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三分春色七分騷

    春寒抖索,夜風冷得刺骨,一片冷月,高掛在天上,萬籟無聲。

    沙瑤姬四週一掃,見南面一帶宮殿中,有幢高敞大樓,心中暗想:「那幢又高又雄偉的大宅,一定是張飛虎的居處了。」

    於是展開輕功連忙奔去,不一會兒工夫就到了那幢大宅。

    輕聲跳下屋面,就見三、四丈遠的地方,有兩個僕人打扮的青年人。

    為首一人提著一盞相府的燈籠,兩個人一前一後的走著。

    沙瑤姬忙向暗處閃躲,只聽一人道:「相爺妻妾成群,偏看上了張寡婦,真是可笑。」

    另一人說道:「老劉,聽說張寡婦身上有一種特殊味道。」

    老劉嗤之以鼻,道:「什麼特殊味道,就是狐騷味嘛!小蔡,你難道不曾聞過嗎?真他媽的臭,三里內都聞得到。」

    小蔡笑道:「老劉,你真是不懂得品味的笨蛋,張寡婦不但生得艷麗,她身上獨有的體味聞得真教我上癮。

    「每次一雙消魂眼,都有意無意勾我一下,我的靈魂都快飛上天了,可惜我們出身低微的人,假如有銀子的話,老子定把她搭上,豈不樂乎!」

    「小蔡,你這小鬼,吃了燈草灰,放出輕巧屁來。張寡婦已三十多歲了,你還只二十歲,敢是認她做老母嗎?」

    「你懂個屁,她雖是三十多歲了,但那張臉蛋比二十歲的妞,還要白嫩得多,若和我撮在一起,真是郎才女貌。」

    「哈哈,你真是大言不慚,老實說,黃狗不會出角更不會變成麒麟的,別夢想了啦!」

    「英雄不論出身低,自有出頭的一天,你別小看了我!」小蔡道:「你不知道?相爺設擂台,乘機奪位之後,我們雖是僕人,也是有功之臣,謀幹一個前程,豈不是穩穩到手。」

    老劉腳步一停,低聲道:「輕聲點!相爺既然愛上了張寡婦,何不娶了過來,省得我們時常奔走,不是一舉兩得嗎?」

    「你有所不知,相爺八細姨(小老婆),是個恰查某(母老虎),曾有約法三章,不許相爺娶張寡婦過來,相爺只得偷偷地暗渡陳倉了!」

    當下,沙瑤姬聽了又好笑,又好氣,暗想:「除賊的機會,不可以放過。」

    就尾隨在他二人後面,一路上聽了兩個僕人高談闊論著,不覺走了兩條長街,在一個門庭威赫的院子前面,敲門而入。

    沙瑤姬知道這宅子,便是張寡婦的住所。

    於是,飛身縱到屋上尋找目標,找了一會才見一座華麗的樓閣,燈光微溺,急忙過去。

    悄悄向裡面張望,見是一個精美的臥室,正面是一張象牙床,垂著白色羅帳,露出一對三寸長的弓鞋,在妝台放了一盞油燈,半明半滅。

    「呀!」的一聲。那間臥房的門開了,走進一個婢女,向著床帳低聲呼喚:「小姐,小姐,相爺派了老劉、小蔡,請你立刻去呢!」

    擁著香衾的張寡婦,好夢方濃,被婢女叫醒,似乎沒有聽清楚,睜著倦眼,問道:「小崗,做什麼?又是那個老東西嗎?」

    「相爺請你小姐去呢!」小嵐道。

    張寡婦揉了揉倦眼,恨恨地道:「討厭的怪物,你去叫醒他們準備伺候。」

    小嵐答應,下樓去了。張寡婦推被下床,穿衣服,面塗脂粉,忙亂起來。

    沙瑤姬見她徐娘半老,風韻猶存,無怪老賊憐愛。

    於是,她就輕輕推窗而入,怎料張寡婦回頭一看,大驚失色,嚇得渾身打抖,顫抖道:「你是誰……怎來………」

    沙瑤姬把劍一晃,低聲喝道:「不許出聲,快把衣服脫了。」

    張寡婦驚得話也說不出,那敢反抗,連忙把衣服脫下。

    沙瑤姬找了件衣服撕成條狀,把她反綁,用碎布塞入她的口中,將她推到床的後面去。

    「我不想殺你,只想借你衣服穿穿,等我回來就放你。」

    張寡婦瞠目不知所然,只把頭點了點,縮做一團。

    沙瑤姬忙把衣服穿上,不禁眉頭一皺,罵道:「哇操,你的狐騷味,真不是普通的騷,教人直想吐!」斯時,就聽得樓梯腳步聲響了起來。

    沙瑤姬顧不得狐騷味,便把油燈吹熄,□步出房。

    小嵐把她扶了下樓,步上大堂,一台轎子已經在門前等候,四名轎夫伺候一旁。

    沙瑤姬坐了上去,轎夫抬了轎子,出了張宅。

    盞茶工夫後,轎子已停在相府,沙瑤姬輕掀轎廉看,只見一所好大的花廳,燈燭照耀如同白晝,廳的正中,一張太師椅上坐著張飛虎,眼看愛人來了,連忙下座迎接。

    他兩旁站了四名虎將,左面是爆米花和范龍,右面站著黑牛和范豹。

    小嵐見張飛虎迎上,忙上前拜見。

    張飛虎迫不及待,笑道:「罷了,快把小姐扶出轎子,等一會兒領賞。」

    「是,相爺!」

    小嵐應了一聲,轉身走到轎前,正要掀開轎廉,忽聽轎內嬌聲道:「別忙!你叫相爺扶我出轎,我有話說呢!」

    小嵐一面皺了皺眉,一面暗想:「小姐一向沒有架子,怎麼今天擺起架子來了?」

    想著,轉身對張飛虎道:「相爺,小女子有句話,要請格外開恩,才敢稟告。」

    張飛虎笑道:「小姐吩咐什麼,那有不依之理,恕你無罪,只管說來。」

    小嵐似覺難以啟口,低下了頭,羞笑道:「小姐請相爺親自去扶,還有悄悄話說。」

    「哈哈──區區小事,那有不可之理。」

    沙瑤姬早把劍拿在手裡,眼見張飛虎走近,連忙一掀轎廉,疾如流星閃電,照他胸前刺去。」

    「老賊,姑奶奶替萬民除害。」

    事出突然,張飛虎大驚失色,倉猝之間,身形一閃,左臂上挨了一劍,一個不穩倒了下去。

    「快拿刺客,快拿刺客!」

    沙瑤姬見他倒下,正想揮劍砍下,范龍已抽刀攔住她的利劍,立即大戰起來。

    「小妖女,又是你,你可是吃了龍肝虎膽,竟敢在虎口拔須,活得不耐煩了。」

    「不要臉,一身賤骨頭!」

    沙瑤姬見不能殺死老賊,氣得七竅生煙,兩眼冒火,使出渾身解數,大殺起來。

    范豹也衝殺上去。

    黑牛和爆米花二人,見她裝扮成張寡婦,不覺吃了一驚,假作不知,故意上前假裝殺敵,乘機欲殺張飛虎。

    張飛虎急忙爬起,范龍見多了兩個助手,便捨了沙瑤姬,搶救張飛虎,以作獻功,逃往機關室去了。

    爆米花知道沙瑤姬戀戰下去,有損無益,於是暗示道:「哇操,你這查某(女人),三更半夜是不是提燈找大便,找死,不想嫁□(老公)啦!」

    沙瑤姬聽了,答道:「姑奶奶就是來找□(老公)的。」

    說完,眼睛向爆米花一眨,跳到圈外,一連幾縱到了牆角。

    這時驚動了府上教頭,一個個手執兵器,聲勢洶湧,擁了過來。

    沙瑤姬不急不忙,跳上圍牆之上,裙擺一掀,一招「滿裙春色」,展露眾人眼前。

    一班教頭看得目瞪口呆,忘了行動。

    接著,沙瑤姬一招「一縷香吻」,朝他們嫵媚做個飛吻,順手打出鐵松子。

    「拜拜!」

    旋即揚長而去!

    眾教頭氣得直跳腳。

    爆米花見了又是好笑,又是好氣。

    此刻,張飛虎的兒子「張大膽」,人人都稱他「帥爺張」,他剛從妓院買醉回來,一到相府,即聞內宅鬧哄哄,不由大吃一驚,宛如一盆冷水從頭淋下,酒意全消急奔家門。

    只見大門關緊,不知道鬧出了什麼事,急忙爬牆而上,奔上大廳。

    小嵐早嚇得木人似的,在廳角里發抖。

    老劉、小蔡兩個呶著雷公怪嘴,心裡好生奇怪,不知如何是好?

    帥爺張問明事情真相後,大發脾氣罵道:「你們圍殺一個女人,尚且不能捉獲,還能效勞我爹受聘校衛的職位嗎?我覺得你們太飯桶了!」

    廳上寂靜無聲,一個個敢怒而不敢言。

    爆米花見沙瑤姬脫險,暗自快慰,懶得開口。

    黑牛聽不慣,怒目圓睜駁斥道:「我操你媽,叫聲你小爺,不要罵人行不行?我們的本領不錯了,你要偷笑啦!你要不滿意,老子回山去做大王爽歪歪!」

    帥爺張大怒目抽出佩劍,正要向黑牛火拚,一旁的走狗師爺「曹立三」,一把拉住帥爺張的右臂。

    「幹什麼?」帥爺張怒道。

    曹立三和言悅色道:「少爺,一家人何必自尋煩惱?現在正是用人之際,你就原諒他吧!」

    爆米花恐怕事情鬧大,少了個助手,究竟不便的,就上去把黑牛勸了下來。

    兩方有了和解的人,事態就消解了。

    這時,張飛虎從機關室出來,查問經過。

    帥爺張便從實報告。

    張飛虎坐在太師椅上點頭說道:「勝敗乃兵家常事,以後加緊防備就是,派人到群英館,命李茂對於取用武生,必須嚴格,不能馬虎湊數,並請銀杏、金杏仙子,兩位台主一同防守相府。」

    帥爺張立即命家將去。

    張飛虎臉色一變,怒道:「老劉、小蔡、小嵐在那裡?快來見我。」

    老劉等戰戰兢兢走到張飛虎面前,一聲也不敢吭。

    張飛虎喝道:「兩個狗奴才為何勾結小嵐,假裝小姐,是受誰的計,快說,否則打斷你的狗腿。」

    老劉渾身打戰道:「相爺命小人和小蔡去接小姐,明明是小姐上轎,到了這裡,變了女強盜,實在不知情,只要一問小嵐便會明白的。」

    張飛虎一想不錯,又問:「小嵐,那個女的到底是誰?你和她敢弄詭計當眾行刺老夫,膽子真的不小,快點說,否則用刑。」

    小嵐慌得失魂落膽,語無倫次道:「相爺在上,小人實在是冤枉的,請相爺查明,祝你身體健康,福如東海。」

    張飛虎氣得眼中冒火,冷笑說:「小小年紀倒有一張善辯的利嘴,反說冤枉,真是豈有此理,事實擺在眼前,還容你狡辯嗎?來人,重打四十大板!」

    兩個家僕應了一聲,取過兩把板子。

    小嵐倉皇失色,哭道:「相爺,小人實在冤枉,明明是小姐,不知怎的變了,教我說什麼才好?相爺,打不得呀………」

    一個家僕走到小嵐背後,將她上身一推。

    另一個僕人掀起她的衣衫,撕下她的褲子,露著兩片雪白的屁股,惹人愛憐,還真有點可惜。

    在小嵐竭聲求救中,只打了二十大板,已經暈了過去。

    兩個僕人同時住手,一個跪下道:「相爺,她已被打暈了。」

    「灑水潑醒她。」

    僕人取過一碗水,向她臉部一潑,小嵐悠悠醒來,哭說:「冤枉呀!痛死我了!」

    張飛虎怒道:「若再不實說,就用大刑!」

    小嵐實在無言可招,流淚呼冤。

    張飛虎氣道:「賤婢,諒你不敢不招,快剝光她衣服。」

    兩個僕人應聲而去,小嵐一聽,心上一陣痛楚,昏了過去。

    爆米花見了,老大不忍,笑著說:「相爺,依我看,她是冤枉的。」

    張飛虎立即轉移了目光,怪叫:「什麼?冤枉?怎麼講?」

    爆米花不急不緩回答:「張寡婦是個人不會變的,行刺相爺的兇手絕對不可能和小嵐聯手,若說小蔡、老劉為人收買還說的過去。所以,相爺要拷問小嵐,還不如審問兩個僕人,一方面再派人到張寡婦家查問,定可水落石出的。」

    兩個僕人平時在相府裡作威作福,這是爆米花有意整他二人的。

    張飛虎一聽,覺得有理,一面派人到張寡婦家裡查問,一面命小嵐退在一旁。

    「兩個狗奴才,你們說,倘若仍推不知,或有意叫冤枉,就活活打死你們兩個狗奴才的。」

    老劉、小蔡苦在心裡,把爆米花恨得牙癢癢的。

    老劉忙跪下叩頭求情,說:「相爺,千萬不可聽信一面之詞,奴才忠心耿耿,並無二心,我對天發誓,絕沒有做對不起相爺的事。」

    小蔡也道:「我二人奉了相爺之命,到了小姐府上,一刻鐘不到,就見小姐上了轎,到了相府,忽然變卦,預先弄的玄妙,小的當然不知道箇中的底事,小嵐必然知道的。」

    張飛虎聽了,也覺得不錯,對於這件疑案,一時難以判斷。

    只氣得大叫:「快打兩個滿口胡言的狗奴才,你兩人說小嵐所做的,爆校衛旁觀者清,是說你二人幹的。總之,你二人不是東西。」

    老劉、小蔡至此,有口難言,含冤受屈,也沒人敢上前求情,只眼睜睜看著他們被打得叫爹喊娘的。

    有頃,曹立三才說:「相爺,可赦他們,等候差人回來,再行定奪不遲。」

    「師爺,你以為這件疑案,是出於小嵐陰謀?抑或出自兩個狗奴才,請你明白的說吧!」

    「案情不曾明白之前,小嵐和他倆都有嫌疑,免得三人無辜受罪,等候回音,便有一個裁決了。」

    張飛虎這才吩咐停杖,等了一會,差人回來,稟道:「相爺,小姐坐了轎子,已進大門了。」

    聞言,張飛虎緊張說:「校衛們,上去檢視一下,要是假的,立刻殺了。」

    爆米花等竄到院子裡,令轎夫停下,揭起轎廉一看,這次才是真的張寡婦了。

    張寡婦明知故問:「你們集眾查轎,什麼事嗎?」

    爆米花道:「哇操,你很大條耶,快點去見相爺吧,要死人啦!」

    「哎喲,有這麼嚴重呀?」

    張寡婦嬌聲說著,一雙媚眼勾了爆米花一眼,才由了轎子,婀娜走上花廳。

    爆米花鼻子一捏,叫道:「哇操,狐騷味嗆死人啦!」

    張飛虎見了愛人,大喜不已,連忙起身相接,在她身上深深吸了一口氣,口中直讚:「啊,夠味,夠味!」

    在場的人,個個屏息靜氣,連個大氣也不喘,深怕被狐騷味毒死。

    小嵐連聲呼救,道:「小姐,快點救我,小婢受了不白之冤,快點救我呀!」

    張寡婦不等張飛虎發問,先把不幸的經過,說了一遍。

    張飛虎不加思索,向老劉二人道:「狗奴才,聽了愛人的話,就知道是你二人了。小嵐是冤枉的,可到帳房去領五十兩銀子,作為醫藥費,你們兩個再補二十大板,暫時關禁。」

    發落完畢,便迫不及待抱著張寡婦,說:「來來來,咱倆到裡面去,哥哥給你壓壓驚吧!」

    「格格………」

    兩人親親熱熱,走入秘密的機關室。

    張飛虎伸手一拉鐵環,「嘩」的一聲,四盞巨大的宮燈亮起,把機關室照得如同白晝。

    「哇!好別緻的地方。」張寡婦不由驚歎:「你又換燈啦?」

    張飛虎笑著摟著她道:「那當然!否則,我也不會迫不及待叫你來。」

    「格格!你真會製造氣氛。」

    「浪漫嘛!」

    機關室內,掛著一幅幅少女思春圖畫,各種姿態都有,非常撩人引人入思,中間放了一張,上鋪著貂皮的金交椅。

    張寡婦愛不擇手,摸著那柔軟的貂皮。

    「這坐上去,一定很舒服!」

    張飛虎接口道:「一切都為你準備的,坐上去試試!」

    「好啊!」

    張寡婦應畢,欣然坐了上去。

    「怎麼樣,感覺如何?」

    「簡直太棒了!」

    張飛虎淫笑說道:「嘿嘿,小親親,還有更棒的呢!」

    「什麼更棒的……」

    話語未了,只聽「卡喳」一聲輕響,張寡婦的雙手雙腳,全叫彈出的鐵銬,銬了個正著。

    「嘿嘿──」

    張寡婦驚問道:「你,你這是幹什麼?你是不是還在為剛才的事生氣?」

    「不!看見你就不生氣了!」

    「那你為什麼把我銬住,我又不是犯人!」

    「錯了,有時侯做犯人,比做人要有趣的多,不信你試試!」

    「不,我不要!」

    「小親親,哥哥保證,這次會比以前更有趣,更讓你忘不了!」

    說時,他的巨大手掌,已經伸進張寡婦的前襟,登時觸摸到她溫暖豐滿的大乳房。

    「呵!真柔軟!」

    張飛虎的手,用力揉捏了一陣。

    「咧──」

    是痛?

    是爽?

    張寡婦還沒弄清楚,前襟就被撕開,兩團大雪球應之跳到他眼前。

    「你今天是怎麼了?」張寡婦奇怪的問:「是中邪了?還是吃錯了大力丸?」

    「啪!」的一聲。

    張飛虎一巴掌,打得她滿臉花。

    「哎!」張寡婦痛叫說:「你瘋了,我不跟你玩了,放開我,快放開我!」

    哇操!

    張飛虎今天的舉動,像是變了一個人。

    平日熱情奔放的老淫蟲,今天竟莫名其妙變成一頭,不折不扣的野獸。

    「嘿嘿!」

    張飛虎的兩眼之中,佈滿了紅絲,轉身抽出預藏的皮鞭。

    張寡婦見了大叫:「啊──救命呀──」

    「叫啊!叫大聲一點,越大聲越好!」

    張飛虎淫笑鼓吹著,手中揮舞皮鞭,「啪啪啪」照準她身上抽去。

    「哎呀……哦……」

    張寡婦一邊喊叫,一邊用力掙扎著。

    「嘻嘻──」

    他還是不停的鞭打,打得瘋狂,但下手並不很重。

    張寡婦心中焦急,掙扎得渾身是汗,頓時狐騷味瀰漫了整個室內。

    張飛虎深深吸了一口氣,興奮道:「嗯,好,這個氣味我喜歡!哈哈──」他這麼一聞,像是著了魔似的,精神大為振奮,撲上前去,伸長了鼻子,猛嗅她的膈肢窩。

    「哇──太美妙了!」

    張飛虎瞇著眼,彷彿陶醉在其中。

    俗話說,「臭味相投」,「海畔有逐臭之夫」,指的就是這種人。

    換言而之,香與臭各有所好。

    張寡婦這才恍然大悟,鬆了一口氣,原來張飛虎鞭打她,是為了聞自己的狐騷味。

    「你這老兒,差點嚇死我了!」

    張飛虎詭笑說:「嘻嘻,不這樣,老趴著打炮,就那麼一百零一個姿勢,一點意思也沒有,你說是不是?」

    「有理!」張寡婦笑盈盈問:「那你下面,還有什麼有意思的?」

    「哈哈!哥哥下面沒有意思,妹妹的下面才有意思。」

    說完,立刻撩起她的長裙,褪下她的褲子,兩腿渾圓結實,深處雜草叢生,好像埋有無窮寶藏。

    哇操!

    每當男人看到這玩意,就像是餓狗發現了肥肉,口水垂涎。

    張寡婦含笑,微微的動了一下。

    「□,嘿嘿──」這一回,張飛虎不是湊上鼻,而是湊上嘴,伸長舌頭,像狗舔骨頭一樣,一上一下舔她那話兒。

    「嗯──」

    張寡婦閉上及眼,享受著「舌撫」,她從陰戶一直爽到子宮裡面。

    左邊舔一下,右邊舔一下,再深進裡面舔,那話兒一舔,立刻濕滑,流出一股似鹹的味道。

    「嘖嘖嘖……」

    張飛虎舔得津津有味,像在喝果汁,彷彿飲山泉似的,發出了過癮的聲音。

    「噢……再進去……再伸進去一點……」

    張飛虎的舌頭,整個伸進了陰戶,你猜她爽是不爽?

    「唔──」

    ※※※

    爆米花和黑牛回到臥室,相對坐下,取酒解悶。

    黑牛幾杯下肚,酒入愁腸,口中不禁罵道:「那個入娘賊的小子,我操他媽,把老子當什麼人看待,氣死我了!恃著父勢,任意喝罵,虧得你好耐心,老子可忍不了!」

    「既然來了,就得忍!」

    「什麼東西嘛?老子為什麼要忍,若不是你勸解,老子定要殺這入娘賊;什麼鬼校衛,我情願不幹了。」

    爆米花搖頭示意,低聲道:「小聲一點,須防隔牆有耳。你我相見如故,老實告訴你吧,老賊謀奪篡位,收集各路英雄,以備舉事之用。」

    「有這種事?」黑牛叫道:「我操他娘,老子被利用了。」

    「我也不是真心投靠相府,是在刺探內部的組織後,乘機消滅老賊的。」

    「你為什麼不早說,要殺此賊,易如反掌。」

    「你說得太容易,老賊坐的太師椅子,也是機關裝置的;而且,范龍兄弟寸步不離他呢!」

    「那個女人是不是你馬子,你好像有意放她溜走!」黑牛大聲嚷道。

    爆米花緊張說:「笨牛,這裡不是我們的地盤,拜託你說話不要像擴音器,行不行?」

    說到這裡,忽然發現窗外有個黑影一閃,知道消息洩露。

    「哇操,完了!」

    他連忙抽出柴刀,過去吹滅燭火。

    黑牛自知失言,也立即抽出腰刀,竄到窗外,罵道:「那個臭賣鳥,私窺我睡覺。」

    旋即,有人一刀劈來,黑牛急忙把刀一格,看清那黑影,又罵道:「入娘賊的,我當是誰?原來是你,今天不把你宰了,顯不出你老子的利害。」

    原來這黑影是帥爺張。

    他縱身竄到一株樹上,喝道:「原來你是個奸細,今天休想活命了。」

    這時,爆米花已經越窗而出,藉著月光,發現帥爺張在樹上,正要探手取鐵松子,卻見黑牛朝著樹上砍去,叫道:「王八蛋,你藏得了嗎?」

    「格!」一響。

    樹幹砍為兩段。

    帥爺張隨著樹幹倒下,縱身跳到地上,揮動長劍,向二人左衝右殺。

    爆米花邊戰,邊想:「假面具已經戳穿,我真他媽的遜,師父交代的一點事都辦不好,都是笨牛惹的禍;若不殺這小子,不如早走為妙,久了就不妙了。」

    想完,向著帥爺張虛刺一刀,轉身就蹺頭。

    帥爺張拔步狂追,叫道:「奸細,往那裡逃?」

    爆米花早已將鐵松子捏在手,故意放慢腳步,等他追近,疾忙向他打去。

    帥爺強不覺吃了一驚,鐵松子正打在左臂,一陣奇痛,慌忙逃跑。

    怎料,黑牛攔住去路,飛起一腳,踢倒在地,二人正要舉刀砍下。

    「錚!錚!」

    忽然從屋頂飛下兩顆鐵彈,把黑牛的腰刀打落地上。

    同時從屋上跳下三個大漢,為首范龍手持一根鐵棍,其他兩個大漢各持大刀。

    爆米花見來勢急猛,喝叫:「笨牛,快溜栓(蹺頭)!」

    話聲未了,范龍已經跳到屋上,大叫:「小子,你休想逃出相府,不如早點屈服,免得大爺動手,在相爺面前尚可保你一條殘命;若再抵抗,管教你死無葬身之地。」

    「你爺爺有聽沒到。」

    爆米花應了一聲,展開飛行本領就溜。

    「哼,看你逃得出我的鐵彈否!」

    一言未了,連珠的飛打過去。

    「哎喲喂,我的媽媽咪呀!」

    爆米花故意驚叫,也不轉身避之,左竄右閃失去目標。

    范龍氣得怒叫,提棍追趕。

    這時四面八方,大喝捉拿奸細之聲。

    爆米花不慌不忙,飛步出了相府,縱身躍到地上,四週一樣靜悄悄不見人影。

    相府的內宅還是一片鬧聲,知道黑牛被圍,尚未出險。

    「哇操,我自身難保可顧不得他了,誰叫他嘴巴那麼大。」

    爆米花一邊走,一邊想:「相府不能回去了,師父托的重任也完了,叫我拿什麼臉回去見他們,太遜了!」

    走沒多遠,一片廣場的高空發現一條黑影,掠空而過,往東南方面去了。

    爆米花覺得驚異!

    「三更半夜,那傢伙不睡覺有夢遊症?」爆米花又想:「不對呀……夢遊症怎可能飛來飛去……管他的,過去瞧瞧不就知道!」

    當下,翻屋越脊,緊隨追趕。

    追了好一會,經過的地方,逐漸荒涼了。

    前面那條黑影,忽然落在小山上,晃了一下,忽然不見。

    「奇怪,那傢伙那裡去了?」

    爆米花想了一想,即四處尋找。

    只見西北方面,有著微弱燈光從屋內透出,而且,隱隱約約有著十分悲傷的哭聲,似乎也從那個屋內傳了出來。

    爆米花好奇心起,喃喃道:「哇操,哭得好慘,是被老公打了,還是被人偷奸了……」

    他走沒幾步,忽然那條黑影又從那邊竄了出來,手上好像提了一個黑色小包裹。

    爆米花斷定那人是奸了人又劫財,忿忿不平,喝叫:「奸了人家姑娘,又劫財,抹了抹嘴就想溜栓(蹺頭),哇操,世上那有這等便宜的事。」

    原來,那條黑影不是別人,正是杏花材的銀杏仙子,為了煉「子午飛陰劍」,每逢夜後,即到各處殺害孕婦。

    這□,她找到一間茅屋裡的孕婦,她很是滿意,拿出匕首從窗門縱到房裡,撥開帳子,正欲下手。

    婦人忽然醒來,見狀,驚得張口結舌,連忙推被坐起,問:「半夜三更,你到此做什麼?我們是貧苦人家,你走錯了!」

    銀杏看了她一眼,低喝道:「誰要你的財產,我所要的是你腹中的胎兒,快點給我躺下,好讓我動手。」

    那婦人聽了,大驚失色說:「你要小孩不會自己生?」

    「少廢話!」

    銀杏一把將她推倒床上,匕首在她隆起的大腹上輕輕一劃,只見鮮血直流。

    「哎──」

    婦人慘叫一聲,當場喪命!

    銀杏挖取婦人的肉胎後,得意洋洋,取出一方條黑布包了起來,越窗而出,順著原路而返。

    誰知,會被爆米花發現,爆米花罵後才知罵錯了,對方原來是個女人。

    女人怎可能奸人嗎?

    銀杏喝道:「臭小子,胎毛都還沒長齊就想管閒事,叫什麼名字,告訴老娘。」

    「我是你爺爺。」爆米花說:「歹查某(壞女人),快點把劫來的東西留下,爺爺憐香惜玉不修理你。」

    「哼,老娘不相信應付不了你這臭小子。」

    說著,銀杏從懷裡取出一把東西,口中唸唸有詞,然後朝空中一拋,忽又轉身喝道:「臭小子,看老娘法寶。」

    「查某(女人)除了上床會有什麼法寶?」

    「哈哈──小子,死在眼前,還要囂張,你看天神天將已經來了。」

    爆米花抬頭一望,果見空中落下五六個大漢,各持刀劍把他圍起來。

    「哇操,你會妖術!」

    「哈哈,你知道的不晚,天神天將就陪他玩玩吧!」

    爆米花只得狼狽應戰。

    良久,許多大漢才全數瓦解,並不是人,可是銀杏仙子早已不知去向。

    ※※※

    爆米花找到茅屋那家人,屋內痛哭的老婦,正是死者的大家(婆婆)。

    忽見爆米花進來,嚇住了,也忘記了哭。

《妖女十八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