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文小俠燕凌雲,正為南海八怪以離火陣相困,希圖威脅利誘,雙管齊下,迫使投順之際,忽然
苗嶺闕、四海愁、無情劍三老竟同時在外現身,尤其一見魂銷闕天星,馬上出語相譏,明說八怪「不該以大欺小,以眾凌寡」。
論理南海諸人,個個自視極高,身為一派之尊,人家既以武林規矩相責,也確然是違犯江湖人信守之道,至少也該有些難堪,找個藉口下台了。
可是他們卻不!
彷彿已下決定,在此一舉,「一切笑罵由人,好事我自為之」,壓根兒睬都不睬。
反是燕凌雲,一眼發現鐵簫翁,頓時忿然高喝道:「姓司的,你口蜜腹劍,天台捨親一家七口,你怎生向燕某交代?」
因為在他想像中,愛妻鍾慧芬之死,司海儔師徒,便是最大嫌疑之人。
鐵簫翁微歎答道:「娃兒!老朽確有照拂不周,以及失祭之過,大是愧對………」
燕凌雲又不待語畢,厲聲問道:「行兇的可是你那惡徒?」
鐵簫翁搖搖頭道:「老朽已經查明,乃是逍遙島姓齊的兩個小子!」
略一停頓又道:「我那兩個劣徒也有同謀之嫌,此番便是追躡前來,老朽決不姑息!」
聽口氣,似乎這位老怪話語十分真誠。
一旁闕天星亦目視燕凌雲插口道:「娃兒不必多疑,此事確如司老兒所說,小女已多方證實,並擒得一個仇人,攜往天台先行祭靈了,詳情稍時再告!」
顯然隔陣對語,有些話不便明說。
黎母叟石天民,不由聞言心動,立向燕凌雲和顏道:「燕小子,你要報仇麼?包在老夫身上好了。」
這種話,無疑是意在見好和離間。
燕凌雲一聲冷笑道:「哼!燕某堂堂男兒,自己的事,何必要人代皰!」
黎母叟又淡淡的問道:「如此說來,你對人家苗嶺愛女那分盛意,也不領情啦?」
這老傢伙,口齒極利,馬上又以弦外之音,挑撥起闕天星了。
不過燕凌雲,卻毫不思索的答道:「那倒不同!」
黎母叟訝異皆問道:「這是何故?」
燕凌雲俊眉一揚答道:「因為闕姑娘不是外人。」
常言道,事久見人心。燕凌雲自與女俠凌雲燕言歸於好後,已從而得知闕寒香往日種種深情,悉非虛假,大受感動。
加上駱白凌三女,又互有默契,力勸個郎不能做負義之人,是故他此際,便不由脫口而出。
這也無異當苗嶺闕之面,承諾過去華陽婚約了。
因此一時聽得闕天星,滿心快慰,立刻呵呵一笑,得意的朝黎母叟問道:「石老兒,你知道燕娃兒是老夫何人?」
黎母叟,泠冶的答道:「難道已是你們苗嶺門下不成?」
闕老接口答道:「那也差不多!」
又面色一沉道:「老夫不妨明告,他便是闕某的子婿,你們能欺得的麼?」
不過石天民卻不置信,又抬眼威稜稜的朝燕凌雲問道:「是麼?」
燕凌雲見狀,反故不理睬,轉面向闕老問道:「香妹是否已隨老伯來此?」
這樣話,其含意可知。
且忽然林外,傳來一聲嬌答道:「雲哥哥,小妹來也!」
同時眼前倩影連幌,入目百花宮主駱紅珠、女俠凌雲燕,和千手觀音闕寒香,三姊妹連袂飛到。
最是闕寒香,耳聽個郎一改前態,殷殷關切,芳心喜不自勝,一落地便向南海八怪嬌叱道:「你們這班老鬼好不害臊,竟然打夥兒欺負我雲哥哥一人,真是豈有此理!」
並一馬當先,右手緊挽鐵琶琵,左手掣出一把寒光飛灑,晶瑩奪目的短劍,宛如掠波巧燕,飛身入陣。
燕凌雲亦親切的亮聲道:「謝謝香味代愚兄走了一趟天台!」
千手觀音,含笑凝睇道:「這是小妹份中之事,雲哥何必掛齒嘛!」
一眨眼,駱凌二女,相率隨之闖進,大家會合。
看情形,似乎南海諸人,也有意放入,準備來個一網打盡。
此際反是祝靈姑,目睹三女個個國色天香,深情款款,暗中有一股說不出的滋味,心想:
「怪不得雲弟對自己不如往日了啊!」
大凡女人,除了極少數胸懷曠達者外,多半都脫不了一個「-」字,儘管她如今已是有夫之婦,
仍對青梅竹馬之交,不能免此。
自然其中,亦不無代師妹九華倩女不忿成份在內。
唯其如此。
加上瞥見乃師縹緲仙姑季赤霞,正以目示意令退,立刻便一聲不響,悄悄縱身出陣。
混江龍吳-,馬上在後跟隨。
雖然他們夫妻二人,僅不過前腳後腳數步之差。
但混江龍,卻頓為「斬龍手莫古軍」相阻,單掌微揚,推出一蓬熾熱勁氣叱道:「小輩那裡逃走,還不靜待領死!」
吳-彷彿也豁出性命,猛以「五鬼陰風掌」相抗,厲答道:「吳某和你這老鬼拚了!」
只是無如雙方功力相差太遠。
陡聽一聲巨響,混江龍立被震得血氣翻騰,連退不已。
幸而燕凌雲見狀,趕忙飛身搶救,低語道:「吳寨主稍安母躁,小弟自有破陣之法!」
祝靈姑,也聞聲返顧,面有憂色,半晌才掉頭走入林中。
分明在她,因為乃是南海門人,處境尷尬,無可奈何。
因此看在苗嶺闕眼中,頓時朝莫古軍呵呵一笑道:「你這老兒,欺凌後輩,端的英雄?」
不待答言,又轉面目視愛女掌中短劍問道:「香兒這柄神物,好像是陰山寒螭雙匕之一,怎生獲得的呢?」
闕寒香得意的一笑道:「爹爹眼力不差!這是剛剛駱姊姊代雲哥贈給孩兒的嘛!」
更一指女俠凌燕雲掌中道:「喏!還有一柄在凌姊姊手上呢!」
此言一出,南海八怪,人人面有驚容!凝目注視。
闕天星不住的點頭道:「我兒福緣不小,恰巧還正用得看哩!」
大約寒螭雙匕,其性屬水,適乃-制南海離火陣之物,所以他特意暗暗點明。
這時雙方已劍拔弩張,大有一觸即發之勢。
不料正於此際,忽然久未一言的無情劍優曇神尼,面色嚴峻,高聲向黎母叟問道:「姓石的,適才你說燕娃兒手中那柄南明離火神劍,乃為南海鎮山之寶,此話是否有據?」
也不知她問的乃是何意?
黎母叟泠冷的答道:「此劍為先師故物,本門珍藏已久,那還要什麼據不據!」
縹緲仙姑,更接口冷笑道:「難道還是你們恆山的麼?」
察言觀色,似乎不假。
於是優曇大師,頓時厲聲道:「如此說來,五十年前,妙法大師,定是你們南海老鬼所害了!」
原來當年恆山「妙法神尼」,也就是「無情劍」的師妹,行腳西南,為人所傷,一直查不出仇家。
始則該派認定乃是「勾漏七魔」所為,因而她一怒南下,大發神威,盡殲彼丑。
可是那知事後詳祭死者傷情,發現創口如受雷殛,惟有被「南明離火劍」所中,才有這般現象。
由此便到處訪尋持有此劍之人,準備報仇雪恨。
但卻數十年來,毫無所獲,直至不久以前,方在九宮山無意中得見此寶。
也因此之故,斯時恍疑仇人乃和駱紅珠有關,所以特別攜走神劍,限期嚴令百花宮主親到黃山。
不想這回黎母叟,竟說出淵源,何況不論在時間上,或是當年南海主者「雷神翁」行徑,都十分吻合。
請想優曇大師,積恨多年,怎肯干休。
黎母叟,彷彿頗出意外,怪眼一翻問道:「妙法賊尼,是你何人?」
斬龍手莫古軍,也陰惻惻的插口道:「是先師手除又如何?」
敢情他們對此事全有所聞,只是不知妙法大師,便是恆山長老而已。
無情劍又沉聲答道:「告訴你們,她就是老身同門!天網恢恢,說不定今天要報在爾等身上了。」
並滿臉怒色,緇衣微動趨步上前高喝道:「汝輩且慢難為這幾個娃兒,咱們且先算算過去的血賬再說。」
不過一旁苗嶺闕,卻朗聲一笑道:「大師何必親出,他們這幾個老鬼,有燕娃兄和小女姊妹們打發足矣!」
陣內女俠凌雲燕,也嬌呼道:「祖姑婆息怒,闕老伯說的不錯,有事弟子服其勞嘛!」
同時三女頓以心上人為中心,按三才方位而立。
百花宮主駱紅珠,更手橫太陰神劍,向黎母叟開口道:「久聞貴派離火大陣,頗不尋常,今日有機見識,至感榮幸,請諸位留意,晚輩們可要出手了呢!」
黎母叟好像亦不敢輕視,立刻一面毫無表情的答道:「你們既不怕死,就試試好了。」
一面單掌向外猛翻,陡射出一股熱焰四溢,粗如鵝卵的勁氣。
其餘七人也紛紛施為,隨同出手。
一時真氣交熾,陣中力如山湧,風雷皆動,儼如一片火海,齊向中央狂捲,威勢之惡,為武林素所未見,好不厲害!
只是三女,卻毫無懼色,馬上揮舞太陰神劍和寒螭雙匕,結成一圈銀碧晶幕,宛如流蘇外障,與之相抗。
加上雙方玄功異寶,恰好屬性相反,一熱一冷,每一相接,便絲絲作響,蒸騰起各色各樣裊裊輕煙,與-間白雲輝映,極為瑰麗。
如此約莫經過一盞茶光景,仍奈何不了陣中諸人。
百花宮主,又微笑亮聲道:「諸位僅此而已了麼,這可難不倒咱們呢!」
且燕凌雲,驀地一聲長嘯,高喝道:「看燕某來破你們這點鬼把戲!」
隨即人隨聲起,神劍長芒疾吐,有如一條紫巍巍火龍,電閃電奔,直取南海八怪之首石天民。
有道是: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沒有。
他這等無比的聲勢,不但黎母叟觸目心驚!趕忙移形換位,發出一蓬「雷火針」相阻,避免力敵。
連陣外觀戰的三老,亦看得詫異不置。
最是苗嶺闕,目睹未來的愛婿,年餘之隔,功力竟一高如斯,胸中有說不出的快慰,忍不住掀髯縱聲一笑道:「石老兒,你既然想收我燕娃兒作門人,何妨硬接他幾招呢!」
雖然他這種話,暗含譏諷和激將,明眼人一聽便知。
但黎母叟,卻接口怒答道:「難道老夫還怕這小子不成?」
頓時一撤肩後量天尺,返身回攻。
因為他素性狂傲,也覺此舉面上無光,急圖還以顏色。
這僅一眨眼之間的事。
可是不想燕凌雲,眼見對方以暗器相拒,身形毫不稍緩,只左掌朝前一揮,立有一蓬排山倒海六陽真氣,將「雷火針」捲起,借力乘勢,推向縹緲仙姑季赤霞,仍然原式不變,神劍「蒼龍人海」,迫近石天民。
恰好黎母叟這一轉念回身,迎個正著。
陡覷兵雙互接,發出一陣龍吟虎嘯之聲,石天民不知何故卻急急斜掠丈外。
另一方縹緲仙姑,也被凌空爆裂,轟轟隆隆,火星四射,自己人所發反為敵用的「雷火針」,*得離開本位,縱到一旁。
亦由此離火陣失了重心,不能運轉,威力頓減。
於是三女立刻乘隙同聲嬌叱,太陰神劍碧虹經天,寒螭雙匕冷焰飛灑,宛如一條青龍生有兩隻銀翼,疾捲而前。
別說石季二怪一時措手不及,難以合力抗拒。
即使其餘南海六人,有心相抗,各出兵刃怒吼,也僅是虛張聲勢,不敢真掠其鋒。
因此陣中五人,便輕輕易易的突圍而出。
只見黎母叟石天民,手持一柄半截「量天尺」,氣得鬚髮倒豎,目中冒火,愕在一旁,話都說不出。
一旁苗嶺闕,樂得呵呵大笑道:「石老兒!你們最好還是回到五指山,縮頭別出,這中原之地,連娃見輩都厲害得緊呢!」
並不待燕凌雲走近,急忙搶上前興奮的相迎道:「好娃兒!果然英雄出少年。」
隨又向凌駱二女,不住的點頭道:「二位賢侄女都是瑤池仙品,小女荷承提攜,幸何如之!」
燕凌雲和二女,慌不迭躬身為禮,極口謙遜。
闕寒香見狀,直喜得粉臉如同一朵百合花綻開,趨步依在老父身側,嬌笑道:「都是自己人,雲哥和兩位姊姊別客氣了呀!」
闕老一面答禮,一面連道:「香兒說的是,咱們稍時再-!」
千手觀音更盈盈走到心上人跟前悄語道:「天檯鐘府血仇,經小妹查得,乃是桃花公子齊文齊武,和粉面郎君嚴履雲三個小賊下的毒手,除姓嚴的已經擒獲,日前由雁蕩韓老前輩,親在流雲山莊瀝血祭靈外,其餘兩個兇徒,已來黃山,確與司伯伯無關。而且他曾為此事,陷身逍遙島,險遭不測,雲哥千萬別再多疑見怪了啊!」
燕凌雲點點頭道:「謝謝香妹見告!」
且馬上返身向在後的混江龍正色道:「此非善地,令師正嘯聚黨羽,齊集本山文殊院,不妨請往。只要吳寨主不昧善因,靈姑姊必能回心轉意,燕某當全力促成,務盼好自為之!」
吳-連忙抱拳答道:「小俠金玉之言,當永銘肺腑,目下不便在此相累,不久再見!」
接著立朝闕老和三女一拱手,飛身離去。
駱紅珠見狀微笑道:「此人似乎還有一份天良,但願不負雲弟一片苦心!」
凌雲燕也接口道:「此去文殊院,便是他面臨考驗哩!」
不過闕寒香,忽妙目一瞟心上人,嬌問道:「怎的那位祝姊姊,不肯和小妹們廝見啥?」
這種話,在她是問之無心。
可是燕凌雲,卻就十分不好作答了。
幸而百花宮主,冰雪聰明,立即嫣然一笑道:「香妹真是聰明一世,蒙懂一時,祝姊姊身為南海門徒,此時此地,當看乃師之前,怎好和咱們相-呢?」
闕天星眼見這幾個小兒女,和諧親切,暗中極度高興,頓時手攜燕凌雲,向三女道:
「娃兒們快見過神尼和司老怪,咱們再和南海了斷這場過節。」
於是大家馬上趨步走近無情劍和鐵簫翁為禮。
反是四海愁,黯然向燕凌雲長歎道:「老朽一向自負,不想這回竟被幾個乳嗅未乾的小賊所愚,以致令親慘遭滅門之禍,實在愧見於你啊!」
原來他自從燕凌雲離開流雲山莊,便一意籠絡天台仙子鍾慧芬,傳功授藝,視之如徒,百依百順,整日和鍾英盤桓,希望由此而獲得燕凌雲歸心,以達光大門戶目的。
也惟其如此,所以頓為乃徒喪門二鬼見忌。適逢桃花公子兄弟,由「藏龍谷」鍛羽經彼,欲圖不利鍾宅,立被蠱惑,計賺乃師離開流雲山莊,齊文齊武和粉面郎君便下毒手。
本來他們不留一個活口,做的極是乾淨俐落。
虧得鐵簫翁,乃是老江湖,一經發覺,立疑乃徒有關,不惜重刑*出賣情,火速追趕兇徒。
但不想桃花公子兄弟,端的狡詐無倫,不僅把四海愁引入圈套埋伏,而且還救去喪門二鬼,若非苗嶺闕為訪「逍遙游」三字秘密東來,連鐵簫翁還險些蹈了鍾府後轍呢!
後來又雙雙入海大鬧桃花島,為主人機關所困。直至闕家母女得訊馳援,以及優曇大師受凌雲燕之請,前往暗助,才脫出危境,與逍遙三友訂約,到黃山一決雌雄。
倒是千手觀音闕寒香,計謀百出,誘得粉面郎君上鈞,擒以雪恨,頗不虛一行。
請想如此情形,鐵簫翁四海愁,那得不愧見故人。
燕凌雲一聽經過,慨然道:「老前輩不必自責,既是這兩個賊子已來本山,量也逃不出咱們之手!」
並陡然回身,目閃神光,厲聲向進退維谷的八怪-道:「金陵白姑娘何在?恆山妙法大師之事,怎生了斷?」
這時南海諸人,也已經過一番密議,立刻黎母叟,嘿嘿一笑反問道:「你這小子偷竊本門神劍之事,又如何呢?」
斬龍手莫古軍,更唸唸的插口道:「適才你這小輩,若非持有本門至寶,能僥倖脫困麼?」
聽口氣,似乎他們仍不死心,只是對南明離火神劍大有忌憚。
燕凌雲不由一聲冷笑道:「哼!要不然咱們就赤手分個高下好了!」
百花宮主也撇嘴嬌叱道:「南明離火至寶,乃姑娘手下以重價得之於南昌府,爾等血口噴人,有何為據?」
黎母叟仰天一陣狂笑道:「姓駱的丫頭,我且問你,到底神劍是不是本門舊物?」
百花宮主,淡淡的答道:「誰知道?」
黎母叟又一指優曇大師道:「你何不問問這老禿婆呢!」
他這種話語頗是巧妙,假如無情劍稱說非南海所有,則恆山妙法大師這段過節,便無形脫了干係。
因此優曇神尼,馬上怒叱道:「無恥的賊子,神物利器,有德者居之,無德者失之,縱是你那老鬼師父一度持有又如何?」
立又高-道:「快說本門這場血債,怎生贖還?」
百花宮主,也朝石天民嗤之以鼻道:「虧得你還身為南海一派之尊,訛詐的本事倒不小呢!」
一旁千手觀音闕寒香,更接口冷笑道:「別不害躁啦!專要無賴,咱們可不欣賞啊!」
她們都一致斥責,一時氣得石天民怒湧如山,馬上*屈燕凌雲厲聲道:「也罷!老夫就依你這小子的辦法,咱們赤手分個高下,勝者為強好了。」
燕凌雲也點點頭,答聲:「好!」
隨即各自成陣,準備出場。
不料正於此際,忽見神乞姬湖,如飛而來,朗聲向雙方高呼道:「天都凌老前輩,今日出關,囑令本人轉知已來此間的各門派,黃山論劍,準定提前於下月望日在天海舉行,江湖上一切恩怨,不妨屆時總了斷,請各位暫時各罷干戈是幸!」
自然仙客之言,燕凌雲和優曇大師,怎妤有違。
南海諸人,也落得乘機下台,再圖別計,馬上說了幾句光棍話,相率離去。
惟有闕寒香,噘起小嘴,向乃父嬌憨的問道:「把這班老鬼放走,我白姊姊還在困中怎好啥?」
神乞姬湖,聞言呵呵一笑道:「近日不詐明爭,還可以暗-呀,人在山中,你們不會去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