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梅心裡甜甜的,她雖然希望三蘭和十三妖先打一場,但對仇磊石的正直,卻更覺得高興!
雷嘯天暗伸大拇指,到底還是自己的二弟,在任何情形下,二弟守正不移,確是令人欽佩。
三蘭中的老大白谷蘭,只盯了仇磊石一眼,暗暗點頭,並沒有開口,那「小紅妖」卻不然了!
「小紅妖」只是瞥了那左角上的少年一眼,暗中冷哼一聲,但對仇磊石,卻嗲聲嗲氣的說道:「喲,原來你也是這店裡的人呀!」
仇磊石冷冷地說道:「姑娘們請將劍歸鞘!」
白谷蘭悄悄地將劍歸鞘,神情依然冷冰冰的。
「小紅妖」卻拋給仇磊石個媚眼,道:「姑娘是衝著你!」
說著,便將劍歸鞘,並且揮手對另外十二妖女道:「妹妹們,收起劍來。」
十二妖咯咯笑成一片,各將寶劍歸鞘。
仇磊石根本不看「小紅妖」,說道:「小可如今聲明一句,本分店內,非但不准有人尋仇,更不准動刀動劍,如有人故違……」
話還沒有說完,那「小紅妖」「喲」了一聲,道:「別這麼凶。好吧,聽你的,我們不動刀動劍就是。」
仇磊石冷哼一聲,轉對曉梅道:「小妹,別的事還是你處理吧。」
曉梅心頭又是一甜,道:「磊石哥,她們是有心生事!」
仇磊石道:「這沒有什麼,我們按規行事就行。」
「小紅妖」噗哧一笑,道:「小妹妹,誰有心生事呀?」
曉梅冷冷地說道:「你,和你帶來的這些人!」
「小紅妖」喲了一聲,道:「那是剛才,現在變啦,咱們要住店,剛才小妹妹你不是說,要按規行事嗎,好,我們按規掛號。」
曉梅冷哼一聲,道:「按規掛號是剛才的事,現在變了!」
「小紅妖」哦了一聲,曉梅接著又道:「現在本店不留你們!」
「小紅妖」神色一變,道:「小妹妹,這是為什麼?」
曉梅怒聲道:「誰是你的小妹妹,死不要臉!」
「小紅妖」媚目一橫,變了臉,道:「小賤……」
「婢」字還沒出口,瞥目瞧見了仇磊石,正冷冷地盯著自己,眼球一轉,破顏為笑,道:「那就稱呼你小姑娘,這總沒有錯吧?」
曉梅道:「隨你說什麼,本店也不留你!」
「小紅妖」媚眼兒瞥著仇磊石,手指著三蘭問曉梅道:「她們呢?」
曉梅生就好、惡由己的個性,沉聲道:「你管不著,本店願意留誰就留誰!」
「小紅妖」威脅的說道:「小姑娘,你得罪我們『海門十三妖』對你可沒什麼好處,反之要和我姊妹成了朋友……」
曉梅插口道:「閉上你這張臭嘴,滾!」
「小紅妖」下不了台啦,看看仇磊石道:「喂,你也不管管你這小妹妹,我可是誠心誠意的,不願意和你為難,但她再要這樣胡言亂語……」
仇磊石冷冷地接話道:「你們最好聽她的,立刻走!」
這句話,使「秦嶺三蘭」笑出聲來,「小紅妖」不由勃然變色,惡狠狠的盯了仇磊石一眼,道:「這是你說的?」
仇磊石道:「不錯!」
「小紅妖」冷笑一聲,道:「姑奶奶看在你這個人,滿能討人喜歡的份上,剛才方始將劍收起,不料你卻是混東西……」
曉梅沉聲叱道:「你再敢辱罵我磊石哥,是自己找打!」
「小紅妖」把嘴一撇,道:「姑奶奶就不信邪,這小子是個混賬……」
話還沒有說完,「叭」的一聲,臉上早挨了一下重的,「小紅妖」被打的斜退出好幾步,左臉腫漲寸餘!
「小紅妖」什麼時候受過這個,伸腕將劍撤出,怒瞪著一對眼,冒著凶光,狠而恨的罵道:「小賤婢,姑奶奶……」
這次話仍未能說完,身前人影一閃,有人說道:「小可已有聲明,不得撒野動劍,拿過來!」
「小紅妖」話聽清了,但卻應變已遲,只覺右腕微麻,寶劍立即脫手,被人輕而易舉的取走!
「海門十三妖」,人人有一身毒辣的功夫,尤其是「小紅妖」,為十三人之首,稱得起是武林中的一等高手!
適才突被曉梅姑娘痛括一掌,她已暗自心驚,如今劍方出鞘,即被奪去,並且沒有看出奪劍人的手法,不由駭然而木愣一旁。
立於左邊的一干江湖客,更是個個張口結舌,不禁對「天下一家店」蘇州分店加了五分小心。
「小紅妖」定定神,方始看出取走自己寶劍的,竟是仇磊石,立即計上心來,故作嬌笑道:「你就好管閒事,得!衝著你我什麼都不計較,把劍給我吧,我們姊妹另外有事,可要走了!」
仇磊石手腕微震,將劍投插於地上,「小紅妖」拔出劍來,掃了曉梅一眼,又看了看仇磊石,道:「咱們過兩天會。」
說著,一揮手,帶著她那十二位妖裡妖氣的妹妹,走出大廳,果真並未逗留,離開了店中。
「秦嶺三蘭」中的白谷蘭,此時對曉梅道:「女子果然不被接待?」
曉梅一笑道:「這是對『海門十三妖』說的,不包括三位。」
白谷蘭也一笑道:「有這句話夠了,我姊妹不打擾啦,告辭!」
說走就走,曉梅姑娘沒有留,也沒開口說話,於是「秦嶺三蘭」,在一干江湖客的注目下離去。
現在只剩下那五位穿雪褸的少女了,曉梅含笑道:「五位姊妹可是『白衣五英』?」
這倒不是曉梅聰慧,因為三蘭、五英、十三妖,是武林中人盡知的女英雄,五英都穿雪褸,所以曉梅能夠猜知。
「白衣五英」中的王月英,是五英之首,問言道:「不敢,是我們姊妹五個。」
曉梅道:「五英姊妹有何指教?」
王月英道:「指教不敢當,寄宿來的。」
曉梅一笑道:「可願作小妹的朋友?」
王月英道:「怕高攀不上吧!」
曉梅誠摯的說道:「五位姊妹要不嫌棄,小妹敢請別這樣說話。」
王月英一笑,轉對其餘四英這:「妹妹們意下如何?」
其餘四位中的李桂英道:「大姊您看著辦吧,小妹認為那三個老東西的話,不能聽信,剛才看得分明,主人明操勝券,卻未過份!」
王月英道:「二妹說的對。」
話鋒一頓,王月英轉對曉梅姑娘道:「貴姓?」
「小妹艾曉梅。」
王月英道:「我王月英,艾姑娘,咱們朋友交上了。」
曉梅大喜道:「那就請月姊姊和眾位姊姊,跟小妹來好嗎?」
王月英一笑,點了點頭,曉梅在前,「白衣五英」隨後,穿出大廳內門,向後面靜室走去。
滿天雲霧,此時已散,立於大廳左邊的百名江湖客,自亦散開各歸坐處,他們都深感未能看到一場搏戰而遺憾。
就在一干江湖客散歸的當時,仇磊石身形微移,到了一人身前,聲調客氣,但神色卻威嚴的說道:「朋友你請暫留貴步!」
散落歸座的江湖客,聞聲泰半止步注目,只見仇磊石所阻住的人,正是適才說「漁翁得利」這句話的少年。
江湖客們,認為好戲又將上場,不由悄然而退,漸漸空出了大廳中間地方,以備搏戰之用!
那少年路被阻住,含笑說道:「有何指教?」
仇磊石道:「朋友是敝店的住客?」
少年頷首道:「目下還不是。」
雷嘯天也早就注意這個少年,聞言濃眉一皺,但並未開口,仍在一端等待,他深信仇磊石會處理好此事。
仇磊石神色依然嚴肅,道:「朋友想掛號嗎?」
少年道:「剛才曾有此打算,現在不了。」
仇磊石道:「為什麼?」
少年道:「這是私事,沒必要告訴人!」
仇磊石道:「朋友來時,為何不立刻掛號登記?」
少年道:「這要怪貴店!」
仇磊石哦了一聲,道:「果是如此,小可願負此責。」
少年道:「在下與那『三蘭、五英、十三妖』,同時來到貴店,彼時貴店應值朋友,只顧接待女孩子們……」
仇磊石不容少年說出難聽話來,道:「有此疏忽,不怪朋友,朋友若願現在寄宿……」
少年道:「不,告辭了,以後再來打擾吧。」
仇磊石微微一笑,道:「歡迎,到那一天,小可必將親自接待!」
少年也不甘示弱,道:「很好,在下來時就找尊駕,尊駕貴姓?」
仇磊石道:「仇,人九仇,仇磊石,朋友你呢?」
少年道:「章,立早章,章突巖,突然之突,山巖之巖!」
雷嘯天看仇磊石似是不知此人來歷,接口道:「朋友就是近來,人稱『金童神劍』的少年英雄?」
章突巖一笑道:「好說好說,英雄二字愧不敢當!」
仇磊石依舊淡然一笑道:「小可願與章朋友,能有再見之緣!」
章突巖道:「仇朋友放心,人不是山,遲早總要再碰上。」
仇磊石突然哈哈一笑,道:「好一句『遲早總要再碰上』,小可靜等此日!」
章突巖也一笑,道:「等吧,日子不會太久的!」
仇磊石道:「但願越快越好。」
章突巖道:「尊駕可還有什麼吩咐?」
仇磊石道:「不敢再勞瀆朋友。」
章突巖道:「如此,在下要告辭了。」
仇磊石道:「小可恭送!」
章突巖一笑,伸出雙手相攔,道:「愧不敢當,尊駕請留步!」
仇磊石只以右臂肅客,道:「小可不敢失儀,朋友不必客氣!」
在十分客氣的答對中,章突巖的兩隻手,已分搭在仇磊石的左腕和左肘之上,並且推辭著說道:「尊駕若堅持如此客氣,在下豈非出不了貴店?」
說著,章突巖雙掌猛聚真力,看似推讓客氣,實則以「震」字訣,意圖將仇磊石彈震出去!
怎料仇磊石卻似無所覺,含笑說著:「這不致於,朋友放心吧!」
章突巖將真力提到九成,仇磊石依然含笑,非但沒有被彈震倒飛出去,反而使章突巖無法下台!
章突巖此時方始心膽寒凜,才待收轉真力,突覺真力已難由心收發,不由嚇得面色陡變,冷汗直流!
適時,仇磊石一笑道:「朋友既然急欲求退,恕不遠送,請吧!」
「請吧」二字出口,仇磊石突以「天龍神禪」的「震」力,左臂一甩,章突巖如斷線風箏般倒飛出去!
他相距廳門已然不遠,倒飛而出,正迎廳門,急忙沉力吐氣,預備穩住身子,哪知卻難辦到,不由魂亡膽喪!
「砰」的一聲,章突巖破門而出,實生生摔倒院中,他雖接著沖拔而起,但已羞得面紅耳赤。
本想交待幾句場面話,終因暗以真力較量對方,是自己首先起意,既是咎由自取,不如一走了之,遂一言不發縱身而去。
章突巖取辱而去,這種情形,無法瞞過一干江湖客,因之大家無不以驚、佩、駭、敬的目光,看著仇磊石。
仇磊石卻若無其事,轉對一旁侍立的尹亮道:「章朋友誠恐我留客情切,竟然破門而出,你去找個上等的木匠,將廳門換個新的,越快越好!」
尹亮恭敬應聲,雷嘯天和仇磊石轉身回去,聞文和金成,彼此互望一眼,故意放慢腳步,也轉向後面而去。
前面的仇磊石和雷嘯天,早已走沒了影子,時已更深,四處悄然無人,但已屬深夏,卻感夜涼如水!
他倆斜向水閣左方而行,那裡是他們的住所,但是他們卻不回住處,竟在深暗的角落停步。
金成首先四顧片刻,道:「此處四周,若有人來,不會逃過我們的眼下。」
聞文也左右看了一看,道:「大哥說的對,咱們就在此處談談。」
金成道:「總督監的功力,越來越令人難測高深了,像今夜的奪劍,逐人,即使是老主人,想也無法如此乾淨利落。」
聞文道:「此事說來真的令人難信,小弟始終注目不懈,竟未看出他是以何種手法,將『小紅妖』寶劍奪下來的!」
金成道:「獨臂震出那自報『章突巖』的少年,施展的很像少林一派的功力,只是我也叫不出功力的名稱!」
聞文長吁一聲道:「老主人因我兄弟,熟悉各種奇絕武技,方始遠自雲南調來,如今竟要交白卷,豈不丟人!」
金成沉思不言,半晌之後,突然說道:「只有一辦法可行!」
聞文道:「什麼辦法?」
金成道:「你我兄弟親自一試!」
聞文道:「危險!」
金成猛一咬牙道:「事逼至此,再無良策了。」
聞文道:「以近日所見,他並沒說謊,是那『神僧』弟子!」
金成道:「我們不能只用這麼一句話,去答覆老主人!」
聞文猶豫一下,道:「大哥,按我們兄弟的功力,若是以二敵一,全力出手,總督監是否能在百招之內,擊敗我們?」
金成道:「這很難講。」
聞文道:「我們能否支持五十招?」
金成道:「能,不過……唉!」
聞文道:「只要能夠支持五十招,小弟也贊成咱們親身一試!」
金成道:「五十招內,仍無逃遁的希望呀!」
聞文道:「既然大哥說別無良策,那就只有一試,小弟在四十五招時,發出『五色彈』,乘機則可脫身!」
金成大喜道:「你把『五色彈』製成了?」
聞文一笑道:「製成已有四五天了,因為還沒稟陳老主人,所以小弟也就沒對哥哥說,如今迫不得已,只好用啦!」
金成道:「如此就沒有後顧之憂了!」
聞文道:「有些難題,仍然要妥善安排!」
金成道:「其餘事情好辦,我早就有準備!」
聞文道:「那就好了,免得……」
話剛說到這裡,二人身後突然傳來話聲,道:「何事須要預先準備呀?」
金成和聞文嚇了一跳,聞聲知人,正是仇磊石!
聞文借轉身答話之際,示意金成,然後道:「屬下和金兄,正在為今夜之事而商量。」
仇磊石含笑道:「今夜事已過去,好在並無變故,你們太費心了。」
金成一點就透,道:「回總督監的話,設若有朝一日,督監未在分店之中,總管適巧他往,再發生如此事故,豈不應變不及?」
仇磊石道:「也對,只是夜涼如水,外面冷了一些!」
金成和聞文,十分尷尬,只好應聲道:「總督監說的對。」
仇磊石道:「夜深了,我不久陪。」
金成和聞文一齊道:「恭送總督監。」
仇磊石含笑揮手道:「我實在不慣這些,咱們今後免了,兩位明天見。」
說著,仇磊石緩踱著方步,慢慢遠去。
金成待仇磊石影子消失,方始悄聲說:「看來咱們這人是丟定了!」
聞文微吁一聲道:「他全聽到了吧?」
金成道:「很難說,反正他要不開口,咱們根本就不知道他已到了身後,不過以常理論,他不會沒有聽到!」
聞文道:「那咱們的計劃……」
金成搖頭道:「已行不得了!」
聞文道:「老主人那裡……」
金成道:「只有一個辦法,實話實稟。」
聞文也只好苦笑著點點頭,似是自語的說道:「大哥,咱們這『神通雙俠』的名號,怕要改了!」
金成無可奈何的搖著頭,二人步向居所而去。
這一天,是蘇州分店建成開張後的第二十天,曉梅姑娘準備中午設下盛宴,送行新近結為閨友的「白衣五英」。
這天,天氣突轉陽和,雷嘯天晨起,信步踱向右面的花園,他每天必到園中假山遠眺,已成習慣。
行距假山尚有數丈,突聞假山後面,有人嬌笑道:「三姊快些,要是正好走來個人,有多難看!」
雷嘯天聽出說話之人,是「白衣五英」中的三、五妹,這些日子,大家天天見面,話聽熟了自無差錯。
聽那五妹話中,她三姊似乎有些不便人見的事,故而雷嘯天立即止步,轉身又往回走。
哪知耳中卻又聽到三英說道:「習練某種功力,又有什麼難看的,近半月來,我似是已有心得!」
雷嘯天止步不前,自忖道:「怪哉,『難看』二字,竟然是指功力而言!」
正思忖間,五英已開口說道:「人家是個男子,出這種式子不覺難看,三姊可就不然了,你仔細想想,對敵怎好意思這樣出手?」
三英道:「也許功力練成之後,可以更變手法,那天你也隱身一旁,自知人家這一招的威力有多大!」
五英道:「大有什麼用,還不是……」
話沒說完,突聞三英插口道:「別亂我心神,我好像是發現這種功力的練法了!」
五英嬌笑一聲,道:「那可真變成無師自通了!」
接著,三英歡呼一聲,道:「對!對!絕不會錯,五妹,我試給你看!」
答對的語句,不由引起了雷嘯天的好奇之心,他悄然拔身,毫無聲息的站上了假山,正好俯覽二英的一切!
只見三英雙足互分約隔二尺,身子斜擰,左手斜指著地,右掌背向前,肘與肩平,似欲出擊之意!
雷嘯天目睹這種奇特的架式,心神猛顫,飛身而下,這意外的舉動,使三、五雙英都驚嚇住了。
雷嘯天此時方知自己失態,立刻拱手道:「恕在下冒失!」
三、五雙英驚魂乍定,王英魏華英含笑道:「雷兄何事這樣急,嚇小妹們一跳。」
雷嘯天道:「這……這實在不知從何說起,我偷聽到……」
魏華英和五妹吳素英,聞言俱一愣,臉上並帶出不悅之色,雷嘯天話鋒頓止,接著慌不迭地解釋道:「在下是無意聽到兩位的對話,並非存心……」
魏華英拂袖而道:「雷大俠不必多言了!」說著,她對吳素英道:「五妹,咱們走!」
雷嘯天把黑臉都急紅了,道:「兩位且慢,其中有些誤會,事關在下太大……」
他本來就不善言辭,焦急之下,更是上下句無法串通,令人聽得莫名奇妙,因此使三、五雙英誤會更深!
魏華英沒好氣的說道:「請讓路!」
雷嘯天長吁一聲,倒退兩步,強按下內心的激動,接著深深吸了一口氣,方始恢復了自然,道:「在下焦急之時,語無倫次,難怪兩位女俠誤會,兩位女俠可否聽完在下的話,再定行止?」
魏華英冷冷地說道:「你講吧,不過我要先告訴你,這是看在曉梅妹的份上,否則我們姊妹可沒有閒工夫,聽你胡說!」
雷嘯天拱手施禮,道:「在下每日清晨,皆在這假山之上閒眺……」
魏華英道:「對不起,是我們姊妹自不量力,忘記你是此地的主人了,現在是我們打擾了你,你就多擔待吧!」
雷嘯天擺手道:「魏女俠請容在下說完……」
魏華英道:「那就請快說!」
雷嘯天道:「女俠無師自通的掌法,是在何處見過有人這樣施展?」
魏華英道:「這和你有什麼關係?」
雷嘯天道:「魏女俠一定要問?」
魏華英道:「我本來要走,是你要我們暫留,現在……」
說著,魏華英拉著吳素英就要走,雷嘯天沉思剎那,終於得計,再次對兩位女俠深施一揖,道:「實不相瞞,在下會這種掌法!」
魏華英聞言一愣,道:「怎麼,你真會?」
雷嘯天道:「那是在下一位恩人所傳,但可惜不知恩人名姓,故而適才偶睹魏女俠作勢之時,才失態失禮。」
魏華英已減少了不滿,但卻仍未深信不疑,道:「這不是托辭吧?」
雷嘯天道:「此人相貌威嚴,有些像在下的樣子,但身材卻比在下矮點,年約六旬,對人不苟言笑,魏女俠……」
魏華英此時方始深信雷嘯天之言,接口道:「雷大哥請多原諒,我錯怪了你。」
雷嘯天神情激動的說道:「魏三妹,你見的那個人可是……」
吳素英已插口道:「雷大哥,我們見到的正是那個人!」
雷嘯天大喜過望,道:「在什麼地方?是什麼時候?」
吳素英嘴快,道:「那可早啦,一年多了!」
雷嘯天道:「正對,噢,是在什麼地方?」
魏華英道:「在『子午嶺』頭!」
雷嘯天哦了一聲,眉目間已有喜色:「魏三妹,你是怎樣會見到家……我那恩人的?」
吳素英說道:「事太湊巧,有一夜……」
魏華英突然搖搖頭阻止,吳素英立即會意,頓時停住了話鋒,雷嘯天不由一愣,深覺奇怪。
久久不再聞吳素英開口,雷嘯天不由問道:「吳五妹怎不說下去了?」
魏華英卻答上了話,她神色非常溫柔的說道:「雷大哥,你若要想知道下文,卻必須靜下心來。」
雷嘯天老於世故,睹情已然料到事之八九,一顆心早已像吊桶般,在胸腔中上上下下跳動不已!但為得知內情,不得不強自按捺激動,道:「在下不再焦急就是。」
魏華英道:「雷大哥,那人只是大哥的恩人?」
雷嘯天心中顫動,卻頷首道:「此人對在下恩重如山!」
魏華英微吁一聲,道:「此人的功力真高,可惜……」
雷嘯天不由插口追問道:「可惜怎樣,魏三妹請快些說!」
魏華英看了雷嘯天一眼,道:「有一天,我與素英五妹,寄宿『子午嶺』後一女俠府中,月臨中天,偶動雅興,與五妹趁夜而游,在嶺左一處名叫『亂石堆』的地方,突聞吆喝呼斗之聲,潛窺究竟,發現五名蒙面人,與雷大哥所說之恩人動手,那人功力之高,無與倫比,以一敵五,仍然是游刃有餘!」
「不料那時,突然又有一蒙面人來到,身手之快,出招之毒,令人寒悚,乘大哥那位恩人不防,竟將大哥恩人震傷,大哥恩人雖已口噴鮮血,但卻臨危施出小妹適才所練之一招,將先前五名蒙面人震死三個,餘者俱皆逃遁,大哥恩人也不追趕,竟於亂石中,抱起一具屍首奔向嶺頭。」
「嶺頭早已開成一穴,內有空棺,大哥恩人將那具屍體葬入棺中,掩土成墳,並立一碑而去……」
瀟湘子掃瞄RaymanOCR豆豆書庫獨家連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