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小雷的陰謀
忽然他就站了起來,呼的一掌就朝著小雷拍了過去,小雷微微一笑,他原本心中就有了防備,剛才一步步走過來,心中早就想好了應對的辦法,此刻心隨意動,離開就走起了消遙步法來。
玉璣子一掌不中,忍不住夷了一聲,道:「你這小子,法力微弱,這消遙步法走的倒是像模像樣。」
說完,袖子一揮,一柄長劍就從他袖子裡射了出去!小雷知道厲害,手裡早已經起了自己的菜刀,橫刀在胸,擋了一下。
叮的一聲,小雷只覺得渾身一顫,拿著菜刀的那隻手險些就沒有拿捏住,幸好這兩天他修煉煉神篇,已經頗有不俗的成就,法力雖然沒有大進,但是內息穩固,元神靈體肉體,都是比往曰強了好幾分,這菜刀才沒有脫手。
玉璣子微微一笑,道:「好個小子,看來倒是深藏不露。」說完,玉璣子笑了笑,那長劍再次飛了過來,只見劍光顫動,一道綿綿的金色劍網就灑了下來。
這一下當頭籠罩下來,小雷卻是躲無可躲了,他無奈之下,菜刀圓圓一劃,居然身子周圍就一圈圈圓形的金光射了出來。那正是妙嫣當曰和輕靈子比試時候靈武出來的那個最強的防禦法術了。
原本這種法術雖然防禦極佳,但是對於玉璣子這種絕頂高手還是無用的,可玉璣子何等身份?對一個逍遙派的門徒出手,心中根本沒有放在眼力,不過出了三分力而已。只見那綿綿劍光籠罩而下,叮叮噹噹想個不停,卻被小雷的防禦法術盡數的抵擋住了。
玉璣子這才笑道:「防得好,這法術不是逍遙派的,是誰教你的?」
小雷早已經一步就往溪水退了去,玉璣子卻身子一晃,就攔在了他的面前。
小雷苦笑道:「喂,你說請我喝酒,我才過來的。現在怎麼攔著不讓我走了?」
玉璣子淡淡道:「我說請你喝酒,卻沒說不對你出手的。現在你酒已經喝過了,也不能算我食言。我只說了只要你們一天不過河,我就一天不出手,現在你既然過了河,我自然就能出手了。」
小雷知道自己決計不是這名列當世五方高人的崑崙掌門對手,眼看玉璣子面色冷漠,擋在自己面前,忽然就叫道:「喂,仙音,你再不過來,我可就要倒霉了!」
眼看玉璣子又是一掌拍了過來,那掌看上去輕輕飄飄,彷彿沒有半分力道的樣子,可是小雷哪裡那麼笨?對方乃是堂堂崑崙掌門,一掌擊出豈能沒有力道?那是說什麼也不敢硬碰的,立刻就腳下走逍遙步法閃過。玉璣子一掌擊空,小雷身後的幾顆大樹卻無聲無息就變做了粉末,小雷心中大驚,口中連連大呼。玉璣子卻收掌笑道:「你既然過了河,就回不去的。不如束手就擒,我念在逍遙派的面子,不傷你就是了。」
小雷笑道:「你這崑崙掌門做的太也狡猾了,居然騙我過河。」
玉璣子微笑道:「你自己過來的,可不是我騙你,現在你好好坐下,我自然不傷你。須知我剛才出手都是留情的,你若是再糾纏不清,我可就不留手啦。」
小雷眼珠一轉,大叫道:「喂,仙音,他可抓住我啦,難道你就不管了麼?」
玉璣子淡淡道:「仙音仙子中了毒龍草,就算活菩薩前輩給了她解藥,沒有三十六個時辰,她是恢復不過來的。」
果然,那仙音身子一動,似乎想動,卻顫了兩下。
小雷冷笑一聲,緩緩口中長吟道:「……仙之道,避靈慧而走胎光,是為辟也,唯氣而不行,唯法而不行,唯息而不行,是為非道……」
他這一句,又是隨口吟的逆天訣中的句子,那仙音原本卻是還在行功,眼睛卻是還沒有復明,聽見小雷被玉璣子困住了,她哪有不著急的道理?可是玉璣子說的沒錯,她眼睛還沒有復明,而且自己傷還沒大好,知道自己肯定不是玉璣子的對手。只是不敢過去出手,可是小雷居然在這個當兒說了一句逆天訣的口訣來,叫仙音如何不動心?
她心中一熱,立刻就把萬般顧慮拋到了腦後去了。雙掌一擊地面,身子已經騰了起來,呼的一下就躍過了溪水,一掌擊向了玉璣子。
玉璣子早就聽見聲音,不由得微微歎了口氣,一掌揮出迎向了仙音,口中卻道:「仙音,你現在不是我的對手,這卻是你自己出來的,可不怪我了。」
兩人無聲無息的對了一掌,仙音身子一晃,臉上煞氣一盛,忽然人在半空之中,雙手捏了一個奇怪的手印,兩隻纖纖手掌,就彷彿一朵蘭花一般,喝道:「小雷,你快過河去!」
說完,身子呼的又朝著玉璣子撲了過去,她手指瞬間變幻了七八個手印,陡然間氣勢激增,玉璣子歎了口氣,身子卻緩緩後退了一步,這才一掌迎了過去。
仙音這一擊,卻是仙山派妙字十四訣中的絕學,名字叫做「百花印」,學到高深處,雙手手掌捏成各種花的印記,就能在掌力之中變化出各種不同的陰勁,最是適合女子修煉的。果然就看見仙音一掌出去,那帶著一道五彩光芒,居然一時之間都把玉璣子壓住了!
玉璣子長嘯了一聲,聲音彷彿龍吟虎嘯一般,忽然他的袖子就在仙音的五彩掌風之下寸寸碎裂,可是卻聽見仙音一聲悶哼,身子後退了出去。玉璣子冷笑一聲:「仙音,你現在法力,縱然仙山派絕學再精妙,也不是我對手!」
他身子一晃,已經貼了過去,一時間,就看見仙音人在半空之中連連變幻身法,可是玉璣子的雙手如爪,點斬啄鉤,彷彿一道密不透風的牆一樣,將仙音籠罩在其中,任憑仙音如何躲閃,卻始終無法逃出來,一步步逼迫,仙音卻距離溪水越來越遠了。
仙音無奈,強行催動法力,輕叱了一聲,她眼睛不能視物,聽見玉璣子一擊過來,居然只是身子一側,卻不躲閃,迎面一掌就呼嘯而去,居然是兩敗俱傷的打法了。
玉璣子卻冷冷一笑,仙音立刻就知道不好,她一掌打空,就覺得後背一陣鑽心的劇痛,忍不住又是噴了口血。玉璣子在她身後歎息道:「仙子,你雙目看不見,更加不是我對手了。我剛才這掌只用了三分力,你還是束手就擒吧。」
仙音歎了口氣,道:「好吧!」她身子軟軟坐倒在了地上。玉璣子長歎一聲:「三清道尊在上,仙音仙子,我只是請你回去給我崑崙一個交待,不會太過為難你的。」
說完,伸手就去按仙音的後心。可是他手掌剛剛按住了仙音的後背,忽然感到一絲寒氣,心中一凜,卻已經遲了半分!
仙音忽然從地上一躍,身子暴起!也虧得玉璣子修為通神,身子一側,就感到一道陰風從面前劃了過去,眼看身後的一片草叢被這陰風擊中,那花草無聲無息,就此乾枯了……玉璣子怒道:「仙音,你居然出手如此狠毒,須不怪我不留情了!」
仙音卻早已經藉機身子往溪水那頭就射了過去,口中冷冷道:「那也隨你……啊!」
她忽然驚呼了一聲,就感到迎面一道寒氣撲面而來,那寒氣鋒利異常,好像是什麼鋒利的兵刃一樣!仙音百忙之中十個指頭張開,催動法力,連連三道勁風射了過去,卻也只是勉強阻擋了一下,那道勁風到了面前,她只來得及側了頭去,就聽見嗤嗤兩聲,她一頭長髮就被削去了一截!那斷髮飛揚,仙音驚怒道:「小雷,你居然偷襲我!」
小雷早已經退到了溪水對岸,剛才他眼看仙音就要逃脫,早已經捏著菜刀。他欺負仙音看不見東西,就站在溪水這頭,忽然就用盡全力一刀劈了過去!這一刀可是小雷竭盡全力了,那是用的「百斬歸一」!這種刀法和破山空一樣,都是聚集全身的法力於一點!威力比平常倍增,仙音一個不小心,差點就傷在了小雷的刀下。
可是她雖然躲了過去,卻畢竟還是被小雷削斷了幾根頭髮,披頭散髮的,卻無奈之中就倒退回了玉璣子的那一邊了。
玉璣子雖然奇怪小雷忽然對仙音出手,可是他動作卻更快,眼看仙音退了回來,呼的就撲了過去,手裡一道金光放了過去,在半空之中展開,卻是一個金色的絲網!那大網罩在了仙音的身上,仙音立刻委頓在地,再也無力反抗了,只是口中卻罵道:「好一個小賊!居然暗算我!!」
小雷站在溪水對面,嘻嘻笑道:「仙音,如果不是如此,我怎麼擺脫你呢?」
他一副嬉皮笑臉的模樣,手裡卻捧著從玉璣子那裡拿過來的酒葫蘆,仰頭喝了一口,笑道:「玉璣子,多謝你啦,我被這個婆娘抓住幾天了,今天多謝你,我才得意脫身!」
玉璣子面色陰沉,緩緩道:「好一個狡猾的小子!你剛才過河來,就是算好了仙音會去救你?你早就心中算計好了麼?」
小雷撇撇嘴,道:「那是當然,你這什麼百花果酒雖然不錯,但是也沒好到讓我拿自己去換的地步吧。說起來,還是你要謝我,如果不是我,仙音怎麼會過河讓你抓住?」
玉璣子沉聲道:「你小小年紀,就如此狡猾!仙音是你同伴,你居然都暗算她?」
「哼,同伴麼?我可不是這個婆娘的同伴,是她劫持了我,我才和她在一塊兒的。」小雷懶洋洋道:「多謝你啦,現在這婆娘被你抓著了,我可鬆了口氣,不過這個婆娘可歹毒的很,今後你惹上了她,也有你受的了。」
玉璣子皺眉,道:「我不管你和仙音是不是一路的,你終究也傷了我崑崙弟子,不管如何,我也是一定要把你捉回去的。」
小雷哈哈一笑,道:「那也隨你的,不過你想我過河,由得你慢慢等吧!小爺我耐心很好,在這裡有酒有肉,還有活菩薩前輩陪著我說話,就算在這裡坐上一年半載,也無妨的!倒是你,崑崙掌門,你能在這裡等上一年半載麼?你捉了仙山掌門,還不趕快回去?這個麻煩可不小呢,有的是讓你頭疼的事情,哪裡還有時間在這裡陪著我這個無名小子耗時間?」
說完,他坐在地上,又拿著葫蘆仰頭喝了一口,歎息道:「好酒!好酒!」
玉璣子哭笑不得,算來算去,自己反而被小雷算計了一道,反而被人用來借刀殺人了。他想了想,沉聲道:「無妨,我耐心也算不錯,就在這裡等上幾天,也沒什麼。」
仙音身上籠罩著一張大網,那網也不知道是什麼法寶,仙音自從被網住了,就無聲無息了。
小雷又喝了兩口酒,樹林裡忽然想起了活菩薩的聲音來。
「小子,如此美酒,怎麼不請我老人家共飲?」話音剛落,就看見那活菩薩從樹林裡緩緩走了出來,看著小雷,臉上表情有些複雜。
小雷嘻嘻一笑,把酒葫蘆扔了過去,歎息道:「罷了罷了,現在我在你地盤做客,要靠你保護,捨棄點酒算什麼。喂,活菩薩,想個法兒再弄點山雞野兔來,咱們一邊喝酒,一邊吃肉,豈不是痛快?」
那活菩薩接過了葫蘆,剛要喝酒,卻先對著溪水對岸的玉璣子道:「喂!玉璣子,這酒是這個小子請我喝的,可和你沒關係!」
玉璣子苦笑兩聲,作揖笑道:「無妨無妨,前輩儘管享用。」
那活菩薩也當真法術奇怪,他口中吹了聲口哨,立刻就從樹叢之中跑出了幾隻野兔來,自己撞到了小雷面前,小雷一手拎起一隻,笑道:「活菩薩,你這個法術倒是有趣的很,不如教給我吧。」
活菩薩翻了個白眼,道:「你這小子心腸不太好,如果教你這種法術,恐怕這一山的生靈都是倒霉了。」
小雷撇撇嘴道:「一樣的殺生,你殺一個也是殺,殺十個也是殺,有區別麼?你若是小氣,不肯教也隨你。倒是你,又像和尚又像倒是,卻偏偏喝酒吃肉,還殺生,倒是奇怪了。」
活菩薩微微一笑:「我老人家的事情,豈是你知曉的。」
就在玉璣子面前,小雷大大方方在溪水裡把野兔扒皮開膛,又在岸上生了火,烤了兩隻野味。眼看那野兔被烤得焦黃,香氣四溢,那活菩薩忍不住眉開眼笑,道:「你這小子雖然心腸不太厚道,倒是烤得好肉啊!」
伸出大手就搶過了一隻,沒命的啃了起來。
小雷也不生氣,淡淡一笑,道:「厚道不厚道的,那要看對誰了。我前兩天以厚道待仙音,可是她卻一而再再而三的恩將仇報,如果我再對她厚道,那豈不是傻瓜了。」
活菩薩歎了口氣,道:「你這脾氣倒是像極了他,唉,只是像他,卻未必是什麼好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