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掌翻天」周靈風急怒攻心,一意要為師兄報仇,故這一掌巳運足了自己苦練數十年的硃砂毒功,以為定能將凌岳斃在掌下。
誰知兩掌相對,「吭」地一聲,「鐵掌翻天」周靈風竟被震得向後蹬蹬蹬連連退了三步。
凌岳這時已看出情勢是敵眾我寡,若不將對方用話懾住的話,恐怕不容易佔到一點的便宜。
所以在擊退「鐵掌翻天」周靈風後,卻一反常態,學著乃弟的口吻說道:「這樣的人物也配稱大內高手。」
「鐵掌翻天」周靈風聽凌岳這麼一說,差點氣炸了肺,怒吼了一聲,喝道:「狗子膽敢無禮。」
二次欲向凌岳撲來。
但那灰衣老者兩手微揚,一股無形的真力竟將周靈風阻住,同時口中喝道:「周老二且慢,反正燕子礬咱們有死約會,到時候再一起算吧。」
接著轉頭向凌岳道:「娃兒,你也不必對這些老前輩賣狂,反正少不得要看看玉孩兒給了你多少玩意,現在你我雙方都有人受傷,暫時分手,你看如何?」
凌匡用兩目餘光一掃場中情勢,正要答話。
忽然有人接口說道:「好吧,不過曹五湖這老賊咱們可不能隨便讓你們帶走,因為有筆血債必須要他清償。」
原來竟是「姑射仙」夏韻霓。
灰衣老者向夏韻霓打量了一下,搖頭笑道:「女娃兒,你就沒有你師父魏老婆子的氣度了,她就不會說這種洩氣話,你大概沒膽子讓曹五湖傷勢平復再找他吧。」
凌岳接口道:「閣下大概就是冥靈教四老的『笑面陰魔』殷祿,既然你這樣說,曹五湖就讓你們帶走,相信早晚他也跑不了的。」
「笑面陰魔」殷祿哈哈大笑道:「好!不愧是玉孩兒柳燕影的徒弟,咱們三天後再見吧。」
言罷,搶前幾步,由地上抱起暈死過去的「奪命閻羅」曹五湖,在一陣長笑聲中飛縱而去。
凌岳待「笑面陰魔」等去後,當即轉身對夏韻霓道:「飛弟身中九寒屍毒,必須先覓一靜處,以真力為他迫出體內屍毒,而且看情形,虜狗們動員的力量恐不會小,我等須等蔚弟到來後,再商適當行動。」
夏韻霓雖然有點光火凌岳讓「笑面陰魔」等帶去了「奪命閻羅」曹五湖,但眼前情勢已不容再鬥意氣。
於是她忙點點頭,答道:「我們還是先回昆盧寺暫住,大概一兩天蔚弟也可以到來。」
講到這裡,夏韻霓突然記起了什麼似的,問道:「怎麼這半天還不見老黃來呢?」
原來凌岳等一行向凌蔚分手後,本已趕到金陵,因離與凌蔚聚頭的日期尚早,所以這天凌岳帶著夏韻霓等前往憑弔太祖陵。
誰知竟發現曹五湖與「老龍神」苗霖之爭。
黃馥因奉凌岳之命前往朝天宮打探九大幫會之內情,蓋黃馥有一好友乃燕尾幫中要角,當時凌岳曾囑黃馥事畢來孝陵集合。
夏韻霓這一問凌岳亦覺詫異,正納悶間忽聽身後一個蒼老的聲音,道:「多謝小俠仗義相救,此恩此德使苗霖沒齒不忘。」
原來「老龍神」苗霖服下玉清續命丸後,悠悠的醒轉了,當即掙扎著過來與凌岳見禮。
凌岳忙還禮不迭道:「老幫主切勿多禮,晚輩來遲一步竟使老幫主身遭重創,罪疚何及不敢居功。」
「老龍神」苗霖道:「小俠不必過謙,若非閣下及時援手,苗霖此時已去枉死城報到矣。」
「老龍神」話剛講到這裡,突然一個爽朗的聲音笑道:「得啦!得啦!你們別這麼酸溜溜的啦,酸得我老詹的隔夜糧都要吐出來了。」
接著人影一閃,兩個人來到凌岳等身前。
凌岳一看來人,一個正是黃馥,一個卻是素未謀面的中年文士。
但凌岳一看中年文士的相貌和裝束,立刻招呼施禮道:「這位想必是『天涯惆悵客』詹老前輩了。」
「天涯惆悵客」忙還禮道:「賢侄不必多禮,只見你不像凌老二讓老詹為難就得啦,咱們現在有正經的要緊事待辦。」
說著面色突然一整道:「南京城內,諸位現在是去不得了。」
凌岳聞言忙問道:「為什麼?」
「天涯惆悵客」詹行戀道:「虜狗們現在巳發動一切官私武力,除大內皇城諸高手外,並請來幾個絕跡武林多年的魔頭,若於此時進城無疑是自投羅網,因為你凌老大固然是硬裡子,但其他人未必抗得過對方人多勢眾。」
「老龍神」苗霖在一旁突然插口問道:「詹老三咱們是多年的老友了,你可不許打誑語我要問你一句實話。」
「天涯惆悵客」忙笑道:「苗老大請儘管問,詹老三知無不答。」
「老龍神」苗霖道:「清廷發動這麼大的力量,究竟是要對付九大幫會呢?還是另外有目的。」
「天涯惆悵客」詹行戀道:「九大幫會固然目標明顯,只怕未必要人家這麼勞師動眾,而且九大幫會中除了你老兒外,其他幾位多半已和鷹犬們搭上了線,要緊的還是滇邊那心腹大患。」
苗霖不解道:「你的意思是說清廷要借此,一舉肅清大江南北的勢力。」
詹行戀點點頭,道:「然也!因為虜狗們前後派出九路人馬,前往各地撲滅反清的份子,結果幾乎全部鎩羽,所以集中全力企圖趁九大幫會在燕子磯之會,滇邊必不坐視之際,將此眼中釘一齊拔去。」
夏韻霓在旁忍不住冷笑一聲,道:「虜狗們居然這麼自信。」
「天涯惆悵客」詹行戀道:「就是因為虜狗們有過鎩羽的教訓,所以這次所發動的勢力不太簡單。」
夏韻霓道:「虜狗們究竟請到一些什麼樣的厲害人物呢?」
「天涯惆悵客」道:「虜狗們利用各魔頭覬覦九龍旗的心理,由江南燕駱志宏遊說了冥聖的兩個師弟,『笑面陰魔』和『冷面陽魔』,另外還請出了一個比『人寰惡煞』還要令人痛恨的武林煞星。」
凌岳忙道:「那是個什麼人?」
「天涯惆悵客」詹行戀反問凌岳道:「你可曾聽你的師父講過,天下武林是何人的生性最為殘忍惡毒。」
凌岳想了一下,面色大變道:「虜狗們難道真敢犯那萬死不赦的大咎,使武林再遭空前慘劫。」
夏韻霓在旁不知道他們究竟說的是誰,忍不住嬌嗔問道:「你們到底說的是什麼人?說出來給大家聽聽嘛!」
「天涯惆悵客」詹行戀微微地笑道:「你可曾聽你師父魏老婆子講過阿修羅教下第一代人物。」
「姑射仙」夏韻霓道:「阿修羅教的第一代人物,當然是赤霞姑姑的父親『靈魔上人』老人家。」
詹行戀笑道:「難道沒有別的人物了?」
夏韻霓想了想,搖搖頭道;「好像沒有聽說過。」
詹行戀說道:「你可曾聽說過四十年前在西崑崙絕頂,十大門派舉行盛會時,發生過一樁空前慘劇?一百三十五人片刻之間皆化成一灘血水?」
夏韻霓輕「哦」了一聲,道:「你可是說那後來被『靈魔上人』禁閉在黑殺鬼府的吸血屍魔谷辰?」
詹行戀道:「正是這個老怪物,半年前由其妖徒接應,趁『靈魔上人』閉關修煉由黑殺鬼府脫困而出,這老怪是『靈魔上人』的師弟,所煉三屍血毒專以生人血腦為藥引,殘害生靈之甚比『人寰惡煞』有過之而無不及,但這次虜狗們為求徹底獲勝,竟不惜將這惡魔請出,可見得這次燕子磯之會敵方是如何的重視,我等確大意不得。」
凌岳忙接口問道:「聽說『吸血屍魔』最喜歡吸食生人的鮮血,虜狗們怎麼招待得起他呢。」
詹行戀冷笑一聲道:「老賢侄,你也把虜狗們看得太仁義了,他們還有什麼事做不出來的,有的是人可以讓他們做犧牲的,所幸這魔頭還受著一點牽制,不致於為害得過於激烈的。」
凌岳問道:「『吸血屍魔』究竟受什麼牽制?」
詹行戀說道:「當年這魔頭被『靈魔上人』擒獲時,曾將本門附骨神針使於其身,故這魔頭雖以功力將附骨神針逼入下肢,但下肢已為,其行動均賴四個妖徒和一輛輪車,所以我們還可以放心,他還無法向我們偷襲。」
夏韻霓說道:「那麼我們何不先下手把這魔頭除掉?」
詹行戀搖搖頭道:「姑娘,不是我長他人威風滅自己志氣,這老賊決非一般武林人物可比,只怕你師父碰上他也不能全身而退呢?」
「老龍神」苗霖聽說「吸血屍魔」出世,早已驚得面如土色,不禁插口問道:「詹老三我知道這『吸血屍魔』是個最反臉無情的惡魔,當年為了抗拒『靈魔上人』與玉孩兒,曾一口氣吸了十二個生人的腦子和鮮血,其中四個還是自己的妖徒,清廷的鷹犬們和他這種魔頭打交道,不是自尋死路麼?」
詹行戀說道:「虜狗們當然也顧慮到這一層,可能是利用這老賊貪圖九龍旗的心理,將他穩住,也許另有制他的陰謀。」
說罷,向凌岳道:「我們在此亦不能久留,我有一好友現在幕阜山,我們可將這娃兒先帶往彼處療治,苗老大你要到江邊聯絡其他各幫會,要他們警惕些。」
「老龍神」苗霖當即應諾了一聲,向凌岳等拱一拱手。說道:「三日後老夫在燕子磯恭候尊駕。」
轉身飛縱而去。
凌岳待苗霖去了以後,由黃馥背起趙飛正欲隨「天涯惆悵客」而去,忽然發現小駱玉不知什麼時候溜走了。
「天涯惆悵客」詹行戀眼睛一轉,微微的一笑,道:「這小鬼八成是溜進城去了,去找那『吸血屍魔』的晦氣去了。」
凌岳聞言不禁急得跺腳道:「這孩子能耐有限,萬一有所閃失,叫我們兄弟將來如此向韋天民老前輩交代。」
詹行戀沉思了一下道:「現在我們還是先把這趙娃兒體內的九寒屍毒治好再說,看那小鬼精靈得像小猴子,大概也不會有什麼大錯,咱們走吧。」
凌岳無奈只好隨著詹行戀奔幕阜山而去。
當小駱玉聽「天涯惆悵客」詹行戀和凌蔚講到「吸血屍魔」時,大有談虎變色之意。
當下心中暗暗不服道:「我不相信『吸血屍魔』有什麼了不得,連『人寰惡煞』那樣的人物都鬥過了,難道還在乎什麼『吸血屍魔』,你們把他說得那麼厲害,我偏要看他長了幾個腦袋。」
這個念頭一轉,就趁凌岳等只顧和「天涯惆悵客」談話的時候,悄悄的溜開了,直奔向南京城。
小駱玉到了南京城來,已是萬家燈火的時分。
當即覓了一家店略進飲食,並問明府台衙門,在初更時分翻進牆去。
小駱玉進得了府台衙門之後,立刻發現這府內禁衛森嚴,有不少的夜行人在屋頂上及牆下巡邏。
好在駱玉人本矮小,輕功造詣又高,抽冷子點倒了一個府內的小廝,剝下衣服換上,竟混進了內院。
一進內院,就發現客廳上大排宴席,燈火輝煌。
駱玉忙悄悄溜到大廳廊前,舉目向內窺探,只見廳上一共擺了四桌。
當中一桌上座是一個骨瘦如柴,鬚髮全白,面如骷髏的老人。
下座相陪的是四個一色衣服的怪人,江南燕駱志宏,「雙龍劍主」李成文和一個紅頂紅翎的官員。
另外三桌,一桌是龍虎二尊者,一桌是「笑面陰魔」和那矮小老者「鐵掌翻天」周靈風等,一桌都是清一色的官場人物。
只見駱志宏頻頻向那老者斟酒,那老者大模大樣的並不謙讓。
駱玉心想:「這個大概就是什麼『吸血屍魔』了。」
正尋思間,忽聽駱志宏說道:「這次谷老前輩能駕臨江南為天朝除害,不但晚輩感到無限榮幸,即在座諸君亦莫不以得瞻仰老前輩風采為榮,現在請受全體敬一杯。」
言罷,首先起立,其他人也均離座。
那「吸血屍魔」卻大刺刺的端起酒,向大家略一示意,道:「恕老朽行動不便,就此生受了。」
舉杯一飲而盡,飲罷一雙懾人心魄的毒眼卻有意無意向廳內眾人一掃。
這一看卻看得大內群雄個個心驚肉跳。
「吸血屍魔」谷辰看罷,冷冷的向駱志宏道:「駱賢契,那身帶九龍旗的玉孩兒門下,什麼時候才能到此!」
駱志宏忙陪著笑臉答道:「晚輩著人打聽,大約在一兩天內,這小子即將在燕子磯出現。」
「吸血屍魔」谷辰依然冷冰冰的點點頭道:「好!恕老夫失禮先離席一步,調息一下賤軀。」
言罷,那四個一色衣服的怪人忙起身離座,扶過一個兩輪的座車,老魔頭姿勢絲毫不動,竟像由雲霧托著似的從席上飄到那輪車之上。
駱志宏一面示意群雄起座相送,一面躬身應道:「老前輩儘管請便,後院侍候老前輩休息的靜室,所需之物已大致齊備,即勞駕四位師兄引座吧。」
「吸血屍魔」一聽駱志宏巳將靜室預備好了,不禁心中暗喜,當即微一頷首由那四個門徒扶著輪車向後院而去。
小駱玉一心要看這「吸血屍魔」究竟有些什麼鬼門道,竟暗自跟了下來。
四個妖徒護著「吸血屍魔」,來到後花園東邊一座獨立的廂房內。
房內擺飾非常簡陋,除了一個涼床一張茶桌外,別無他物。
但奇怪的是,緊靠著牆根的地方,用黑布蒙著的幾個東西,緊立在那兒不知道是作什麼用處。
小駱玉這時用「壁虎游牆」的功夫,將自己輕輕的貼在房廊頂上,摒住了聲息向內窺看。
只聽老魔道:「你們可以走了,這裡用不著你們了。」
四個人應諾一聲即行離去。
「吸血屍魔」待四個妖徒離去後,回頭目注那牆邊放著的一排黑布蒙著的東西,面上露出滿意的獰笑。
然後自言自語地道:「駱志宏這個小子倒還能辦點真事,老朽多日不開暈了,今天得好好的過過癮。」
駱玉聽了心中暗暗納悶道:「這間房裡一無所有,你有什麼癮可以過?」
但眼睛仍不眨的注意房內的一動一靜。
只見「吸血屍魔」飄身離開輪車,盤坐在涼床之上。
「吸血屍魔」坐定之後,突然週身紅脹,一張瘦如骷髏的臉,漸漸紅脹得如同熟透了的柿子。
而且有一陣淡紅色的霧氣,由「吸血屍魔」的體內向外緩緩散發,並且圍繞住「吸血屍魔」不即散失。
這樣的一柱香的時間,那紅霧見散,「吸血屍魔」又恢復本來的面目。
片刻之後,紅霧再起,「吸血屍魔」再度紅脹。
像這樣往復三次以後,「吸血屍魔」停止了行功運氣,眼睛突然閃灼著兩道陰森森的綠光。
「吸血屍魔」用兩道綠光向牆邊豎立的東西注視了片刻,伸出一隻皮包白骨的手掌,由那牆邊虛空一招,立刻有一個黑布包向床邊飛去。
「吸血屍魔」用手捏住黑布包一抖,駱玉立刻看清黑布包裡面的東西。
原來是一個赤著上身的少女。
那少女似被點了暈穴,雙目緊閉,在「吸血屍魔」的魔爪中似乎全無感覺。
「吸血屍魔」這時臉形亦起了變化,口中長出了寸餘長的鐐牙,望著掌中這待宰的羔羊,喉中發出一陣怪笑。
「吸血屍魔」將那暈迷的少女把玩了半晌,突然魔爪一揮,解開了那少女的穴道。
那少女也由暈迷中醒了過來,一睜眼就看見了「吸血屍魔」那付醜樣子,嚇得立刻張口尖叫。
誰知,那少女的聲音還未叫得出,竟被「吸血屍魔」的魔嘴一口咬在頸子上,大吸鮮血。
「吸血屍魔」一面吸血一面發出得意的怪笑,這一付慘絕人寰的圖像,簡直使人恍如置身地獄。
小駱玉雖然跟著凌氏兄弟已見過了不少的場面,但這種殘酷的景象還是初見,當時驚怒交集。
他一探手由身邊掏出一把青蚨令,欲向「吸血屍魔」下手。
誰知,小駱玉還沒有發出聲叫打,腰眼上突然一麻,被人家點了穴道,頓時動彈部不得。
那人點了駱玉的穴道後,並不停留,挾起小駱玉飛馳而去。
駱玉這時候口不能言,身不能動,只聽耳邊風聲呼呼作響,不過他心裡倒還很鎮定,知道來人決無惡意。
那人將駱玉帶出南京城之後,覓了一處安靜的地方,將駱玉放置在地上,隨手拍開了駱玉的穴道。
駱玉這時才看清來人,竟是在黃山白雲堡為凌蔚療傷的「金臂神猱」軒轅老人,當即上前施禮。
軒轅老人把頭連搖道:「你這孩子也太胡鬧了,『吸血屍魔』豈是你招惹的,若是我老頭子來遲了一會,恐怕你這顆小腦袋就不保險了。」
說罷,伸手摸摸小駱玉的頭,一種慈祥之情溢於言表。
小駱玉對這位怪老人本來就有好感,所以並不陌生。
當即抬起頭來不服的說道:「軒轅老伯伯,照你老人家說,『吸血屍魔』這老怪物就沒有人敢碰,就讓他去橫行霸道了嗎?」
軒轅老人歎了一口氣,道:「孩子!話不是這麼說,因為能一出手就制得了他的人,當前沒有一個在此,若要除去他必須要周密計議,否則打草驚蛇為患無窮。」
駱玉聽了點點頭,道:「既是如此,那我們就眼睜睜的看著他,把那些無辜的女人這麼隨便殺害。」
「金臂神猱」軒轅老人搖搖頭說道:「你不必難過那些女人,就是不被『吸血屍魔』吸血也是活不成的。」
駱玉詫異地問道:「那是為什麼?」
軒轅老人說道:「那些女人已被江南燕駱志宏暗中下了拉薩宮的密毒桃花滅魄散,根本無藥可救。」
駱玉道:「江南燕駱志宏為什麼又要對那些女人下毒手呢?他不是明曉得她們要給『吸血屍魔』吸血嗎?」
軒轅老人笑了笑反問道:「你猜猜是什麼道理?」
駱玉眼珠子轉了半晌,忽然大聲叫道:「我明白了。」
軒轅老人道:「你明白是什麼,說來我聽聽對不對。」
駱五道:「可是駱志宏他們怕『吸血屍魔』反臉連他們一起都殺了,所以暗中下毒,準備在『吸血屍魔』對付過我們以後,他們再對付『吸血屍魔』。」
軒轅老人點點頭道:「娃兒還不笨,差不多是猜對了,不過駱志宏是枉費了心機,結果反讓這魔頭得了意想不到的好處。」
駱玉不解地問道:「那又是怎麼回事呢?」
軒轅老人道:「『吸血屍魔』所煉三屍血毒,因缺少一種純陰性的毒物一激,始終未能達到隨心收發而傷人於無形的境界,而桃花滅魄散正是一種純陰性的毒物,所以老魔反而受了大益。」
駱玉聞言不禁緊張地問道:「那麼這『吸血屍魔』是無人可制了?」
軒轅老人道:「三日之後若老魔能及時在桃花滅魄散藥發作時,以本身真力將其逼入氣海,則今後恐怕是再無人能奈何他了。」
但說到這裡軒轅老人突然好像想起了什麼,一拍大腿道:「著呀!我倒忘了這個要緊的過節,娃兒我們快去找凌蔚。」
伸手一拉小駱玉,凌空拔起數丈,向西北疾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