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四子發現了那個符號,讓趙普和公孫很詫異,似乎兩個案子之間存在著某種關係。超速首發
「嗯……我對那個隱宮越來越好奇了。」公孫靠著趙普犯懶,看那幅印反了的話,趙普從上往下看的是公孫的頭髮,烏黑烏黑的……
展昭和白玉堂垂頭喪氣進院子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兩人相依相偎,親親熱熱的畫面。小四子和蕭良在身邊玩鬧,石頭和剪子在一旁嬉戲,膝下兒孫滿堂?
兩人立刻甩了甩頭,腦中莫名將公孫和趙普替換成了自己的形象……立刻感覺一陣惡寒……那場面太可怕了。
「你倆吃過飯了沒?我們這裡有發現。」公孫和趙普終於從甜甜蜜蜜狀態中恢復過來過來,回頭看展昭和白玉堂。
小四子和蕭良也不跑了,過來粘著展昭和白玉堂,跟兩人套近乎。
展白兩人也收了那份尷尬神情,走到桌邊坐下,「什麼線索?」
公孫與他們說了剛剛的發現,展昭和白玉堂也將今日遇到洪娘的事情一併說了,眾人都覺得意料之中卻又意料之外——果然兩個案子有關係麼。
「我們的確在洪娘手中看到了這蓮台!」白玉堂拿過圖紙對著光照了照,覺得沒錯,「她也說了是匙輪,開隱宮之門必備的東西。」
「戲班子的簡略符號裡頭,有一個圖案……這有什麼關係呢?」展昭皺眉,關鍵是不知道和大哥有什麼關係。
「進去隱宮瞧瞧?」趙普是個好奇性子,早就想進隱宮了,看看究竟什麼寶貝!
「我們還是不要貿貿然進入隱宮!」公孫似乎有些不同意見,「讓那匹巨富外露並無好處,說不定又是一場腥風血雨。」
人為財死麼,眾人都點頭,這種寶藏,永埋地底是最好的了。
這時候,紫影送來了包拯新的來信,說是趙禎知道了隱宮藏寶的事情,有些擔心。經過秘議,仁宗決定平山移土,將隱宮之物找到,收回國有。如果找不到,就索性燒燬圖紙,讓寶庫永不得見天日。包拯和龐吉正在趕來的途中,讓眾人無論如何這幾天控制事態,不要擴大。
眾人都覺得有理,如果普通百姓或者更多的江湖人知道隱山裡頭有什麼隱宮寶藏,那估計來的人更多,到時候免不了明爭暗鬥。
「其實,上次李綱他們說,找到石像的地方還有很多骷髏,那裡可能有什麼線索。」展昭提了個話頭,白玉堂微微點了點頭,知道展昭對隱宮不趕興趣,對他哥的行蹤可是感興趣的。
「對了。」白玉堂突然覺得餓了,問,「有吃的麼?」
「哎呀!」公孫聳聳肩,「我們都是影衛買回來的,已經吃完了,再去買?」
「不用。」展昭站起來,「我去廚房看看。」說完跑了,白玉堂有些不解,跟了過去,小四子和蕭良也跟去看熱鬧。
展昭見廚房裡頭有雞蛋還有鍋裡剩下的米飯,窗戶口掛著臘腸,就對小四子和蕭良指了指,「小四子小良子,去院子裡的地裡摘兩顆青菜來!」
兩小孩兒一聽摘菜,來精神了,跑去摘了幾顆回來。超速首發
展昭對白玉堂一指門口的水井,「大水洗菜!」
白玉堂看了他一會兒,蕭良已經從門口打來水了,白玉堂拿起一棵菜,在水裡浸了浸,拿起來,換來小四子和蕭良鄙視的一眼。
最後還是倆小孩兒掰開菜葉子,一片片洗了,交給展昭。
展昭將臘腸切下一段來,切成了丁,先上鍋裡炒了個臘腸青菜,再做了個蛋炒飯,和一個蛋花青菜湯,盛了兩大碗兩小碗,擺到了院中的石頭桌子上面。
白玉堂有些好奇地看展昭,「你還會做飯?」
展昭笑了笑,「會做簡單的,不好吃可別怪我!」
「好吃!」已經捧著小碗吃上的小四子和小良子都點頭稱讚,他倆早就吃飽了,嘴饞跟著吃,分了石頭和剪子一半。
白玉堂托起那碗蛋炒飯,展昭給他夾菜,綠油油的青菜加上紅色也是油亮亮的香腸,再加上黃澄澄的蛋炒飯,顏色好看,聞著也莫名的香氣撲鼻。
白玉堂吃了一口,低頭不說話,開始扒飯。
展昭只見過白玉堂喝酒吃菜,頭一回見他這麼老實吃飯,覺得有趣。另外,看白玉堂這種一身白衣的翩翩佳公子托著個藍邊大碗吃蛋炒飯,怎麼看怎麼覺得好玩兒。
很快吃完了飯,連湯都喝完了,白玉堂去「洗碗」……當然還是被小四子和小良子鄙視了。蕭良快手快腳幫著洗了,眾人溜躂回院子裡頭。
公孫找了一堆書籍,去研究隱宮趙普陪著他,蕭良帶了小四子去午睡。
白玉堂剛見勢頭過來蹭他腿,彎腰摸了它兩把,回頭——展昭沒了蹤影。
白玉堂無奈搖頭——展昭肯定找線索去了,如今找到了洪娘,定然是嗅出了一些他哥哥的蹤跡,獨自行動了麼?
白玉堂將石頭推給了一旁吃醋的剪子,跑了出去,想找展昭,卻在穿廊處,碰上了正在喂鷹的鴻烈。
白玉堂看了看他,忽然想起個事情來,走到了鴻烈身邊坐下。
鴻烈還有些緊張,白玉堂那日輕輕鬆鬆生擒了他,還差點將他的鷹宰了,這個人很厲害!
「鴻烈,你說你師父有只白猿?」白玉堂問。
「嗯。」鴻烈點頭,「叫老白。」
白玉堂心說還挺有緣分麼,都姓白,接著問,「你之前聽說過隱宮麼?你師父沒提起過沒?」
鴻烈搖頭,微微皺了眉,「白大俠,我師父很怪的,他總共跟我相處那麼多年,卻跟我說了沒幾句話,大多是吃飯了就扔給我個包子,睡覺了扔給我條被子。超速首發我會打獵了他就不管我了,練功打一遍給我看,打不好就揍我,打好了給我一兩銀子。」
「這麼說隱山你很熟?」
「那個當然啦!沒事成天逛了。」鴻烈點頭,「可是那應該也不是隱山,隱山是仙山,要有緣才能得見的。外圍其實沒什麼,走到裡面,我就只認得一條道,師父說過,進山只能走那一條道,走岔了就這輩子都出不來了,那條路很好認,兩邊都是楊樹和槐樹。」
白玉堂心裡慌了起來,展昭這人平日穩重,但是有些事情喜歡悶在肚子裡自己解決,可別是獨自進山找線索去了!萬一迷路了那不是糟了麼?!
剛想站起來追出去,卻見門廊口靠著一個藍衣人,正抱著胳膊朝他看呢,那樣子,面上有些促狹。
白玉堂鬆了口氣,是展昭,還在呢沒走!大概他也想找鴻烈問問情況,但是鴻烈再穿廊呢,沒在後院。
展昭走了過來,也問了些相關的事情,鴻烈一一回答。展昭的確想進山,鴻烈不能出府衙,沒法帶路,不過……有樣東西能跟著,且認得路。
看了看那只蹲在枝頭看眾人的老鷹,展昭輕輕一揚手,問鴻烈,「萬一我們在山上迷路了,它能帶我們出來麼?」
「能!」鴻烈點頭,「但是……你們記得,隱山外圍是黃土,裡面是黑土,中間有一條很明顯的分界,千萬別踏進黑土區域,黑度鬆軟,有瘴氣還會起霧,很容易迷路!」
展昭和白玉堂都記下,帶著獵鷹告別鴻烈,轉身往外走了。
兩人一路繞開院子,從角門出去的,為的是怕趙普他們看到,也要跟去冒險。
展昭主意很正,也不喜歡給人添麻煩,他要找他大哥,沒理由讓別人陪著涉險,人情債還不清的,再說了趙普公孫好不容易成了眷屬,還有兩個孩子要照顧呢。
白玉堂主意更正,只是陪展昭,不為其他!
「你也跟我去麼?」兩人一路無話,只是並肩走到了城門口,展昭終於忍不住問了一句,似乎是想攔著白玉堂——不讓他去。
「嗯,不讓我跟,那你也別去!」白玉堂回答得乾脆利落。
「為什麼?」展昭皺眉,白玉堂性子又上來了,霸道得不行!
「你那麼聰明連這點為什麼都想不通?」白玉堂反將了展昭一軍,你自己猜去!
展昭主動變被動了,怕再問尷尬,就不說話。又走了一陣,已經看見山了,展昭停下來看白玉堂。
白玉堂倒是笑了,「你幹嘛老看我?」
「你別去了。」展昭認真道,「我就進去找找我大哥的線索,沒有我也就回去了。」
白玉堂輕輕歎了口氣,指了指展昭肩膀上的老鷹,「我不如他麼?」
展昭愣了。
「你讓它跟,憑什麼不讓我跟?」
展昭知道他胡攪蠻纏呢,「它是鷹,你是人,我怕你有危險!」
白玉堂聽了樂了,「對啊,它是鷹,我是人你也是人,准你怕我有危險,就不准我怕你有危險麼?」
論鬥嘴的話,平日一貫展昭佔上風的,他心思轉得快,白玉堂不太愛說話,所以大多被展昭噎。可關鍵時刻,特別是兩人有分歧的時候,展昭從來說不過白玉堂,因為白玉堂說話狠!
展昭無奈,只好轉身繼續走,白玉堂再一步跟上,突然說了一句,「若換成我是你,你跟不跟我去?」
這回展昭沒話說了,將心比心,就算白玉堂不讓自己去,自己也一定會偷偷跟去的!若是不去,萬一出了什麼事,必然抱憾終身。
不再糾結那些無謂的責任連累之類太沉重的問題……兩人都輕鬆了起來。
展昭忽然有些懊惱,「早知道這麼累,剛剛在途中買點吃的。」
「沒事。」白玉堂微微一挑唇角,「實在餓了我們把這老鷹吃了。」
展昭驚得睜大了眼睛看他,趕緊伸手護住獵鷹,才發現白玉堂臉上帶著笑意呢——原是見他太沉重,逗他玩兒呢。
展昭搖了搖頭,「你讓小四子帶壞了!」
「我是被你帶壞的才對。」白玉堂卻不示弱地還嘴,「這世上也就你有本事帶壞我了……」
話是說出口了,兩人卻也都不做聲了,無心之語,有心之人聽上去就別有一份滋味在心頭。
「咳咳。」展昭指了指前方的山路,「我問李綱他們打聽了找到石像的地方,還畫了張圖,那個石樁子就是入口。」
白玉堂點頭,和展昭一起進入了山林,鴻烈借了一隻厚厚的鹿皮墊子給展昭,墊在肩上,正好那獵鷹站穩。
往裡頭走,兩邊樹林茂密,樹的傘冠將光都遮去,瞬間黯了下來,似乎日落的感覺。白玉堂邊走,邊用一根長棍撥打草叢,驅散蛇蟲。
「對了。」展昭忽然問,「帶白猿的老頭,你聽說過這麼個江湖高手麼?能教出轅冽,他的能耐應該是不錯的!」
「沒。」白玉堂果斷搖頭,「從未聽聞!」
「嗯……」展昭也覺得奇怪。
又走了幾步,白玉堂忽然蹲下,展昭問,「怎麼了?」
輕輕撥開地上的黃土,白玉堂用指頭扣了扣地下的平地,就見有規則的格子形狀紋路,似乎是磚塊兒並排起來的……。
「這是古代戰道啊。」白玉堂順著小路的方向往前望了望,皺眉,「若是趙普來看一眼,可能會更確定些,我只是聽說!」
「古代戰道?」展昭也蹲下,敲了敲那比青石板還要牢固的地面,問,「什麼意思?」
「我聽二哥說起過,他挖地道,最怕碰到這種古代修築的戰道了,總能撞個頭破血流的。
「真麼呢?這麼牢?」展昭虛心詢問。
「始皇帝當年北御匈奴,要往北面派兵,但是路途崎嶇,糧草車運不上去,始皇帝大怒,就命人建造一條戰道,要堅固平坦,專門用於車馬行走。」
「……」展昭明白了,等白玉堂接著說。
「只是這道路的修建方法很特別,先命人將地底泥土挖起,在裡面墊上瓦缸碎片、粘土、磚塊、粘土、再有枕木、粘土、一層磚塊……最後將原來的土都壘上去,然後派幾十萬大軍日夜踩踏,直踩得地面與原來一樣平整為止!」
展昭張了張嘴,「難怪那麼堅硬了。」說著,又敲了兩下,「果然很硬!」
白玉堂站著出神,「怎麼會在這種地方有古代戰道呢?」
「不過這條路很窄,」展昭又往前走了兩步,就見這一帶的樹木很奇特,一棵楊樹隔著一棵槐樹,路邊正好兩排,「鴻烈說的應該就是這條路了。」
「貓兒。」白玉堂突然穿過兩排高樹,翻開樹後的灌木,蹲下,「你來看!」
展昭走過去一看,就見有幾個木樁子,很大,砸進地理的。
「樁腳?這是蓋房子的樁腳啊!」展昭也是驚駭不已,「這以前有屋子?」
「可能這兒原先有人居住。」白玉堂說著又往前看了看,就要往裡走。
「你慢點!」展昭趕緊拉住他,跟他一起走,這山裡若是分開了,他肩膀上有鷹呢,白玉堂可沒有。
白玉堂見他緊張,笑了笑,跟他一起往前,撥開草叢仔細找,真的有很多殘垣斷壁,只是年代太久了,又大多是土木的建築,因此都被灰土覆蓋了,要撥開才能找到。
兩人又往前走了些,展昭才一個草叢裡,翻出了一把斷刀……看起來像是古代的刀。
白玉堂湊過去看,「有豁口……」
「是軍刀吧?」掂量了一下那斷刀,「那時候刀劍原本也不多,還多有禁刀令。」
「我覺得……」白玉堂大致走了一圈後,突然問展昭,「巨大的神像還有那麼多枯骨,會不會是古時候,這裡的一個村莊被屠村了?」
話剛說完,卻聽到輕輕的「沙沙」聲,從遠處傳來。
兩人對視了一眼,立刻找了一處濃密的灌木躲起來——有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