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情劍冷酷心一跺腳說:「這絕不可能!李鳴這小子要真是這樣好對付,他早就死去一百次啦。內中必有玄虛。岳黑、封高隨我親去查看,韓、富二兄速去告知三狂,就說司徒二爺慘遭殺害,請他們速速來此!」
等窮富二神走後,冷酷心才低聲向焦一鵬吩咐道:「為防兩個老傢伙吃裡爬外,你可暗暗尾隨,發現異象,用你馬桿中的暗青子給我立即封口。另外,你事後立即離開此地返回峨嵋。」
打發走了瞽目飛龍焦一鵬,無情劍冷酷心留下申恨天看守司徒安的屍體,並等三狂到來,自己帶著兩個黑衣侍者岳黑、封高撲奔了東跨院。直到這時,峨嵋三尊的貼身侍衛岳黑、封高才知道掌教夫人的詭詐、多智、手段殘忍。
冷酷心按陰陽十八抓所說,一陣風似的撲到了金府的東跨院。從暗影閃出來紫面判官杜達權,他躬身向冷酷心稟報:「稟夫人,李鳴仍在酣睡末醒。」
聽紫面判官這麼一說,冷酷心更懷疑了。她一揮手,指使岳封二人先封死書房的前後出路,防止缺德十八手逃竄,然後命紫面判官杜達權引路,向李鳴所住的書房慢慢靠去。
這時嚴冬雖然已過,但每到深夜滴水仍可成冰。二人來到了書房門前,無情劍冷酷心玉臂一抬,剛想把紫面判官推入房內,吸引缺德十八手撲向杜達權,她自己就可以相機出手,活捉李鳴。她的手臂還沒有抬起,岳黑、封高已從書房的兩側貼了過來。
只聽岳黑向冷酷心悄悄地說:「夫人既下決心除去李鳴,依屬下愚見,倒不如隔窗用暗青子收拾,豈不乾淨利索。」
別看無情劍狂傲自負,對缺德十八手還真的懷有戒心,因為李鳴太難對付,所以聽岳黑一說,就放棄了活捉李鳴的打算,玉手一探,從囊中掏出了三粒毒龍珠,剛想甩手打出,書房內的燭火,忽然滅了。
只聽缺德十八手在房內嚷道:「司徒大嬸子,你老人家的心,真他媽的比海洋深哪!剛剛謀害了小叔子,又來拾掇我缺德十八手,咱娘倆的交情再不錯,我也捨下得讓你把命拿走。真有種,你還是進來熱乎熱乎吧!」
無情劍只氣得臉色大變,也猜出必定有人在暗地裡相助李鳴,不然的話,他絕不會知道自己殺死了黑喪門司徒安。一看不拼不行了,她首先將三粒毒龍珠交到左手,柔肩下塌,伸右手握住劍把,拇指一頂繃簧,「嗆」的一響,傳自屠龍師太的那口青霜劍,像打了一道立閃彈出了劍鞘。
有道是奴仗主勢。峨嵋福壽堂的兩名侍衛,也一齊拔出鬼頭刀撲到了房門的左右。
只聽缺德十八手又帶著笑聲說:「閻王不要命,鬼判不來拴。你司徒二嬸子干咬牙,也拘不去我李鳴的這條老命。不信你就走著瞧!」缺德小子竟把冷酷心降了一格,她當黑喪門的妻子了。
無情劍冷酷心氣得臉色蒼白,嬌軀抖顫,還真拿李鳴沒有辦法。因為從陰陽十八抓的嘴中知道,這三間書房後面沒有窗戶,不能用聲東擊西的辦法,正面破門窗硬攻,又懼怕李鳴喪門釘的厲害。空有三個人的力量,還真奈何不了這該死的缺德十八手。
又聽缺德十八手李鳴說道:「堂堂的峨嵋掌教夫人,連我這個小小的人見愁都對付不了,你還有臉見峨嵋派的父老嗎?」這壞小子也真會胡嚼亂唚,把楚霸王兵敗烏江無顏見江東父老,硬給改成了無臉見峨嵋派父老,把無情劍氣得手腳冰涼。
停了一會,缺德十八手李鳴又笑道:「司徒三嬸子,你真是旁觀者清,當局者迷。真要拿我缺德十八手沒辦法,你不會放火燒房子嗎?」壞小子這一句俏皮話,不光引得岳、封二人噗哧一笑,連氣得發昏的冷酷心也幾乎笑出聲來。
正在無情劍等人氣笑三分迷的一剎間,房頂上「嘩啦」一響,破瓦木屑直向無情劍等人的當頂砸來,只砸得三人亂閃亂避。缺德十八手的笑聲,已從房後傳來:「李某略施小計,就平安而出。這下子,你們服氣了吧?」
無情劍畢竟是女中奇英,她猛然間明白李鳴這小子所以敢這麼從容大膽,是仗著暗中有極為高明的人物在書房頂上用測音定位開天窗的辦法,救壞小子脫圍而出。她第一次被人當猴耍,哪裡還能忍受,猛然喝向道:「誰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這在無情劍來說,不過是氣極發瘋的順口喝斥,她以為房上人早已偕李鳴逃之夭夭了。不料,她的這聲「誰敢在太歲頭上動土」還沒有落音,猛聽身後有人答了一聲:「我!」聲音清脆,朗朗入耳。
儘管無情劍冷醋心和岳、封三人都是武林中的拔尖人物,但午夜更深,敵侵背後,也驚得心頭狂跳,慌忙一齊側轉了身軀。只見殘月斜照之下,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儒生,五官清秀,舉止瀟灑,天氣這等寒冷,他還是長衫飄飄,卻登粉底逍遙履,透出一派斯文之氣。
無情劍雖然氣極,卻不敢小看來人。她先禮後兵,反手將青霜劍插回鞘內,冷然問道:「閣下和峨嵋派有仇?」
那中年儒生搖頭答道:「無仇!」
冷酷心強忍怒氣再問道:「和先天無極派有舊?」
那中年儒生還是把頭一搖答道:「無舊!」
無情劍冷酷心不高興了,厲聲喝問:「既與本派無仇,又和先天無極派無舊,插手救出李鳴,究竟是為什麼?」冷酷心咄咄逼人了。
誰知那中年儒生還是臉色平靜地回答:「奉命行事,如此而已。」
一聽中年儒生是奉別人的命令行事,無情劍冷酷心更不能不問了:「奉誰的命令?講!」
中年儒生還是紋絲不動地答道:「我家主人!」
由於中年儒生出現得詭秘,使無倩劍冷酷心不得不加上七分小心,掌中早扣足了一十五粒毒龍殊。她又揚聲喝道:「請亮出貴主人的萬兒!」
中年儒生面容一肅,正色答道:「僕不言主諱,尚請夫人見諒。」
冷酷心所以強忍怒火和對方幾次問答,是不想在和先天無極派決戰之時,再多樹強敵。如今見中年儒生一再推諉拖延,又怕讓李鳴逃出手去,她來硬的了,當下含怒逼道:「要是我非讓你說出來不可呢?」
中年儒生還是平穩異常地道:「那也恕難從命!」
無情劍的臉一寒,玉腕一揚,脫手三粒毒龍珠,分上中下向中年儒生打出。
中年儒生微微一笑,只將身軀一側,就把無情劍冷酪心的三粒毒龍珠閃避開了。
無情劍冷酷心是一個最善工於心計的狠毒女人,第一次出手根本沒作傷人之想,饒是如此,她也為中年儒生那輕靈的身法驚歎不已。趁中年儒生身形倒轉之際,她輕綻朱唇,沉喝一聲:「打!」五粒毒龍珠出手變成梅花形,向中年儒生的後心電射而出。腕力之強,打法之妙,確為女人中罕見。
這一次那中年儒生不敢大意了。只見他雙腳頓地拔身而起,半空中一個「雲裡倒翻身」將身子朝書房頂上落去。
無情劍冷酷心這三十六粒毒龍珠的打法,乃四川樂山屠龍師太親傳,打法巧妙神奇。如今見八粒毒龍珠只將中年儒生逼到了空中,無情劍哪肯讓他逃出手去,不等中年儒生落下,柔肩一晃,人也跟蹤縱起,玉腕再抖,將掌心的七粒毒龍珠扣下兩粒,仍然用「梅開五朵」,出手五縷寒芒撒向了中年儒生的全身。她以為身在半空的中年儒生,無論如何也躲閃不開自己的這一手五珠。
不料,中年儒生突然將身形一縮,竟冒險用上了鎖骨縮身法。他先讓四粒毒龍珠貼著自己的身邊奇險地擦過,然後右袖一抖,將中間的那一粒毒龍珠捲入了袖中,人才飄落在書房頂上。手法的巧妙,身法的輕靈,真令峨嵋派三人歎為觀止。
無情劍冷酷心俏臉一變,愕然問道:「閣下莫非是杭州府虎跑山莊的孫莊主,孫子羽?」無情劍到底認出了中年儒生。
中年儒生這才雙手微拱,朗朗說道:「在下正是孫子羽,司徒夫人手下留情了。」
無情劍冷酷心前跨半步,茫然不解地迫問道:「堂堂虎跑山莊莊主,赫赫有名的草上飛,今日自稱有了主人,你孫莊主又何必謊言騙我?」
草上飛孫子羽臉色一正,肅然說道:「孫某平生最忌謊官,絕不敢騙夫人。」
無情劍的心頓時往下一沉,放著堂堂的虎跑山莊莊主不做,甘心情願去做僕人,他的這個主人,能是個什麼樣的出奇人物呢?冷酷心越來越好奇了。她剛想再開口詢問,草上飛孫子羽已主動向她說道:「不是孫子羽故意跟貴派為難,只是受主人差遣,不得不如此耳。請司徒夫人代子羽向司徒掌門請罪。」
冷酷心何嘗聽不出,孫子羽的這番話表面上雖然謙虛自卑,但骨子裡卻極有份量。他嘴上說不是故意和峨嵋派為難,暗地裡卻用開天窗的辦法救出缺德十八手。甚至為了掩護李鳴逃脫,不惜自己冒險現身在三人的身後,又故意挨我十三粒毒龍珠而不還手,逼我不好意思再動手,還要我回轉峨嵋把事情向本派掌教回報,這草上飛太滑頭了。
經草上飛孫子羽這麼一摻和,無情劍知道再想除掉缺德十八手已不可能了。以她冷酷心的狂傲殘暴,哪裡能容忍得下。她先向兩名手下發出了不准放孫子羽逃脫的暗號,自己又向前跨出半步,溫和地問:「貴上想必是一位非常了不起的人物,能讓我知道他的尊諱嗎?」
草上飛孫子羽縱身跳下房來,再次拱手拒絕道:「徒不言師諱,僕不講主名,乃武林常規。請夫人不要強我所難。」
無情劍冷酷心一來恨草上飛孫子羽救出李鳴壞了她的大事,二來半天沒見幫手出現,認為以三對一活捉草上飛還不是手到擒來。所以主意打定,她又笑著說:「如果你孫莊主聰明,也該知道自己得罪峨嵋派不是明智之舉吧?孫莊主,你可是有家有業的人呀!」
草上飛孫子羽神情平靜地說:「謝謝夫人!我孫子羽向來扶竹竿,不扶井繩。慶幸的是我的主人是竹竿中而不是井繩。」
兩句話一激,冷酷心怒發如狂了。她厲聲斥道:「無名少姓之輩,藏頭露尾之徒,也配稱什麼竹竿!將來我定要見識見識!」
話剛出口,陡聽身後有人接口道:「何必將來,小可恰在身後。」
又一次讓人欺到身後面沒有發現,無情劍冷酷心的悄臉變成紫霞。她猛將身軀旋轉,才看清離自己不足一丈的地方站著一個三十多歲的青衫書生。
只見他光頭沒帶帽子,烏雲也似的一頭墨發紛披肩後,其光滑油亮更襯得面如美玉。兩道秀目,一雙星眼,鼻如玉桂,唇似塗朱。短鬚如點漆,牙排似碎玉。明顯著瀟灑俊逸,暗隱著凜凜煞氣。一襲半舊青衫,腳登粉底皂履,昂然卓立,大有泰山崩於前可神色不變的氣概。更讓冷酷心驚奇的是自己苦心積慮想謀殺的缺德十八手李鳴竟隨在他的身後。草上飛孫子羽也慌忙過來侍立在青衫書生的身側。
無情劍冷酷心幾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真看不出這麼一個俊雅的書生,怎麼能配當草上飛孫子羽的主子。冷酷心失口向孫子羽問了一句:「他真是你草上飛的主人?」
草上飛孫子羽莊重地點了一下頭。
一見缺德十八手在場,無情劍冷酷心就不必瞻前顧後了,而且這位無名主人,又只是一個美如少女的文雅書生,她頓時又恢復了凶殘狂傲的本性,以嘲笑的口吻問:「以主人這等尊貴的身份,降臨此處有何公幹?」
青衫書生連看也不屑看她一眼就冷冷地答道:「找你!」答覆得又乾又脆。
無情劍心中一怔,忙又問:「找我幹啥?」
青衫書生還是多一個字都不說地答道:「求婚!」
見青衫書生這麼大膽狂妄,不光無情劍怒發如狂,連身為峨嵋派貼身侍衛的岳黑、封高也忍不住了。兩個人一打招呼,岳黑鐵腕一翻,低吼一聲:「月黑殺人夜!」手中的鬼頭刀劈向了青衫書生的當頂。
青衫書生斜閃半步,用極為普通的一招「跨虎登山」,閃開了岳黑的一刀。
緊接著封高一聲狂吼:「風高放火天」手中的鬼頭刀一揮,「攔腰橫斬」截向了青衫書生的腰際。
青衫書生一招「鳴金收兵」,將身軀後退了三步,又讓封高的一刀也定空,才大聲罵道:「兩個小舅子該死,竟敢謀殺大姐夫。」
別看無情劍殘酷凶狠,嗜殺成性,和丈夫司徒平卻恩愛情深。如今聽青衫書生一再調戲自己,只氣得她秀目圓睜,咬牙切齒向二人下令道:「我要你倆五招之內殘其四肢,然後交給我親手將這小子凌遲處死!」無情劍大發雌威了。
青衫書生一連退了三步,大叫道:「仙鶴頂上紅,螞蜂尾上針。兩者皆不毒,最毒婦人心。我不娶你這個老婆了。」
岳黑、封高二人久居峨嵋福壽堂,深知無情劍的殘暴,她連自己的親小叔子都能當場屠殺,知道五招之內要不能殘傷青衫書生的四肢,說不定能招來殺身大禍。
二人一對眼神,同時喊出了一聲「殺!」,岳黑的鬼頭刀斜肩帶臂劈了下來,封高的鬼頭刀則「狂風拂柳」掃向了青衫書生的下盤,嚇得青衫書生一聲狂呼:「小舅子饒命!」身形一閃一跳就避開了上下兩刀,可嘴裡還是一個勁地喊小舅子饒命。
岳黑、封高看掌教夫人氣得發狂,心中一急,第二次聯手刺出。岳黑刀刺肩胛穴,封高刀扎足三里,又是一上一下閃電攻出。
青衫書生兩臂一振,橫移三尺、不僅躲開了上下兩處的急襲,還滿口亂嚷:「不可思議乎,內弟殺姐夫。」
無情劍冷酷心拔出了自己的青霜劍,她要不顧自己的身份中以三對一了。
岳黑到底不愧是峨嵋派忠實侍衛,狂呼了一聲:「夫人且慢!」然後將手中的鬼頭刀一顫,向封高喊道:「為了峨嵋正派,為了掌教夫人,破例使用鬼手十八刀。」
原來這岳黑、封高本是橫行川藏一帶的凶匪巨盜,被官府追捕甚急,才投入峨嵋三尊中鬼刀司徒聖的麾下,兩人暗地裡偷學了鬼刀司徒聖的獨門刀法鬼手十八刀。今天大敵當前,萬般無奈,只好破例施展了。
就在這時,武林三狂、窮富二神、申恨天、焦一鵬等人都聞訊起來,這更使無情劍冷酷心騎虎難下了。岳黑怪叫一聲「病鬼臥床」,兩個人兩口鬼頭刀一齊削出,硬把青衫書生逼退兩步。緊接著第二刀「二鬼拘魂」、第三刀「三鬼爭食」、第四刀「四鬼推磨」,一片刀芒織成了一片光幕,把青衫書生緊緊地裹在了中間。
草上飛孫子羽大吃一驚,剛想點腳縱出替主人分擔一些風險,缺德十八手不光伸手拉住了他,同時還低聲說:「孫總督,想挨揍你就只管上,反正在我師娘跟前,我是不敢逞這個能。」
草上飛急道:「鬼手十八刀乃是司徒聖老兒壓箱底的刀法,岳黑、封高又是成名多年的人物,如今二人聯手夾攻,太讓主人冒險。」
缺德十八手撇了一下嘴說:「孫大總管,為了建好海上石城,你將近兩年沒離開石城島半步,簡直成了大老憨一個。你知不知道我師娘不光學會了『移形換位』步法,還蒙神劍馬爺爺收為義女,剛練成了顛倒乾坤大九式?你要不讓她老人家好好地施展施展,回頭非揍你四十不可!」
真像缺德十八手李鳴所說的鄧樣,草上飛孫子羽為了感激女魔王侯國英知遇之恩,充任了石城島總管,日夜慘淡經營,足足兩年時間沒有在人前露面。聽李鳴說島主已拜神劍醉仙翁馬慕起為義父,還學會了顛倒乾坤大九式,他喜得幾乎跳了起來,也就不再作助戰之想了。
再看場中,岳黑、封高連連使出「五鬼告狀」、「六鬼登門」、「七鬼附體」,兩口鬼頭刀上下翻飛,劈空有聲,再加上兩條黑色人影亂晃,真像是鬼魅隱現。
七招過後,心急如焚的不是被夾攻的青衫書生,而是峨嵋派的兩名侍衛。因為這一套鬼手十八刀,他二人只偷練一半,共會九刀。如今已施展了七刀,竟都被青衫書生一一閃開,手底下只剩「八鬼顯魂」、「九鬼沉冤」兩招了。
岳黑心中一狠,狂吼一聲「上!」竟將第八招「八鬼顯魂」留給封高,他自己搶用了第九招「九鬼沉冤」向青衫書生狠狠地砍去。
一聲輕嘯過後,青衫書生大袖飄飄彈地而起,半空中一個觔斗反射落在無情劍的身前。
武林三狂可不是泛泛人物,一看青衫書生躲刀、彈地、逼敵,一連串動作於剎那,情不自禁喊出好來。一下子峨嵋派退居劣勢了。
無情劍冷酷心見青衫書生脫出刀層逼到自己對面,知道他不屑和峨嵋兩侍衛為敵,專門找上了自己,如此一來,只好自己上陣了。她慌忙塌肩抽劍,將那口鋒利無比的青霜劍,再次拔出了劍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