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回 放棄寶藏

  直到夜幕降臨,暴雨才逐漸停下來,而山洞內的春雨也隨之消退了。
  小山石麗輕輕依偎在東方焜赤裸的胸膛上,溫柔的如同一隻小貓瞇,嘴裡喃喃地低語,「東方哥,你好壞,把人家全身都弄疼了……」
  東方焜雙手按在小山石麗那潔白如玉的肩膀上,輕柔地把她的上身扶起來,然後盯著她的眼睛,表情認真地說:「小麗,這是我的第一次,我向你保證一定會真心誠意地對待你。也許我留給你的印象是放蕩不羈,但我對感情卻是認真專一。」
  笑容浮現在小山石麗的粉面桃腮上,這是發自內心的笑,因為東方焜的話猶如給她吃了一顆定心丸,陷入情感中的男人還有什麼是他不能答應的!小山石麗為自己的精心策劃和這幾天的努力所取得成功而高興。
  小山石麗使勁地點點頭,流露著既幸福又甜蜜的表情,甜甜地說:「我也會真心實意地跟隨東方哥,服侍你一輩子。」
  東方焜又把小山石麗攬進自己的懷裡,什麼話也不說,只是不停用手輕輕地撫摸著她光滑潔白的肌膚。
  小山石麗把臉貼在東方焜的胸口,聽到心臟咚咚有力的跳動聲,過了一會兒小聲地問:「東方哥,你剛才發現的那個三角標誌是不是跟寶藏有關?」
  「不錯,我這兩天一直在尋找的就是這個標誌,實話說如果沒有老天的幫助,真的發現不了它。」
  「這麼說你很快就會找到寶藏了?」小山石麗關心地問。
  「如果不出意外應該很快了,我帶來的一些裝備在第一天卸到島上後丟失了,否則後面的工作要容易很多。」東方焜有些遺憾地說。
  小山石麗猛然抬起頭來,快速說:「我有啊,我帶來的探寶設備都藏在一個鬼島那邊的一個山洞裡了,我們可以去拿來。」
  「有沒有坐標儀和標尺?」東方焜高興地問。
  小山石麗有點失望地搖搖頭,「唯獨沒有你說的這兩樣東西,我帶的是金屬探測儀,潛水和對付鯊魚的一些裝備,你用坐標儀和標尺幹什麼用。」
  「其實我在來之前就對手裡的藏寶圖進行了深入的研究,德國人畫的藏寶圖就跟一張製造機器的精密圖紙一樣,如果有這兩樣東西發現後面的標誌就簡單多了。」
  小山石麗沉思幾秒鐘,然後又問:「東方哥,你找到寶藏後打算如何處理?」
  東方焜不假思索地回答,「當然是交給國家了,自己留這些東西有什麼用?我又不缺少錢。」
  小山石麗用奇怪的眼神望著東方焜,已婚不解地問:「國家對你就這麼重要?甚至超過你自己最喜愛的東西嗎?」
  東方焜微微笑了笑,用輕鬆的口吻說:「其實這個道理再簡單不過了,我的國家是由四萬萬同胞組成得,而我是一個人,一個人怎麼能與四萬萬人相比,所以對我個人來講再重要的東西同國家比起來也是微不足道。」
  東方焜的話讓小山石麗的心驟然變得冰涼,她預感到自己打算將要落空,她沒有料到東方焜竟然是這樣的一個人,難怪自己的國家會敗給中國。小山石麗溫柔的表情不由自主的凝結起來。
  東方焜沒有注意到小山石麗的變化,他現在完全沉醉於甜蜜之中,輕聲說:「我們趕快收拾一下回去吧,否則阿強會擔心。搞不好跑來找我們了。」
  正如東方焜所說,從剛開始下雨阿強就擔心的不得了,因為島上暴風雨異常兇猛,還夾雜著電閃雷鳴,在外活動很危險。眼看天色越來越黑,阿強正焦急等待著他們回去,如果不是東方焜一再強調要看好山洞內的東西,他早就跑出去尋找他們了。
  阿強站在洞口抻直了脖子朝山坡下面巡視,望眼欲穿,終於看到了倆人的身影,但是阿強的心情並沒有輕鬆起來,因為他發現少爺竟然是拉著那個日本娘們的手,而且倆人的神態都顯得很親熱。阿強在心裡暗叫不好,少爺說不准已經被這個騷貨迷惑住了。
  阿強冷眼看著倆人並肩走進山洞,也沒有跟東方焜打招呼,此刻東方焜的心思都放在小山石麗的身上,並沒有注意到阿強冷漠的表情,異常興奮地對他說:「阿強,快拿點東西給我們吃,餓死我了。」
  「沒了,沒東西吃了……」阿強悶聲悶氣地說著話,走到裡面拿出兩個乾硬的窩頭,「就這兩個了,吃完就沒有了。」
  「沒關係,我在海軍陸戰隊的時候專門訓練過荒島生存,保證餓不死我們,哈哈……」人在高興的時候什麼事情都變成快樂的。
  忽然一道霹靂又劃過夜空中,彷彿要將罩在頭頂的黑暗劈開,黑黝黝的海面頓時被照的通亮,可以看到大海上波濤洶湧,狂風掀起的巨浪拍擊著岸邊的岩石,在山洞裡都能聽到喧天的轟鳴聲。東方焜知道這樣的天氣如果不好轉,龍大叔他們是來不了。
  第二天雨雖然停了,但是狂風卻沒有停止,反而越刮越猛,掀起的滔天巨浪沖擊到岸邊濺起十幾米高的浪花,彷彿要將火山島打沉到海底。
  東方焜站在洞口向南望去,只見湧起的海水已經將連接鬼島和火山島的沙洲淹沒了,這是風暴引起的潮汐,能夠導致某些區域的海平面上升幾米高。
  看到沙洲被海水淹沒,東方焜心裡一陣高興,因為這樣一來火山島就成為了孤島,南面鬼島的神秘尋寶人就暫時過不來,那麼阿強就不用守在山洞內,可以跟隨自己一起去尋找下一個標誌物了。
  在發現了第一個標誌物後,如果有人的幫助,東方焜就能很快對第二個標誌物進行定位,再尋找起來就容易多了。
  自從昨天發現了第一個標誌物後東方焜就有點按捺不住了,他必須盡快按照藏寶圖上的標識尋找下一個,因為東方焜似乎感覺到一種無形的壓力,他不清楚這種壓力來自哪裡?是否是對面的那些神秘的人,還是島上的這幾個人,總之有種緊迫性促使他盡快行動。
  東方焜回頭對阿強說:「阿強,你準備一下跟我出去尋找下一個標誌物。」
  「嗯。」阿強低聲哼了一聲,自從東方焜昨晚跟小山石麗拉著手回來後,他就不願意搭理東方焜。
  「東方哥,我也跟你一起去。」小山石麗搶著說。
  「不行,外面風很大,出去有危險。」東方焜關切地說。
  小山石麗搖動著身體撒嬌地說:「不嘛,人家一個人在洞裡害怕。」
  「不用怕,與鬼島連接的沙洲被潮汐淹沒了,對面島上即使有人也過不來。」
  小山石麗旁若無人地拉著東方焜的胳膊,嬌聲嬌氣地說:「我是不放心你,外面風那麼大,海島四周又有很多懸崖峭壁……」
  不等小山石麗說完阿強就悶聲不響地走出山洞,小山石麗的妖媚使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東方焜輕輕地拍著小山石麗的手,「我就在島的南面尋找,你站在洞口就能隨時看到我的身影,聽話,我很快就會回來。」
  「好吧,你一定注意安全。」小山石麗的叮囑讓東方焜心裡甜絲絲。
  東方焜從山洞裡出來,看到阿強站在不遠處等自己,他快步走過去。
  見東方焜走過來,阿強實在憋不住了,把悶了一晚上的話講了出來,「少爺,你是不是跟那個日本女人好上了?」
  「是啊,怎麼了?」東方焜若無其事地回答。
  看到東方焜輕鬆的表情,阿強氣得鼻子都歪了,他強壓著心裡的火氣,聲音低沉地說:「少爺怎麼能好了傷疤忘了疼,忘記她是怎麼樣對付咱們了?」
  「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她現在已經變好了。」
  「可她是日本人!」阿強提高嗓音大聲說。
  「哈哈,日本人怎麼了,難道就因為她是日本人我就不能跟她相愛了嗎?」東方焜依然滿面春風,笑嘻嘻地說。
  阿強知道自己說不過東方焜,只能氣得捶胸頓足,嘴裡不住地嘟囔,「完了,完了……少爺一定是鬼迷心竅了,再這樣下去就要變成漢奸了……」
  東方焜拍拍阿強的肩膀笑著說:「沒你說得這麼嚴重,我還是我,快走吧。」說完朝昨天發現的第一個標誌物走去。
  阿強跟在後面,仍然不死心地說:「少爺,我們中國有多少好姑娘你不找,為什麼偏偏找個日本女人?老爺夫人知道了還不知道氣成什麼樣子。」
  「放心吧,老爸才沒有你這麼死心眼,木頭腦袋不開竅,找個日本女孩做女朋友就把你嚇成這樣。」
  「問題是她不是一般的日本女孩,難道少爺不知道她是什麼人嗎?」
  說話間倆人來到昨天發現的第一個三角標誌下,東方焜回頭對阿強說:「咱們先不說這件事了,等回去後你愛怎麼講都可以,現在開始工作,我作個動作給你看,過會你就照我的樣子站在上面就可以。」說完東方焜爬到上那塊大岩石的斜面。
  因為下的雨還沒幹,特別是有鳥糞的地方,踩上去滑溜溜,需要手腳並用才能上去。另外因為風刮的很猛,直著身體被吹得東倒西歪很難站穩。
  爬到刻在岩石的三角形下面後,東方焜從上衣口袋裡抽出兩根筷子,一隻手把一根筷子豎立在三角形頂端的那個角上,另外一根筷子豎立在三角形底下這條線的中間位置,然後對阿強說:「過會你就這樣拿著兩根筷子,等我到前面去後,你用眼睛從後面這根筷子往前看,我的身體必須跟這兩根筷子在一條直線上,如果不在一條線上,你就示意我挪動,請明白了沒有。」
  阿強點點頭,「知道了。」
  東方焜跳下來,然後把兩根筷子遞給阿強,叮囑說:「你上去做給我看看,一定要注意後面的這根筷子,必須是在底下那條邊線的正中間,要知道你這裡差之毫釐,我那邊就失之幾十米。」
  阿強爬上岩石後,把兩根筷子豎立好,然後問東方焜,「少爺,這樣可以嗎?」
  「嗯,很好,過會你的眼睛距離後面那根筷子一個手掌那麼遠,沿著兩根筷子向前望,我的身體必須要跟兩根筷子在一條線上才可以。」
  東方焜說完後就沿三角形的頂角所指的方向朝前走,他用腳步丈量著距離,在大約三十碼遠的地方停下腳步,然後轉過身來,面對著阿強大聲問:「怎麼樣?」
  「向右挪一點。」阿強大聲說。
  東方焜朝右側靠岸邊的地方挪動了一大步,然後又問:「怎麼樣了?」
  「還要靠右挪一點。」
  東方焜眼睛盯著阿強,又朝右側移動了一步,然後又問:「這裡怎麼樣……」話音還未落,一陣狂風吹過來,東方焜身體一歪,整個人摔倒在岩石上。
  他所站的位置本來就是在一塊傾斜的岩石上,再加上被雨水浸泡過的鳥糞又濕又滑,東方焜一個沒留神,腳下一滑摔了下去。身體摔倒後他本能地伸手想抓住什麼東西,無奈岩石上都是厚厚的鳥糞,根本無處可抓,東方焜從岩石上滑下來後,身體打了兩個滾,一下子墜入波濤洶湧的大海中……
  阿強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瞅著兩根筷子和遠處的東方焜,忽然前面的人影一閃,隨後就從他的視野中消失了。阿強猛然吃了一驚,急忙站起來,朝東方焜站立的位置望過來,已經是蹤影皆無。
  阿強發瘋似得跑過來,濕滑的岩石讓他接連摔了幾個跟頭,雙手都被蹭破了,他全然不知,踉踉蹌蹌衝到東方焜墜落的地方。
  只見潮濕的鳥糞上有明顯的劃痕,而下面十多米就是波濤翻滾的大海。因為潮汐海面比平常高出了兩米多,把岸邊的許多地方都淹沒了,否則東方焜還不至於墜入海裡。
  阿強雙膝跪在岩石上,瘋狂地向著波浪滔天的海面,聲嘶力竭地大聲呼喊,然而在咆哮怒吼的驚濤駭浪面前,他的呼叫是那麼蒼白無力,回應他的只有震耳欲聾的轟鳴聲。
  站在山洞口的小山石麗也看到了剛才的一幕,從東方焜和阿強開始工作她就緊盯著他們,她並不是關心東方焜的安全,而是在關注尋找寶藏的進展,小山石麗也感覺到東方焜距離寶藏越來越近,所以必須嚴密監視著東方焜的一舉一動。
  東方焜落入大海後,小山石麗急忙趕了過來,她不相信東方焜就這麼完了,通過幾次與東方焜打交道,她發覺這個中國青年身上有非常頑強的生命力,有不達目標決不罷休的勁頭。一個有著堅強信念的人,任何危險的境地都能被他化解。然而令她失望的是海面上除了翻湧的波浪什麼也看不到。
  這時,漢德爾也帶著兩個手下趕到了,他是得到了部下的報告後匆忙趕來。
  監視東方焜的部下報告,中國人失足落海,漢德爾暗暗吃了一驚,海軍出身的他當然瞭解在這種天氣情況下落海是什麼後果。他一邊朝這邊走一邊思考著應對之策,如果這個中國人死了,下一步要做的就是盡快找到他手中的藏寶圖。
  當漢德爾趕到東方焜墜海的地方時,他發現這裡只有阿強一個人失神落魄地在岸邊四處巡視,頓時感覺不妙,沒有停留立即帶領兩名部下朝東方焜居住的山洞跑去。
  等三個德國人來到山洞,果然發現那個日本女人指揮自己的四個手下在山洞內搜尋東西,看情景日本人還沒有得手。
  漢德爾一步竄進山洞內,聲色俱厲地對小山石麗說:「讓你的人馬上住手,藏寶圖是我交給中國人的,必須由我取回來。」
  「哈哈……你怎麼知道我是找藏寶圖?我是找自己需要的東西。」小山石麗不屑一顧地說,同時命令四個手下,「快點找,真是廢物,就是這麼巴掌大的地方你們還找不到?」
  漢德爾見此情景,惡狠狠地朝自己的部下揮了一下手,兩名德國納粹立即衝向山洞裡的日本人,一群惡狗咬在了一起。
  東方焜身體滑到後頭腦非常清醒,意識到後面將會發生什麼情況,所以身體在墜落的過程中他就深吸了一口氣。
  落入海裡後,東方焜迅速潛入海底,他知道如果漂浮在海面上會被巨浪捲起來撞擊到岸邊的岩石上,那樣自己是必會受傷,所以他快速潛入水中並且離開岸邊。
  海面上的風浪無論如何兇猛,潛入水下幾米後就非常安靜,幾米下的海水中跟平時完全一樣,與海面上相比是另外一個平靜的世界。
  東方焜知道離開岸邊後自己就安全了,他準備游到島的正南端,也就是與沙洲連接的部位,那裡因為與沙洲相連岸邊相對平緩一些,可以從那裡爬上岸。
  打定主意後,東方焜要上浮到海面換一口氣,同時辨別好方向再潛入海中。
  東方焜剛上浮到海面就被海浪拋了起來,如同過山車一樣猛然竄上頂端,東方焜借這個機會深吸了一口氣,同時看了一下沙洲的方向,緊接著就墜入谷底,頭頂上又來了一股浪向他壓了下來。東方焜趕緊頭向下扎入水中,奮力朝水下潛去。
  潛入海中後,東方焜睜開眼睛,清澈的海水中能看到各種各樣的魚在他身邊游來游去,東方焜在奮力地向南邊游去,他估計只要換三四口氣就能潛到沙洲那邊,然後就能爬上岸。
  當東方焜換到第二口氣,再次潛入海面下幾米後,他猛然感覺到有一個巨大的物體在朝自己身邊靠近,這是一種本能的直覺,隨即他的內心頓時產生了莫名的恐懼感,雖然他還沒有看到是什麼東西在向自己逼近。
  東方焜立即停止游動,然後直立著身體向周圍巡視,忽然,一個黑乎乎的巨大陰影朝這邊迅速靠近。東方焜的心裡頓時有毛骨悚然的感覺,他的第一反應是有條巨大的鯨魚向自己游過來。
  然而當黑影逐漸靠近後,東方焜終於看清楚了,朝自己游過來得根本就不是魚,而是一艘巨大的潛艇。
  東方焜迅速掉轉身體朝旁邊躲避,他知道潛艇在快速航行時周圍會產生水流從而形成一定的壓力,如果不小心能把自己壓向潛艇表面。東方焜看著這個黑黝黝的龐然大物從自己的身邊開過去,隨後駛向鬼島方向。
  驚訝、驚恐、驚愕東方焜說不出自己心裡是什麼感覺,潛艇消失後他才感覺到已經憋悶的頭暈眼花,急忙浮到海面換了一口氣。
  等東方焜從沙洲那邊爬上火山島後,已經疲憊不堪,他癱軟在一塊岩石上一動也不想動了,休息了幾分鐘後他才艱難地重新站起來,東方焜猜想阿強一定急壞了,他邁著蹣跚的腳步朝島的東南方向走去。
  東方焜果然看到了一個絕望的身影跪在他落水的地方在嚎啕大哭,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男人痛哭的場景最令人動容。
  見此情景,東方焜心頭一熱,眼睛裡禁不住湧出了淚花,他深深地感受到來自阿強兄弟般的情感。他不由自主地緊走幾步大聲叫喊,「阿強,我在這裡。」
  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叫自己的名字,阿強起初還以為是幻覺,當他回頭看到東方焜正朝自己走過時,愣了一下,隨後欣喜若狂地跳起來,向東方焜直撲過去。
  看著象孩子般又哭又笑的阿強,東方焜動情地說:「對不起阿強,讓你擔心了。」
  「看到少爺掉進海裡,我死了的心都有。」
  「你也不想想我可是海軍陸戰隊出身,待在海裡就跟陸地上沒什麼區別,我怎麼會有事?」
  「可現在不是風平浪靜的時候,這風浪看著就讓人害怕,更不用掉進去了。」
  「哈哈……大海也是跟某些人一樣,表面上看起來挺嚇人,其實海浪下面溫柔的跟個大姑娘似得,只要潛入水中就什麼事也沒有。」東方焜一邊說一邊攬著阿強的膀子朝回走,「好了,咱們先回去吧。」
  「不找標誌物了?」
  「先把尋寶的事情放一放,我們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辦。」
  倆人說著朝半山腰的山洞走去,還沒到洞口,就聽到從裡面傳出激烈的打鬥聲。
  東方焜快步走到洞口,朝裡面一看,馬上明白是怎麼回事了,他伸手讓阿強把槍給他,東方焜接過阿強的二十響,朝天啪啪開了兩槍,隨後又把槍扔給阿強。
  裡面正在混戰的兩幫人聽到槍響頓時愣住了,東方焜緩緩走進山洞,詼諧地說:「我剛離開一會兒你們怎麼就打在一起了?再說要打也要到外面去打,這裡是我休息的地方,看看被你們搞的亂七八糟。」
  山洞裡的人都像泥塑一樣傻傻地瞪大眼睛,驚詫地望著東方焜,似乎還不相信他能回來。
  小山石麗第一個跑過來,興奮地問:「東方哥,我親眼看到你墜落海了?你是怎麼脫險得?」
  東方焜沒有理睬小山石麗,而是徑直走進山洞裡面,他望著七八個狼狽不堪的人,笑著說:「你們是不是在爭奪我的藏寶圖啊?如果是幹嗎不早說,我給你們就是了,何必都搞得這麼狼狽。」
  剛剛停止打鬥的人似乎還沒有從驚駭中反應過來,東方焜對阿強說:「把兩幅藏寶圖都給我。」
  阿強解開紮在外面的腰帶,然後從腰帶裡取出兩幅藏寶圖遞給東方焜,手裡托著兩幅藏寶圖,東方焜用嘲笑的口吻對幾個人說:「你們也不想想,我能有你們想像的那麼傻嗎,這麼重要的東西我能隨便把它們放在山洞裡嗎?看看你們一個個爭得頭破血流……」
  說著話東方焜把兩幅藏寶圖都打開,然後給漢德爾看了看,「上校先生,這些人裡只有你見過藏寶圖,一定能認出這是真的藏寶圖,現在我就告訴各位,這兩張藏寶圖已經毫無價值了。」
  在山洞的裡面,阿強用幾塊圍成一個圈,在裡面生了一個堆火,現在仍然有幾根木棍在燃燒。
  東方焜一邊說話一邊走到火塘旁,出人意料地把兩副藏寶圖同時扔進了火堆上,頓時一團火苗把兩副藏寶圖吞噬了。
  「你……你在幹什麼?」漢德爾張口結舌地問,他又驚訝又氣憤,慌忙地跑到火堆旁邊,伸手從裡面搶出了沒有燃燒的羊皮,而東方焜原來的那張畫在紙上的藏寶圖則化為灰燼。
  漢德爾用手拍打著羊皮上的火星,還好沒有燒燬,只是邊緣部分被燒地捲曲起來,上面的圖還清晰可見。
  小山石麗也被東方焜的舉動搞糊塗了,不知道他為什麼會發生這麼大的轉變,她輕輕走到東方焜身邊,關切地問:「東方哥,發生什麼事情?」
  東方焜笑著說:「什麼事情也沒發生,我只是在落入海裡後忽然明白了一件事情,其實海島的寶藏早就不存在了,我們大家都在做無用功而已。」
  東方焜的話讓所有人都吃了一驚,漢德爾搶先問他,「你有什麼根據說寶藏不在了?」
  「其實道理很簡單,只是大家都不願意去想而已。威廉王子號的航海日誌大家看過,相信各位對這艘鐵甲巡洋艦的沉沒經過都很熟悉。威廉王子航行到我們腳下的這個位置後突然擱淺,隨後就冒出了一座火山島,然後艦長亨利羅紳就命士兵把艦上的財寶都藏匿在了島上。大家注意到一個細節沒有,等寶藏轉移到火山島上後,火山島不久就沉沒了,而我們現在所在的火山島是後來有重新出現,也就是說火山又再次噴發過。你們想什麼樣的東西能耐得住火山岩漿的高溫,所以寶藏肯定被摧毀不存在了,這也就是為什麼德國人多次前來尋找沒有發現寶藏的原因……」
  所有人都對東方焜的話似信非信,漢德爾冷笑著問:「閣下講這番話恐怕是別有用心吧。」
  東方焜笑著說:「信不信由你,反正我是不再尋找所謂的寶藏了,我就把這次的尋寶當作是一次探險旅遊,上大學的時候到了假期我都會進行一次這樣的旅遊。等接我們的船一來,我就馬上離開,不信你就等著瞧吧。」
  「東方哥,你真的要放棄了?」小山石麗也懷疑地問。
  東方焜很肯定地說:「這沒有什麼值得懷疑,請各位離開這裡吧,看你們把這裡搞得,我們要收拾一下了。」
  漢德爾一句話不說帶著他的人轉身離開,小山石麗揮揮手讓她的人也退出山洞,而自己也坐在那只皮箱靜靜地看著東方焜收拾東西,小山石麗表情平靜,好像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過,不過她的心裡卻在暗暗盤算。

《鬼島奪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