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九
濮陽南瞥她一眼。「雖然當時我的身體狀況不容許我施展上乘輕功,但是,還可以使出一招劍法。」
「劍法?你是說爹口傳給你,由我替你解說的那些狂劍口訣嗎?」沙少琪又攢眉苦思片刻。
「好,就算你真的很厲害,我解說過的你都會了,可我還是想不出哪一招劍法能救你的命啊!」
濮陽南眼神詭異地瞄著她。「不是你解說過的。」
沙少琪微微一愣。「不是我解說過的?那只有狂天十一劍和狂心十九掌嘛!那根本沒人會,怎麼幫你解說啊?」
濮陽南點點頭。「記得狂天十一劍的第九劍嗎?」
「狂天十一劍的第九劍?」沙少琪略一思索。「好像是狂飆九天吧!」
濮陽南更用力的點頭。「真的是狂飆九天,劍法一施展,就讓我整個人飆上天去了!而且,只要劍法不停,就會一直往上狂飆,實在很恐布。」
沙少琪又愣了一下,旋即跳起來瞠大眼震驚地瞪住濮陽南。「你……你是說你……你會了?那……那狂天十一式,你……你會了?」
濮陽南輕輕頷首。「我首先領悟的就是狂飆九天,就在掉落死亡崖的那一刻,之後,我就以施展狂飆九天時的心境去領悟其他十式,居然很快就成功了。」
沙少琪簡直不敢相信。「可……可是那狂天十一式,連續三代都沒有人能領悟了,你……你怎麼能夠剛學就領悟了?」
濮陽南聳聳肩。「我想,是心境的問題吧!」
「心境?不懂!」沙少琪很乾脆地承認自己是笨蛋。
「既然叫狂劍,就要有瘋狂的心態吧?而當我掉下死亡崖時,就是處於幾近瘋狂的想要活下去的心境中,所以,才能領悟那招狂飆九天的。我想,所有的狂劍招式應該都是一樣的,要以類似不顧一切拚命的心態去施展,才能得到最大的威力。」
沙少琪呆呆地看著他許久。
「從來沒有人這麼說過,可是……你有沒有想過,如果真的只是這麼單純的話,為什麼能領悟的人還是這麼少呢?」
濮陽南蹙起眉心。「這我倒是沒有想過。」
「那就是羅!能夠領悟的人很快就能領悟了,就像你這樣;而不能領悟的人就是領悟不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沙少琪歎道:「不過,至少咱們這一代有個人領悟就算很了不起啦!」
「可我不是狂劍山莊的人呀!」濮陽南反駁道。
沙少琪立刻朝他丟過去兩顆衛生眼珠。「誰說不是?你忘了你是狂劍山莊的嬌客了嗎?」
濮陽南目光深沉地瞄視她片刻,而後緩緩地在她原來的位置上坐下。
「我不是。」
「喂、喂!我已經嫁給你了喔!你想賴帳嗎?」沙少琪大聲抗議。
「你是嫁給我的牌位,可我並沒有死啊!」濮陽南平靜地說。
沙少琪危險的瞇起眼。「你不想要我了嗎?」
濮陽南眼皮也不撩一下的輕聲說:「不想。」
沙少琪雙眸驀睜,繼而蹙眉若有所思地凝望他好半晌。
「為什麼?難道我今天所做的還不夠讓你相信我嗎?」
濮陽南默默地抬眸凝視她好一會兒。
「沉重的歉疚感常會讓人做出一些不夠理智的事。」
沙少琪的雙眸難以置信地大張,「歉疚?」她不可思議地喃喃道:「你是說,我是因為感恩圖報,所以才勉強自己嫁給你?又因為歉疚太過沉重,為求心安而決定以身殉死?我?別人或許會,但是我?你認為我會做這種蠢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