發發慈悲快救救她吧!」

    智圓和尚如夢初醒,睜開雙目道:「唉,好勝心太重,所以才遭此不測,下次不可以了.」

    「一定,一定!」

    沙瑤姬應著,智圓和尚站起身,走到李春綢前,在她乳上拔去兩支三寸長的利箭。

    李春綢皺了皺眉,模模糊糊的叫:「痛死我了!」

    智圓和尚看了一下箭頭,歎道:「是支毒箭,所以傷處浮腫,血是暗紫,等到天亮,毒若攻入心臟,就不能醫治,快脫了她衣服,溫水一杯,立即取來。」

    沙瑤姬立刻解開衣鈕,一個腫得木瓜似的乳房蹦了出來。

    「哇操,不輸大白鯊的木瓜也!」

    智圓和尚是光屁股坐板凳──有板有眼,在她木瓜上一擠一壓,把毒血擠壓出來。

    不一會兒,已擠有一碗血水,老和尚早已汗涔涔,在葫蘆裡倒出少許藥粉,塗在傷口上,才鬆了口氣道:「好了。」

    沙瑤姬才把衣鈕扣上,取了一杯水來。

    智圓和尚用大拇指撥開李春綢的銀牙,一粒藥丸塞到她口裡,溫水送到肚內。

    「扶她到床上,好好的睡一下,全身出汗,毒氣自然消去!」

    錢小蕙就背負李春綢,跟沙瑤姬回到臥室去了。

    這時,左右道等人也先後回來,和智圓和尚漫談經過的事。

    智圓和尚道:「夜觀天象,奸相的星宿,非常明亮,韓政的星象十分暗淡,這災難躲不掉。三天之內,擂台必能打掉,我們任務就完畢,到時各自離去。」

    左右道似乎不過癮,說道:「這麼一下下就玩完了,太不爽了。」

    「還有得你玩呢!」智圓和尚笑道。

    「真的,在那裡玩?」

    「西北方妖氣旺盛,應該是在秦皇島杏花村,到那時你可以好好鬆鬆筋骨。」

    「太好了,老和尚謝了!」

    甘瘤子卻道:「秦皇島上是杏花村組織的根據地,仗著妖法,誘惑愚民,這次也派手下來助奸相舉事!」

    「聽說那個組織的老大野心勃勃,不可能會為助奸相做皇帝,她做臣子吧?」

    「難不成她想學武則天當女皇?」

    「嗯,很有可能。」

    「那怎麼成,咱們非消滅她不可。」

    「你們見過那個組織的大姐頭嗎?」

    「沒有。」左右道說:「嘿嘿,是個神秘人物。」

    大家討論一會,夜已更深了,紅燭將殘,也就各自歸寢。

    ※※※

    第二天。

    李春綢傷口已痊癒,特別到智圓和尚房中,拜謝救命之恩。

    智圓勸她不要太好強,李春綢唯唯應命而退。

    午後,智圓和尚等一夥人,到了大會場,打擂和看熱鬧的人,真是盛況空前。

    開台的時候一到,台後走出一個少年,向台下抱拳高聲道:「今天是打擂台的第三天,在下抽筋,奉台主之命特來清涼一下,如有人喜歡找刺激,即可上台。」

    台下一個大個「豬頭」,非常好鬥,連忙分開人群跳到台上。

    「我豬頭陪你清涼一下。」

    隨之,向抽筋心窩猛力擊去。

    抽筋連忙倒退兩步,向豬頭說:「朋友,你太不懂台規,今天又不是第一天開台,快下去報名再來。」

    豬頭大咧咧道:「老子的拳腳可是一流的,不過,斗大字不認識半個,奶奶個頭,壓扁肚皮也放不出半個」文「屁,不要廢話,既然是擂台,會打就行了。」

    話還沒有說完,便向他臉上打去。

    抽筋見他不講理,也就不客氣,乘勢使個「二郎推掌」之勢,力沉推去。

    豬頭胸膛中了一拳,身不由主地倒了下去。

    抽筋露著得意的笑容,正要拖起豬頭的雙腳,解決他的性命。

    怎知台下飄上個大漢,叫「阿光」,因為見豬頭危急,所以躍到台上,目的在解救他而已。

    抽筋只得捨了豬頭,回轉身去,和他交手起來。

    豬頭轉危為安,滿臉慚愧,下台去了。

    他有一個胞弟,叫「豬目」,也是個粗漢,拳腳不錯,只是不會輕功,見了豬頭失敗,急得團團轉,恨不得把抽筋抓下,狠狠捶他一個痛快。

    現在見豬頭下台,心中才放心,道:「老哥,怎麼沒兩下就輸了,真氣死我了!」

    豬頭氣得兩眼發直,道:「小子斤兩不多,我也不知怎搞地會敗在他手裡,真氣死我了!」

    「你別生氣,我給你報仇,非出這口鳥氣不可!」豬目憤憤地道。

    「你跳不上台,用爬的會笑掉人家大黃牙,還是免了吧!」

    「叫他們放梯子下來,以我的斤兩必能打倒那小野種。」

    「老哥我都不是對手,你就不要丟人,自討苦吃了!」

    「你自己不行,就長他人之志,我可不信。」

    阿光的武藝在抽筋之上,應該能將他打倒,但他上台的目的是救人,現已達到也就跳下台來。

    抽筋以為阿光不敵,害怕逃了,因此更以為自己了不得。

    他向台下哈哈大笑道:「來了兩個都是垃圾,若不拳下留情,他倆早到閻羅殿那裡掛號了;所以,奉勸台下諸位英雄鳥雄,如果斤兩不足,切勿上台,丟臉不打緊,丟命就划不來.哈哈──」

    豬目大喝一聲,罵道:「小野種,快點放下梯子,讓老子上台教訓你。你有多少斤兩敢在天下英雄好漢前放狗臭屁,不怕熏死你祖宗!」

    抽筋定睛望去,一個生得大餅臉漢子,在人叢中擠到擂台前面來,命令台丁放下梯子,心中很怨恨這個大餅漢。

    豬目見梯子放下,連忙拾級登台,叫道:「老子教你做人大道理──謙虛。」

    一面說,一面拳一分,向他耳部撞擊。

    抽筋立即化解他的來勢,乘豬目還沒有回收兩拳,接著猛力向他心胸□去。

    「想踢老子,想得美!」

    豬目伸手去捉他右腳。

    抽筋嚇了一跳,要被他捉住,就要當場出醜,連忙向他臉部撲上去。

    豬目見他兇惡,一側身,跳到他的背後飛起一腳。

    抽筋嚇出一身冷汗,連忙撲倒台上,打了一個滾,誰知,豬目抬腳欲踏上。

    他不等豬目踏下,已經翻身過來,捏住他的腳向後一拖,豬目站立不穩,身子倒了下去。

    抽筋就勢坐在他的背上,用力打了幾拳。

    「小野種,打得老子好痛,氣死我啦,我若不報此仇,沒臉見人!」

    當下,抽筋轉敗為勝,更加不可一世道:「如此不中用也要上台,那三歲小孩八十老頭,也可打擂台了,來來來!還有誰要找刺激的,快點上台來。」

    智圓和尚等人,見了抽筋如此囂張,皆憤憤不平。

    沙瑤姬的膀胱早就起火了,身形騰空而起,落到台上。

    抽筋一見是個豪放女,不免有些心醉,道:「哎喲,這麼豪放的查某,我目糾(眼睛)

    會抽筋的。查某,請問芳名?住在那裡?這是比武的擂台,怕不怕?「沙瑤姬斥道:「哇操,大蒜喂牲口──真不是料。照打!」

    說罷,揮拳打去!

    「照打!哎喲,我抽筋還真下不了手耶!」

    抽筋因為她是女人,嬉皮笑臉完全不放在心上,等到一交上手,不禁暗暗吃驚!

    沙瑤姬非但身手靈活,並且力氣大得像女泰山,自己那裡是她的對手,沒有幾下就覺得兩臂酸麻,完全失去回擊之力,只得步步後退,勉強抵抗。

    沙瑤姬有意使他當眾出醜,以致一步一步整他。

    首先沙瑤姬見他攻來之際,身形一閃,左腳一伸,抽筋不察,撞到她的腳,跌個狗吃屎。

    沙瑤姬一把抓住他頭髮,一手握拳塞在他嘴巴,笑道:「這樣夠不夠刺激?」

    抽筋嘴裡說不出話來,只得猛點頭。

    「好,既然夠刺激,接著再來點清涼的!」

    沙瑤姬說話中,一把拉他起來,同時伸手在他腰上一捏。

    抽筋居然又笑又跳!

    「哈哈……笑死我了!笑死我了,拜託,查某,別讓我再笑……哈哈……嘻嘻……會笑死的………」

    「哇操,你不是很喜歡笑嗎?笑人家是垃圾,笑人家不中用……媽的,你有用,姑奶奶就讓你笑個夠本,笑啊!」

    「哈哈……嘻嘻………」

    原來,沙瑤姬在他腰上弄個小動作,點了他笑穴。

    台下觀眾,看得鼓掌叫好。

    有頃,抽筋居然把褲子笑掉了。

    「哇操,你是在抽筋,還是跳脫褲秀,真他XX的精彩!」沙瑤姬笑道。

    抽筋羞得恨不得有個洞鑽進去,臉上陣紅陣白,比死還要難受。

    正在羞愧萬分時,後台走出一個大漢,在抽筋腰上一點,抽筋才停止了笑,但人已快癱軟地上。

    那大漢接著罵道:「一個查某,全無溫柔之心,欺人太甚,這種查某鬼要!」

    沙瑤姬抬頭一看,見是帥爺張,連忙一腳把抽筋踢下台去了。

    豬頭、豬目兩兄弟,見有報仇機會,急忙上前接住,痛打一頓,把抽筋打個半死,被台丁救去了。

    沙瑤姬道:「哇操,姑奶奶正要找你,你卻自動送上門來找死,太帥了!你老子擺擂台收買亡命之徒,以備造反,簡直是路邊尿桶──眾人旋(眾人罵)!」

    聞言,帥爺張痛恨入骨。

    「臭娘們,你是喝了巴拉松,活得不耐煩了,少爺就送你回老家去!」

    語畢,欺身攻擊。

    沙瑤姬揮動兩拳,一下緊一下,向他致命的部位擊去。

    帥爺張那敢怠慢,施展全身本領。

    爆米花在台下直叫:「小妖女,加油,加油!」

    豬目突然道:「老哥!你還記不記得上月喝醉了,衝撞小賊的馬隊,招來一頓痛打嗎?

    現在小賊在台上,我們得想個點子,把面子找回來才好!「「虧你說得出口,我們小老百姓像個蛋,和石頭相撞,準是完蛋的。」豬頭想了一想,又問道:「照你計劃,怎麼樣才能報仇?」

    「報仇要乘機會,方能得勝。你剛才沒聽台上那個妞說,老賊要造反嗎?」

    「我又不是聾子,當然聽到了,那又怎麼樣呢?」

    「我們和這小賊相鬥,當然是雞蛋碰石頭,但這大會場千萬個觀眾,就是我二人報仇的力量,殺他就輕而易舉了!」

    「你想得美,他們會聽你的臭屁話嗎?」

    「我的辦法是把擂台弄垮,在吶喊之下,一定能得到迴響,一致捉拿小賊,這個面子不就可以拿回來了嗎?」

    豬頭一想不賴,連說:「好,好,好點子!」

    於是一對莽夫悄悄地走到擂台下面,各抱了一根台柱,口中齊喊:「一、二、三!」

    「三」字剛出口,二人便拚命往上一拔,擂台立被拆毀。

    「轟隆隆!」

    沙瑤姬和帥爺張吃驚不小,雙雙縱下台去!

    她雖然到了台下,仍不放鬆,找到小賊,依舊拳打腳踢斯鬥起來。

    豬頭、豬目二人,在觀眾紛亂之際,大聲叫道:「各位鄉親父老兄弟姐妹們,我們快來殺賊相的餘孽,小賊在這裡呀,老賊一天不除,明室的江山便一天不能安寧,來,大家一起來,殺呀,殺小賊呀!」

    當下,就有一班痛恨賊相的人,個個摩拳擦掌,衝上前去。

    「好!殺死亂臣賊子,殺呀!」

    保護擂台的二百士卒,連忙抽出兵器,一擁上前,捉拿叛亂份子。

    銀杏仙子等見事弄糟,也忙搶救帥爺張。

    爆米花手拿柴刀殺上去,道:「小妖女免驚(不要怕),我來了!」

    沙瑤姬不解問道:「哇操,怎麼會這樣?」

    「莫宰羊(不知道)!」爆米花道:「快,小雜種要溜栓(蹺頭)!」

    「小雜種,往那裡逃!」

    沙瑤姬叫聲中,在他人的手中奪取一柄利刀,追了上去。

    苗大刀救走了帥爺張後,抽出利刀,擋住沙瑤姬相戰。

    百花和尚舞動禪杖,敵住爆米花。

    智圓和尚歎了一口氣,念聲:「阿彌陀佛!」

    左右道急道:「天哪,不知那個搗蛋鬼,把事情搞得亂糟糟地。老和尚,咱們快疏散,不能再待在北京了!」

    甘瘤子附和道:「是啊,快去把你兩個寶貝徒弟搶救出來,疾速回到八仙館,取了東西逃出京城,否則就有危險。」

    黃元申自告奮勇道:「我去救他們!」

    金牙貴也道:「我陪你去。」

    於是,黃元申男女六人,衝入重圍,奪取兵器,宛如虎入羊群。

    李春綢道:「瑤姬姐姐,奉你師命,快些退出。」

    黃元申道:「爆米花,左前輩吩咐不得抗拒官兵,快點回去。」

    沙瑤姬和爆米花聽了,就殺出一條血路,和黃元申等奪路而走。

    這時許多觀眾,早已逃走一空。

    銀杏仙子等見爆米花一夥逃走,連忙吩咐追逐,必須以一對十,一網打盡。

    小阿彪追上叫道:「爆米花,來呀,你不是很會打嗎?幹嘛溜?」

    爆米花回頭一看,一班人蜂湧追上,只得一邊狂奔,一邊罵道:「哇操,小阿彪,你簡直是屎蟑螂掉糞坑裡──臭上加臭。」

    「嘿嘿,大爺就要臭死你,來呀,別溜!」

    「爺爺沒空聞你臭!」

    他們出了大會場,走不多遠,迎面來了一隊官兵,是張飛虎派來捉拿人犯的。

    為首一個大將軍騎著白馬,手拿一把大刀,叫「蘇大中」,看見一班人匆匆而來,乃命令士兵上去捉拿。

    眾俠揮動兵器,殺傷多名,奪路而走。

    「追,追,死的活的都無所謂,先斬後奏!」

    後面緊迫不捨,喊殺連天。

    智圓和尚向眾人道:「你們快點離開,官兵由我抵抗。」

    眾俠答應先走了。

    智圓和尚看見蘇大中首先衝來,大聲說:「阿彌陀佛,我們不曾犯法,是遠道而來打擂台的。你們為何要捉拿我們?」

    蘇大中勒住馬頭,大聲喝叫著,道:「你們這一班人都是不良份子,拆毀擂台,搗亂秩序,鼓動人心,罪大惡極,你是個和尚,放了歹徒先逃,可見你也是同黨。」

    說到這裡,回頭叫道:「兄弟們,把這野和尚捆綁起來。」

    如狼似虎的兵士,奔上十多個,把和尚綁紮起來。

    邪了!

    兵士捆綁的繩索,碰到和尚身上立即斷裂。

    兵士連忙跑去報告主將,大聲說道:「報告,這個野和尚,功夫不得了,繩索綁在他的身上全斷了,請你定奪,是要用請的?還是放了他?」

    「混蛋,誰說要放?」

    蘇大中不禁大怒,轉向智圓和尚道:「野和尚,你定不是正牌的和尚,準是犯案纍纍的江洋大盜,有些皮毛武技,便來騷擾京城的安寧,罪不可赦,不要逃,吃我一刀。」

    言時,早把大刀舞了一個盤頂,照定和尚的光頭直劈下來。

    眾兵士料定一刀之下,和尚必死無疑,不禁替和尚著急。

    怎知,智圓和尚只當沒有事一般,唸了一聲「阿彌陀佛」。

    大刀碰到和尚頭上,金星四冒,直飛上天去。

    蘇大中嚇得呆住,兵士們也嚇得臉如土色,不敢吭聲。

    智圓和尚笑道:「奇了,你的大刀怎麼飛走了,真是好笑,一把刀都拿不穩也能做主將嗎?哈哈……不快走,莫怪我手下無情,後悔莫及!」

    「哼,我就不信邪。」

    蘇大中大怒不已,抽出腰間寶劍,朝和尚的臉用力劈了過去。

    智圓和尚依然不動,笑道:「好!等你斬個痛快,然後我再收拾你,也是一樣的。」

    寶劍劈在和尚的臉上,居然還會反彈,蘇大中嚇得撥過馬頭就溜。

    兵士們見主將逃走,也就拚命逃走。

    智圓和尚見他逃了,擺著兩隻大袖,回到八仙館。

    ※※※

    八仙館大廳,眾人各取物件,正要離去。

    沙狂風這時上前向智圓和尚說道:「消息傳來,今天上午韓政被張飛虎奏上一本,說兵部竊盜宮內九龍杯,贓物在兵部大堂的樑上取得,皇上大怒,不問皂白,把韓政打入天牢。

    「我們如果真走了,老賊必然會乘機舉事,大明的天下就要不保,還是暫緩解散的好。

    ………「

    智圓和尚答道:「韓政含冤入獄,我到宮裡走一遭,管教明天出獄沒事。你們要快走,一會賊相必定派兵調將,圍困八仙館,所以,你們要快點出城。」

    「好是好!」左右道插嘴道:「那杏花村還去不去打?」

    「當然要去,我們就在那裡聚首吧!」

    「有得打就行,咱們走吧!」

    當下眾人正要由大門,一個廚役,慌慌張張進來道:「東西兩面的街上,來了好多兵馬,不知要往那裡去耶?」

    智圓和尚一想,叫道:「不好了!抗拒官兵是有罪的,我們快走後門,向北門去,比較容易出城!」

    這時眾人的情緒緊張,奔到後面,開了門出去。

    爆米花跟在眾人後面,嘀咕道:「哇操,雨打黃梅頭──衰尾(倒霉)!」

    沙瑤姬卻笑道:「阿媽吃麻油──老熱(熱鬧),刺激,太帥了!」

    「哇操,被人像鴨子趕著跑,還帥,太遜了!我情願待在點蒼山上,多麼逍遙自在。」

    「那咱們這次把杏花村搞垮了,就回山上去好不好?」

    「賣屎(不行),你還要找那個叫梅什麼花的查某報仇呢?」

    「哇操,我差點忘了!」沙瑤姬道:「那只好等我報了仇之後才可以回山去了。唉……

    我真想念那阿福、阿旺兩隻狒狒。………「

    他倆一邊狂奔,一邊聊,已到了北門。

    智圓和尚道:「你們先出北門,我要到宮裡走一趟,把韓政救出來,再在秦皇島相會吧!」

    說完,身形一晃,不知所蹤了。

    斯時,傳來喊殺聲。

    左右道急叫:「慘了,這些傢伙陰魂不散又追來了,咱們越屋逃吧!」

    一行人縱到屋面,拔步奔跑。

    銀杏仙子等,足有一百多人,都有輕功喊殺連天,成了一個大包圍的漁網,把他們圍了起來。

    雙方短兵相接,兵器交觸,好一場激戰。

    「淅瀝嘩啦!」

    這時忽然天下大雨,眾俠士無心斯殺,紛紛奪路而逃!

    爆米花時時留心沙瑤姬的安危,因此和他們失散了。

《妖女十八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