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噹一聲,風將玻璃窗刮開了。
劉冰拉上了玻璃窗,插上插銷。「劉洋,幹得漂亮。」劉冰拍了拍劉洋的肩膀,「我看他歐陽雪楚咋個過戶。」
劉冰當即決定開除財務總監趙婷,並親自主持了長新微生物的股東大會,重新選舉董事,產生長新微生物的新一屆董事會成員。「劉洋,你給我好好看住我這個老師,他手中還有很多材料。」劉冰拍了拍劉洋的肩膀。
「大哥,這個不用擔心,只要杜子明敢像王明那王八蛋那樣,我們就將208事件的兩個混混的錄音交給公安局,我看杜子明還暗中收集我們的材料不。」劉洋咬了咬牙。「兄弟,還是小心,即使我們止住了杜子明,我們還要運轉鵬潮集團與湖島投資,杜子明還是有很多資源與智慧的。」劉冰附在劉洋的耳朵上:「那個叫冷月的女人,不,應該叫冷霜月的女人,千萬要盯住,別讓這個女人再給我們放火了,再查查王剛最近是不是在背後搗亂。」
杜子明想了一個晚上,現在雖然歐陽雪楚沒有完成股權過戶,但是冷霜月絕對不會就此罷休,為了湖島投資的二級市場股票,肯定還會捲土重來。要逼歐陽雪楚徹底出局,還得需要劉洋出面,那樣就能麻痺冷霜月,我杜子明就可以樂得其成。
「老師,我現在還是不在上市公司擔任職務的好,現在王明離開了,湖島投資的董事會要進行增補,乾脆就讓長新微生物的董事劉洋增補為湖島投資的董事吧。」劉冰已經盤算好了,如果現在湖島投資沒有自己的親人,將來說不定還會鬧出什麼麻煩,自己不能再讓杜子明一個人在湖島投資大全獨攬。
歐陽雪楚氣急敗壞衝到杜子明的辦公室:「杜子明,你簡直就是一個王八蛋,你不是說我坐莊嗎?你要想清楚了,你還有四百萬,如果你讓我破產,你那四百萬可是一張白條。你要想清楚,你為了這個董事長位置,處心積慮這麼多年,不要關鍵時刻犯糊塗。」
杜子明對突如其來的歐陽雪楚很吃驚:「歐陽,有話好好說,不要激動,不要激動。」杜子明親自給歐陽雪楚倒了一杯水。看來歐陽雪楚今天是找自己算賬來了。
「激動,你看我這是激動嗎?你連自己的學生都要置於死地,你有什麼不敢出賣我的?你不就是有一個有權勢的情人嗎?你們那些勾當你以為別人不知道嗎?」歐陽雪楚索性站起來:「你要記住,還有四百萬在我手上。」
「你還想不還錢?濱都投資的股權可還有百分之五十抵押給我杜子明的。」杜子明覺得歐陽雪楚越來越過分,不給點兒顏色以為自己是病貓:「歐陽雪楚,你給我聽好了,你想操縱湖島投資是不可能,你在濱湖證券的五千萬,董倩早已告訴劉洋了,你那可是違法的。」
「杜子明,看來當初你借給我四百萬,要我抵押濱都投資的股權,你是早就預料到我要收購湖島投資,等我一收完,你就逼我還錢,我還不了錢,你就通過官司強制將濱都投資的股權給劃到你的名下,這樣你就能輕鬆控制湖島投資。」歐陽雪楚呵呵一聲冷笑:「杜子明,你果然是北國股改名師,看來你也早就盯上你學生的公司,你怎麼不敢從你學生手中爭這個公司呢?你要心甘情願給劉冰打工呢?你以為當初你在北方大學的事情我不知道,你別以為你是最聰明的,小心你小命不保,輪姦可是要殺頭的。」
歐陽雪楚指著杜子明的鼻子:「杜子明,我坐莊違法,你是教授,中國的刑法對操縱股價的最高量刑是五年,你他媽的少拿坐莊違法來唬老子,老子早就研究過刑法。你說我違法,既然你們都知道我與董倩的交易,你讓董倩她來找我要錢呀?」歐陽雪楚拍了拍桌子:「你以為你們在深圳將我們的股權轉讓合同給撕掉了就萬事大吉,我可告訴你,這件事情沒有完,你們也可以讓董倩來找我要錢,只要她不怕有什麼招數就盡量使出來。」
杜子明推了推鼻子尖上的眼鏡:「年輕人,不要囂張。」「你不要以為你將人套牢了,別人就不敢惹你,你知道什麼叫魚死網破嗎?你還年輕。」
歐陽雪楚湊到杜子明的臉上,惡狠狠地瞪著杜子明:「老傢伙,你少來教訓我,你只有騙王明那些傻蛋,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收購的鵬城證券有多少違法亂紀的勾當?你是大股東的董事長,協助劉洋洗錢,非法集資,告訴你,任何一條你都可以進監獄。」歐陽雪楚已經失去趙婷這個內應,要想在湖島投資身上全身而退現在看有點難度:「我也提醒你們,不要囂張,隨便舉報你們一條,你們都給我統統地進監獄喂蚊子。」
「你也不要嚇唬我,操縱股價雖然只能判五年,同樣也要進監獄的,你的老闆『八哥』也同樣不會饒你的。」
「我的事情你不用操心,小心我連你們幾個包括你的情人宋如月一起給舉報了,到時候我看還有誰來給你撐腰。」歐陽雪楚揚長而去。
杜子明將給歐陽雪楚的一次性茶杯丟進了垃圾桶:「去你大爺的,還來威脅我。」杜子明心中一陣陣抽搐,望著張狂的歐陽雪楚遠去的背影,杜子明的眼前又浮現出一張熟悉的面孔,難道冷霜月真的沒有死?難道冷霜月真的是「八哥」?冷霜月到底掌握了湖島投資以及鵬潮集團多少秘密?這個囂張的小王八蛋歐陽雪楚又到底掌握了湖島投資多少秘密?
「什麼?竹治國保外就醫出來了?」劉冰接到深圳的電話,驚得一身冷汗。
「真的,現在竹治國在調查粵海集團的資產,粵海集團的那一筆銀行貸款可能馬上要歸還,竹治國已經向銀行反映了當初的情況。」鵬潮集團總部的人員接到銀行的電話,立即就向在湖島忙於滅火的劉冰反映。
「不會吧,竹治國不是判刑二十年嗎?」劉冰眼前一黑,電話掉到了地上。
「真的,銀行的人已經到公司來過,要求我們更換擔保主體,要麼就還錢。」總部的人停了停:「竹治國已經通過竹夫人的名義向法院提起訴訟。」
電話好像沒有回音:「喂喂,劉總,你在聽嗎?」
劉冰已經暈厥在劉洋的辦公桌上。
劉冰決定回深圳,要將竹治國再次送進監獄,否則將後院失火。
「竹夫人嗎?」劉冰撥通了竹夫人的電話,電話通了,卻遲遲沒有人說話。
竹夫人正坐在竹治國的床邊。竹治國正打著吊瓶,一聽手機響了,朱治國趕緊示意竹夫人將錄音機接上。
竹治國接過手機:「劉冰,我們終於又通話了。」
劉冰一聽是竹治國的聲音,糟糕,這下可不好對付:「竹總,你好,好久沒有聽到你的聲音了。」
「你放心,我是南粵蠻夷,死不了。」竹治國一把將竹夫人拉過來:「你跟他說,我們沒有什麼好說的,一切等到法庭上見。」
「竹總是商海英雄,怎麼可能就死了呢?」劉冰以為還是竹治國在接聽電話。
「我老公現在依然是一個犯人,都是拜你所賜,我們的恩怨到時候法庭見。」竹夫人迅速掛斷了電話。
劉冰聽到竹夫人的電話開始還心中一動,希望有所轉機,沒有想到竹夫人比竹治國更乾脆,居然掐斷自己的電話。
當天下午,劉冰呆坐在辦公室。
秘書突然敲開了辦公室的門:「劉總,法院的傳票,下周開庭。」
「什麼?這麼快?」劉冰一把抓過秘書手上的傳票:「竹治國出來,你們怎麼不早點兒告訴我?」
劉冰三下五去二將傳票給撕得粉碎:「真他媽娘們兒,婊子,說翻臉就翻臉,居然把我告上法庭。」
劉冰還沒有發洩完,桌子上的電話突然響起來:「劉總,法院已經將我們鵬潮家園項目的財務部凍結,我們現在無法提現。」
「為什麼要查?」劉冰的頭上開始流汗,竹夫人剛剛翻臉,怎麼下面的公司又被查封了?「粵海集團現在在法院起訴我們,銀行要求我們更換擔保主體,由於更換擔保主體的期限超出銀行規定的時間,銀行就向法院提起請求,查封了財務部。」劉冰的秘書小心翼翼地解釋了查封的前因後果。
劉冰掛斷了秘書的電話,再次甩出了一句髒話:「我操,發展銀行的行長真他媽的不仗義,當初洗桑拿耍小姐的時候,答應得好好的,現在就來拆自己的台。」
竹治國的粵海集團官司開庭。
竹治國仍然在醫院打吊瓶,原告竹夫人與律師一起步入了法庭。
劉冰本來不想到法庭的,直接將官司委派給律師就可以。
但想了一夜,最終決定自己還是要出庭,不管原告是竹夫人還是真正的原告竹治國,自己在他們最困難的時候伸手幫助過他們,再說竹夫人雖然年紀比自己大,但是風韻猶存,還與自己有過一段風流史,俗話說的一日夫妻百日恩,自己與竹夫人雖然不是夫妻,也可以說是露水夫妻,難道竹夫人真的那麼絕情?
劉冰要在法庭上感動竹夫人。
一進法庭,劉冰朝竹夫人微笑點頭。竹夫人面無表情,橫眉冷對。
審判長、陪審員、書記員入庭,審判長宣佈開庭。
「粵海集團代理人張曉翠狀告深圳鵬潮集團侵吞粵海集團資產案現在開庭。」審判長剛剛宣佈開庭,劉冰兩眼一黑,差點兒暈厥。
在法庭調查過程中,竹夫人張曉翠歷數劉冰侵吞粵海集團資產的種種罪行,包括通過欺騙的手段去的粵海集團托管經營權的授權書,在未經允許的情況下,私自用粵海集團的資產為鵬潮集團提供銀行貸款擔保。
面對竹夫人咄咄逼人的控訴,劉冰兵敗如山倒,只有不斷點頭默認。
在事實清楚、證據充分的情況下,法庭當場宣佈休庭半個小時,合議庭對案件進行合議。
判決結果沒有懸念:粵海集團為鵬潮集團提供的銀行擔保是在被欺騙的狀態下進行的,擔保無效。
第二天,發展銀行凍結了鵬潮家園銀行賬戶。
第三天,鵬潮集團的四個銀行賬戶分別被四家銀行凍結。同一天,發展銀行在深圳起訴鵬潮集團騙貸。
第四天,竹夫人再次在法院起訴鵬潮集團,當年以欺詐的手段取得粵海集團福田區的商業用地。
天突然塌了下來。
「大哥,我已經查到竹治國為什麼這個時候起訴我們。」劉洋上氣不接下氣地跑進劉冰的辦公室。
「為什麼?」劉冰望著街對面的交易所大樓,頭都沒回。
「一個叫冷月的女人,查到我們的銀行貸款,並追蹤這筆貸款的流向,查到抵押物是粵海集團的辦公大樓,這個女人派人打聽到竹夫人。」劉洋抓起劉冰的茶杯喝了一口。
「接著說呀。」劉冰沒有想到,冷霜月這麼陰毒。
「竹夫人開始不願意說,後來這個女人通過北京的關係,打通了深圳的警方與檢方的關係,查找到了當年你舉報竹治國的材料,讓竹夫人將這些材料給竹治國看,竹治國方才懷疑是你,後來冷月就與竹夫人調查當年的案子,以及後來的粵海集團辦公樓抵押貸款事宜。」劉洋一拍桌子:「大哥,這個女人看來是有意為竹治國翻案。」
「你能不能長腦子想想問題,她為什麼要幫助竹治國翻案?」望著一臉氣憤的劉洋,現在只有自己的弟弟誠心誠意地與自己一起:「表面看是為竹治國翻案,你想想,竹治國當年的案子一翻出來,我們當年的所作所為,都可能失去,最直接的就是粵海集團的辦公大樓抵押貸款,銀行就逼我們還錢,這一招可是釜底抽薪,要將鵬潮集團送上絕路呀。」
劉冰眼前又是一黑。
「大哥,現在各大銀行已經終止了對湖島投資的銀行貸款。」西湖集團的兩億元資金步步緊逼,劉洋本來想通過銀行貸款,結果跑了五家銀行,用上市公司湖島投資的名義擔保,沒有一家願意,理由出奇的相似:上面已經打招呼,湖島投資的相關企業只能收不能貸。
劉冰一聽,騰的一聲從座位上跳了起來:「都不給貸款?」
「是的,就是不貸,說什麼上面打了招呼。」劉洋已經打聽到了,央行金融穩定局收到一份內參,局長看到內參後,緊急向各大銀行電話通知,要求各大銀行對湖島投資、深圳鵬潮集團的系列公司只能收賬,不能貸款。
「什麼人寫的?」劉冰一聽央行穩定局的局長都親自出面要求各大銀行停止對湖島投資的貸款,那不是將鵬潮集團推上絕路了嗎?難道這一次又是冷霜月在背後給鵬潮集團捅刀子嗎?
「大哥,看來你要到北京走一趟,你的一個老同學不就是央行的嗎?能不能讓他打聽一下寫內參的那個人,只有找到那個人才能化解現在的停貸危機。」劉洋與杜子明合計了一晚上,估計那寫內參的那個人對湖島投資很是瞭解,或者有人舉報。
「劉冰,你趕緊到湖島一趟。」杜子明的電話讓劉冰心一緊。
「老師,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劉冰打斷了劉洋的話,看來湖島投資風波又開始了。
「證監會給湖島投資下發內部整改通知書。」杜子明送走證監會巡察組的人才兩天,突然接到整改通知,證監會稽查局在電話中告訴杜子明,已經接到舉報,證監會稽查局通過巡查已經發了不少問題,十天內上交整改意見書,十天內不能整改,證監會將派稽查組進入湖島投資進行稽查。
「媽的,又是誰舉報的?」劉冰一身冰涼,看來有人是盯上鵬潮集團與湖島投資,要將我劉冰置於死地。
劉冰連夜飛到湖島。
「劉冰,央行穩定局的內參可能跟王明有關,他在北京呆了一年多,只有他最瞭解湖島投資的運作以及銀行貸款的具體情況,王明上次就將銀行貸款的明細透露給《證券週刊》的記者,他也就有可能將材料透露給央行穩定局。」杜子明將一本《證券週刊》遞給了劉冰:「你看看,雜誌上登的是人民銀行的查詢系統出來的。」
劉冰翻了翻《證券週刊》:「找到寫內參的就明白一切。」劉冰望著杜子明:「老師,別忘了還有一個人,我們撕毀了歐陽雪楚的轉讓合同,冷霜月已經在深圳給我繼續捅刀子,北京人民銀行與證監會的,保不準是這個婊子干的。」
「大哥,我們是不是找個人對那寫內參的一點顏色看看?」劉洋在一旁插話。
「你就知道打打殺殺的,用點腦子好不好?」劉冰正在氣頭上,當初王明與歐陽雪楚簽訂股權轉讓合同的當天晚上,劉洋知道後,當場就拿了一把西瓜刀,直奔王明住處。
「現在銀行不給貸款,鵬城證券的委託理財又不斷出現麻煩,我們不把寫內參的傢伙教訓一下,銀行就不會給我們貸款。」劉洋感到很委屈,自己冒著蹲大獄的危險,不斷將鵬城證券的錢弄到深圳給劉冰花,沒有想到還遭到劉冰的一通訓斥。
「現在是誰寫的都沒有搞清楚,你能怎麼樣?」劉冰已經給央行的哥們兒打了電話,哥們兒正在查找那內參。如果真的是冷霜月,在北京還不能動這個女人,她可是黑色會的老大,動冷霜月一定要借助警察的手。
劉冰搞到了內參,一看傻了眼,內參很簡單,大約六百字,就是說湖島投資與鵬潮集團是實際上的母子關係,鵬潮集團通過自然人的方式間接控制了湖島投資,再通過非關聯擔保進行關聯擔保,麻痺銀行,而銀行的貸款項目不斷出現事故,銀行資金很難收回,尤其是股權之爭後,湖島投資控股的鵬城證券的大量違規資金,其中涉嫌行賄等有悖法律的手段,可能導致資金鏈斷裂。
劉冰的肺都要爆炸,鵬潮集團與長清微生物只有劉冰與王明最清楚:「肯定是王明在裡面搗鬼。」
「兄弟,這內參真不是你說的王明寫的,也不是王明提供的,寫內參的人到你們企業進行過秘密調查,他只是一個高級註冊會計師,這個人一直是致力於學術研究的,很少與企業的高層來往,他的調查都是一手資料。」劉冰的老同學將寫內參的情況全告訴劉冰了。
內參是蘇維寫的。蘇維是中央財經大學的教授,高級註冊會計師,國內有名的CPA殺手級人物,除了講課,很少在公眾場合露面,就連自己的學生對其也是瞭解甚少。
蘇維從湖島投資改名前就開始關注,尤其是當初叫島泉酒業的時候,島泉酒業的股價明顯被人為操縱。當時蘇維在自己的文章中就指出,島泉酒業的業績的真實性值得懷疑,公司與莊家有千絲萬縷的聯繫。
後來王剛出局,王明代替劉冰執掌湖島投資,開始與鵬潮集團進行大量套現,蘇維再次對湖島投資提出懷疑,於是親自到企業的關聯公司等進行了秘密調查,發現劉冰才是真正的幕後控制人,並進行大量的洗錢。
蘇維回到北京,就給金融內參寫了六百字關於湖島投資的資金情況。沒有想到當期的金融內參讓央行穩定局的局長看到了。
「蘇維為什麼要一直盯著湖島投資,我們又不是大企業。」劉冰始終都覺得這件事情很蹊蹺,蘇維一個會計師,還秘密到湖島投資調查,並且知道鵬潮集團的運作,難道蘇維背後另有人指使,或者是王明、冷霜月在借蘇維之手,要將鵬潮集團與湖島投資置於死地?
「劉總,這就是你不瞭解蘇維,蘇維實際上就是一個憤青,我們銀行系統的人都聽說過這個人。」劉冰的同學拍了拍劉冰的肩膀:「蘇維盯上的不僅僅是你們湖島投資一家公司,你知道藍天股份吧?大牛股,就是蘇維這小子一篇小內參,就給這大牛股給弄死了。」
「劉冰,這個其實很簡單,我們在北京將蘇維告上法庭,讓大家都知道,蘇維是亂說的,那樣至少我們在輿論上佔上風,現在的銀行沒什麼主見,那些不給我貸款的銀行聽了央行的電話,做個姿態而已,有生意他們不會那麼傻。」杜子明又給劉冰講起了投資心理學:「資本始終是逐利的,尤其是中國,你看那些莊家,明明知道財富要被無情地蒸發,可是券商、信託、銀行,他們就是要給莊家融資,還包括大量的個人,銀行的上萬億的不良貸款是怎麼形成的?銀行的那一幫人,姿態做完後,為了業績,他們肯定要放貸的,到時候能不能收回來,那是下任的事情,這是鐵律。」
「劉冰,狀告蘇維就是一個姿態,如果蘇維真的要跟湖島投資較勁,到時候我們不排除用其他問題解決他。」杜子明瞅了瞅劉洋:「劉洋,現在我們要冷靜,深圳那邊銀行已經查封了銀行賬號,現在最關鍵的是要保住鵬城證券不再出什麼亂子,你是董事長,一旦鵬城證券再鬧出什麼麻煩,到時候我們的口子真的就很難收。」
杜子明清楚,西湖集團的國債資金還沒有給補上,西湖集團的老總都逮捕了,一直處於補充偵察期,現在杭州警方三天兩頭地調查鵬城證券以及鵬潮集團,西湖集團的事情如果不能盡快擺平,鵬城證券數億元的違規資金黑洞一旦被司法機關發現,鵬潮集團肯定還要出亂子。劉冰看了看容易衝動的劉洋:「你現在就不要在湖島待了,馬上到杭州,將西湖集團的事情給我擺平。」
劉洋正準備出門,突然被劉冰叫住了:「等等,現在歐陽雪楚的問題還沒有解決,他還在到處找人,你要跟董倩商量,要董倩加緊逼迫歐陽雪楚出局。」劉冰停了停,好像又想起了什麼:「對了,現在深圳的情況很不好,我離開了就沒有我們的人,你把西湖集團的事情擺平後,馬上趕回深圳,現在竹治國那老傢伙還在想方設法搞我們,你一定要冷靜地處理。」
2003年11月5日,劉冰將一紙訴狀遞交到北京法院,將蘇維推上了被告席。
「什麼,狀告我?」接到法院傳票的蘇維很是吃驚,劉冰這個時候居然敢到北京告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