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林山水甲天下,陽朔山水甲桂林。」風和日麗之中,狄戈愉快的進入桂林,不久,他己先投宿好好的沐浴一番。
然後,他換上衣褲,便拎包袱結帳離去。
不出半個時辰,他己搭船游漓江。
不久,他暢然遠眺各種形狀之大自然景色。
然後,他望著江中翻躍不已的肥魚。
他不由忖道:「鯉魚躍龍門?我的機遇便好似鯉魚躍龍門般幸運,真令人想像不到哩!」
倏聽船首傳來女子嗲聲道:「大老爺,奴家要嘗活魚。」
「呵呵!上榻再吃吧!」
「討厭!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呵呵!你當真想嘗活魚?」
「是嘛!」
「瞧仔細啦!」
潑刺一聲,一條肥魚己躍出水面,卻見它似棉線拉上般迅離水面,而且疾飛向船首而來。
立聽見一陣驚呼聲。
卻聽女人格格笑道:「妙呀!」
叭一聲,一名中年人的手中己抓住那條活魚,只見他故意張爪一托,那條活魚迅即鑽入女人之領口之中。
立見她尖叫連連。
急慌之中,她拉開襟領。
活魚立即自酥胸滑落。
那對雪白大奶立即抖個不停。
中年人不由呵呵一笑。
附近之男人們為之哈哈大笑。
那女子漲紅雙頰,便一手撫胸一手捶中年人之胸,樂得中年人呵呵一笑便把她摟入懷中。
那女人一見活魚在船板翻躍,便一腳踩去。
倏見活魚似長腳般疾速的沿船板滑去。
中年人稍怔,便沿魚望去。
立見一名青年正以右掌吸魚入掌。
他順手一拋,活魚立即落入水中。
那女子不依的道:「大老爺,教訓他。」
中年人沉容道:「小子,過來!」
青年卻冷唆的道:「你叫我過去?」
「不錯!過來叩頭賠罪。」
「此乃你之選擇,怨不得人。」
青年便沉容行去。
狄戈立覺青年全身散發出一股冷氣,中年人神色一凜,便推開女人以及聚功力於雙掌。
青年倏地加速衝去,只見他一振右腕,袖中倏地射出一支短匕,他一扣住匕把,匕尖己經遞近中年人的胸口。
中年人立即揚掌一推及晃肩欲閃。
卻見青年的左袖射出一匕,青年屈指一彈匕尖,只聽嘩一聲,匕尖一歪,便己經射入中年人之頸中。
卡一聲,匕身已透頸插住。
中年人便呃呃連叫的仆倒向船面。
青年一擰腰,右足尖已踏上船舷。
他一探左掌,立即扣住匕把拔出中年人頸上之匕。
二道血光立即疾噴而出。
青年卻己躍落船面。
中年人嗯一聲,便嚥下最後一口氣。
青年右手之匕向外一拔,中年人己翻落江中。
這一切發生在剎那間,不少人根本瞧不出其中之細節,狄戈因為角度之關係,卻瞧得一清二楚。
他不由暗駭!
撲通一聲,中年人已經落江。
船上之人方才清醒。
那女人立即下跪叩頭求饒。
青年冷峻的道:「住口!」
那女子果真不敢吭聲。
「面向船首向江魚叩頭。」
那女人果真掉頭趴跪連連叩頭。
不久,青年沉聲道:「夠啦!」
說著,他己走向原位望向遠方。
附近之人立即退出老遠。
狄戈望著他,不由回味他方纔的每個動作。
不久,他暗暗羨慕著。
因為,這些動作並非一式不變,他們完全臨時應變而出,足見這名青年之火候己至精純境界。
卻見方才在那名中年人附近之八人低聲商量著。
狄戈凝功默聽不久,立即聽見他們欲召人來替分舵主復仇,他立即知道死去之中年人便是某幫派之分舵主。
又過半個多時辰,船隻在另一渡頭泊岸,立見六人匆勿下船,另外一對老夫婦卻扶著緩緩的步上船。
狄戈起初不以為意,不久,他卻暗駭。
因為,此對老夫婦居然一口氣便上船。
他忍不住多看了他們幾眼。
立聽老嫗指著船板之血道:「老爺,這是人血或魚血?」
老者蹲下一嗅,便起身道:「人血,魚血較腥。」
老嫗匆匆一瞥船上之人,便道:「老爺,搭另班船吧?」
「既來之則安之。」
「可是,男人忌九,老爺今年八十又九,小心為上!」
「呵呵!五十年前,你還不是叫我小心九嗎?」
「可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呀!」
老者瞥向眾人,倏地含笑道:「有貴人在,放心吧!」
說著,他己率老行向那位青年。
青年人冷峻的臉孔立即緩和。
那女人卻趁此機會匆勿下船離去。
那對老夫婦朝舷內長凳一坐,老嫗立即取出一塊燒餅道:「老爺,喝口水,吃幾口吧?」
「好!」
老者卻輕咬一口餅細嚼著。
老嫗也細咬一口慢嚼著。
鐘聲一揚,船家立即收錨喝道:「小心,開船啦!」
船首一轉,便緩緩馳去。
那對老天婦便你一口我一口的吃著賞景。
狄戈又注視不久,便由他們的雪白牙齒及飽滿牙根確定他們是由年青人所喬扮,他不由更感興趣。
因為,他自認扮到如此細膩。
又過半個多時辰,倏見七條中型船隻由船尾疾馳而來,居中船首更有一名魁梧壯漢喝道:「前面之船停船!」
船客們不由大駭!
那名青年卻不屑的一瞥。
老嫗顫抖之下,剩下的半塊餅己抖落船板。
「老爺,怎麼辦?」
「放心,冤有頭,債有主,不關咱們的事。」
立見船家匆匆前來道:「請包涵,龍江幫的人下令停船,請大爺們賞給在下一口飯吃,請准停船。」
青年冷唆的道:「停船,帶人進艙。」
「是!謝謝公子!」
他立即吆喝道:「停船!」
然後,他先邀那對老夫婦入船艙。
他們便抖著身子被船家一一扶入艙中。
其餘的遊客紛紛緊跟而下。
不久,船面己經只剩下狄戈及青年,狄戈便把包袱綁在背上,因為,他準備助青年一臂之力。
青年一瞥他,便默默站在船中央。
他的雙目一瞪,全身便又散發出森寒之氣。
狄戈便仍靠坐在舷前。
不久,七條船已內外交疊的停在遊船周圍,立聽一名壯漢喝道:「稟堂主,左分舵主便死於那小子手中。」
立見魁梧大漢喝道:「小子,我乃龍江幫天堂堂韓三,你速報名受死,我劍下不斬無名鬼。」
青年冷唆地道:「鐵……丁……」
立聽四周傳來一陣驚呼聲。
韓三為之神色大變。
狄戈卻怔道:「怎會有人取名為鐵釘呢?這一定是萬兒,此人之身手的確似鐵釘般尖銳哩!」
倏聽韓三喝道:「暗青子上!」
立見四條船上紛紛射來飛鏢及暗器。
鐵丁卻彈身疾射向韓三之船。
韓三立即射出雙鏢及向後一退。
砰砰聲中,他己撞上二人。
那二人剛啊叫,韓三己似抓稻草般拋出他們。
鐵丁剛反掌劈來之二鏢,便射上此二人。
那二人不由慘叫一聲。
鐵丁卻探掌按上右側人員之身,便翻身掠上船,立見他疾揚雙袖,二支匕首己經射向韓三。
韓三倏地趴落船面,立見二人作替死鬼。
鐵丁立即疾劈出雙掌。
轟轟二聲,韓三己慘叫吐血及震落而下。
另一船面乍破,碎板立即濺起。
鐵丁揚掌一揮,碎板已射上三人。
那三人疼得趴在船上不敢亂動。
撲通聲中,立見十二人己躍江逃命。
鐵丁上前拔回雙匕便疾射而出。
咻咻聲中,二匕已貫穿兩人之頸部再射上二人之胸,呃啊叫聲之中,那四人己經仆倒在船板上。
鐵丁卻己閃身劈飛六人。
他再次閃身,正踩上那一名挨匕慘叫人員之後腦,只見他一弓身,立即拔起雙匕又疾射而出。
卜卜二聲,二名青年剛欲投江,便慘叫仆倒。
鐵丁便上前取匕。
立見兩側船上己射來大批暗器。
甚至連刀劍棍及長凳也擲了過來。
鐵丁立即震破船板躍入艙中。
倏聽轟一聲,他已撞破船壁疾掠向左側之船,二道寒光乍閃,二人已經被匕身釘上心口。
慘叫聲乍揚,兩人乍倒。
其餘之人不由驚呼而逃。
鐵丁一撞上,便似趕狗般疾劈不已。
爆聲連響。
慘叫聲伴奏著。
血雨紛飛。
傷亡人員紛紛墜江。
不久,船上己經清潔溜溜。
鐵丁便上船拎起雙匕。
立見其餘的船上己空無一人。
鐵丁一收匕,便掠上鄰船。
立見他靠舷疾劈出雙掌。
轟聲之中,慘叫聲立揚。
二道水柱立即染紅噴起。
十六人立入龍宮報到。
附近之人駭得立即潛入水中。
鐵丁一閃身,便到對面舷旁疾劈出二記掌力,轟聲乍揚,慘叫聲便跟看二記水柱出現。
龍宮立添十一名冤魂。
其餘之人紛紛潛入水中。
鐵丁乍見舷旁懸吊一條快舟,立即劈去。
大索乍斷,快舟立即落上江面。
鐵丁彈身一掠,便掠落江上。
立見他朝大船一按,快舟便疾射而去。
立見八人憋不住氣的游出江面。
鐵丁立即點名式的連連劈掌。
慘叫聲中,八篷血立現。
他便催舟到處追殺著。
不出盞茶時間,他便己經又劈死一百餘人,其餘之人驚慌的又潛出來換氣,不由紛紛嗆到。
咳叫之中,他們紛紛探頭。
鐵丁便凶殘的劈殺著。
倏聽船面傳來一聲喝道:「住手!」
立聽「救命呀!」「住手呀!」叫聲。
鐵丁立見那對老夫婦已各被一人以匕架上頸上。
他喝道住手,便催舟馳來。
他一騰身,便掠上船首。
立見老嫗嗯了一聲,便全身一軟的一歪頭昏去。
一名青年便放下她及以腳踩在她的背上道:「站住!」
鐵丁沉聲道:「我破例饒你二人,滾!」
那二人立即翻身躍落江中。
老翁急忙蹲下扶起老嫗道:「老伴!醒醒!」
老嫗卻任憑他搖晃的昏迷不醒。
鐵丁立即上前道:「我瞧瞧!」
說著,他立即蹲下。
倏見老翁揚掌一刺,一把短匕已刺近鐵丁的心口,老嫗更是倏然抬掌及左右開弓欲劈。
鐵丁神色為之大變。
卻聽轟一聲,老翁及老嫗己被劈飛,只見他們撞破船舷,便帶著慘叫聲及鮮血墜江。
他們慘叫聲卻已一掃方纔之老氣。
鐵丁神色乍變,立即望向狄戈。
狄戈淡然一笑,卻仍坐在原位,鐵丁起一揖道:「我欠你一次人情。」
狄戈淡然道:「小卡司,防不勝防吧?」
「的確,你怎知他們之計?」
狄戈一張口,便指向口中再道:「牙齒及牙根。」
「承教!」
「客氣矣!你夠酷!」
「我不犯人,更不准人犯。」
「夠氣魄,佩服!」
「我己無遊興,上渡頭喝幾杯吧?」
「行!」
刷刷聲中,二人己掠落快舟上。
鐵丁一劈舟後江面,快舟便疾射而去。
不久,他乍見六人,便揚掌劈死他們。
沒多久,快舟一近渡頭,二人已先掠上。
只見鐵丁反手一揮,快舟已緩速滑來。
狄戈含笑道:「好身手,夠細心!」
「彫蟲小技矣!」
不久,二人己經進入渡頭旁之酒肆,卻見店家驚惶的上前行禮道:「二位公子可否移駕他鋪?」
狄戈道:「你惹不起龍江幫?」
「是的!請恕罪!」
「罷了!」
二人便朝前掠去。
不出盞茶時間,二人已進入半山腰的清風樓中。
狄戈便遞出一塊白銀道:「醇酒,招牌菜!」
「是!」
小二斟茗後,立即離去。
鐵丁一瞥現場,立見八名遊客紛紛低頭。
狄戈放下包袱,便悠哉品茗。
他遙見江面之浮屍及破船,不由微微一笑。
鐵丁卻低頭品茗沉思著。
不久,店家己送來酒及酒菜,鐵丁一瞥店家,店家便神色微變的強作笑顏道:「公子之眼神夠犀利。」
「你虛心乎?」
「非也!」
鐵丁一斟酒,便冷唆的道:「喝!」
店家立即抖手端酒一飲而盡。
鐵丁倏地抽匕便戮遍菜盤裡的每塊肉。
店家為之心驚膽顫。
八名遊客紛紛放下碎銀離去。
鐵丁冷峻的道:「看緊些!」
「遵……遵命!」
店家便顫抖的離去。
鐵丁一收匕便斟酒道:「尊姓大名?」
「狄戈,夠窘的名字。」
鐵丁搖頭淡然笑道:「何必在意他人這想法。」
「嗯!你笑得挺好看的。」
鐵丁立即道:「敬你。」
說著,他己先行乾杯。
狄戈微微一笑,立即乾杯。
酒一入腹,他倏覺怪怪的,他匆匆向四下一瞥,立即閉氣以及利用指尖在桌上瀉出酒中摻毒。
鐵丁神色一沉,便暗自行功。
立覺腹內一陣疼絞,他不由神色大變。
狄戈一使勁,腹中之不適立即消逝。
他不由暗喜道:「天山靈丹真可解百毒。」
他立即掐破左手中指以及擠血入酒杯。
倏聽嘿嘿笑聲,立見一中年文士邊揮摺扇納涼般昂頭踏步行出屏風後,接著,二名壯漢沉容跟出。
狄戈道:「飲!」便推出酒杯。
鐵丁毫不猶豫的飲下那杯血。
狄戈便點頭道:「高明之至!」
中年文士嘿嘿一笑道:「我賽孔明一向算無遺策。」
「是嗎?」
「你休要空城計,放眼天下,即便唐門主人在場,也無法化解本軍師之毒,何況是你二人。」
「好一個狗頭軍師。」
賽孔明沉容叱道:「小子,你會哀嚎至死。」
狄戈存必爭取時間讓鐵丁化毒,他便哈哈一笑道:「你這個什麼『屎(閩南語叫賽)』孔明,我似中毒嗎?」
說著,他又哈哈大笑一聲。
賽孔明立覺雙耳一陣嗡鳴。
他不由望向身旁壯漢。
立見左側壯漢沉聲道:「你是誰?」
「你向閻王探聽吧!」
「哼!縮頭王八!」
「哈哈!你才是王八狀,瞧你頭尖腮突,大腹及外八字,分明是一隻大王八,我敢保證你妻一定贈你很多頂綠巾。」
「臭小子!你敢羞辱本幫主!」
「唔!你便是龍江幫幫主呀!」
「不錯!」
「你可真行,居然先來此布毒。」
「哼!放眼整個漓江,何處能出我之掌心。」
「夠臭屁,這位想必是副幫主啦?」
「然也!」
「很好!三人行,在地府比較不會孤單。」
「臭小子,納命來吧!」
二位壯漢立即閃身劈掌。
狄戈擔心不敵,便起身全力劈出日月映輝,只聽轟轟二聲,二名壯漢只叫半聲,便吐血飛出。他們己撞破壁飛出。
「城門失火,殃及池魚」,賽孔明雖然全力一閃,但仍被餘勁捲得似喝醉酒般連晃,倏見寒光一閃,他的喉間已釘上一匕。
他呃叫一聲,便探掌拔匕。
血光乍噴,他己啊叫一聲。
他抖手欲射匕,卻立即仆地。
立見鐵丁匆匆離去。
狄戈以為他要宰人,立即跟去。
卻見鐵丁匆匆閃到櫃後,立即蹲下。
一陣「劈裡巴拉」聲音之後,臭味立出。
狄戈立即急剎車。
他為之一陣臉紅。
鐵丁正在洩出餘毒呀!
他便閃到賽孔明身旁撕下一塊布拋去。
他順手一搜,便搜出一個錦盒。
他一啟蓋,立見滿盒銀票。
他不客氣的沒收啦!
他便沿破壁處掠出。
立見二位壯漢己七孔溢血倒在二株斷樹後方,狄戈上前迅速的各搜出二名大漢懷中之錦盒。
他瞧也不瞧的便放入懷中。
他向右一瞧,立見十八人匆匆掠向山下。
他微微一笑,便拋砸來二位壯漢屍體。
那十八人不由驚慌而閃。
轟轟二聲,二位壯漢己被當面撞成肉餅。
那十八人駭得屁滾尿流而逃。
狄戈一入房,便取下賽孔明手中之匕,再拋向山下。
不久,賽孔明也粉身碎骨。
立見鐵丁臉紅的步出櫃後。
狄戈道:「入城再飲吧!」
「行!」
狄戈便上前拿起包袱。
鐵丁上前取匕,便塞入右袖中。
狄戈道:「袖中另有套夾呀?」
「嗯!」
不久,二人己消失於遠方。
掌燈時分,他們已經步入桂林城內之滿翠樓,立見一名少女襝衽行禮以及脆聲道:「恭迎二位公子!」
狄戈怔了一下,便望向裡面。
因為,他以為自己闖進酒家或什麼「可拉剝(俱樂部)?」
卻見聽中正有二十佘人在用膳,三名少女正在送餚,他放心的點頭,便拋出一塊白銀道:「醇酒,招牌菜!」
「是!二位公子請!」
狄戈二人便跟著一女入內。
立見少女取下襟上之白紗巾便拭桌椅道:「請上座!」
狄戈二人立即入座。
另外一名少女便上前斟茗。
狄戈便端杯一嗅再啜飲著。
立聽一名酒客低聲道:「聽說漓江今天有大批浮屍哩!」
另外一人便警覺的望向附近。
不久,他低聲道:「死者是龍江幫弟子。」
「啊!誰吃了熊心豹膽敢動龍江幫。」
「聽說是一位青年。」
「一位青年而已?」
「嗯!真是後生可畏也!」
「是呀!賀一下!」
「行!」
二人會心一笑,立即乾杯。
狄戈不由聽得一爽。
立見鐵丁又泛起罕見的笑容。
不過,他立即又扳起苦瓜臉。
立見一名少女送上二壺酒,便斟二杯酒道:「下酒之菜即到,請!」
說著,她己轉身離去。
狄戈含笑道:「罕見女小二哩。」
鐵丁點頭道:「它是桂林一絕。」
「唔!店家也是女人?」
「嗯!此地每位女子皆以翠為名,袖上繡有名字。」
「你真細心!」
「他們正當營業,勿涉遐思。」
「不簡單,龍江幫抽不抽規費?」
「不詳!」
立見一女端來酒菜道:「剛到龍蝦,請!」
狄戈立見她的右袖繡著「翡翠」二個黃字,便含笑道:「翡翠,龍江幫收不收你們的規費?」
少女含笑道:「抱歉!小婢不知此事,請慢用。」
說著,她盈盈一禮,立即離去。
立見鄰桌之中年人揍來低聲道:「龍江幫不敢動她們。」
狄戈唔道:「謝啦!為什麼?」
「她們有位好大姐,她叫碧翠,她是游爺之義女。」
「游爺是誰?」
「南海潛龍興九霄。」
「是他!游龍。」
「正是!」
「謝啦!敬你。」
「干!」
二人便欣然乾杯。
不久,一名明眸白齒綠裳少女己經含笑入廳,狄戈乍見到她,便暗暗喝彩道:「水當當,她必是碧翠。」
卻見鐵丁斟酒自飲三杯。
綠裳少女便逐桌的招呼著。
當她走近狄戈二人之桌前,立見她回頭道:「翡翠,酒。」
「是!」
立見翡翠以銀盤端來一壺酒及一個銀杯,綠裳少女便自行斟滿一杯酒,脆聲道:「敬公子!」
說著,那雙美己盯住鐵丁。
鐵丁便默默乾杯。
綠裳少女卻連乾三杯酒,方始道:「恕碧翠上回無心之過。」說著,她便又連乾三杯酒及注視鐵丁。
眾人不由好奇的注視鐵丁。
因為,碧翠一向滴酒不沾呀!
鐵丁沉聲道:「我仍不允。」
碧翠道句「罷了!」便又連乾三杯酒。
鐵丁便自斟自飲一杯酒。
碧翠移步近前,便向狄戈道:「敢問公子尊姓大名?」
狄戈淡然一笑,搖頭道:「無名小卒矣!」
「客氣矣!放眼天下,罕有人敢與這位貴公子同桌。」
「我姓狄,單名戈。」
「狄青之戈,夠豪氣。」
「好一個玲瓏心性。」
「喝杯酒吧!」
「行!」
二人便乾杯酒。
倏見碧翠注視狄戈右手無名指,不由美目一亮。
她倏地道:「二位可否移駕聽濤軒。」
酒客們不由一怔!
因為,聽濤軒一向不對外開放,人人只聽過兩廣巡撫進過一次聽濤軒,碧翠此次卻主動邀此二人入軒。
眾人不由注視過來。
鐵丁道:「別費心思,我不允。」
碧翠道:「今日不提此事,請!」
狄戈便拎起包袱行去。
鐵丁便默默跟去。
立見碧翠櫻唇向櫃檯連動,卻未傳出聲音,櫃檯後之少女神色一變,立即輕輕的點頭。
碧翠便上前帶路。
他們一離廳,櫃檯後之少女便匆匆步出大門。
不久,狄戈二人已進入一間華麗房中,立見窗外擺著一盆大紅茶花,濤聲果然傳來,狄戈不由心神一暢。
碧翠便招呼他們入座。
翡翠便先送入香茗及茶杯、酒杯。
碧翠便坐上他們之中間斟茗道:「請!」
三人便開始品茗。
不久,三位少女已送入餐具及三道佳餚和三壺酒,碧翠含笑道:「二位是敝樓開業以來,第二個入此軒之貴客。」
鐵丁卻默默品茗。
狄戈含笑道:「榮幸之至,可否道出原因?」
「公子手上之銀戒一直配戴吧?」
「是的,它已跟隨我七年餘。」
「公子在今年三月中旬去過滇南否?」
狄戈忖道:「她怎會問此事?」
他便點頭道:「去過!」
「公子為一女解危吧?」
「確有此事。」
「公子曾贈衫及一束銀票吧?」
「確有此事,我可否問一件事?」
「請!」
「你與那位姑娘很熟吧?」
「義姐妹!」
「謝啦!」
「公子不想知道她是誰嗎?」
「想!不過,我方才說過,我只問一件事。」
「格格!挺有原則的。」
一頓,她立即斟酒道:「我先代義姐向公子申謝。」
「小卡司!」
二人便含笑乾杯。
碧翠便又斟酒舉杯道:「鐵公子海涵!」
鐵丁卻搖頭道:「別在乎我!」
「謝啦!狄公子,義姐姓游,單名婷。」
狄戈忖道:「遊艇,怪不得她的臀兒特別大。」
狄戈含笑點頭道:「她是南海潛龍之女?」
「是的!唯一掌上明珠,公子未聽及他處人員在找公子嗎?」
「是嗎?」
「有!義姐返堡稟報義父之後,義父立即撒出潛龍帖,遍請天下同道協助尋找公子這位大恩人。」
「不敢當!她怎會隻身入高山深林?」
「義姐一向樂山樂水,那一天,另有六人同行,卻一起遇害。」
「原來如此!」
「嘗嘗龍蝦吧!稍冷便泛腥哩!」
「請!」
立見她以銀匙筷分送入狄戈二人之碗中。
狄戈道聲謝,便含笑取用。
沒多久,一隻三斤重龍蝦已被吃光。
立見二名少女又送入二道佳餚。
碧翠便招呼他們取用著。
又過盞茶時間,立見翡翠快步入內道:「堡主到!」
碧翠申過歉,立即離去。
不久,她己陪一位英挺中年人及一位中年美婦入內,另有一名白綢宮裝少女則微微低頭跟入。
狄戈便含笑起身。
鐵丁卻仍然沉容起身。
碧翠脆聲道:「稟義父,狄大恩人在此!」
白綢少女抬頭一瞥,立即臉紅的低頭。
英挺中年人見狀,便含笑拱手道:「游某謹道謝意。」
狄戈拱手道:「不敢當!」
「名節及性命全仗公了挽回矣。」
「客氣矣!任何人遇上此事,也會相助。」
「未必,放眼天下,沒幾人敢惹金虎神君。」
鐵丁不由神色一變。
狄戈點頭道:「他夠強,那隻大虎也耐打。」
「的確!公子此恩更加珍貴及隆厚矣!」
「不敢當!各位放心,金虎神君及大虎己死。」
「啊!公子神技矣!」
「不敢當!僥倖之至!」
「佩服!今年在漓江除惡之人,莫非便是二位公子?」
「多由鐵大哥所超渡。」
「佩服!賽孔明三人也由二位公子所超渡吧!」
「是的!僥倖之至!」
「客氣矣!大快人心也、碧翠,酒!」
「是!」
此人便是江湖西霸天中之南霸天南海潛龍游龍,中年美婦便是他之妻南宮虹,白綢少女便是游婷。
游婷上次歷劫逃生之後,她一下山,便摸向口袋。
不久,她己掏出一束銀票。
她攤開它們一瞧,不由玉手連抖。
因為,此束銀票共有二十張,每張皆值五萬兩黃金,游龍雖富,游婷卻末曾見過如此鉅銀哩!
她不由佩服恩人之細心及大方。
於是,她入估衣鋪買妥二套女裝及貼身衣物。
她便投宿及沐浴一番。
然後,她僱車趕返堡中。
她一會見雙親,便道出遭遇。
她更取出銀票及那套衣褲敘述恩人之細心及大方。
游龍立即首次動用潛龍令邀同道尋找恩人。
哪知,久尋不至,恩人如今卻自動出現。
游龍一入座,便連連向狄戈敬三杯酒。
他正待向鐵丁敬酒,鐵丁已搖頭挾魚。
立見南宮虹申射及向狄戈連敬三杯酒。
游婷便羞澀的申謝及連敬三杯酒。
狄戈阿沙力的杯杯暢飲。
不久,他指向銀戒向游婷道:「姑娘可真細心!」
游婷羞澀的道:「我多次目睹公子左掌右拳出招。」
「原來如此,我回敬三位。」
游龍道過謝,便率妻女乾杯。
倏見鐵丁舉杯道:「狄兄,恕小弟另有要事。」
說著,他己先行乾杯。
狄戈道句稍候,立即乾杯。
他立即打開包袱取出一個錦盒上前塞入鐵丁的手中道:「請幫我協助濟困人員,務必幫忙。」
鐵丁點點頭,便默默離去。
不久,碧翠苦笑道:「他便是這付脾氣。」
狄戈道:「刀子口豆腐心,他有溫柔的一面。」
碧翠含笑道:「公子可真細心。」
「不敢當!他是何來歷?」
碧翠便含笑望向游龍。
游龍含笑道:「他來自熱河承德鐵家莊,該莊原本是殺手世家,卻在十四年前毀於一場無名大火。」
「鐵公子自去年現身江湖以來,便以冷酷殺黑道人物聞名,黑道人物遲早會圍攻他,真可惜。」
「過剛易折!」
「的確!我研判他在逼出毀莊之兇手。」
「毫無線索乎?」
「是的!屍體及莊院全成焦炭呀!」
「夠狠,不過,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也!」
「的確!公子可否賜知仙鄉?」
「可否暫時保密?」
「可!恕我冒昧!」
「客氣矣!我剛出江湖,凡事須謹慎。」
「理該如此,可有需要效勞之處。」
「不敢!我先瞧瞧各地吧!」
「歡迎公子蒞駕敝堡。」
「行!」
「謝謝!敬公子。」
「干!」
二人便欣然乾杯。
立見翡翠端入一個火鍋,游龍含笑道:「公子口福,滿翠樓罕推出這道『八仙渡海』,請!」
「請!」
碧翠便起身掌瓢分配佳餚。
不久,狄戈夾著一物,道:「它是何物,既脆又粘的。」
碧翠含笑道:「東海之參,我專以一池東海之水養海參,它頗益骨骼及行氣。」
「謝啦!我今日既開眼界,又有口福矣!」
「客氣矣!」
眾人便暢享佳餚。
良久之後,狄戈舉杯道:「碧翠姑娘,謝啦!」
碧翠搖頭笑道:「公子可否省略姑娘二字?」
「行!碧翠,借酒獻佛,謝啦!」
「歡迎時常蒞駕。」
「行!我下回再入桂林,一定再來此打牙祭。」
「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二人便含笑乾杯。
狄戈便拎包袱起身道:「久仰潛龍堡,今日可大開眼界矣!」
游龍含笑起身道:「榮幸之至!請!」
碧翠便側身肅容。
不久,狄戈已與游龍共搭一車離去。
南宮虹也搭車跟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