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空沒有喜歡過女人,這種比喻對他是沒有意義的,而疑慮也只是從他腦海中一閃而過,他道:「我可以不問是接受什麼樣的使命,但我必須知道你們為什麼選擇我?如果我重生,我又是誰?」漓焰回答道:「你仍是你,選擇你是因為你身上潛藏著的執著的力量,這種力量可以讓人不畏任何艱險,直達目的為止。」殘空有些明白,他指向落日與天衣,道:「那他們呢?」漓焰望向落日與天衣,道:「落日遊歷幻魔大陸,在死亡邊緣成長,有著對死亡的敏感和對生命的豁達;天衣代表的是一種矛盾和掙扎,他可以在分不清方向、辨不清問題時從對立面思考問題,做到逆向思考,還有他的嚴謹和一絲不苟都是我選擇他的原因。你們三人的性格就是你們所擁有力量的象徵,另外,還有一個人,他將與你們一起,共同去完成這項使命。」「還有誰?」殘空問道。
漓焰道:「到時你自會知道。」殘空知道她若是不願說,再問也沒有什麼答案,只是他不明白為何需要四人方可去完成這項使命。第四人又是誰?使命又是什麼?而最讓他感到好奇的是眼前的女人到底是什麼身份?為什麼要讓他們去完成使命?
而漓焰彷彿知道殘空的心思,她看了他一眼,然後道:「我可以告訴你一件事情,或許可減少你心中的疑問。」頓了一下,接著道:「在你們的認識中,幻魔空間是由雲霓古國、西羅帝國、妖人部落聯盟,以及其它的偌干小國組成,其實你們認識的只是幻魔空間的一個層面,就你們的意義上講,你們所認識的只是幻魔大陸,而幻魔大陸只是幻魔空間的一部分。真正的幻魔空間遠比你們想像的要大,你們知道存在神族,但真正意義上的神族你們根本就沒有見到過,他們才是幻魔空間真正的主宰。千年前的所謂聖魔大帝一統人、神、魔三族,只是聖魔大帝戰勝了被貶下幻魔大陸、失去神族力量、卻自稱代表神族的人,妖人部落聯盟的神族就是被貶的神族繁衍的後代,他們除了比人族擁有更長一些的壽命和更高一些的智慧外,並不能代表真正的神族,真正的神族沒有人可以戰勝!千年前,聖魔大帝之所以突然從幻魔大陸消失,是因為他發現了真正的神族,企圖顛覆神族對幻魔空間的統治,結果卻形神俱滅。而現在的朝陽是他不滅魔意經歷千載後的重生,欲再度與神族抗衡。」殘空聽得驚訝萬分,他沒有想到自己所認識的這個世界只是幻魔空間的一部分,更沒有想到千年前聖魔大帝的消失是因為神族所致,而幻魔空間到底有多大?自己此刻所處的死亡地殿似乎也是幻魔空間的一部分,他以前卻從未聽說過這些。
殘空於是將心中的疑問說了出來。
漓焰道:「你說的沒有錯,死亡地殿也是幻魔空間的一部分,至於幻魔空間到底有多大,我可以告訴你的是:幻魔空間有四大護法神殿,這四大護法神殿分別是星咒神殿、月靈神殿、日之神殿,還有你現在所處的死亡地殿。它們各維護一方空間,而四大神殿又共同維護著神族至高無上的權威。幻魔大陸便屬於星咒神殿維護的範疇。要想顛覆神族對幻魔空間的統治,就必須首先突破四大神殿。」殘空這才對幻魔空間有所認識,於是道:「這樣說來,幻魔空間至少由四部分組成,幻魔大陸屬於星咒神殿管理的範圍,那麼我現在所處的死亡地殿所管轄的又是怎樣一方世界?此刻我豈不是在另一個空間?還有月靈神殿、日之神殿各維護的又是一方怎樣的世界?」漓焰道:「不錯,你現在所處的死亡地殿相對於幻魔大陸是另一個空間,死亡地殿所管轄的是人死後的靈魂和重生的靈魂,是相對於你所熟悉的人的另一種生存方式……」殘空忙道:「這樣說來,人死後,豈不是從一種生存方式轉為了另一種生存方式,而實際上並無所謂的生與死的區別?」漓焰道:「可以這麼說。你現在往下看,就可以看到死亡地殿所管轄空間的生存方式。」說著,她的右手中指伸出,輕輕往下一點,手指所點之處立即暴綻出耀眼的亮光。
接著,殘空便看到了一個巨大的透明結界內的另一個空間,裡面有著寬敞的大街,來來往往的人們,與幻魔大陸一樣的建築、房舍,還有宮殿,甚至有著客棧與酒館,看來與殘空所熟悉的幻魔大陸沒有什麼區別,惟一不同的是裡面人的著裝方式和房舍殿宇的建築風格。雖然經過漓焰說明,但殘空仍顯得不敢相信,彷彿是在做夢一般,但做夢又沒有如此真實。他自語般道:「怎麼會這樣?所謂生與死真的只是換一種生存方式?那這個空間又是在哪裡?它在幻魔大陸的邊界麼?但幻魔大陸有邊界麼?從來沒有人指出幻魔大陸的邊界在哪裡,一直以來都以為,幻魔大陸就是這個世界的全部,原來只是眼睛和思維被限制了。」殘空顯得有些恍惚,突然間打破對原有世界的認識,沒有人一下子可以接受。
這時,漓焰的手指收回,一陣強光閃過,眼前看到的那個世界又倏地消失了。
漓焰道:「其實,你所看到的死亡地殿所管轄的空間離幻魔大陸並不遠,甚至與幻魔大陸同在,觸手可及,走在路上的兩個世界的人可能相互穿擦而過,兩個世界的人甚至睡在同一張床上,是以不同的時間概念締造的結界讓兩個世界的人能看到對方,突破這層結界便相通了。」「不同的時間概念締造的結界?」殘空感到不解,甚至不明白漓焰到底在說什麼。
漓焰解釋道:「所謂不同的時間概念,就是指兩者對時間的認識和記錄不同,幻魔大陸是用幻魔紀年,而這個空間是用幻靈紀年。兩者的時間可能相差幾百萬年,甚至上億年,甚至兩者記錄時間的方式是完全相反的。因此,同處在一個相同的空間,因時間上的差異而不能相識,但又是同時存在的,這也可以理解為空間層次的不同而無法相通。」殘空道:「如果這樣說,那死亡豈不是一下子從幾百萬年前跳躍幾百萬年後?一下子怎麼可以穿越這麼長的時間?」漓焰道:「因為靈魂是不受時間和空間的限制的,除非這靈魂轉變為另一種生存方式的實體。另外,從幾百萬年前到幾百萬年後這一說法並不正確,我只是用來比喻,不同的只是記錄時間的方式。」殘空望向漓焰道:「那你又是如何知道這些的?」漓焰道:「因為我是神。」「神?!」殘空終於明白了一切,幻魔空間是由神族主宰的,神的力量可以決定一切!但神族又為什麼要讓自己與落日、天衣擔負什麼使命呢?這個問題又擺在了殘空面前,同時殘空再一次將這個問題問了出來。
漓焰沉吟了片刻,然後抬起頭,道:「好吧,告訴你也無妨,我要你們四人幫助影子。」「幫助影子?」殘空不解。
漓焰仰起頭來,深吸了一口氣,道:「是的,我要你們幫助他。」卻不回答為什麼。
殘空道:「以你擁有的力量為何要我們幫助他?我們能夠做什麼?」漓焰幽幽地道:「有些事情是不能夠自己親自去做的,也只有你們才能夠幫助他。」「為什麼?我們能幫他什麼?」殘空道。
漓焰道:「我要你們幫助他成為幻魔大陸的王者,然後突破四大護法神殿!」「什麼?」殘空嚇了一跳,還以為自己的耳朵聽錯了,但漓焰的眼神告訴他,他並沒有聽錯。
他道:「你身為神族中人,卻要我們幫他突破四大護法神殿,我實在不明白你這樣做到底是為什麼?」漓焰冷冷地道:「你不用知道為什麼,也沒有必要知道我是誰,只須按照我對你說的去做便可。而當你們獲得重生後,你們就會忘記在這裡發生的一切,包括我所說的話,你們所擁有的是足以戰勝一切困難的力量。」「但……」殘空似乎還想說什麼,可突然間從死亡地殿四面八方湧來的巨大力量讓他無法開口,隨即便失去了所有思維知覺……
漓焰望著殘空,眼神卻顯得很悠遠,道:「現在只剩下他一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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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斯腓亞最大的客棧。
傻劍醒了過來,他發現自己的頭很痛,拍了拍腦袋,隨即想起了下午發生的事情。他望向窗外,發現天還沒有亮,連忙向外跑去,跑到下午與落日共同到過的那間房,一腳將門踹開。
房只是一間普通的房,裡面不再有蒙著門窗的黑布,也沒有那盞燈,更不見落日與漓焰。有的,只是一個男人與一個女人突然間驚醒,相擁著發出了兩聲尖叫。
「怎麼回事?難道自己走錯了房間?」他的腳步走出房間,重新張望,得到的結果是肯定的,正是下午來的這間房。
他重又走進房內,用劍逼著床上的男女,厲聲道:「你們是什麼時候住進來的?」那男子顫顫巍巍地道:「大……大爺,我……我們下……下午剛……住進來,求……大爺饒……命,要錢我……我都給……給你。」傻劍收回了劍,一切皆如他心中所想。他匆忙跑出了客棧,向著皇宮所在的山上飛掠而去,他必須馬上見到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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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幻雪殿。
幻雪殿前的那棵櫻花樹靜靜佇立,悄無聲息。
殿內,影子與天下靜靜對坐,在天下身側,褒姒站著。
三人似乎這樣已經僵持了很長時間,終於,天下開口道:「我所說的條件不知你有沒有考慮好?如果你答應明天登基,成為西羅帝國新一代的君王,我便幫你解開全身被鎖的一半功力。」影子側眼望著天下,冷笑道:「你認為我會答應你麼?你應該知道我從不會向任何人屈服,更不會受任何的要挾!」天下平靜地道:「可你現在完全落在我的手上,你已經沒有任何資本,不再擁有可以與我討價還價的力量。」影子道:「可我可以拒絕!」天下道:「是的,你可以拒絕,但你應該知道,沒有力量,我可以讓你連拒絕的機會都沒有。」影子冷笑道:「如果你想這樣做,早就這麼做了,但你不會,你需要的不是一個沒有自我思維的植物人,你要的是我,我的智慧,以及我所擁有的力量。」天下道:「你很自信。」「是的,我應該自信,特別是面對大名鼎鼎的天下!」影子笑著道。
天下道:「你說得沒錯,你是應該自信,但自信變成自負就無藥可救了。任何一個深悉皇道、天下興衰之秘的人,是不會將所有的希望都繫在一根繩子上的。你別忘了漠尚在我手上,我可以讓他重新活過來,也可以讓他永遠都這樣沉睡下去,甚至我還有第三條路可以走。」影子道:「那你就選擇另外兩條路吧,何必在此與我浪費口舌?」天下道:「難道你不想讓漠重新活過來?」「想,但我不會愚笨到拿自己去換他,對我來說,那樣什麼也得不到。」影子道。
天下道:「可你知道第三條路是什麼麼?」影子道:「如果第三條路比第一條路好,你早選擇了第三條路,而不是現在跟我談的這一條。」天下道:「我只是給你一次機會而已,我不想讓路走得太窄,但前二條路走不通,我必定會走第三條。」「是嗎?我卻不知道你是如此好心,我甚至不知道有沒有所謂的第三條路,抑或只是在玩弄你欺騙的伎倆。」影子冷笑不已。
天下道:「我所準備的第三條路是……」「師父,你真的準備走第三條路?」褒姒這時開口道,樣子顯得有些擔心和急切。
天下道:「我已經沒有什麼辦法了。」「但是,師父……」天下制止了褒姒繼續說下去,她望向影子道:「我最後給你一次機會,你是否答應明天登基,成為西羅帝國的君王?」褒姒急切地望向影子。
影子望了兩人一眼,冷笑道:「師徒倆的雙簧戲倒是演得好,只是可惜我是一個看戲之人,更是一個善於看戲之人,你們的伎倆根本騙不了我。」天下始終不忿不驚道:「那好吧,我現在便告訴你我所要走的第三條路:西羅帝國需要一個君王,你既然不答應,我便只有讓褒姒的哥哥漓渚登上皇位,權傾天下!」影子道:「你是說那個惟有生活於玄武冰層才能夠活到今天的人麼?你認為有這種可能嗎?」天下道:「也許在你出現之前不可能,但現在卻變成了可能。」影子略感意外,道:「哦?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天下道:「我可以讓他借用你的身體,而你的元神卻留在玄武冰層。」影子哂然一笑,道:「如果漓渚可以成為你要的人,你還會等到現在麼?不,漓渚並不是你想要的人,或者換種方式說,你無法控制漓渚,你的實力沒有給你這種自信。」天下道:「看來你倒分析得很透徹,但你別忘了,在這個世上還存在-合作-二字。」「-合作-二字換一種說法就是利用,而利用的雙方,誰會成為最後的勝者,起決定作用的仍是彼此的實力。就像你現在封住我全身的經脈,為的就是在對我的利用上佔上風,能夠很好地控制我。漓渚則不同,他同樣是一個聰明人,且是一個遠遁世事的人,他更清楚,只有擁有強大的力量,才能夠真正地保護自己,更別說是一個病人,他的自我保護意識只會更強。因此,你犧牲我換漓渚,並不能得到什麼好處。」影子信心十足地道。
天下道:「你怎麼如此肯定我與漓渚之間一定會產生出一個勝者?難道我們不能夠成為共同的勝者麼?」影子笑道:「你這個問題還要問我麼?時間已經證明了一切,你不可能讓漓渚成為西羅帝國的君王,漓渚與你之間永遠只可能是敵人!你清楚地知道,如果漓渚的病好了,離開了玄武冰層,你就是他第一個要對付的人。」「為什麼?」天下的樣子依然顯得很平靜,而她身旁站著的褒姒,臉色卻變了。顯然,影子的話已經道出了一些不該從他口中道出的東西。
影子自信地道:「如果我所猜沒錯的話,漓渚之所以自小便得了這種怪病,必須活在玄武冰層,一定是拜你所賜。」褒姒的臉色變得更厲害,但天下卻依然平靜地道:「理由?」影子道:「理由就是你的身份,他的病。」天下沉吟了一下,道:「你說得沒錯,你的猜測也沒錯,你的分析更是到位,能夠在短短十數天內從各種蛛絲馬跡中去繁去雜,看清事情的本質,你確實是一個天才般的人。你看到我是一個懂得皇道及天下興衰之秘的人,不被我所製造的事件擾亂視線,確實不簡單。是的,漓渚是我讓他從小得上這種病,關在玄武冰層的。」「為什麼?」影子問道。
「因為他是一個不該出生在幻魔大陸的人,他的存在是一個錯誤,必須在玄武冰層呆著,否則他惟有死!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一個謬誤。」天下彷彿想起了什麼,眼神顯得有些悠遠。
「為什麼?」影子又問道,他的眼睛密切注意著天下表情的紋絲變化。他已經聽到天下說了兩個意義相仿,卻又不盡相同的詞「錯誤」與「謬誤」,一個像天下這樣的人是不會犯語言上的錯誤的。
天下收回了悠遠的眼神,她望向影子道:「這件事是不會讓你知道的,你不用枉費心機再問下去了。」影子彷彿一下子洩了氣,他的猜測和推論沒有錯,漓渚是不會無緣無故得什麼怪病的,其中一定有什麼原因,而且與天下有關,但天下的話讓他不得不終止自己的思維在這件事上延伸下去,直到挖掘出什麼的意圖。
影子定了一下心神,重理思路,然後道:「如此說來,你的第三條路是走不通的。」天下卻道:「但我更願意漓渚成為我的對手,而不是你。」影子的表情頓時有些僵硬,天下的話一下子宣佈了影子重新尋找機會,意欲爭取主動的可能性變成了零。雖然在表面看來,影子言語的連續進攻佔有主動優勢,但實際上什麼都沒有,他的進攻是建立在一片空中樓閣中,等同於虛無,而天下所擁有的才是真正的優勢,她不慍不躁,在影子的進攻中保持著自己優雅的姿態。
所以,天下的這一句話,一下子就宣佈了影子的「死亡」。
半晌,影子都沒有說一句話。
而天下卻道:「在我沒有帶你去玄武冰層之前,你還有機會。只要你答應明天登基,成為西羅帝國新上任的君王!」影子沉吟著,又過半晌,他抬起頭來,望向天下道:「你真的很害怕我麼?」天下毫不避諱,平靜地道:「是的。」影子道:「那你為什麼要我成為西羅帝國新任君王,而不乾脆殺了我?」天下道:「幻魔大陸是由許多人共同組成的,每一個人都有他存在的價值。我從不殺一個人。」影子道:「你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天下道:「我該說的已經說了,剩下的是不應該說,也不能說的。」影子冷笑,彷彿明白了些什麼,道:「其實你怕的並不是我。」天下頗感意外,道:「你說我怕的是什麼?」影子道:「你怕的是你藏著的秘密被我知曉,你總是在企圖掩飾著,轉移著我的視線,你怕的是你藏著的秘密被人所知曉!」天下道:「你有著豐富的想像思維,但猜測只是猜測,猜測的結果什麼都代表不了。不過,我還是勸你放棄,不要再想一些徒勞的事情,在我這裡,你不可能得到什麼……」「你害怕了。」影子打斷了天下的話:「因為我說中了,你感到緊張是麼?就算你不告訴我,我遲早都會知道的,既然是針對我,就沒有秘密是可以永遠守住而不讓我知道!」天下歎息了一聲,道:「看來是必須走第三條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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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最底層的玄武冰岩層。
影子隨著天下、褒姒站在了那堵將漓渚與他們隔離的玄武石面前。
那上面曾被影子用月光刃破損的痕跡已經不見,回復如初。
影子注意到,那痕跡是經過人為力量修補的,而又是什麼樣的力量可以讓世上最堅硬的岩石在被損後被修補,看上去又完好無損呢?
影子第一次來沒有感覺到漓渚的力量,但從這修復的玄武岩石足以證明了漓渚是一個擁有什麼樣力量的人。也讓影子再次想起了天下所說過的話:「在他所在的空間,他可以做到想做的一切!」這時,褒姒開口道:「哥哥,褒姒來看你了。」隔著玄武石壁,裡面傳來漓渚的聲音:「這次來的,可不只你一個人。」褒姒低聲道:「是的,師父也來了。」「師父?!」漓渚的聲音中含有詫異之色:「什麼師父,我以前可從未聽你說過。」話音剛落,有著超強的力量滲過玄武石壁,向影子和天下逼進,氣勢滔滔若水,連綿不絕,充滿十足的攻擊性。
影子與天下雖站立不動,但強勁的風卻將兩人的衣衫和長髮吹得獵獵作響,臉型也因為勁氣而肌肉浮動,不斷變化扭曲。
片刻,攻擊性的勁氣停了下來,漓渚道:「這是兩個不簡單的人,一個的氣息運行告訴我,是你上次帶來之人;另一個氣息沉而不發的想必就是你師父吧?」褒姒答道:「哥哥所說沒錯,正是褒姒的師父天下。」「天下?」漓渚顯然對這個名字並不陌生,軌風曾告訴他,幻魔大陸有三大奇人,其中之一便是天下。
天下道:「是我,我這次來此,是欲幫你離開這裡……」「幫我離開這裡?!」漓渚驚詫不已,可轉而,他又顯得十分冷靜地道:「你可以幫我離開這裡麼?」天下道:「是的,只要你願意。」「為什麼?」天下道:「因為你想離開,而我又找到了一個人,可以讓你離開。」漓渚的聲音道:「你是說他?」顯然,這個「他」所指的是影子。
天下道:「不錯,以他的身體,完全可以承受你無處宣洩的力量,而不會發生爆裂,你完全可以不必借用玄武冰層的冰寒之氣來封禁他體內的力量。」原來,漓渚的所謂的病是他的身體無法承受天生的力量,所以必須借用這玄武冰層的天然陰寒之氣對體內的力量進行封禁。而所謂的在發病之時可以在他所在的空間做到任何事,是因為儘管有玄武冰層的陰寒之氣進行封禁,但每隔一段時間仍必然釋放一次,否則,他的肉體則仍是無法承受。
這正是漓渚無法像正常人生活的真正原因。
漓渚卻道:「你不用騙我了,這個世上根本找不到可以承受我體內無窮力量的人。」天下道:「不信你可以先將我們面前的這塊石壁破除,試一試他的身體是否可以承受你的力量。」漓渚道:「若這玄武石壁被破除,只怕封禁我體內力量的陰寒之氣便會外洩,得不償失。」天下道:「如果你連這種嘗試的膽量都沒有,看來你只有一輩子終死在這玄武冰層了。」天下的話讓漓渚心中一陣惻動,半晌他都沒有說一句話。「是的,難道自己真的要在這玄武冰層終老一生嗎?難道自己這一輩子的願望真的不能像普通人一樣自由地馳騁於天地麼?」漓渚道:「好,既然有這樣的機會,我又豈能錯過?我要看看他的身體是否真的能承受我所擁有的無窮力量!」話音方落,「轟……」一聲巨爆,那一整塊比鋼鐵還要堅硬的玄武冰巖便化成了粉末,瀰漫在空氣中。同時,徹骨的陰寒之氣迎面撲至,這種寒冷,彷彿將體內的血液和真氣都瞬間凝固,手腳更是不能動彈分毫。
空氣停止了流動,那些瀰漫的石塵亦凝於半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