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後,大夫證實弱柳和黛菊都懷了身孕,但黛菊的狀況相當不穩,慕容勿離即按照大夫的交代,吩咐黛菊臥床休養直至胎兒穩定為止;至於弱柳,他更是加意照拂,因為她被虐待多年,身子發育不良瘦小得有如孩童似的,那樣的身子說要孕育孩子還真是有點難以想像。
不過儘管他再如何費心,他也總是個男人,男人怎能理解女人到底需要些什麼呢?除了命她多吃多睡多休息之外,他也不知道還能如何是好了,於是,他開始考慮是否有必要先從伯父那兒調個手腳俐落一點的婢女過來伺候她呢?
向來沉穩冷靜的仇總管慌慌張張的跑進書房裡來,慕容勿離平靜地放下書本,心裡卻無法不感到驚訝,這是他頭一回瞧見仇總管失去鎮定。
「什麼事?」
很奇怪的,經慕容勿離一問,仇總管的慌張瞬間就消失了,替上一副尷尬無比的表情。
「那個……是這樣的,適才卑職正在訓示新來的下人,但您知道,有些先前在大戶人家工作過的下人真是很囂張,居然還敢頂嘴呢!當時卑職就很生氣,不巧……不巧弱柳夫人就在那時前來尋找卑職,可卑職並不知道是夫人在叫喚卑職,故而回頭就大吼,然後就……就……」仇總管更是窘迫地猛抓脖子。「對不起,將軍,這……卑職真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
慕容勿離暗自歎息著起身走出書房。「她在哪裡?」
仇總管緊隨在後。「弱柳夫人在……呃~~鴛鴦廳的巾櫃裡。」
「這回居然躲進櫃子裡去了!」慕容勿離更是歎氣。「仇總管。」
「是,卑職在。」
「還沒找到嗎?」
「找到了,將軍,找到了,」仇總管忙道。「可她說要先回鄉看看,所以得晚兩天。」
「這麼囂張?」
「她有資格這麼囂張,將軍,卑職可是搶來的呢!雖然她的確是傲慢了點兒,要求的薪俸也高了點兒,甚至還附帶條件,可是,將軍,等您見著了她之後。您就會知道,她值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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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雙就如同她的名字一樣——精明強悍的程度簡直是天下無雙,而且精明強悍到整座將軍府上下無一不討厭她,甚至還有人痛恨她,因為,她只會去欺凌別人,絕不容許別人欺凌到她頭上來。但是慕容勿離和仇總管卻喜歡她得很,因為她的忠心也是天下無雙的。
從無雙進入將軍府的第一天起,自慕容勿離告訴她,「我把弱柳夫人交給你,你要照顧她、保護她,這是你唯一的責任,其他都有我擔待。」之後,她的忠心就只針對弱柳一人,有時候甚至連慕容勿離她都不買帳,強悍到連仇總管也盡量避免去惹翻她。
無雙今年十七歲,與弱柳同年,兩人卻有如此迥異的個性與能力,自然這是天性加上後天環境的結果。但很顯然的,無雙天生就適於發號施令,而弱柳天生就適於聽從命令,所以,把弱柳交給她管還真是交對人了。
至於弱柳,她既不喜歡也不討厭無雙,她是怕死了無雙,因為——
「夫人,你敢給我躲到桌案底下去鬼叫試試看,我會活活打死你!」
所以,弱柳只敢抖著身子瞪住無雙。
「很好,夫人,只要你乖乖聽話,不要一害怕就躲到桌案底下鬼叫,那無雙就會好好照顧夫人你,否則的話,哼哼!無雙會先打斷你兩條腿,再斬掉你兩隻手,挖出你的眼睛,鉤出你的腸肺……」
所以,當無雙不在身邊的時候,弱柳一害怕照樣躲到桌案底下去捉老鼠,可只要無雙在一旁伺候著,弱柳不管多害怕,都只敢兩手揪緊慕容勿離的袍袖,咬住顫抖的下唇偷瞄著無雙:我沒有躲到桌案底下鬼叫喔!
而令慕容勿離相當頭疼的惠少漁居然也不敢含糊無雙,因為——
「喂喂喂!你……你幹嘛潑我一身水?」惠少漁不敢置信地攤著兩手,錯愕地任由又臭又腥的水滴順著他濕淋淋的頭髮、眉尾、鼻尖、唇角、下頷……往下涎成一攤湖泊。「哇,還是餿水!」
「哼!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嘲笑我們夫人!」說罷,無雙便傲然揚長而去。
「太囂張了吧她?」惠少漁不滿地瞪向慕容勿離。「喂喂!九師兄,她是你府裡的下人,你也不管管她就任由她這麼蠻橫霸道嗎?」
「管她?」慕容勿離背手在後,笑吟吟的視線自惠少漁頭頂上的西瓜皮、鼻頭上的……的……看起來像是豆腐腦,左耳上還勾著一葉爛菜葉,再往下移至他肩膀上的魚頭骨,胸前掛著香蕉皮,腰帶上吊著鴨頭,衣袍下擺黏了一整片燦爛的葡萄皮——不知道的還以為那是特意繡上去的,靴頭上還有豬骨頭、三分之一塊胡餅、一小團玉尖面(饅頭)和……
老鼠尾巴?!
他不覺嗆咳一聲,然後視線回到惠少漁臉上。「我覺得她做得很好啊!」語畢,他也哈哈大笑著揚長而去了。
所以,惠少漁也只敢趁無雙不在的時候「欺負」弱柳,可只要一瞧見無雙的影子,他就逃得比誰都快。
然而,撒開太過強悍這點不計較,無雙對弱柳的照顧可真是鉅細靡遺、無微不至,周到至令人想撞牆的地步。就如此刻,迎風軒迎春閣裡,弱柳安安穩穩地倚在胡床上看書,熊熊的爐火燒得屋內暖烘烘的,三足几上的香茶不涼也不燙,溫溫的剛剛好入喉,一切都很完美舒適。
可是無雙一進來就開始哇啦哇啦大叫了。「我說夫人,雖說已快上巳了,但外頭冷風還是呼呼的吹,您怎地還開著窗呀!」她把窗欞上的小小縫隙給緊緊闔上了。
「天哪!這茶都冰了還能喝嗎?」她把才喝半口的整壺溫茶都給倒了。
「哎呀!您這樣躺著,小心凍著胎兒呀!」她抓了條毛毯將弱柳從脖子到腳蓋得一絲不露。
最後……「夫人,無雙要去幫您作碗臊子面作點心,在無雙回來之前,除了將軍之外,您可別跟人到處亂跑喔!」
她當她是三歲幼兒嗎?看著無雙一眨眼又消失不見,弱柳聳聳肩,把手從毛毯裡拿出來繼續看她的書——她早習慣了。
不過,雖然無雙管得好像太多了一點,卻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弱柳夫人。」
「咦?菊紅?你怎麼來了,有事嗎?」
菊紅左右看看無雙不在,趕緊拉著人要走。「請跟我來,弱柳夫人,夫人想和你聊聊呢!」聊聊將軍對她如何,是不是天天都睡一起等等,
「嗄?可是……待會兒好不?等無雙回來……」
「不行,不行,夫人等久了會生氣,快跟我走吧!弱柳夫人。」菊紅繼續拉人。
「但……但是無雙會生氣的啦!等她回來我們再一起過去好不好?不會很久的啦!」
「哎呀!弱柳夫人,無雙不過是個婢女,你怕她作啥?別讓她爬到你頭上撒野嘛!」
「這……這……不好啦,無雙真的好凶耶!而且將軍也要弱柳聽她的,所以、所以……」
「這是幹啥呀?弱柳夫人,」菊紅好似生氣了,手卻還是不肯放。「夫人想跟你聊聊,你卻這樣推三阻四的,是不是看不起我們夫人呀?」
「怎會呢?弱柳不敢,只是……還是再等會兒吧……」
眼見怎麼都說不動弱柳,知道弱柳膽小,菊紅正想板下臉來嚇唬她……
「菊紅,誰准你進迎風軒裡來的?」
冷不防一聲低沉慍怒的質問傳來,嚇得菊紅臉發白連退三大步。
「將軍,奴婢……奴婢……」
「啊——將軍回來了!」這回不用菊紅拉,弱柳自動開心地跳下胡床迎向慕容勿離。「將軍爺,姊姊說想找弱柳聊聊耶!可是無雙不在,你陪弱柳去好不好?」
菊紅一驚,忙道:「不用了、不用了,夫人可能睡了,下回吧!」不待回答,她就一溜煙跑了。
弱柳茫然看著菊紅跑得跟飛一樣。「咦?她適才還拚命拉著我去呢,怎麼轉個眼就跑了?」
慕容勿離冷然一哼。「別管她了,倒是你,你的臉色不錯,這幾天過得還好吧?」
弱柳俏皮地皺皺鼻頭。「有無雙盯著,弱柳哪能不好。」她伴著他到胡床坐下。「可是,將軍爺,您這次去好幾天呢!」
「有些事不能不辦妥再回來?」慕容勿離淡淡說道,若有所思的目光則悄悄落在弱柳臉上。「怎麼?想我嗎?」
弱柳偷覷他一眼,旋即羞赧地垂下螓首,小手無意識地抓著他的手指頭一根根扳下來,再一根根扳上去。「是……是從弱柳搬到將軍這兒來之俊,將軍就不曾在外面過夜了嘛!但這幾夜將軍都沒回來,弱柳只好一個人睡,可弱柳翻來覆去就是睡不著嘛!」
「為什麼?會冷嗎?」他知道對她而言,他的身軀可比爐火還要暖和。「你該讓無雙幫你多燃一盆火的。」
「是會冷,可那不重要,重要的是……是……」弱柳攬眉苦思,因為要對慕容勿離解釋,所以,她不得不認真思考一下這個自己從來沒有想過的問題。「是將軍不在弱柳身邊,弱柳就很不安嘛!」
「還有無雙在呀!」他推推她示意她抬腳上胡床,自個兒也脫了鞋履上去,然後拉來毛毯蓋住兩人。「或者下回我不在,你就讓無雙陪你睡吧!」
「但那不一樣啊!」弱柳脫口道,可一說完自己就先愣了一下:咦?哪裡不一樣?「弱柳……弱柳的意思是說……是說……」咬住下唇,她又開始思考起來了。「是……是弱柳只有讓將軍抱著睡才能安心熟睡,否則即便是睡著了,弱柳還是會作噩夢嘛!」
「噩夢?」
「是啊!就跟之前一樣,弱柳每夜總是會夢到婆婆又來追打弱柳,弱柳無論躲到哪裡都沒用,因為婆婆總會叫下人來拖我出去。她心情若是好些,便會一邊打一邊罵,等她罵夠了,或者是弱柳哀求得令她滿意了抑或是哀求到聲音啞了,婆婆就會停手,因為婆婆就愛聽弱柳求饒;可若是她心情不好,她便會一聲不吭打到弱柳昏倒為止,儘管弱柳已經哭求到沒聲音了……」
「弱柳,」慕容勿離實在聽不下去了,難怪她動不動就哀聲求饒,原來她婆婆不但是個虐待狂,還是個變態。「不要再去想那些了,現在那個老女人不再是你的婆婆了,她傷不了你,你是我的女人,我會保護你的。」
弱柳眷戀地偎在他胸膛上。「弱柳知道,將軍是世上最好的人,而且將軍不但對弱柳好,也會保護弱柳,所以,只有在將軍身邊弱柳才能感到安心呀!」
「你不怕我了?」
「弱柳早就不怕將軍了。」
「好,那下次別再我一變臉,你就跑第一名,」慕容勿離戲謔地說。「可沒人會獎賞你喲!」她是不怕他了,特別是自從無雙來了之後,在無雙的「諄諄教導」之下,她也不會一見到任何人生氣就沒命的逃了,除非,那人是在她跟前冷不防地突然發起飆來。
朵朵紅雲瞬即染赤了白嫩的雙頰。「討厭啦!將軍爺,您就會笑弱柳!」
入目她那嬌嗔赧然的模樣兒,別有一股青澀的動人風情,這回慕容勿離感受到的不是什麼悸動,而是慾望的蠢蠢欲動。
「弱柳,你當真不怕我了?」大夫說她的胎兒很穩定,這樣應該……可以吧?
「真的不怕了呀!將軍。」
「很好。」
很好?好什麼?
正困惑不解其意,卻見慕容勿離徐徐俯下臉孔來,瞳眸中溢滿情慾的異樣光芒,弱柳不禁圓睜雙目,有點心驚,有點不安。「咦?將軍,您……您要幹嘛?弱柳……弱柳……唔!」
當無雙端著面回來時,不見半個人影在屋裡,只見一團不停蠕動的毛毯在喘息,她不禁愣了一下,繼而兩眼往上一翻,掉頭又離開了。
「真是,也不關門,男人真是猴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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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為什麼我還得再躺下去,以前那位楊大夫總說四個月即可呀!」
臉色略顯蒼白的黛菊擁被高坐床頭,目光不悅,開始懷疑眼前這位神情嚴肅的大夫他的名醫頭銜是不是買來的?
「適才菊紅告訴我,夫人是否在每次懷孕之前,都曾服食過一種胡地來的藥?」
黛菊心虛地移開眼。「是又如何?那藥……那藥很有效啊!瞧,我不每次都懷下身孕了?」
「可是也都小產了!」大夫冷漠地說。
眼神立刻拉回來,黛菊不安地急問:「你是說……」
「那種藥的確是能確保懷下胎兒,卻不能確保平安產下胎兒。」
黛菊臉色開始發白了,「你這是什麼意思?」聲音高亢而尖銳,顯示出極度的不安,還有點威脅的味道,好像在警告大夫敢說出什麼不好的話來試試看!
大夫毫不動容。「夫人,那種藥吃了,只有六分之一的機會能平安產下胎兒。而夫人您已經小產兩次了,這表示您若想保住胎兒,最好乖乖臥床休養至生產為止,這樣希望還大點兒。」
黛菊的臉呼一下拉黑了。「為……為什麼?為什麼別人能安產,我就不能?」
「這……」大夫略一沉吟。「跟體質有關吧!夫人您一向嬌生慣養,體質柔弱,雖沒有三天兩頭報病號,可也稱不上健康,這樣的身體……」
「我知道、我知道,」黛菊煩躁地打斷他。「楊大夫早就告訴過我了,所以我已經盡量按照他的意思做了,他要我多吃點粗食我就多吃點粗食,他要我多動一下我就天天到處走動,這樣還不行嗎?」
大夫無奈搖頭。「夫人,這樣自然不夠,您至少得作點活兒呀!」
「我有啊!針線活兒、種花、畫畫,我甚至還織錦,這還不夠嗎?」
大夫聽了頗感啼笑皆非。「夫人,小民說的是粗活兒。」
「粗活兒?」黛菊驚喘。「你要我做粗活兒?我怎做得來?」
「所以說,您也保不住孩子!」
黛菊頓時啞了口。
「夫人,丹藥並不是萬能的,很多時候是要靠病人自己。譬如弱柳夫人,別看她瘦伶伶的好像風一吹就倒,可她以前做的粗活兒可多了,所以她的身子骨早就給磨粗了,只要多補著點兒,她可是壯得很呢!就好似她的名字一樣,看似弱實似柳,不容易被摧折的。」
黛菊更是沉默了。
「依小民的勸,夫人最好繼續臥床至生產,當然這樣小民還是不敢保證一定沒問題,但至少小產的機率會減少很多。」
黛菊又盯了大夫許久,才慢條斯理地說:「好吧!我懂了。我會乖乖臥床直至生產,可是,我希望你不要告訴將軍說是因為我吃過那藥的關係,懂嗎?」
「小民懂得。」
大夫離去後,菊紅、菊月靠過來,卻不知如何安慰主子是好。
「至少現在知道夫人為什麼老是小產了。」菊月吶吶道。
「早知道就先把身子調養好,這會兒就不會這麼麻煩了。」菊紅也說。
「你是說要我做粗活兒?」黛菊馬上橫過眼去。「我哪做得了那種事?」
菊紅往後縮了一下,「我們可以……可以慢慢試著來呀,至少情況會比現在好嘛!」
黛菊靜默片刻。
「是,至少現在我不必窩在這兒動彈不得,讓弱柳有機會一個人霸住將軍。」
「那夫人現下是打算如何?」
黛菊略一思索,「將軍呢?」
「一大早有急事上北衙去了,還沒回府裡來呢!」
「這樣的話嘛……嗯!讓我想想……」
「夫人您慢慢想,但千萬別再叫奴婢偷進迎風軒裡了,上回可是奴婢夠機靈才覬得著機會溜走,若再被將軍抓上一回,將軍肯定不會那麼輕易恕過菊紅了。」菊紅怕怕地猛拍胸脯。
黛菊注視她半晌。
「那就隨你用什麼法子,我要你設法去探聽一下,弱柳是否住在將軍寢室裡。」
「應該不是吧!」菊紅臆測道。「上回奴婢去找她的時候,是在迎春閣裡找到她的,奴婢看那迎春閣裡擺滿了她的東西,而且她還躺在那兒的胡床上看書,床褥被毯全都全了,想是她就住那兒吧!」
「最好是,若不是,情況就不妙了。」
「為什麼?」
「因為瑞荷還在的時候,將軍慣例是輪流召我們侍寢,所以,如果弱柳是睡在將軍寢室裡,而他自過年後也都沒有召我侍寢,豈不是表示說他願意為她打破這種公平的方式。」黛菊輕輕瞟去一眼。「你不懷疑為什麼嗎?」
「因為夫人不方便啊!」菊紅毫不猶豫地說。「是大夫說夫人要臥床休養,否則胎兒不保,這樣將軍怎敢再找夫人侍寢呢?」
黛菊怔了一下。「也是。」
「所以說這可能都是夫人想太多了吧?」
「我想太多?」黛菊一哼。「即便如此,除了侍寢之外我都不能進迎風軒,可將軍卻讓她住進去了,這不也是很不尋常嗎?」
菊紅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麼,轉個眼卻又吞回去了,黛菊一眼便知她在想什麼。
「你是想說那種情況是我們造成的嗎?」
菊紅閉緊嘴巴不敢回答。
黛菊又是一聲冷哼。「總之,你去給我探聽出弱柳到底住哪裡?還有,將軍對她如何,是不是常常找她侍寢?」
「就是之前夫人叫奴婢去找弱柳夫人來所要問的事?」
「沒錯,我可不允許在我動彈不得的時候,讓她多搶得幾分將軍的眷寵。」
「奴婢知道該怎麼做了。」
黛菊想了想又說:「如果可以的話,把弱柳帶來見我。」
「-?奴婢才不要!」菊紅失聲道。
「幹嘛?怕將軍,那就不要進迎風軒,在外頭逮她呀!你不是說過自從無雙來了之後,她就常常讓無雙陪著她離開迎風軒了嗎?」
「不要!不要!不要!」菊紅還是拚命搖手。「奴婢才不要去對上無雙!」
見她如此堅決,甚至還帶點恐懼之色,黛菊不禁頗為訝異。「為什麼?」
菊紅苦笑。「因為無雙比將軍更可怕呀!」
「是嗎?」黛菊突然泛出一絲冷笑。「好,那我就親自來對上她,我倒要瞧瞧那個丫頭能有多厲害!」
菊紅見狀不由得打了個哆嗦。
老天,她已經可以預見兩雌相鬥的場景了:天崩地裂,所有妖魔鬼怪全都死光光!