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
第五章
「……所以,我並沒有被任何人傷害,只是失去她而已。」
那樣輕描淡寫的結語,彷彿那只是一件沒什麼大不了的往事,提都不值得一提,唯有那「失去」二字透露出他深深埋藏在心底的哀傷與苦澀,聽得蒂娜一陣心酸,又差點落下淚來。
「安垂斯,你依然愛著她,不是嗎?」
「我從沒有忘記過她,一秒鐘也沒有。」安垂斯淡淡道。
「那麼,那位瑟妮兒是……」如果事實是如此,她倒希望兒子能對那個女人產生興趣。
「她擁有我的裸畫。」
幾秒的寂靜,陡然一陣幾乎震破花瓶的驚叫聲撲向安垂斯。
「什麼?」蒂娜尖叫。
「告她!」瑪卡怒吼。
「酷!」愛達讚歎。
安垂斯先朝愛達瞪去一眼,「不!」再斷然否決。「我不想告她,只想知道她如何能畫出那些裸畫,除了宛妮,沒有任何人見過我的裸體,也只有宛妮替我畫過許多裸體素描,我在想是否那些素描被瑟妮兒拿去了,如果是的話,我想拿回來,既然宛妮不在了,那應該是屬於我的。」
「讓我去跟她要!」瑪卡憤怒地道。
「這件事我想自己來,如果她真的認識宛妮的話,我希望能夠跟她聊聊宛妮。」安垂斯心平氣和地說。「當年因為宛妮覺得自己不好看,堅持不肯照相,我連半張她的照片都沒有,所以我想,能夠跟認識她的人聊聊她也好。」
因為他想念她!
於是,蒂娜與瑪卡相對一眼,不再說話了。
見狀,十三歲的愛達立刻舉牌提出抗議。「太過分了,安垂斯舅舅,這樣就要打發我們回去了?不管,我要在巴黎玩夠了再回去!」
安垂斯眉峰一皺,但不一會兒又雙眼一亮,「對啊,我怎麼沒想到,以毒攻毒正好!」他喃喃道,再對愛達點點頭。「好,愛達,你留下來,幫舅舅應付那可怕的三胞胎!」
「沒問題!」愛達阿沙力的猛拍胸脯。
真爽快!
「那麼……」
「我在巴黎買的時裝,舅舅都要幫我付帳!」愛達再追加兩句。
原來話還沒說完,精采的在後面。
安垂斯歎息。「好好好,幫你付就幫你付。」
既然問題解決了,翌日安垂斯便送母親和姊姊到機場搭機回德國,他沒想到的是,瑪卡送蒂娜回法蘭克福之後,立刻又回到巴黎來了。
就算安垂斯那麼說,她還是擔心弟弟應付不來那個女人。
雖然他早已是個成熟男人,但其實並沒有多少女人方面的經驗,所以她有必要私下看看那女人到底是什麼樣的角色,到底有何企圖,之後再決定要不要讓弟弟單獨應付那個女人。
她可不想再送弟弟進療養院一次。
要去拜訪人家之前都要先聯絡一下,這是最基本的禮貌,不過安垂斯一放下電話,心裡就開始嘀咕。
她又想如何了?
但嘀咕歸嘀咕,他仍按照她的吩咐,換上一套比較隨性的休閒式襯衫和長褲,出門前再拉上愛達做護駕。
不料才剛到她家,愛達就被丟進老虎群中,根本顧不了可憐的舅舅。
「你的外甥女?沒問題,米蘿,交給你們三個,帶她去好好玩個痛快!」
「可以把她賣掉嗎?」
「可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