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信-」在一日之間,兩度易手,雖然燕凌雲和二女來援及時,反敗為勝,並無傷亡,但八卦教群雄,身經魔法,恍如作夢,仍個個猶有餘悸!
最是神機妙算諸葛玄,胸羅祖傳絕學,素極自負,今天滿-埋伏,對敵人竟毫無作用,且為老怪和妖婦所迷,被指使半日,實感乃是生平之辱,不禁無限沮喪!
因此一見賊黨曳戈而去,立刻躬身向駱紅珠慨歎道:「本門此間重地,最好還由宮主坐鎮,今日之事,屬下實汗愧無地,敬請按律治罪是幸!」
他自九宮山相見,便將駱紅珠認作少主,一切唯命是從。
百花宮主,也因心上人淵源,不再歧視,對他們翁婿另眼相覷,允列玄陰正統,並指派神機妙算,為始信-主持全局之人,故而他有這番引咎請罪之舉。
不過駱紅珠,僅和顏道:「勝敗乃兵家常事,請勿介意!」
並向心上人嫣然一笑道:「諸葛教主言之有理,咱們乃此次賊人的主要對象,約期已近,也該在本山待敵了呢!」
不料她說出的話,燕凌雲尚未答言,卻突聞隨回剛剛現身的上官二女、諸葛姊弟、冷老祖孫,紛紛驚噫道:「白女俠呢?白姊姊呢?白姑娘呢?」
敢情玉觀音白鳳英,也早就與心上人同來,隱身在後,此時失去蹤跡了。
這種事,陡然聽在駱凌二女和燕凌雲耳中,不由齊吃一驚!頓時慌不迭飛到-側尋喚。
八卦教眾人,也趕忙出動搜查。
可是無知此際夜色茫茫,雲海四合,僅下弦月略現微光,在此深山峻嶺之中,有人失散,想找,那是談何容易啊!
自然玉觀音,如今藝業已非昔此,決非虎狼所能吞噬。
適才白骨教一行,挫敗之餘,倉慌離-,亦不可能仍敢擄人。
失足深壑,更是絕不會有之事。
這突然不見,實在費解?
尤其燕凌雲和二女,前往其隱身之處,不曾看出絲毫可疑徵候,尋不到,喚不應,悉皆憂形於色,暗中焦慮不已。
大家一直搜查了個把更次,還是線索全無。
如說有人能於始信-禁地,在眾高手環伺之下,乘隙不聲不響的劫持以去,則此人身手,也不難想見了。
故而燕凌雲,越想越放心不下,立忙又和二女各邀諳熟黃山地勢之人為伴,分頭離-尋覓。
一路是以百花宮主為首,率領上官二女,由冷碧梅前導。
一路是女俠凌雲燕,攜諸葛姊弟同行。
一路是寒梅處士冷老,親伴燕凌雲出馬。
他們浩浩蕩蕩,由近而遠,到處搜查。
按黃山形勢,始信-乃屬於五海中的北海,自此向西南,經清涼台、獅子林、蓬花-等地,才是敵人盤據的「文殊院」。
雖然燕凌雲不信這場蹊蹺,系出落魂巖賊黨所為,但也不能無疑。
寒梅處士冷老,亦暗中同有此意。
因此不由自主的,朝彼方而行。
也果然在雲層霧影中,恍覺似乎有人在前,時出時沒。
於是雙雙循聲追躡,緊緊不捨。
只是在昏暗之下,到處天險,卻無法迫使現身。
更彷彿人家功力奇高,行蹤飄忽,有意作要,不願相見。
所以二人不知不覺的,折騰了大半夜,奔波不下百里,仍無所獲。
直至天泛曙色,眼前悉是石浪松濤,冷老不禁微愕道:「咦!咱們已經到了『西海門』啦!」
並倏聞有人嬌喚道:「愚姊在此,雲弟快來!」
入目猝見十餘丈外,一株白皮古松之下,玉立一位美艷少婦。
燕凌雲更一眼就認出,赫然竟是自己青梅竹馬之交,年前為南海老怪擄去的世姊祝靈姑。
且如今已不復是當年弱不禁風模樣,身著粉紅羅衫,背插長劍,杏臉含春,在嫵媚中透著極為矯健。婷婷俏立,宛如萬綠叢中一朵怒放的紅蓮。
加上體態豐盈,曲線畢呈,別具一種少婦特有的,引人遐思風韻。
何況其乃燕凌雲童年愛侶,又是久欲前往南海營救之人,請想在此相逢,怎能不喜。
但覷他,立忙飛步趨近,歡聲道:「靈姑姊怎能至此?」
分明他言中之意,是訝異南海諸怪,何以會輕放伊人?
只是祝靈姑,卻含情凝睇,噗嗤一笑,不著邊際的答道:「姊姊也有兩隻腳呀!」
立又妙目一瞟問道:「我不能來麼?」
燕凌雲搖搖頭急答道:「不!」
隨更快慰的續道:「這倒省了小弟南海一行了!」
本來他這是一句實話。
可是祝靈姑,竟小嘴一撇,幽怨的說道:「姊姊年來已經望眼欲穿啊!」
並螓首微搖,輕喟道:「聽說雲弟已有不少紅粉知己,姊姊只當你不會再念舊情了呢!」
燕凌雲不禁脹紅了臉,趕忙接口道:「靈姑姊千萬別誤會,小弟之所以遲遲未到南海營救,確是另有苦衷,一時難以分身哩!」
祝靈姑又面帶不釋的,手掠雲鬢,淡淡問道:「什麼苦衷呢?」
接著更兩隻烏溜溜大眼注視,輕歎道:「我知道,那準是被什麼有情有義的心上人絆住,是不是?」
她既突然在此現身,又一見便出語含譏,酸溜溜的口吻溢於言麥。
是故燕凌雲,一時反訥訥不好作答。
半晌,才微喟道:「此事一言難盡,容當細告!」
且抬臉問道;「姊姊途中可會見到林英賢妹?」
祝靈姑點點頭,反問道:「雲弟還記得她麼?」
燕凌雲毫不遲疑的答道:「英妹年前,曾在喬-中與小弟傾蓋相交,怎能相忘!」
祝靈姑聞言展顏一笑道:「那就好了。」
稍停又妙目斜睨問道:「據說她曾為你投江自盡,險些葬身魚腹,如此情義,雲弟將何以處之?」
燕凌雲緩緩答道:「小弟視英妹如手足,過去如斯,自然將來也是始終不渝!」
祝靈姑螓首微搖道:「只怕英妹意不在此呢!」
燕凌雲不由愕然問道:「姊姊知道英妹意欲如何?」
祝靈姑嫣然一笑道:「書獃子!翩翩君子,淑女好逑,你知道吧?」
更粉面一整道:「這也就是姊姊一半的來意。」
燕凌雲立刻接口道:「小弟不能有屈英妹。」
並毅然道:「過去九華林老前輩便暗有所疑,英妹含-未白,如此小弟其將何以為人,謝謝姊姊好意。」
祝靈姑卻口角微哂間道:「要是九華林老伯也同意呢?」
燕凌雲搖頭道:「這是不可能之事。」
祝靈姑又*緊問道:「要是可能呢!」
燕凌雲依然不住口的答道:「不可能,不可能!」
於是祝靈姑,馬上粉面微沉,凝視說道:「我知道雲弟的心,另外還有一位白女俠,昨夜已被英妹請到,互相言明,這也不礙事呀!」
原來玉觀音無故失蹤,乃是被她們引來啊!
燕凌雲聞言,頓時急問道:「她們呢?」
祝靈姑神秘的一笑道:「也在此山中。」
隨又看了遠立的冷老一眼問道:「那是何人?」
燕凌雲立忙答道:「這是始信-冷老前輩,小弟為姊姊引見如何?」
祝靈姑搖搖頭道:「不!」
更柳眉微揚道:「白女俠無恙,雲弟不妨囑其先回,咱們再作長談。」
聽口氣,她似乎不願和生人相見。
因此燕凌雲,也就如言往告冷老,並請順道知會凌駱二女。
當然寒梅處士,十分知趣,一明就裡,便毫不疑有他,立刻放心作別回山。
這時太陽已經升起,仰視雲蒸霞蔚,四顧悉是蒼翠的石海林海,不禁使人胸襟為之一爽。
最是祝靈姑,立又柔情萬種的向燕凌雲嬌笑道:「告訴你,姊姊年前倒是因禍得福,已為南海恩師收為門下,小有所成,現時可不虞再受人欺了!」
並得意的,吐氣如蘭悄聲道:「咱們仇人,已經擒到,該怎生處置呢?」
不消說,她所指的仇人,必是洪澤湖水寇,那位落鬼巖大弟子,混江龍了。
燕凌雲頓時急問道:「人在何處?」
祝靈姑一面點頭答道:「就在此間。」
一面輕移蓮步引導燕凌雲向側方走去。
只見七八丈外,一座磐石之後,倒剪雙臂,捆縛了一個魁偉雄壯的大漢,果然正是吳霸。
雖然此人,過去燕凌雲曾恨之入骨,立志習武,欲加手刃。
但如今卻不知何故,眼見其目視祝靈姑,竟毫無怨色,頗有英雄氣概,卻有些不忍加害起來。
反是祝靈姑,一臉寒霜,嬌叱道:「吳霸賊徒,你看是誰到了?」
更一掣背上長劍,迎風電閃-道:「今天便是你的報應臨頭!」
不過她,儘管嘴裡這樣厲聲斥責,但掌中利劍,卻幾次欲前又卻,也不知是她素未殺人臨場手軟,還是另有他情?
更遲疑者再,突地倏轉嬌軀,銀牙一咬,將長劍向燕凌雲掌中一塞道:「雲弟快取這賊徒性命,為咱們消恨!」
看情形,彷彿她是自己難以下手?也好像是有意要把這場積念,讓個郎發洩?
但覷燕凌雲,馬上接劍在手,看都不看祝靈姑一眼,便大踏步趨前,猛翻右腕,塞芒疾吐,朝混江龍分心就刺。
一時直看得祝靈姑,陡然渾身發顫,趕忙以袖掩面。
不清說,她之所以不自主的如此,顯然是暗中尚有不忍之故。
如論眼前形勢,無疑混江龍也必頓時了賬。
可是那知正當她心作此想之際,竟猝聞吳霸口音高-道:「吳某可殺而不可辱!」
且開眼一看,卻見混江龍不但未死,反繞身捆縛齊斷,穴道全解,面帶困惑之容,昂然與燕凌雲相對而立。
這種事,頓使祝靈姑十分詫異,立刻顫聲急問道:「雲弟怎不殺這賊徒?」
燕凌雲搖搖頭答道:「小弟近來有兩不殺之戒!」
祝靈姑柳眉微蹙問道:「是那兩不殺啥?」
燕凌雲先看了混汪龍一眼,然後緩緩答道:「第一是不殺無力抵抗之人!」
察言觀色,分明適才吳霸渾身捆綁和穴道,都是被他所解了。
於是祝靈姑,立刻面色一沉道:「現在該搏殺他啦?」
燕凌雲又搖搖頭答道:「小弟還有第二戒,『不能未教而誅』。」
更將長劍交還祝靈姑,微微一笑道:「何況吳寨主當年雖屬用強,據聞事後尚對世姊不薄,二位多少總有一些夫妻之情,小弟又何忍以往日之念,徒告惡果呢?」
這樣話,在他本是實言,年來便作如此之想。
一旁混江龍吳霸,也巨目閃出感激的光輝。
只是祝靈姑,卻頓時嬌嗔道:「胡說!」
因為她如果默認,則顯得對燕凌雲倒是虛情假意了。
其實此際祝女,暗中矛盾已極,既欲青梅竹馬愛侶,重拾舊歡,以遂童年美夢,又對混江龍婚後屈意以承色笑,百依百順,許多好處,難以相忘,確如燕凌雲所說,不無夫妻之情。
惟其如此,所以心頭委決不下。
亦因此之故,才意欲假手個郎。
自然設或燕凌雲,果真手刃吳霸,也就無異心許彼此破鏡重圓,不能相棄了。
那知個郎偏偏出她料外,竟然亦不肯下手,並還說出那等話來。
是故祝靈姑,反而一時勢成騎虎,左右為難。
終於半晌,才狠瞪了燕凌雲一眼,恨聲道:「你不殺我殺!」
頓時長劍一起,「白蛇吐信」,欺身直前。
只是說也古怪!
此際混江龍吳霸,卻不閃不讓,坦然受戮,僅一聲長歎道:「愚兄過去一念情癡,鑄成大錯,今
天只要賢妹消恨,我死也無憾了!」
想不到這位水寇,還是一個多情的種子。
不過這時祝靈姑,似乎已下了極大決心,毫不為動,依然劍灑寒光,直取要害,眼覷混江龍便要
血濺當地了。
那知正於此時,倏地燕凌雲喝聲:「且慢!」
並人影一幌,如同電光石火般的,將祝靈姑長劍搶到手中,向吳霸正色道:「閣下堂堂一表,想
來本質定非惡人,此後能知過向善麼?」
混江龍慨然答道:「燕少俠以德報怨,金玉良言,吳某安敢不尊!」
接著又微歎道:「其實在下自與令世姊成婚以來,一切言聽計從,從未妄殺一人,早已非復當年
,不再為惡了啊!」
燕凌雲點點頭微笑道:「如此最好。」
可是祝靈姑,卻從旁十分不安,向燕凌雲唸唸的問道:「雲弟!你這是何意?」
燕凌雲含笑答道:「依小弟看來,天下事,不如意常八九,二位既是木已成舟,世姊何妨忘卻過
去,化怨偶為佳偶呢!」
混江龍也現出一副希冀之色,目注乃妻,囁嚅的說道:「務請靈妹屈加寬宥,勿再耿耿於懷是幸!」
且長長一歎道:「愚兄年初孤身前往南海犯險,便是只求同死贖罪,雖然不幸遭擒,備受凌辱,
但對賢妹絕無怨言,此心惟天可表!」
他言些話,大約全是不假,以致祝靈姑,低垂螓首,默默無言。
良久,才倏地向燕凌雲幽幽的問道:「我的事,雲弟一再擅行作主,你的事,是不是也依從愚姊呢?」
燕凌雲立刻答道:「世姊請說!」
祝靈姑馬上接口道:「我要你允諾英妹婚事,同列本門!」
原來是這種要求,八成她是負有任務前來了。
燕凌雲也毅然答道:「這兩件事,小弟都歉難從命!」
祝靈姑接口問道:「難道英妹配不上雲弟?還是本門辱沒了你呢?」
燕凌雲搖搖答道:「非也!」
並又含笑反問道:「世姊該不是奉有師命吧!」
祝靈姑又柳眉微挑嬌聲道:「這是好事呀!」
燕凌雲淡淡答道:「在別人或是不假,惟有小弟不能!」
「這是何故?」祝靈姑緊接著*問。
燕凌雲又緩緩的答道:「英妹之事,適才已經言明,關於同列南海門牆,小弟已會過會師,對我無益。」
祝靈姑不禁愕然道:「難道本門藝業,在雲弟看來,已毫無足取麼?」
燕凌雲搖搖頭答道:「那也不盡然,只是非小弟所願!」
祝靈姑又秀眉一縐道:「雲弟還想不想見白女俠呢?」
燕凌雲詫異的急急問道:「姊姊此話怎說?」
祝靈姑臉上微現愁容道:「只怕雲弟不入本門,便難相見了呢!」
此言一出,頓時燕凌雲猛悟昨夜必是南海諸怪作祟,迫使林英誘出玉觀音,擒以相挾,因此立刻念然道:「我不妨告訴世姊,白姑娘乃小弟未婚妻室,若是有人敢動地一毫一髮,落魂巖死去的三鬼,就是榜樣!」
更*視祝靈姑問道:「英妹何在?」
一旁混江龍,突聞落魂巖死去三鬼,也駭然問道:「燕少俠!本門尊長,為何人所傷?」
同時忽聽林外有人呵呵大笑道:「這小子倒狂的可愛!」
入目陡見四外,猝然現出八個奇形怪狀的男女,各按方位而立。
尤其燕凌雲,一眼就認出身在坤宮的乃是縹緲仙姑季赤霞。
不清說,分明必是南海八怪齊來了。
混巧龍一見這種陣仗,首先驚惶失色趕忙行功戒備,願不得再問其他。
不過燕凌雲,如今已屢經大敵,反沉住氣,好整以暇,半點不懼,傲然問道:「諸位前來黃山,意欲如何?」
自然他這是明知故問。
故而立刻上首那位身著黃葛衣冠,鷹眼虯鬚,身材高大的老者,馬上聲如宏鐘,哈哈一笑道:「
那還不是來接引你這小子入門啥?」
更立又自我相介道:「老夫黎母叟石天民,便是本派掌門!」
燕凌雲聞言,不禁冷笑道:「哼!你們准知道我心甘情願麼?」
黎母叟又一聲怪冷笑道:「本門信條,順我則生,逆我則死,如今只怕已經由不得你啦!」
並倏地二目環睜,射出兩道*人的寒光,凝視道:「你這小子怎不識的好歹,本門既有天下第的藝樂,又有你的膩友和紅粉知己在彼,常人夢寐難求,你因何自絕福緣?」
更一抬臉續道:「何況老夫們此來,便是因聞群邪嘯驟此間,恐汝不敵,欲代擋災,般般都是好意呢!」
燕凌雲口角微哂道:「好意倒是好意,只是手段卑鄙了一些!」
黎母叟怒-道:「什麼手段卑鄙?」
燕凌雲淡淡的答道:「好像屢次都用的是美人計吧!」
隨又眉-軒動,高-道:「金陵白姑娘,爾等誘往何處?」
坤宮上的縹緲仙姑季赤霞,立刻冷冷的插口道:「只要你歸附本門,便可相見!」
且展顏微笑道:「屆時並由老身作主,以英兒同嫁呢!」
他們還是老主意,也無異自承白鳳英已為所困。
試想燕凌雲生性外和內剛,怎會如此上鉤!
但見他,又一聲冷笑道:「燕某乃頂天立地男兒,豈是受人挾制之輩?」
他昂然卓立,豪氣凌雲,半點不為強敵聲勢所懾,別的不說,僅是這份膽識,便為常人所難能。
因而一旁混江龍,只看得由衷的敬服,頓時肅然低告道:「燕少俠!敵眾找寡,此地不可久留,咱們最好先能闖出重圍再說。」
不過祝靈姑,卻緊鎖娥眉,泫然插口道:「雲弟!家師們都是技絕天人,神功無敵,你何妨暫時從權啊?」
她依舊希望個郎順從己意。
燕凌雲首先朝吳霸點點頭,然後目視祝靈姑道:「大丈夫寧折不辱!世姊啟己保重,小弟自有道理。」
更馬上反臂亮出隨身古劍,發出一聲響澈群-長嘯,神-凜凜,二目如炬,環掃八怪厲-道:「你們自諷武林條一,誰敢接燕某百合?」
他氣吞河岳,主動向對方挑戰。
最是神劍出匣,紫光飛灑,與朝日爭輝,頓時南海八怪,人人失驚!脫口道:「噫!這是南明離火神劍。」
黎母叟石天民,更面色凝重,立刻高-道:「燕小子,你由何處竊得本門鎮山神劍?」
原來這柄前古之寶,乃是南海門中舊物啊!
不料他語音甫落,燕凌雲還沒有來得及答話,卻又忽聽有人遠遠的接口道:「神物利器,惟有德者居之,誰說你們的,別不害臊啦!」
並隨聲在南海八怪陣外,連續現出三位老人,赫然竟是:
一見魂銷闕天星。
鐵簫翁司海濤。
無情劍優曇神尼。
尤其苗嶺闕,朗目一掠八怪,冷笑道:「你們傾巢向來,連看家的離火陣都擺出,欺負一個娃兒,羞也不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