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時分,天邊剛剛泛起魚肚白,火小邪便驚醒過來。不知道是不是王孝先用了藥物的原因,這一晚上竟然一夜無夢,一覺便睡到現在。
火小邪唰的一下子翻身坐起,向兩邊一看,王孝先還是盤坐在地閉著眼睛,真巧也依舊甜睡不行。
火小邪低叫一聲:“病罐子!喂!天亮了。”
王孝先眼睛不睜,嘴巴一動:“我知道。”
火小邪吃驚道:“你早就醒了?”
王孝先說道:“還沒有醒。”說著動了動腦袋,慢慢將眼睛睜開,說道,“現在醒了。”
“神神叨叨的,你沒有醒說什麼話。”
“木家人睡覺只睡一半沉,一邊睡還能一邊說話,你習慣了就好。”
王孝先拽了拽衣服,站了起來,問道:“火小邪,睡的如何?”
“你又給我下瞌睡藥了吧,我一晚上都沒有醒?”
“那是你累了。”
“嘿嘿!你是怕我跑了吧!”
王孝先攤了攤手,笑瞇瞇的並不作答。
火小邪罵道:“讓真巧醒過來,她不會睡這麼沉。”
王孝先拍了拍手,一股子香味從他手心中透出,就聽真巧低低嗯了兩聲,翻過身來,慢慢把眼睛睜開。
真巧見火小邪、王孝先已醒,哎呀一聲,趕忙坐起,面露愧色:“我睡的太沉了,真不好意思,平時不會這樣的。”
火小邪說道:“沒事,你累了。”
王孝先呵呵一笑:“是啊!”
火小邪瞪了王孝先一眼,正要站起身來,真巧卻啊的一聲尖叫,伸手指向門口。
火小邪當即一扭頭,正看到房間門口外,一個黑衣人不動聲色的坐在地下,此人衣服乃是暗灰色的細小鱗片,只露出一雙眼睛,毫無聲氣。若不是仔細看去,這個人根本就不是活物,而是一個泥土做成的雕像。
王孝先也看到了,啊的一聲叫,退後一步,叫道:“來者何人!敢闖我木家藥陣!”
火小邪護在真巧身前,嚴陣以待,喝道:“報上名來!”
那個一身細鱗甲的人沉聲道:“土家田問。”
此話一出,王孝先、火小邪均是一愣。
王孝先說道:“土家田問?可是七年前被壓在九生石下的土家少主田問?”
田問眼睛一眨不眨的說道:“是我。”
王孝先長喘一口氣,又道:“昨晚土家興師動眾抓人,抓的就是你?”
田問說道:“正是!”
王孝先問道:“你能從九生石下跑出來?不是傳說九生石下的受刑之人,絕不可能逃脫嗎?”
田問說道:“用牙啃。”
王孝先驚道:“用牙齒?”
田問說道:“五年啃破。”
王孝先問道:“那你逃出來多久了?”
田問說道:“二月有餘。”
王孝先搓手道:“哎呀哎呀,土家人在抓你,你來找我,我又幫不了你。”
田問伸手一指火小邪:“大凶之氣!”
火小邪被指的全身一顫,從聽到田問這個名字的時候,他就不再擔心此人會對自己有不利的舉動,極為自然,好像田問這個名字,就和護法神尊一樣,只讓人信任。
真巧則一直躲在火小邪身後,根本不敢向田問看去。
王孝先看了眼火小邪,說道:“啊?他是大凶,那你還來!”
田問說道:“大凶亦大吉。”
王孝先打量著田問,慢慢說道:“你眼睛怎麼了?”
田問眼珠子不動,低聲說道:“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